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和纸片人恋爱后 第105章

安景:“哦……”

可能昨晚太震惊,忘了关。

几分钟后,刷牙的安景含着满嘴牙膏沫,想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会有人昨晚上才说了‘讨你欢心’这种话,今早就能像拎小鸡崽似的把别人从床上拎起来。

还面无表情,不容人拒绝。

让人连起床气都不敢发。

尽管他并没有起床气这种东西。

他一般都是睡到不气再起来。

……

一晚上过去,安景觉得他和晏启离之间的气氛比之前更怪了。

晏启离神色没什么异样,还是以前那副不太高兴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但安景发现自己已经不太能直视那双墨蓝眼眸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空气中有淡淡的尴尬。

无功不受禄。

昨晚那八百万他没收,当时就退还给晏启离了。

可能是霸总没当成吧,晏启离今天没再说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两人就维持几乎零交流的状态到了机场。

沾晏总的光,没为航空业做过贡献的安景也享受到了机场的VIP服务。

免去了社恐和一堆人排队过安检的流程。

头等舱的许多服务安景都不需要,他吃过早餐后,盖着毯子倒头就睡。

从安曲回南城,飞行时长很短,睡是睡不着的。

安景只是不想和邻座的晏启离大眼瞪小眼。

头等舱席位寥寥,除了安景晏启离之外,只有后排有两个旅客,高高的座椅隔绝了视线。

晏启离长臂一伸,把安景盖到头顶的毯子往下扯。

毛毯摩擦产生静电,安景略长的头发炸开了几缕。

是和主人相反的嚣张张扬。

安景双手拽着毯子:“你做什么?”

软绒薄毯盖住了安景微尖的下巴,被好吃好喝细养半个月,他眼底的黑眼圈消失,一张脸恢复原本暖瓷白。

看人时烟茶色的眼瞳澄澈莹亮。

眼睫长得过分。

晏启离淡声开口:“怕你为了躲我,闷死自己。”

安景:“……”那也不会。

抓着毯子的手指动了动,安景不是很自在,小声开口:“我没有躲你。”

晏启离凉凉扫他一眼:“我信了。”

安景:“……”

嘲讽人也不是这样的!

和人交流很难,和能轻而易举洞察人心的人交流,更难。

总是一眼被看穿的安景抿了抿唇,又词穷了。

明明灵感爆发时,他也是能一天写两三万字的宴年。

而现实中,他总是词穷。

尤其是面对晏启离时。

“你不用躲我。”晏启离嗓音是特有的冷淡:“我对强迫他人没兴趣。”

谈论感情问题,活阎罗眼底的情绪也不明显,甚至还有点冷。

像是随时都能拎起不破踏入敌营。

至于羞涩忐忑紧张,安景没在晏启离脸上看到半分。

晏启离睨了安景细白的手腕:

“况且,我要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你也制止不了。”

“……”

安景从晏启离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力气的蔑视。

安景抿着唇不说话了。

晏启离翻动着打发时间的杂志:“一切照旧,这没什么。”

时光倒退两个月,晏启离对情爱一事嗤之以鼻,认定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

现在有了一些苗头,被打脸了他也没有自乱阵脚。

没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惊慌忐忑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北疆王读过的兵书能堆满王府几间书屋。

行军打仗和待人接物之间也有共通点。

活阎罗不止在调兵遣将之道上有所长。

晏启离冷静直白且坦然,对安景多少有点影响,他忽然就感觉这纠纠缠缠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就像晏启离说的,顺其自然就好。

心里发的芽,具体会长成什么样子,谁说得清呢?

人拥有最复杂也是最简单的东西,就是情感了。

看着安景逐渐松懈下来的肩背,晏启离知道他听进去了,手中的杂志翻了第二页。

***

烈日炎炎,安景刚走出机场,差点被铺面而来的热浪给拍地上。

短短半个月时间,离开时还算温和的太阳翻了脸,炙热滚烫到安景睁不开眼。

热烈的夏天,真的到了。

回到自己家,安景如倦鸟归巢,恨不得把自己粘沙发上。

什么?毕业答辩?

明天再说。

手机叮叮咚咚响,知道安景今天回南城的姜辰在组局,说一起去KTV放松放松。

社恐对KTV那种场合不是很感兴趣,但他们半个月没见,他不想扫兴,应了下来。

不熟悉的昏暗包厢,熟悉的四人组。

安景和晏启离到时,桌上摆满了酒,姜辰和孟于舟坐得很近,姜辰手里拿着话筒,正靠笑着跟孟于舟说话。

“哟,来了。”姜辰余光扫见,举着话筒喊:“终于舍得从安曲回来了。”

话筒音量很大,安景被姜辰这一嗓子震得想去捂耳朵。

能容纳二十几人的包厢,就只有他们四个,看着冷清又空旷。

孟于舟和晏启离不唱歌,安景不喝酒且五音不全,坐下后就端着果汁嘬。

姜辰看着三人,眉头得死紧,先数落安景:

“不唱歌不喝酒,你搁这儿当吉祥物呢?”

“……”

姜辰目光又顺过去数落晏启离:“他今年二十二,不是十二,他成年了,桌上洋的白的啤的都有,再不济还有果酒,你给他塞果汁,像话吗?”

“……”

最后孟大律师也没能幸免,被数落的最厉害:

“在法庭上能言善辩,走出来就话少了,一首歌没唱完看了十遍手机,不知道的还以为手机对面不是客户是对象呢。”

“到底能不能喝,不能喝给我点几个男模进来陪酒。”

安景胆战心惊听着:“男模?”

大一些娱乐场所都有这项服务,正不正规就各凭良心了。

隔壁包厢鬼哭狼嚎唱着失恋悲歌,嘶吼都穿过隔音墙壁传到了他们这里,加上姜辰絮絮叨数落孟于舟,其实有些吵闹。

但晏启离在片吵闹中,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安景的轻声细语。

晏启离偏头看他:“你也想点?”

光线不断变幻移动,红黄蓝绿交织在一起,视线清晰可见范围不超过两米,营造出了暧|昧昏暗的环境。

灯光打在晏启离脸上,本就深邃立体的五官,更显冷硬难攀。

安景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不想。”

男模很好,但社恐无福消受。

晏启离眉一挑:“是不想,还是不敢?”

安景:“有什么区别?”

晏启离哼了一声。

另一头,孟于舟把还没喝两口就已经撒疯的姜辰摁下来。

至于点男模的事,自然也没被允许。

点了这么多酒,刨除一个一口倒的安景,其他三人也能喝个有来有往。

三人当中晏启离酒量是毫无疑问最好的一个,但他不喜欢啤酒红酒,一口一杯白的,看得姜辰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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