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个假小狗真软!”
这让送礼物的马斌心里有了极大的满足感。这情绪,直接拉满呀。
等妖怪们看完礼物洗漱睡觉,梁小飞带着马斌也回了屋。为了省开一个房间的空调,梁小飞决定让马斌和他睡一个屋。
自打妖怪们到来后,梁小飞每天晚上睡得都很早。虽然没做到和妖怪们一起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却也能做到每天晚上9点半前睡觉。
马斌躺在床上和梁小飞说着自己最近的事。上一句还说着话,下一句马斌已经听到梁小飞的打呼声。
“秒睡吗?”马斌不相信地叫了两声,“小飞?梁小飞?”
回应他的只有梁小飞越来越响的呼噜声。
还真的是秒睡呀。
隔天,马斌被手机闹铃声吵醒。他不愿意睁开眼睛,嘟囔着,“关了,关了。”翻过身继续睡。
梁小飞关掉闹铃,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
坨坨正在浴室里洗衣服,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他学的歌不多,哼完好日子再哼出去玩,来来回回就这么两首歌。
“跑调啦。”梁小飞轻敲浴室门,笑着说。任谁一大早起来听到另一个人欢快的哼歌,心情都会不自觉地跟着变好。
坨坨哪懂什么调子呀。他转头冲着梁小飞嘿嘿笑两声,利落地把手里的小衣服提出水拧干。马斌昨天送给云善的衣服全让他洗啦。以后云善有很多衣服穿啦。
马斌睡饱醒来,听到后面山上传来喧闹的鸟叫声。他站在窗边眺望,山峦高低起伏,看不到尽头。他在心里想着,这地方真的很好,很适合度假。
他洗漱下楼,正好听到院子里有中年女人的说话声。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晒着他昨晚带给云善的小衣服。
“昨天汪老头说汪老太真的不能说话了。都去市里医院看过了,医生说没什么毛病。”
“也不知道好好的没毛病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门口站着的胖大婶说,“汪老太这张嘴呀,终于是遭报应了。”
“以前只要她不高兴,谁路过她家都得被骂两句。”
“你们不骂她吗?”坨坨站在院门边问。
“她那张嘴什么都说。一般人哪能骂得过她?咱们村里连能和她打平手的都没有。”
“我瞧汪老头昨天说汪老太不能说话了,那样子还高高兴兴的。他也是个苦命的,跟着遭了几十年罪。”
“不是汪老太那张嘴呀,他两日子没这么难。”
妖怪们站在门边竖着耳朵听胖婶说起汪老太的故事。西觉也停下手中的活,坐在小凳子上听得认真。
“汪老太自从嫁到汪家,老汪家就没安生日子。”
“她老婆婆多好的一个人,脾气好明事理,好几次都被她气得晕过去。”
“汪老头年轻那会儿想离婚,不想跟汪老太过日子。”
“可那会儿哪有多少人离婚,那都是新鲜事。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她婆婆就不愿意,硬是让汪老头跟汪老太继续好好过日子。”
“到她死的时候还后悔呢。说是当初不该拦着,要是早早地离了婚再重新找,怎么也应该比这个强。”
“那会儿汪老头家的一儿一女已经十几岁了,不想过吧,家也散不了。就这么硬挺着过了五十来年。”
“那天警察说她无儿无女。”梁小飞好奇道,“这不是有儿又有女么?”
“他家闺女娟子上初中的时候和人处对象,被汪老太知道了。哎哟天那,汪老太在家愣是骂了一个晚上,声音响亮得附近的几户都听见了。那是什么话都骂,一点不顾及闺女的脸面。那么些脏词骂自家闺女,不知道她是怎么张得开嘴的。”
“当天夜里,娟子就走了。走了有二十多年,再也没回来过。”
“娟子上学晚,上初中那会儿已经16岁了。娟子也不想读书,处个对象后面结婚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也不懂汪老太是怎么想的。”
“娟子是个好闺女,家里的活很多都是她放学回来干。这么好的闺女直接被汪老太骂跑了。”
“他们家儿子大成,后来也不念书了,背着包去了南方打工。”
“大成在我们这里不好找对象。谁打听到他有那样一个妈,都不会舍得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胖婶儿说到这,眯着眼睛想了会儿,才继续说,“过了有五六年还是七八年来着,大成快三十的时候,从外地领回了个姑娘回来。”
“姑娘来的时候已经大了肚子。外地的么,不知道他家情况,没办结婚没请酒,证也没扯,就这么在他家过了。当年就生了个儿子。”
“小夫妻两个和和美美的,感情很好。那小媳妇儿讲话温声细语,见了谁都笑。我还看见过他两一起手拉手上街赶集。”
“可这汪老太不知道为什么看不上这儿媳妇儿,处处找茬,天天挑刺。说是外地的不好,又说儿媳妇儿长得瘦像是没福气的样,又挑剔着说儿媳妇儿不勤快。”
“她就是鸡蛋了挑骨头,天天找事。大成媳妇儿是过日子的人,做事干净利索,勤快的很。后来汪老太干脆撺掇着小两口离婚。她婆婆没干成的事,倒是让她干成了。”
“她在里面挑唆半年,对着儿媳妇儿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儿媳妇儿受不了,真就跑了,也是连夜跑的。还把家里的、两岁的孩子也带走了。”
“第二天大成就找不到媳妇儿了。在家守了十多天,没等到媳妇儿。他又跑去南方找,找了三个月也没找到。一个人回来了。”
“汪老太就开始在镇子上给大成找媳妇儿。她那人品,稍微打听都知道,就是女儿有些残疾的,家里都不愿意吧闺女嫁过来。”
“这下大成是真找不到媳妇儿了,整日在家里晃荡,也不挣钱了。”
“汪老太有点后悔。但这事是她干的,她后悔,前面的儿媳妇儿也不可能回来了。于是她就在家骂大成,怪大成没本事,挣不着钱。媳妇儿跑了,现在又娶不着媳妇儿,得打光棍。”
“大成很老实的孩子。以前平日里在家种地,还养着了一群鸽子。偶尔也在镇子上做工。没多少大本事,但是绝对够养家糊口的。他没媳妇儿就怪汪老太。”
“大成在家被汪老太骂了一年,后来跳河了。也是夜里出的门,大冬天的夜里,往河里跳,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下汪老太傻眼了,闺女闺女没了,儿子儿子没了,以后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了,就剩老头老太太一起过日子。汪老头给气得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说要跟着儿子一起去。”
“后来两人还是在一起过日子。汪老头要是不和汪老太一起过,那也惨,家里就剩一个人,日子怎么过?凑吧凑吧到现在又过了二十多年。”
“经过闺女和儿子的事,汪老太好了半年,主要那半年她没怎么出门。村里人都说她骂走女儿,逼死儿子。她也没脸出门。”
“后来汪老太和汪老头都老了,干不动活了,就在镇子上捡垃圾,逢集卖点菜。就这么过着。”
“十几年前我们这都翻新盖楼了。王老太家没钱也没人,现在老两口还住在瓦房里。老两口根本就没必要盖楼,反正以后也没人住。”
“我们村子里大家都可怜汪老头,娶这么一个祸害回来,气晕老的,逼死小的。没一个同情汪老太。只要想起她做的事,村人都恨得牙痒痒。”
听了胖婶说的故事,大家对汪老太不再那么咬牙切齿,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她虽可怜,我们也无辜。”花旗冷着脸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既是她自己造的孽,该由她受着。”再让她哑上几个月,好好地受着。原先是怎么骂人,现在就要怎么被人奚落。
“可不就是这话么。”胖婶十分赞同。
胖婶今早来买两捆柴火。她家上次买的柴火被邻居要去用了。邻居家办喜事,请人到家里来做席面,谁知道家里柴火不够用,就把她家的借去了。
见着胖婶一手拎着一捆柴火离开,马斌对梁小飞开玩笑道,“你们的业务范围很广啊。”
“这是坨坨他们三个小的单独开发的项目。要是在大公司,高低得给他们几个部门经理的头衔。”梁小飞也跟着开玩笑。
云善在梁小飞怀里乖乖地躺着,睁着大眼睛看向马斌。
“桌上给你留饭了。”梁小飞告诉马斌,“吃完饭自己刷碗。”
他跟着马斌进屋,站在一旁问,“什么时候走?”
“我打算在这住两天。”马斌叹气道,“我这休假呢。让我休息两天,回去后我爸指定要抓着我干事。”
“不干,不干,不想干。”马斌一边念叨一边摇头。
梁小飞不知道马斌这是干了多少活,这么抗拒着回去。“你一会儿跟我去卖瓜还是自己呆在家里?”
“当然是去卖瓜了。”马斌嬉笑道,“我给你免费打工。”
梁小飞哼了一声,“用不上你。”
“你这就过分了啊。白给你打工你还嫌。”马斌夹起小咸菜呼噜地喝着米汤。早饭简单地很,就是馒头、咸菜、米汤外加一个水煮蛋。
吃完饭,马斌擦擦嘴,“小飞,宝宝让我抱抱。”
坐在外面的小丛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活走进屋子,小声说,“云善不给抱,他认生。”
“宝宝小呢。等过几个月你再来抱。”听了小丛的话,梁小飞立马拒绝马斌。他发现了,花旗他们几个对云善看得很紧,很介意别人靠近云善。
梁小飞这么说,马斌也不坚持,收拾碗筷去厨房。
时间差不多8点,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马斌自己带杯子了,他从饮水机里接了一大杯水,刚喝一口就说甜,同时奇怪道,“小飞,我买的水和你一个牌子的,怎么你这有甜味,我那只有水味?”
“这不是买的水。是兜明每天早上去山里拎来的。”梁小飞锁着门告诉马斌。他把草帽让给马斌带,自己带了个白色的鸭舌帽。
“山泉水啊,难怪这么好喝。”马斌又喝下一口,主动说道,“我走那天给我带两桶。我带回家喝。”
见着梁小飞跨上平车,马斌蹙眉道,“梁小飞你是不是男人,小孩子都没上车,你好意思上车么?”
“是不是男人你自己走过就知道了。”梁小飞不理会他。光是嘴上说有什么用,得走过才知道。
不出5分钟,跟着跑了一路的马斌擦着头上的汗喊停。这些人走得太快,他小跑着都跟不上。这大夏天在外面跑步,滋味着实不好受。
花旗和西觉走得快,马斌能理解,可是还没他腰高的坨坨为什么也能走那么快?
“知道了?”梁小飞坐在车上凉凉地问一屁股坐上车的马斌。
马斌打开杯子,猛地灌下一大口水,大喘着气说,“我错了。不是你不男人,而是他们太强了。”
云善身上长痱子,妖怪们不敢抱他。一直把他放在小车里。西觉担心云善躺在车里没意思,在车子顶棚上拴了个小狗玩偶,让他盯着瞧。这主意是马斌出的,小狗玩偶也是他带来的。
好在云善一路上都没闹,看看小哥哥们,看看外面,再看看头顶上的小狗玩偶。看累了,他打个小哈欠,小脑袋蹭了蹭身下的棉纱布小毯子,闭上眼睛自己睡觉。
“宝宝真懂事。”马斌忍不住夸道。这么小的孩子和他三个哥哥一样,都很懂事。
第043章 抓蛇
动物研究所内, 所长一手拎着自己办公室这两天攒下的4个塑料瓶,另一只手拎着公文包下楼。他今天得去外面出差。
走进三楼的302办公室,听到屋子里几个人正在大声争辩着什么。所长推开办公室门, 看到林一正情绪激昂地说着实验结果, 旁边几个同事脸红脖子粗地在争辩。
“实验结果和预期差得太远, 一定有问题。我们应该重新取样, 同时确保实验过程没有差错。”林一大声说着。
“实验过程我们每一步都盯,也反复核查过,不会有问题。”霍非显然很不赞同林一的说法。“问题肯定是有。现在得找到问题出在哪。”
“如果实验方法没有错,那就是取样问题。”林一说,“我们应该重新取样,再做两个对照组。”
“谁去取样?”小方的声音插进来。
高程无奈道, “上次帮我们去取样的师傅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那群蛇的毒性太强,我们现有血清保证不了取样人员的安全。”
讨论到这里戛然而止,问题遇到了最大的瓶颈。所长站在门口都听清了,他清了清嗓子,办公室里围在一起的人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多出一个人。
林一和高程他们赶紧走回自己的工位坐好。
所长把塑料瓶放进蓝色塑料桶内,这才开口, “要给取样人员多加防护,一定要得保证人员安全。既然怀疑取样有问题,下次取样一定得有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