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折觉得纳闷儿了：“这两个人关系很好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先不说这个，就算贺汀沅没那个打算，但好歹也要听他老子的话，毕竟是他老子。”
草了！
爸爸把崽子交到你这个正牌攻手上，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牧留笙胸口憋着一股气。
“贺家老爷子究竟抽了什么风？”
“这就是我要给你说的第二个消息！”陆元折得意洋洋道，“贺家找回了多年来一直流落在外的外孙，老爷子能不把人当宝贝供起来吗？我听说，漆陌那件事，就是这个外孙给老爷子提的要求，这消息没几个人知道内情，我都是因为有个亲戚在贺家……”
牧留笙没空听他扯淡，直接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倒是记不清了，据说是个挺火的小明星，叫江……江……”
“江阅？”
“对，就叫江阅！”
牧留笙木着脸：“有事，我先挂了。”
“别呀，有你这么重色轻友的……吗？”
那头陆元折还在怒嚎，已经被无情地掐断了线。
牧留笙脑子里全是系统的声音：“这下一切都清楚了，江阅身上的系统就是我的同事，现在漆陌就没有理由对你纠缠不清。”
牧留笙沉默地听它说完，才道：“那也不用用这种方式，漆陌变成这样，还怎么搞事业？”
系统一愣，然后道：“来不及管那么多了，事业我们可以以后再暗中帮忙，但你跟漆陌的关系不能再拖了，尽快把协议解除。”
牧留笙知道系统说的确实是个可以把他从这种两难的局面拉出来的解决方式，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尤其是想到漆陌被其他人用这种方式打压，就觉得很不是滋味儿，就好像……自己也被欺负了一样，憋屈得很。
可偏偏，他暂时也只能按照系统说的那样去做。
下午，牧留笙正打算出门，就撞上了江阅。
因为上次的事，导致牧留笙面对他始终有点不自在，不过想到他身上有个系统，也许他对自己表达的情感也只是任务的一部分呢？
这样一想，牧留笙脸色自然了很多。
反倒是江阅，几乎看不出什么心理障碍。
“牧先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想去哪儿我送你吧？”
牧留笙摇头：“不用了，你现在的身份非同一般，我可不敢请你给我当司机。”
江阅表情滞了一下，他低声问：“牧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对漆陌做的事，很过分？”
牧留笙没有回答他。
江阅露出点落寞的表情，但又很快笑了起来：“对了，如果牧先生公司需要我的帮助的话，请尽快开口，虽然我们不能是恋人，但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牧留笙看着他强撑出来的笑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真是装出来的，那江阅的演技比他好太多了。
他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听到了另外一串脚步声。
漆陌从别墅前的树下走来，看也没看江阅，只盯着牧留笙。
然后，他拉上牧留笙的手，把人带进去，同时关上了门。
江阅看着那道紧闭的门，握了握拳，但始终没做出什么来，反而露出点志在必得的微笑。
“你怎么来了？”
牧留笙看了看漆陌。
漆陌的脸色很平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甚至，还很亲昵地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男朋友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他。”
听到这句话，牧留笙简直又要没出息地鼻子一酸。
他努力做出嫌弃的样子，避开了他的手。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漆陌看见了他脸上的表情，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听着。
“我们签的那个协议现在不作数了，你说过要帮我把公司做起来，现在你……”
牧留笙停顿了一下，终究没能把伤人心的话说出来，只是象征性地哼了一哼，“已经没那个能力了。”
不料，漆陌却点点头，“我也觉得应该这样，那个协议本来就对你不公平，是我做错了，不应该那么对你，让你受了委屈。”
牧留笙本来还沉浸在戏中，听到这话立马就想到了那几天的凄惨遭遇，眼里的气愤快要喷了出来。
“你知道就好，你竟然让林霄霄欺负我，还想让我给你洗衣做饭，我出个门见个人你还要惩罚我，简直不可理喻，你尽到了一个男朋友应该尽到的职责了吗？”
“没有尽到。”漆陌垂着眼眸看他，语气轻得像是在哄人，“所以我来认错了。”
“别以为我能这么简单就原谅你！”
牧留笙越想越来气，如果他身上有毛，估计都炸了。
漆陌语气轻柔地就跟顺毛似的，“嗯……就算你想把你受的委屈对我原封不动的做一遍都可以，一遍不解气那就做二遍、三遍，做到你开心为止。”
这番话几乎让牧留笙找不到继续责怪的理由，别的不说，这个认错的态度简直无可挑剔！
他还在想漆陌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人已经被按在墙上，封住了双唇。
脑子被亲得晕乎乎的同时，牧留笙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忽略掉了，他刚才，是打算跟漆陌说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气晕
期末：呵
大声呐喊，谁才是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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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分开, 牧留笙才有精力擦了擦嘴唇，并瞪着漆陌。
差点被他搞得忘了正经事。
漆陌盯着他红润的唇，上面还泛着莫名水光, 他带着试探的语气低声问：“是不解气, 还想再来一次？”
牧留笙惊得立马想后退, 反应过来背后就是墙，他也就没动, 只是略显疲惫地道：“别闹了, 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
漆陌垂眸看他, 道：“你对我有感觉。”
说没有那简直是矫情笑话。
牧留笙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 他别开了视线, 嘴里才道：“是个正常男人都有感觉！”
漆陌沉默下来，他看着牧留笙对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儿, 松开他，退后一步。
“你想清楚了, 没有人可以容忍男朋友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提分手，再深的感情都会被耗光……你还有一次重新考虑的机会, 告诉我，是有什么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要跟我分手？”
牧留笙微愣, 心里浮现出几分异样。
随后，他又觉得想多了, 漆陌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迫不得已，他八成……会觉得自己是个把人玩腻了就扔的渣男。
说不定, 以后还会像林霄霄看他的那种眼神看他。
牧留笙想到那个场景，莫名觉得胸闷。他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漆陌看了他一会儿, 才道：“我明白了，这一次，我不会再缠着你。”
门被打开又关上，衣料之间摩擦的热度却还久久不散。
漆陌离开了牧留笙的家，扫了一眼江阅之前站的地方，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他不认为江阅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发现，江阅看牧留笙的眼神，有种近乎贪恋的固执和向往。
所以一点一点往上爬，终于站到了能跟他平起平坐的位置，甚至，妄想压他一头。
天真。漆陌冷淡地给出评价。
上车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牧留笙家的方向。
牧留笙家里那个泳池是他最不满意的地方。
尤其贺汀沅站在书房的露台上，一眼就能看见。
还好现在是冬天，牧留笙不会去游泳。
明年夏天之前，他一定要把那个泳池改一下。
他看了好一会儿，摸了摸自己唇，才克制地坐起车里。
手机疯狂振动。
漆陌扫了一眼来电人，手指点上接通。
那头传来薛凯抱怨的声音：“我靠，你终于接电话了，我刚才打那么久不接，你在干吗？”
漆陌恢复了淡然的声音：“刚才有重要的事在忙。”
“有什么事比这边的事还重要？我就问一句，你什么时候过来这边？你跟贺氏的合作不都被暂停了，你也该过来了吧，我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漆陌听着他哀嚎的声音，手指搭上方向盘。
“我现在还不能走，所以那边还是只能以你的名义运转。”
“我靠！你还真把我当你手底下的机器人用啊，我天天应付这些大佬人精，脑细胞都要死绝了！他们一个两个都想打听你这个新贵的消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我的交际圈子，偏偏你藏得比谁都紧，我告诉你，你以后不给我个老总当当我可不干。”
漆陌笑了，他道：“辛苦你了，一定的。”
他安抚完薛凯，挂断电话，又在耳朵上挂上一个水滴形状的类似于耳机的东西。
那头始终很安静。
牧留笙在下午的时候按响了隔壁贺家的门。
等了一会儿，贺家的保姆阿姨来开门，见到他很客气地问他找谁。
牧留笙道：“请问贺总在家吗？”
“贺总这几天都很忙，老宅那边……事务繁忙，很少过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