但再怎么像疯狂的野兽也终究还是人, 总有恢复人性的时候,陆熵虽然食髓知味,但在过程中一直不停在内心警戒着自己注意迟雪洱病弱的身体,第二次中途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身下人承受的极限,硬生生刹住了急车。
虽然这样对他来说是有些残忍,但看着怀里红扑扑,软绵绵,浑身上下布满了痕迹,被欺负得一塌糊涂的小少爷,心里的满足感和心疼还是比生理上的难熬要强过百倍。
“结,束了吗?”
终于感觉身体不再处于颠簸的风浪中了,迟雪洱哑着嗓子喃声问,泪眼朦胧地看向头顶的人。
陆熵把他用被子裹起来小心抱进怀里,温柔地捋捋他的头发,亲他湿润的眼角:“我带你去洗澡,先睡会吧。”
听到要洗澡,迟雪洱便彻底放下了心,眨巴着沉重的眼皮,陷入昏睡。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身下的被褥还有身体全都干干爽爽的,还散发着幽幽的甜香味,是他平时很喜欢的沐浴精油的味道。
可以想象在他昏睡时,陆熵一定在浴室给他仔仔细细地清洗过了。
迟雪洱还感觉他是被人抱在怀里的,小腹那里横着一条胳膊,后背紧贴着坚硬的胸膛,皮肉贴着皮肉,干燥温暖,浑身都暖洋洋的。
好安静,除了身体某个酸疼不已的部位外,他其实相当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有种岁月静好的温馨感。
可能是他醒来的微弱动静弄醒了后面的人,迟雪洱感到搭在腰上的手臂动了下,身后的胸膛更紧地贴上来,把他搂得更结实了。
“醒了。”
耳畔落下熟悉的嗓音,音色低沉,蕴着某种特殊的沙哑,酥酥磨着耳廓。
迟雪洱缩一下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嗯。”
“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疼或不舒服,你睡着时也一直不安稳,是不是特别难受,我都给你检查了一遍,只有那里有点肿,我已经帮你上过药了。”
身后的陆熵又是一连串的关切,虽然语气真挚急切,说出的话却让迟雪洱面红耳赤,浮想联翩。
男人到底在他昏睡时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全都检查了一遍,怎么检查的?还上什么药,怎么上的?是他想的那种方式吗,那也太过于让人羞耻了吧。
虽然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种小事实在无需放在心上,但迟雪洱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坎。
“洱洱?”
见他一直没有回应,陆熵担心地握住他的肩膀。
“我没事。”
迟雪洱摇头,拿开他压着自己的胳膊,在他怀里小心翻个身,扭啊扭,找个舒服的姿势窝进去,再把那只胳膊放回自己腰上,脸颊在他光.裸的胸膛蹭了蹭,完完全全的亲密和依赖。
陆熵看着他毛茸茸的头顶,心都软化了,低头亲他的后颈:“宝贝。”
迟雪洱也已经从刚睡醒时的迷糊状态中清醒许多,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做了,虽然他现在除了身体上的异样外其他都还没什么实感。
虽说他们刚领结婚证时,陆熵就跟他打过迟早会做这种事的预防针,但在迟雪洱心里,他们到底只是一纸协议的关系,他更是明白等以后陆熵真正的爱人出现后,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结局。
所以就算真的要做到这一步,他也一定要尽一切可能把事情一推再推,直到到最后无法抗拒的关头为止。
却没想到即使早就已经做了这一切前提和建设,他竟然还是没忍住做出了这么冲动的事,回忆起来,当时好像还是他主动诱惑的陆熵。
做的时候像发.情的动物一般没有理智就算了,现在事后清醒复盘,迟雪洱真的心都凉了大半。
这样下去他跟陆熵的纠葛只会像泥沼般越来越深,他也越来越没有自信可以在将来协议结束时,做到没有丝毫留恋的潇洒走人。
如果做不到,那就会像书中所写的那样,恬不知耻的赖在陆熵身边,被他的白月光欺负践踏,过着没有尊严的生活。
他不要过那种人生。
迟雪洱想到这里,心中蓦然生出一种被命运摆弄的深深的恐惧感,像是走在悬崖峭壁边,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怀里的人突然就开始细细的打颤,像是被冷风吹到了,陆熵皱眉,拉过被子将他裹得更严实一些:“冷吗?”
迟雪洱摇头,他的身体的确不冷,冷的是他的心,刺骨的凉意从脚底板升起,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没了温度。
陆熵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脖颈还有后背,虽然热乎乎的,却不像是在发烧,便不再那么担心,捧起他的脸,细细察看。
因为睡之前哭了太久,迟雪洱的脸蛋还有点肿,睫毛湿湿的,被啃咬过度的嘴唇红润饱满,像是快要熟透的樱桃,再轻轻舔上一下,就能品尝到丰盈甘甜的汁水。
想到昨晚这里是怎么被自己欺负成这样的,陆熵下腹不禁又是一团火热,他未曾想过,自己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会因为一个小家伙如此失控。
曾经的他可是向来这种事都嗤之以鼻,也从不把性.欲看做是什么必不可少的事。
可自从迟雪洱出现在他生活中后,这些曾经坚不可摧的想法和念头似乎很轻易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被盯着看了许久,迟雪洱也意识到陆熵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起来,小腹那里好像被……,形状和热度实在怕人。
这个惊吓让他一下就从刚才悲伤春秋的心情中跳出来了,红着脸伸手去推他:“别,别来了,还很疼呢。”
陆熵本来是没有这个想法,可看到他这个泫然欲泣的表情,理智一下又被击中了,忍耐地眯了眯眼睛,低头埋进他颈窝里,在脖颈光滑的皮肤上深深吸气。
“真是要疯了。”
陆熵嗓子哑得像砂纸:“我现在看你做什么表情都像是在勾引我。”
迟雪洱被他吸得后背发紧,脊椎下面也像是有电流窜过,麻酥酥的,下意识澄清:“我没有!”
“我知道。”陆熵声音带了点笑,像是无可奈何的嘲讽:“是我自己的问题,让我抱抱吧宝贝,我什么都不做,抱一会就好了。”
真的只是抱一会就可以吗,迟雪洱心里惊疑也忐忑,明明底下那个东西一点都没有要变小的迹象。
虽然如此,迟雪洱也不敢再继续说什么了,生怕哪里没有注意再刺激到那个“凶器”,况且他的身体现在本来就很累,不如闭上眼睛再好好休息一下。
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颈项交缠,分享彼此的体温,比最亲密的连体婴还要更紧密地相拥着睡去。
睡到快中午时,陆熵让人送来了一次饭菜,迟雪洱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想起来吃,陆熵只好用被子把他裹起来抱在怀里,哄着一口口喂他吃下去。
宋叔在旁边垂首站着,听着耳边那位被他从小看着长大,说话做事从来都一板一眼,性子也冷硬如铁的少爷,此刻却用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声音一遍遍哄着他的小妻子。
一口一个“宝贝,乖乖”,听得他这张老脸都臊得通红。
但心里却是实打实的高兴,这对小夫夫,这是终于开了窍要开始好好过日子了嘛。
吃完开始撤东西时,收拾餐具的佣人不小心瞥到被子下露出来的一双脚,白白嫩嫩,细瘦的脚踝上印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痕迹。
意识到这些粉色的印子是什么后,佣人一下紧张得满脸通红,差点把手里的勺子滑掉。
陆熵在这时朝他瞥了一眼,眼神锋利如刀,吓得他再不敢多看,被宋叔催促着赶紧收了东西退出房间。
吃完饭,迟雪洱也早就已经醒了困,只是没什么精神气,懒洋洋的,蜷在陆熵怀里,像只冬眠犯困的小猫。
陆熵摸他的额头,有点烫,心想果然还是发烧了,不禁又有些心疼,便掀开被子想要下去拿退烧药。
怀里的人被惊动,睁开眼睛看他:“你要去哪?”
陆熵摸摸他泛红的脸蛋:“你发烧了,我去拿退烧药。”
迟雪洱点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手还是抓着他的衣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陆熵试了两下,没有掰开,干脆就这么抱着他下去找药。
被喂药的时候迟雪洱有点不配合,抿着嘴唇怎么都不愿意喝,陆熵知道他讨厌药的味道,但不吃药一直烧着对他的身体肯定不好,犹豫了几秒,干脆自己含住药片,大手捏开迟雪洱柔软的腮肉,将药片送进他嘴巴里。
发着烧的口腔比平时更软更热了,也更加敏感,陆熵舌头在里面舔了一圈,迟雪洱竟然习惯性地想缠住他不放。
陆熵被他这种无意识的黏人弄得身体燥.热,拿水杯喂他喝了口水,手指摁掉嘴角的水滴:“吃了药一会就好了。”
迟雪洱哼一声,睫毛轻轻抖着,睁开迷蒙的眼睛:“陆熵。”
陆熵的心被什么东西触动,低头亲亲他的眼尾:“又忘记怎么叫我了吗?”
迟雪洱动作迟缓地歪一下头,水润的眸子眨了眨,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蛋上的酡红更深了:“老公。”
陆熵眼睛里浮出笑意,又在他唇角亲了下,嗓音沙哑愉悦:“老公在,再睡会吧,宝贝。”
第40章 40
吃过药, 迟雪洱又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窗帘还没有拉开,床头亮着一盏小灯发着微弱的光,迟雪洱醒来后照例懵了一会, 盯着天花板模糊的花纹发呆,心想他这几天真的是长在床上了, 再这样下去四肢怕不是都要退化吧。
烧已经全退了, 身上凉冰冰的,也没有出过汗黏腻的感觉,估计睡着时陆熵已经帮他换过一次衣服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悄悄翻了个身, 果然看到躺在他身旁好像在熟睡的陆熵。
虽然是在朦胧的光线下,依然难掩他硬朗男人味的深邃轮廓。
昨天他就是跟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翻云覆雨了一整夜。
迟雪洱心跳有些快,伸出手指想去摸他的脸。
“不睡了吗?”
陆熵闭着眼睛,启唇问。
“你, 你醒了啊。”
迟雪洱吓得一下把手缩了回来,脸也渐渐红了,这人怎么还装睡的。
“也才刚醒。”
陆熵轻笑了下,从床上坐起身, 姿态随意慵懒, 被子滑下来, 赤.裸的上半身腹肌块垒分明。
迟雪洱不自觉跟着他的动作盯着看,像是傻了。
陆熵瞥了他一眼,用手撩开腰间的被子,声音带笑:“要再看得多一点吗?”
“!”
迟雪洱闹了个大红脸, 小声嘀咕两句, 也掀开被子要起来。
陆熵轻易抓住他的胳膊,将人拖回自己怀中, 两人光.裸的皮肤紧贴,迟雪洱身上凉凉滑滑的,哪里都很软,陆熵抱起来总是觉得爱不释手。
“冷吗?”
陆熵把人抱到腿上,从后面圈着,在他头发上亲了一口。
迟雪洱摇摇头,握住他的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你身上好热,像是火炉。”
“那我一直这么抱着你好不好。”
迟雪洱想说好,可很快就发现不能这么草率答应,毕竟这么近距离的肌肤相亲,皮.肉摩擦间,彼此身体的变化都一清二楚。
他轻吸一口气,往旁边挪了挪,低头看下去。
被子的阴影下,本来安静蛰伏的……
迟雪洱脸颊热辣,看得头皮都有点发麻,昨天就是这么个恐怖……,怪不得他到现在那里都还有种火辣辣,又涨又热的感觉,就好像还一直有东西……
“看什么。”
陆熵低声问。
迟雪洱被惊醒,“唰”一下把被子盖在那个东西上,胸口还在止不住的“噗通”:“一大早,你怎么那么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