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晏盯着这个新礼物，愣怔原地。
“这是你准备的礼物？”
燕瑶如点头，面红耳赤：“而且还想感谢你之前在走廊，我在办公室的时候，你帮我说话出头……我都听见了，谢谢你，燕晏哥。”
说的是那几个同学鄙视燕瑶如是私生子的事。
“……”燕晏：“哦，我知道了。这礼物就不用给了，晚安。”
没等燕瑶如多说一句话，他就把门关上了。
不是燕瑶如送的话，那应该就是其他人，他以前不是没收过其他人送的情书和巧克力什么的。
燕晏其实也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
看样子是卡片，但如果是卡片的话为什么还特地用礼物纸包装起来。
燕晏拆开看。
发现，这不是卡片。
而是一套包装完整的黑丝。
黑丝。
“？”
燕晏就像五年级的小学生看着深奥难懂的试卷，不清楚这个礼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去问送礼物的第一大嫌疑人周寻觅，以为是他的恶作剧，对方却反驳，还表示这个黑丝很好看，自己想穿。
一看他这个嬉皮笑脸的态度，就知道真不是他送的。
那会是谁？
燕晏没去管。
隔天，因为周寻觅说自己想穿，他就送到了学校给人了。
知道裴老师和裴允辙是同一个人后，燕晏一直没有什么出格的反应。
直到他听说裴允辙已经回F市了。
燕晏也不是什么傻瓜蛋，刚回来头几个月熬夜学学就算了，现在不至于了。
作业早在学校做完，他推开房间的落地窗，走到半圆阳台上吹风€€€€F市是典型的南方城市，临近元旦了，却连一点雪沫也没有。
不远处城市的光污染笼罩在城市上方，光雾渐次落在夜幕上。
夜风寒喧，吹一下，整个人都清晰了。
既然裴老师都回来了，那他们以后是会见面吧
燕晏抿了下唇，编辑信息：【裴老师，你最近有空吗？已经回F市工作了？】
裴老师本人是没说过自己私生活情况，而他这么问就是想旁敲侧击，看看裴老师会不会很震惊的反问“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我要回F市工作了”，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引出自己知道他身份的事，到时候还能感叹奇妙的缘分一波。
那边回复：【已经回来有几天了。】
盯这条消息，燕晏猫眼一眯，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没反应过来吗？还是什么？
裴允辙继续发来：【两个公司的概况不同，我还在适应阶段，所以可能忙了点。】
【怎么了吗？】
燕晏想邀人出门见面，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但他抻了抻手指，怂了：【没什么，就是好久没来找你了，问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还有一个月多就期末考了。】
裴老师：【一月份？那你好好加油。】
【记得作息和饮食，如果有不会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燕晏手搭在桌边，抠抠搜搜的。
他没回复裴允辙的消息，只是在想对方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和自己聊天？
想到原著里的裴允辙是个有精神疾病的病号，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得的又是什么病，但出于人道主义，燕晏也回了句：【我作息可好了，你也是，好好休息，如果工作上有什么压力的地方，你需要的话都可以和我说。】
【虽然我平时要上课，但只要看见都会回，遇见不好的心情也不要闷在心里。】
【裴老师。】
这三个字，是燕晏故意发的。
他就是感觉裴允辙是不是认识自己，只是当做不认识。
可聊天结束了，裴允辙都没发表什么言论。
燕晏毫不知觉自己的微微沮丧。
时间过得飞快。
一转眼元旦结束，到了期末考当日。
燕晏是去其他考场。
看座位表的时候，他忽然瞅见一个眼熟的名字€€€€李百田，他坐在自己后面，然后裴灏坐在自己前面。
燕晏：“……”
这是什么狗日的安排。
裴灏坐在自己面前是认真的吗？这些也都是电脑随机安排的，马上考试了，燕晏只能认命。
因为不再和裴灏同桌，所以两人都没什么交集。
燕晏进入考场，瞥了眼还瞪着自己的裴灏，翻了个鄙夷的白眼，再坐到座位上，准备考试。
身后的李百田，小心翼翼用圆珠笔戳了下燕晏的背脊。
虽然隔着厚厚的棉服，但燕晏莫名不喜欢这种感觉，扭头。
李百田嘴角扬着笑：“燕晏，你有铅笔吗？我没带，可不可以借给我，我会还的。”
他对李百田没什么好感。
但燕晏也有多余的铅笔，想着借借也没事，就一声没发借给了他。
燕晏想把笔放在桌上，李百田却提前伸出了手掌心，稳稳接中了燕晏的手，他手指弯起没去接笔，而是摸了下燕晏的手指骨。
草。
燕晏蹙眉，他想张口骂，但回神时李百田已经飞快接过笔，装作乖乖学生的模样，好似刚才恶心的感觉是错觉般。
李百田：“燕晏你怎么了吗？”
燕晏毫不客气地烦躁说：“别一口一个燕晏，我和你又不熟。”
李百田一愣，像不会说话。
考试一切都很顺利。
燕晏甚至提前写完了全卷，他左手拖着下颌，回过头检查，蓦地他目光一掠，注意到玻璃窗上反射的影子€€€€
身后的李百田在盯着自己。
燕晏微不可察蹙眉，这个李百田在干嘛？？
监控老师：“有的同学不要东张西望啊。”
46 €€ 第 46 章
◎ ◎
46
现在还在考试, 燕晏没法扭头质问。
等考试结束后，李百田经过自己座位，还了笔, 燕晏想张口问他考试的时候是不是盯着自己, 其他考场的同学就蹿班过来。
他趴在窗户, 兴致勃勃地邀请：“燕晏, 后天考试完下午，我们去唱卡拉OK呗，陆林请客！”
家里气氛太低闷，燕晏也好久没出去玩, 先答应下来。
等他再回头时, 发现那个李百田早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自那一次后，燕晏再没和李百田有任何交集, 李百田也收敛，没像之前那样对他流露出有些恶心的目光。
期末考试结束。
三三两两的同学结伴离开。
家里没人管燕晏, 所以他不需要去哪跟谁打报告, 考试一结束就和人去市街的KTV。
大家在聊天讨论游戏讨论鞋子，燕晏跟在后面, 他忽然察觉一丝古怪，转头看, 却发现没人，只是一条有公交车站的普通街道。
周寻觅把薯片袋子递到他面前，嘎吱起来：“你怎么疑神疑鬼的？”
燕晏拿了片薯片，喃喃：“我感觉后面有人跟着。非常奇怪。”
周寻觅也跟着看过去：“你想多了吧，就是挺普通一条街道啊。说, 你是不是自恋！就是想说自己长得太帅了, 然后有人跟着你, 想找你合照和要联系方式？！”
他倒希望是这样呢。燕晏余光无目的的一瞥，蓦地注意到了，李百田，他怎么在这？
本来李百田这个人给燕晏的感觉就是怪怪的，现在还尾随在身后……
周寻觅喜欢在班上打听事，俗称小喇叭。燕晏小声说：“那个李百田，你认识吗？他怎么会在这。”
周寻觅眯眼：“李百田，这不是之前霸凌你弟那男的吗？要不是他坐在你后面，我都不记得他了……怎么了，你觉得他跟踪你？”
燕晏缓缓点头。
周寻觅却说：“应该不是吧。人家虽然有点奇怪，但我记得他家就住在附近，哦，你看，就在对面那条街的店铺，就是他们家开的。”
燕晏看过去，果真望见李百田背着书包，默不作声的进入一间店铺中。
他多疑多虑的心才缓缓落下。
有同学说：“你们两个又在说什么悄悄话，KTV到了，快来快来。”
*
KTV包厢灯光迷离，音乐嘈杂。
虽然是合法场所，但到处都透漏着一股不属于未成年人格格不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