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清闲美好的静谧山中天地,四人撑开天幕,很不讲究的搓起了麻将。
姜辰来南城的时间不长,南城的文化精髓倒是掌握得很快。
安景虽然是新手,但他记忆力好,抱着只要不垫底的心态上桌子。
晏启离老谋深算,应该也不至于垫底?
安景瞄了没怎么说话的孟于舟一眼。
如果是姜辰赢的话,孟于舟是垫底的那一个。
就很没义气,吃人嘴也不短。
……
蜗牛伸出触角,背着小房子,慢慢悠悠地爬过,留下一条在阳光下闪光的痕迹。
斑驳树影和蜗牛一起,一寸一寸往前挪。
搓麻是一个让人上瘾且忘记时间的娱乐活动,一晃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安景渐渐搓出了一些乐趣。
若不是看自己筹码见底,他应该会觉得更快乐。
一把又输三家清一色,安景一掏放筹码的口袋,空空的。
安景:……QAQ
姜辰伸长脖子看:“你就输完了?”
明知故问,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在。
安景连这一把输的都不够给,可怜巴巴看晏启离:“欠你六颗行不。”
同样还是新手,有人输的一败涂地,而有的人,面前的筹码都快堆不下。
所谓的新手保护期,好像就保护了晏启离一人。
他光交学费了。我
安景一穷二白,还赊账,实在卑微可怜。
可怜得晏启离都看不下去了,数了五十颗筹码给他。
一听不但不用负债六颗,还有五十颗拿,安景看晏启离的眼神,都在发亮。
好心的大富翁!
输得双眼泪汪汪的安景感激地看晏启离,真诚发问:
“为什么你技术这么好。”
安景不明白晏启离怎么总赢,同样,晏启离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输成这样。
“你记性不是挺好的吗?”晏启离:“记牌算牌不会吗?”
安景很懵:“怎么记?”
他只看得到自己的牌和牌面上的牌,又看不到其他人的。
问完之后,安景看姜辰和孟于舟:“你们都会算牌?”
姜辰摇头,他接触麻将时间也不长,还没学会算牌这技能。
孟于舟比姜辰好一些,能大概看清楚局势,该撤就撤,绝不贪心。
只有晏启离,明明也是今天才玩,可人家手里是什么牌,能算个八|九不离十。
就很恐怖。
千军万马都指挥得清楚明白,区区几张麻将,确实难不倒运筹帷幄的活阎罗。
安景感觉自己明牌在和晏启离打。
怪他,把晏启离设定得实在太聪明了。
晏启离接济的五十筹码,转眼又被安景败光。
赢家仍然是晏启离。
给不出筹码的安景,这次低着头,默默朝晏启离伸出了手。
理不直,气也不壮的当一个伸手党。
晏启离:“……”
差点被安景这耸眉搭眼的模样逗笑,晏启离嘴角几不可察的往上提了提。
这次北疆王很小气,只给了二十筹码。
连方才的一半都没到。
安景也不挑,变脸似的,乐呵呵借了。
两局之后,乐呵呵的人,又耸眉搭眼。
安景:……
对不起,我又讨口回来了。
安景:心虚但伸手×2。
散财童子北疆王,又给了二十。
没什么输赢的姜辰看着两人的互动,故意道:
“阿景你怎么不问要,我绝对比晏启离大方。”
以他的家底,他可以给二十一!
给‘钱’的晏启离闻言,睨了姜辰一眼。
姜辰丝毫不虚,笑嘻嘻看他。
孟于舟让姜辰不要凑热闹了:“就你这点,不够安景输的。”
还是谁赢的,让谁兜底吧。
安景:扎心了朋友!
安景申请严肃地挺直腰板,发出了每一位赌狗的心声:
“我有预感,这是我的翻身仗!”
他要靠这二十,把他失去的,统统夺回来了。
下定决心的安景,顿了顿,看向晏启离:“你能不能不要逮着我胡?”
面对安景的卑微请求,晏启离不置可否。
有些人气场占优势,手里搓着麻将,也像是沙场点兵。
接下来晏启离确实没有盯着安景胡,他的目标换了说可以接济安景的姜辰。
几轮下来,让姜辰本就不厚的家底,日渐消瘦。
“给我一个机会。”姜辰数好筹码递给晏启离,满脸都写着后悔:
“收回我之前可以接济阿景的话。”
“我现在觉得,能给阿景兜底的,除你之外,再没有别人。”
这男人睚眦必报,忒小心眼!
他刚才就不该多嘴!
安景终于赢了一把大的,眉眼弯弯:“你是技术问题,这锅我不背。”
我就说我要翻身了!
姜辰好气又好笑:“知道你为什么连赢三局吗?”
因为小心眼的晏启离一直在给你喂牌!
有些牌,晏启离明明不用打的,但你嘴角一扁,一说想下叫,他就让你碰了!
他以后再也不和不清不楚的小情侣坐同一张牌桌了!
三缺一除外。
姜辰及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晏启离没针对他几局。
最后结束时,某个从最开始的理不直气不壮到,最后伸手逐渐自然熟练的伸手党,毫不意外负债累累。
成为了四人当中垫底的那个。
事实证明,赌狗都没什么好下场。
用姜辰的话来说就是:“但凡我们今天打钱,你能连人带裤衩,一起输给晏启离。”
安景:我能怎么办?
我也很绝望啊!
而最终的大赢家也毫无悬念。
看晏启离面前快要堆不下的筹码就知道了。
“喜闻乐见。”姜辰把安景往晏启离面前一推:“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的。”
他们找的这块平地上有很圆滚滚的鹅卵石,姜辰力道不重,安景脚下一滑,还是一趔趄。
人是往晏启离的方向推的,自然也只有他扶肩膀。
姜辰对晏启离挤眼睛:“任你搓扁揉圆。”
晏启离:“……”
姜辰上扬的尾调配合他的表情,鉴定了晏启离心中的想法。
果然不是个正经的。
***
不过是一天的小跟班,愿赌服输。
安景很快从输得惨烈的打击中走出来,对晏启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