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那些痛苦的记忆
祁肆一开始以为男人对他的兴趣只是一时的，如果他让男人的试验一直失败，男人应该就会放弃他这个试验品了吧？
可是他没想到男人居然会这么卑鄙，看出他对孤儿院那些无辜的孩子很在意，尤其是跟他一起被抓来的同伴。
于是男人在祁肆数次抵抗之后，故意当着祁肆的面，在沈姝鱼跟薄赋予身上做试验。
祁肆得承认，他其实没想救薄赋予。
但是沈姝鱼跟薄赋予是男女主，祁肆担心自己如果不救这两个人，真的让他们在这里出事，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这个小世界的崩溃。
这些虽然都是祁肆根据以前看的剧本和小说，自己的总结套路后，猜测的结论。
没有什么科学依据。
但是万一呢？
他都能穿书了，怎么还能用绝对科学的态度来看事情呢？
总之就是，祁肆赌不起。
他不在乎世界会不会坍塌，但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祁肆也不希望发生。
祁肆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但是对方恐怕也没想到，祁肆的学习能力强的可怕。
尤其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人的潜力是不可估量的。
对方每一次试图催眠祁肆的时候，祁肆看似在努力抵抗，实则在偷偷学习对方如何催眠。
这种本事当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即便是学会了，就他学的那点皮毛，也不可能对付得了男人。
所以祁肆最后对自己施加了一层心理暗示。
不管什么时候，一旦有人试图触及他心底最大的秘密，就会触发他给自己埋下的那层暗示。
这时，他就会短暂失声。
直到他明确危险已过，才会慢慢恢复。
就是因为这一层暗示，男人的催眠和暗示看似成功了，但他始终无法得知祁肆内心深处的秘密是什么。
用力过猛，祁肆不仅会失声，甚至会陷入昏迷。
这让男人更加惊叹于祁肆的潜力，甚至动了想收祁肆为徒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的，比起收一个有天赋的徒弟，他更想要一个完美的试验体。
除了无法窥探到祁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男人在祁肆身上做的试验，可以说是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想要催眠一个小孩子的确很容易，在小孩子的体内创造一个新的人格并不难。
但难的是，他无法让所有的人格在小孩子的体内同时存在。
尤其是他喜欢创造具有攻击性的人格，所以每一个新生的人格都会跟旧人格发生争斗。
在这场身体的抢夺战中，弱的人格毫无意外会被强的人格杀死。
因此，很多小朋友在男人的试验下，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还是那张脸那个身体，但实际上身体里的“灵魂”已经发生了改变。
在祁肆之前，男人的每一个试验体，几乎都是以杀死主人格为代价作为结果。
这不是男人想要的结果，他要的是所有人格共存，而且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
他想创造一个“神”。
在祁肆看来，这就是一个疯子想创造出一个怪物。
拥有祁肆这个试验体之前，男人已经失败了很多次。
直到遇到祁肆这个试验体。
最初因为祁肆的抗拒，让他的试验一直失败。
他在祁肆的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了挫败。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意志力强大到，不被任何外力左右。
即便是成年人，在经历精神跟身体上的双重折磨之后，意志力都会变的相对薄弱。
这个时候，是最容易让外物趁虚而入的时候。
可是祁肆的意志力就像是被一层铜墙铁壁包围着一样，根本不给人钻漏洞的机会。
最后让这个铜墙铁壁露出破绽的，还是祁肆的同伴。
如果不是男人发现，祁肆对于自己的同伴很在意，恐怕直到孤儿院被一锅端的时候，他都没能在祁肆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
或者，祁肆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到死他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
祁肆在经过长期对自己的暗示后，终于给自己下了一层所谓的禁制。
只要不触碰到这个高压线，他不再抗拒男人的催眠。
作为交换，沈姝鱼跟薄赋予顺利回了自己的家。
祁肆本来他们有机会逃走的。
正如上次沈姝鱼在病房里说的，在他们即将逃出去的时候，薄赋予因为害怕，导致三个人一个都没有成功逃脱。
也是这次的逃跑，激怒了男人。
之前男人在祁肆身上使用的手段还算温和，至少没有真的伤害到祁肆的性命。
但是这次之后，祁肆被男人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一周。
这一周的时间里，他看不到外面的太阳，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男人故意折磨祁肆的神经，每次在祁肆精疲力尽的时候，男人就会出现，给他注射药物。
用电流刺激他的大脑。
到后来，祁肆甚至有一种灵魂离体的感觉。
他的身体跟灵魂被分割，他的灵魂飘在半空中，看着电椅上表情痛苦狰狞的小祁肆。
好像在看自己，又好像在看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绪起伏，就像是已经失去了人类该有的情绪波动。
他漂浮在空中看着男人对电椅上表情麻木的自己，看着男人对着自己自己的身体进行催眠。
男人的试验好像成功了，又好像没有成功。
他的确在祁肆的身体里创造出了新的人格，可是这些人格不管多么凶残，都被主人格压制的死死的。
根本没有机会冒头。
以至于男人一直以为自己在祁肆身上的试验失败了。
一周后，气急败坏的男人，把沈姝鱼跟薄赋予带来了小黑屋。
他当着祁肆的面前对沈姝鱼跟薄赋予进行试验。
祁肆听着沈姝鱼跟薄赋予惊恐的哭喊声，已经麻木的表情出现一丝波动。
事实上，那个时候的祁肆已经没有多少思考能力，但是看到沈姝鱼跟薄赋予的时候，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让男女主出事。
所以他对男人提出了交换条件。
“你把他们放了我就配合你做试验。”
“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除了我，他们对你来说没有试验价值不是吗？你确实可以不放人，但只要我不配合，你的试验就别想成功。”
“小朋友，你对自己是不是太自信了？”
梦中的小祁肆冷静的不像个孩子，“你可以不信，就看看是你的试验先成功？还是我这条命先结束？”
“你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我？”男人听上去很愤怒，被祁肆气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你以为你的命我很在意吗？”
祁肆冷漠地看着男人，小奶音虚弱地说道：“我的命不重要，可是你的试验也不重要吗？”
最后祁肆成功威胁到了男人，他把沈姝鱼跟薄赋予洗去记忆后，送回了沈家跟薄家。
代价是祁肆彻底成为他的专属试验体。
……
梦醒，祁肆睁着眼睛木讷地盯着天花板。
以前还浮现着梦中的一幕幕，最终停留在小时候的自己，那一脸绝望中带着一抹释然的表情。
他好像明白了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第313章 两段不同的人生
祁肆之前一直不确定自己的记忆到底是真的属于自己的，还是当年的试验，那个人强行输入进他脑中的？
所以很多时候，祁肆即便是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直到这个梦，祁肆终于可以确定，他所产生怀疑的那些记忆，并不都是假的。
那些看起来荒诞的剧情，其实才是真实。
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绝症死在手术台上是真的，穿书是真的，孤儿是真的，有宠爱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也是真的……
这些看似矛盾的组合，其实存在的都很合理。
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两段人生。
祁肆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
他原本应该是死了的，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受到一阵挤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