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走得不快, 但是很拉风，路过的人大部分会回头看。就连开车的，车开到牛车附近，副驾也会降下车窗看看热闹。
非机动车道地方窄，他们只能在机动车道行驶。走直线还好，每次变道的时候，梁小飞就很担心后面车子会开过来，他每回都在车上打手势。
“回去做个小旗子吧。”梁小飞说，“变道之前插旗子，后面车上的人能看见，可以提前刹车。”
“好。”小丛应下。
云善在车上不老实，总想自己爬到后面玩。梁小飞跟着一起看他，给他拿了玩具。云善还是闹，坨坨就带着云善爬去后面车斗里玩，小丛和他一起把云善看得很紧。
牛车慢悠悠地走了4个小时才走到小风的学校门口。梁小飞看一眼手机，已经11点20了，小风他们11点半放学。
因为他们来得晚，牛车又很大，他们只能排在很远的地方等着。
有好些等着接孩子的家长好奇地围过来看。他们不敢离牛近，就隔着一段距离在那看。还有人好奇地问梁小飞，牛是多少钱买来的。
梁小飞把东西往下搬，坨坨还带了三个小马扎。三个孩子坐在小马扎上守着摊子，
梁小飞从车上拽下来一把草喂给牛吃。牛车在路上行驶并不安全，还特别慢。还是别让这三个小的单独出来摆摊。都不够担心的。
坨坨看到有穿校服的小孩子出来了，他牵着云善跑去小风班级放学的地方等着。
校园门口很是热闹，到处都是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也有大人训斥孩子的声音。
小风的班级迎面走过来。
“坨坨。”小风激动地喊。他大半个月没见到坨坨了。
站在小风前面的孙宇轩也高兴地跟着喊，“坨坨，坨坨。”
到班级的位置，小风出了队伍，跟着坨坨走了。孙楚轩喊，“坨坨你等等。”
坨坨牵着云善转头看他。
孙宇轩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文具盒，打开文具盒，从里面拿出个胡萝卜造型的橡皮擦。“这个给你玩。”
“什么呀？”坨坨没看出来是什么。
“橡皮擦。”小风说，“这是孙宇轩和他同桌换的。”
坨坨没伸手拿，云善伸出小手了，把橡皮擦抓过去看。
“坨坨。”孙宇轩很高兴，“我下次再去你家骑牛吧。”
“我爸爸说有空再带我去。”
“我听小风说你家的鸡蛋好吃。下次我去你家吃鸡蛋吧。”
坨坨：？他们有这么熟悉了？孙宇轩是他看到过的最自来熟的人类小孩。
“你来玩的时候，我可以给你煮鸡蛋吃。”坨坨说，“我今天赶了牛来，你要去看吗？”
“你赶了牛来？”小风惊讶地问，“坨坨你为什么要把牛赶来？”
“我坐牛车过来的呀。”坨坨说，“以后我要经常来你们学校门口摆摊了。”
孙宇轩走出队伍，“走，走，我们去看牛车。”
旁边的学生听到有牛车，也都很好奇，交头接耳地说起来。
还有小学生问坨坨，“现在没有青草了，牛吃什么？”
“吃干草。”坨坨回答，“我们去年割了干草晒干。”
“孙宇轩，别乱跑。”带队的老师赶紧拦着要跟坨坨他们走的孙宇轩，“你妈妈一会儿找不到你。”
谁成想，孙宇轩当即扯开了嗓子大声喊，“妈€€€€妈€€€€你在哪里？妈€€€€”
孙宇轩妈妈一路小跑着过来，担心地问，“怎么啦？”
“妈，我要和同学去玩。”孙宇轩看到他妈妈，立马跑出队伍。这次老师没有拦他。
“玩什么玩，回家吃饭。”孙宇轩妈妈抓住孙宇轩的书包带，拉着他往前走。
“坨坨赶了牛车来，我要去看牛车。”孙宇轩说。
“牛车？”孙宇轩妈妈听孙宇轩说过坨坨这个孩子。去年孙宇轩在家好一通闹，说是要去骑牛。他爸爸拗不过他，找了颜星舟的爸爸带他去坨坨家骑牛了。
“我真的在路边看到一辆牛车。”孙宇轩妈妈说，“那你看一会儿就回家。奶奶在家等我们吃饭呢。”
“知道了。”孙宇轩答应的好好的。
几人跟着坨坨和云善去了牛车那。小丛刚好卖完两个发卡。
“哇€€€€真的是牛车啊。”孙宇轩激动地跑过去。
孙宇轩妈妈喊，“你离牛远一点。”
孙宇轩已经很自觉地爬上牛车坐好，“妈妈，快给我照相。”
他妈妈掏出手机给他拍了两张。
“你们怎么不走呢？”孙宇轩对坨坨说，“我想坐牛车。”
“我们还要卖东西呢。”坨坨指着他们的小摊子。
孙宇轩看到车上有草，他抓了一把跳下车，要去喂牛。
孙宇轩妈妈吓了一大跳，大喊，“孙宇轩！你离牛远一点！”
“妈妈。”孙宇轩转头说，“坨坨家的牛可听话了。我去年就给牛喂过草。”
坨坨也说，“没事的。”
牛张开嘴巴咬住孙宇轩递到嘴边的草，除了吃东西，没有其他动静。这让孙宇轩的妈妈慢慢放下心来。
坨坨他们等门口家长散得差不多了，才把东西装上车。
孙宇轩一直眼巴巴地在旁边等着。他叫了好几回让他回家，他都装听不见。看到坨坨他们上牛车，孙宇轩也赶紧爬了上去。
“孙宇轩！”他妈妈喊道。
“妈，你回家吧。我今天去小风家吃饭。”孙宇轩说。
“你这孩子，你......”孙宇轩妈妈也不知道自家儿子为什么这么自来熟。这孩子打小就这样，一点都不怕人。
他儿子要做的事情，她和他爸爸不管怎么都管不住，这小兔崽子非常执拗。
“别去人家吃饭。到小风家小区门口，你就跟我回家。”孙宇轩妈妈尽量温和地和儿子说话，“奶奶今天给你烧了虾，你不是最喜欢吃虾了吗？”
“好吧。”孙宇轩答应下来。
“麻烦你们了。”孙宇轩妈妈对梁小飞抱歉地笑笑。
“没事。”梁小飞报上颜牧辰家小区名字，让孙宇轩的妈妈先去那边等，他们的牛车慢。
牛车慢慢地走起来，孙宇轩兴奋极了。坐在牛车上不老实，要站起来。梁小飞吓唬他，要是他站起来就不让他再坐牛车了。孙宇轩这才老实一点。
坨坨看到云善手里玩的橡皮擦少了一块，他问，“云善，这里怎么少了。”
“吃~”云善奶声奶气地回。
“你吃了？！”坨坨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吃的，“你张嘴我看看。”
云善听话地张开嘴巴。小嘴巴里什么都没有。估计早被他吃进肚子里了。
“这个不能吃。”坨坨说，“这是橡皮，擦铅笔字的。你不是会用橡皮吗？”
“嗯。”云善答应下来。他吃过了，不好吃，所以只咬了一口。
颜牧辰家离小学不远，牛车走半个小时就到。
到小区门口，孙宇轩跳下车，“坨坨，你们后面还经常赶牛来学校吗？”
“嗯。”坨坨说，“我们要在学校门口摆摊。”
“太好了。”孙宇轩高兴道。
孙宇轩妈妈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她带了孙宇轩回家。
梁小飞他们赶牛车进小区的时候被保安拦住，“咋还赶了个牛车？”
“牛听话吗？”
“听话。”小风说，“保安叔叔，牛可听话了。”
保安认识小风，看他在就说，“牛车要进去，你们就放在自家院子里，别让牛到处跑。”
“我们肯定看好。”梁小飞回。
起降杆抬起，黄牛在坨坨的指挥下进了小区。他们早上从菜园子里摘了些青菜，还给赵晓晓带了只小母鸡。赵晓晓现在容易累，妖怪们说好了，自己来做饭。
颜牧辰今天在家休息。上午的时候他和赵晓晓散步去附近菜市场买了些肉回来。
都12点多了，也没见着他们人来，颜牧辰给梁小飞打电话。知道他们已经进了小区，颜牧辰到门口迎他们。
看到牛车，颜牧辰很是惊讶，“今天怎么赶牛车来了？”他知道梁小飞家有两辆车。
“坨坨他们想自己出来摆摊做生意。”梁小飞说。
“爸爸，牛车太厉害了。”小风兴奋道。
“那里厉害了？”颜牧辰问。
“因为它是牛车啊。”小风回答。
大家都笑起来。这真的是小孩子的回答，有他们自己的逻辑。
颜牧辰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停在路边，让牛车进了院子。几个孩子跳下来，把菜拎上，跑进屋里直奔厨房。
云善不想进屋，在外面的鹅卵石小道上抠石头。颜牧辰和梁小飞站在旁边说话。
云善抠了好一会儿也抠不下来石头，他抬起头喊人，“灰~”
梁小飞走过去蹲在云善身边，“云善怎么了？”
“啊。”云善做出抠石头的动作。
梁小飞笑起来，“云善，这些石头都是固定在地上的，抠不下来。”
抠不下来这几个字云善大概能听懂。他蹲在地上又看了会儿，把手里一直拿着的橡皮擦交给梁小飞。然后站起身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到尽头，自己迈上台阶，跑到门边拍门。
赵晓晓坐在沙发上看到云善他拍门，走过去打开门放他进来。
“小~”云善抬头喊人。
“你认得姨姨呀。”赵晓晓牵着他进屋。
云善进了屋里开始找哥哥，“多~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