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艺师努力塞塞塞的时候,雇主又有新要求€€€€
抱着不能太沉。
安景搬个书都能闪腰,成天不是这儿磕着就是那儿碰着,金贵又体弱。
要是花太重,又该胳膊酸了。
想了想比同行高几倍的工资,花艺师点头:好的老板。
安景不知道花艺师的曲折,兴致勃勃问:
【你微博账号是什么?我关注你。】
和宴年老师庞大的粉丝数量相反,他的关注列表就那么几个。
连出演他小说改编的主演他都不会关注。
所以宴年的关注列表每次新增了谁,都会引起粉丝注意。
要是换个人,肯定会因为安景暴露在公众视野的微博畏首畏尾,但晏启离丝毫没有这个顾虑。
心上人要一个账号而已。
给!
为了让安景好找,北疆王特意把系统自带乱码用户名改了。
很快,晏启离冷清的粉丝栏,就新增了一个粉丝。
晏启离看着用户宴年,再看官方塞的几个乱七八糟的粉丝就很碍眼了。
把其余账号全部移除粉丝后,列表就剩下宴年一人。
看着无比对称的‘关注’和‘被关注’栏,晏启离总算满意。
安景:【你都没发动态。】
晏启离说是没什么想跟陌生人分享的。
这点两人一致,安景也没有网络分享生活动态的习惯。
安景翻了两下晏启离的点赞页,全是与自己有关。
最早的点赞远在他们在一起之前。
一颗心往上飘了飘,安景问晏启离大概什么时候到。
晏启离提前说过要来接他回家,但没说具体时间。
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远,可惜今天学校周围路段车多人多,堵车堵得导航上一片红。
司机把刹车踩死,说了个保守的时间:
“十分钟之内一定赶到。”
安景望了眼前面的人群,再过两分钟就轮到他们班拍照。
晏启离过来刚刚好。
安景:【不用急,我这边还没结束。】
晏启离看了眼身旁的花,打字回:
【我急。】
晏启离明明什么都没没说,安景手指却微微蜷了一下,为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脸热。
把‘恋爱’掰碎揉进生活日常中,不过就是有人惦记。
且对见你这事,迫不及待。
安景站在晏启离身边,显得身形瘦削,可单看身高,他176的身高并不矮,拍照时他和往常一样,站到了最后一排最边缘的位置。
‘咔嚓’一声,和院系领导们拍的合照定格。
摄影师从三脚架后伸出脑袋:“咱们再拍一张,同学们笑开心点,可以跳起来把学士帽扔高一些。”
辅导员从前面扭头,笑:“小心点,不要打到人了。”
气氛轻松起来,安景左边的男生对舍友道:
“扔学士帽没意思,儿子你把爸爸抱起来吧。”
舍友翻白眼:“我是你爸爸。”
“大喜的日子,儿子怎么跟爸爸说话呢?别闹。”
“滚滚滚。”
“抱我,就现在。”
安景:“……”
不太能理解热衷当对方爸爸这种行为的安景,挪动脚步往旁边让了让,腾出更多的位置给身旁两人。
安景站得最高,一眼望下去黑压压的全是脑袋。
社恐能控制住自己不腿软手麻已经很不容易了,做不出扔学士帽这种外放行为,只能僵站在原地。
尽管安景心里清楚,并没有人看他。
摄影师高声问:“同学们都看镜头,准备好了吗?”
“三、二、一!”
站在人群边缘的安景深吸一口气,抬头。
除安景之外所有同学奋力跳起,学士帽被高高抛起,帽穗和同学们的壮志在空中飘荡。
大家都望向镜头,只有安景,视线偏移,一眼瞧见了捧花站在人海中的晏启离。
晏启离单手拿着花一路走来,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能挡住娇小的花艺师半个身体的大花束,放晏启离身边,瞬间也变得‘娇小’起来。
周遭的嘈杂像褪色的相片淡去,时间在这一秒被无限拉长。
两人穿过无数扬起落下的学士帽,视线交缠。
一眼望去,安景觉得不管是花还是人,都过分好看吸睛。
这个画面,安景想他直到很多很多很多年后都不会忘。
于是在镜头定格时,原本站在人群边缘形单影只的人,眼角眉梢也都是笑意。
***
如倦鸟投林,摄影师示意结束的手还没放下,安景就噔噔噔跑下台阶,穿过拥挤人群,站在晏启离面前。
安景抬起下巴看他,烟茶色眼眸里落满日光:
“你还带了花。”
很多人看向他们,晏启离安然自若把花递给安景,顺手把他跑歪的学士帽扶正:
“下楼不要跑。”
摔伤的尾椎骨才好,又不长记性。
安景把花抱个满怀,在一片淡雅的绿白中笑眼弯弯,难得开了个玩笑:“怕你跑了。”
晏启离上下打量安景身上宽大的学士服和大大的学士帽:“你们平时上课就穿这个?”
安景摇摇头:“只有今天穿。”
马上就要还的。
不知道为什么,安景现在看见晏启离特别开心,这种积极昂扬的情绪甚至盖过了他身处人群的焦虑恐慌。
因此晏启离让他靠过去一点时,安景想也没想往前走了一步。
眼前一花,下一秒,晏启离把一个东西他戴在了脖子上。
安景定睛一看,认出是他前不久还给晏启离的那块玉佩。
拜苏莫唯一的遗物。
之所以是认出,因为这玉佩和之前不太一样。
纹路没变,大小和形状却有了改变。
原本挂在腰间的玉佩如今变了个模样,被戴在了他脖子上。
安景低头呆呆地看了半晌,最后睁大了眼看晏启离:“给、给我的?”
晏启离:“毕业礼物。”
那这毕业礼物可太贵重了。
安景小心翼翼的摸上玉佩吊坠,能明显感觉玉佩重量和之前的不同:“你重新找人设计过吗?”
晏启离点头。
原本的玉佩太沉太大,晏启离就让人一分为二再重新设计,变成了两个大小刚好的吊坠。
安景闻言抬头,仔细一看,晏启离脖子上好像也有一根链条。
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晏启离把衣服下的东西拿出来:“另一半。”
两个吊坠云纹不变,边缘光滑纹路却有细小不同,吊坠切割处,能合上。
不是同款,是情侣款。
安景爱惜的抚摸这温润的玉佩,高兴又有些心疼:
“可是这阿姨的东西……”
东西留着是念想,如今变成了两半,颇有点面目全非的意思。
“不必拘泥于玉佩的形式。”晏启离看着他热得微红的脸蛋,拉着他往阴凉处走:
“这样她才知道,以后她要劳累一些,也要保佑你。”
活阎罗从来不被世俗的条条框框限制。
玉佩样式变了,可人没变。
安景心中一动,认真到郑重地晏启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