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理所应当的事,拿出来招人烦。
温执言看着江澜,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他说:“澜哥,停止你的想法,你把自己带歪了。”
“我们分手了是事实,我一走了之白白让你等这么多年,也是事实。”
“按道理,你就算删了我所有的照片,丢了所有我送你的东西,找个omega重新开始,都是情理之中。”
他望进江澜有些闪烁的眸子:“你在愧疚什么?你在等我,在想我,这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意义。”
江澜和温执言对视:“但是你做了那么多.......”
温执言打断江澜:“那是我的选择,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为你做了什么,不代表你就要给我同等的回报。”
我们常常搞不明白爱是什么。
我爱你漂亮,我爱你有钱,我爱你能为我提供情绪价值,这都是有附加基础的爱,它们不够纯粹。
什么是纯粹,就像大多数父母爱自己的孩子,无论孩子长得漂不漂亮,无论孩子有没有出息,他们都会无条件的去爱,去付出。
就像大多数铲屎官,他们爱自己的毛孩子,他们花时间,花精力,花财力照顾这些小动物,为的是它们带来什么回报吗?
不是,他们只想要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温执言说:“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但是澜哥,对我来说,爱就是无条件的付出,它不是交易。”
江澜一时哑然。
他抬头看了眼餐厅房顶上的雕花石膏,吸了吸鼻子,对温执言道:
“温执言,你这个想法,只能说得亏你爱的是我,不然一定会被人骗的裤衩子都不剩一条。”
温执言说:“澜哥,不是得亏我爱的是你,而是这一切,都是你教给我的。”
江澜不知道温执言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煽情了。
他有点受不了,他觉得再听温执言多说几句这样戳人心窝子的话,他就要窒息了。
于是他解锁了手机,打开某音乐软件,随机播放了一首广场舞神曲,试图来缓解此时煽情的气氛和自己压抑又感动的心情。
两人在DJ版【酒醉的蝴蝶】中,结束了晚餐。
江澜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儿,将碗筷放进了洗碗机。
温执言给江澜倒了半杯威士忌,两人靠在窗边,碰了杯,江澜心情实在复杂,酒喝得太猛,没几分钟,就觉得有些头脑发昏。
他放下酒杯,看着温执言在昏暗灯光下格外柔和的面庞,信息素开始不自觉地外散。
温执言站在江澜面前,呼吸着满屋子腥甜的玫瑰气息,问他:
“你在邀请我吗?”
第137章 是在可忍受范围内,还是真的不疼
江澜看着温执言水润的唇瓣,喉结动了动,抬手按住温执言的后脑:
“别总问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温执言,这个时候,长嘴可不是为了让你说话的。”
温执言伸手抱住江澜的腰,偏过头吻他。
黏腻的水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从一开始的温柔缠绵,到后来的激烈对抗,你来我往。
江澜只能听见温执言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和唇舌交缠间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水声。
江澜早就知道温执言不是什么单纯的小白花,他知道温执言心眼子多得很。
但当他看到主卧浴室里那硕大的圆形恒温浴缸里不仅有大半缸热水,还有一层娇艳的红玫瑰花瓣时,却还是再一次感慨了温执言心机男的本质。
这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江澜撕扯着温执言的衣服,指着浴缸:“你早就算计好了?”
温执言解开江澜的腰带,道貌岸然道:“我只是有备无患,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送你回家。”
江澜一把扯下温执言那件脆弱单薄的衬衫:
“鬼话连篇,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
江澜说要收拾温执言可不是开玩笑的。
水波一直荡漾到了后半夜才平静下来,不仅如此,客厅的沙发,餐厅中岛的大理石台,洗手间的洗手台,都成了两人争执的战场。
天色渐亮时,江澜对自己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的行为起了些许后悔的心思。
最后终于在听到温执言说“澜哥,我想试试洗衣机,它工作的时候会震动”时,彻底破防,赏了温执言一个几乎淤了血的牙印。
满屋子玫瑰香气和乌木琥珀纠缠争执,你来我往,追逐不休。
江澜原以为自己重新和温执言这般纠缠,信息素互斥应该会要了自己半条命。
但事实上,从之前温执言的易感期开始,江澜就没感觉到自己有多难受。
许多年前信息素互斥带来的钻心刺痛并没有到来。
于是他再一次放纵了温执言。
这一次,江澜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不适。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大脑陷入了片刻空白。
温执言吻着江澜后颈的牙印儿,心疼地问他:“澜哥,疼吗?”
江澜摇了摇头,声音沙哑:“ 不疼。”
温执言见状,刚刚还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蹙眉确认了一遍:“不疼?”
江澜眯着眼,看起来虽然很疲惫,但的确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他回答得很肯定,不像是装的:
“真不疼。”
温执言陷入了瞬间的自我怀疑。
理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即便他和江澜之间发生过无数次亲密行为,即便这些年里,江澜一直在不间断的用着跟他信息素相关的熏香。
但是alpha信息素互斥在生理角度来说,也依旧是不可逆的。
江澜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疼?
温执言抿了抿唇,翻身从江澜身上下来:“是在可忍受范围内,还是真的不疼”
江澜没想过那么多,他懒洋洋地趴在原处,有些不愿意道:
“你是这些年又添了什么新的毛病吗?那么想看我痛?”
温执言下床,给江澜倒了杯温水,让他润润嗓子,否认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以前你都会喊疼。”
不仅喊疼,还会发脾气骂人。
被温执言咬一口,信息素互斥的后遗症能让江澜难受的三天吃不下去饭。
但alpha咬人是本能,温执言很克制地尽量不在情绪来临的时候去咬江澜,不愿意的是江澜。
江澜宁愿事后难受三天,也一定要隔段时间就让温执言咬一口。
那种疼痛让江澜觉得真实。
真实地和温执言在一起,真实地被温执言爱着,真实地拥有着温执言。
刚刚也是,他察觉到了温执言的欲望,就主动发起了邀请。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江澜甚至还升起了一丝诡异的遗憾感。
此时上头的感觉略微缓解,江澜半杯温水下肚,才终于反应过来,这的确不对。
他坐起身,看着温执言。
两人面面相觑,江澜面色逐渐变得古怪,他问:“温执言,你的信息素,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温执言矢口否认:“不可能,澜哥,搞不好是你的问题。”
温执言此话一出,江澜也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这些年确实不是很健康。
他不知道频繁的易感期会不会对自己的信息素产生影响。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都不说话了。
良久,还是温执言先开了口:“澜哥,你困了吗?”
江澜怕被温执言继续缠问,连忙就坡下驴:“我困死了,快睡吧。”
温执言便关了灯,和江澜肩挨着肩躺在床上。
但在睡前,江澜却又突然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又伸腿勾了勾温执言的脚丫子道:“我有个事儿想问你。”
他这话一出口,温执言整颗心就又跟着悬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又若无其事道:“什么?”
江澜想了想:“季晚星最近给我选了三个本子,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想跟你商量商量。”
温执言一听是正事,悬着的心又落了回去。
他很喜欢江澜这一点,分享欲很强,以前就是,不管是生活上,学习上,还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都很喜欢跟温执言商量。
其实大多数时候,江澜自己都是已经有了主意的。
他只是需要有个支持他选择的人,而温执言恰好可以完美的充当这个角色。
这让他感觉自己时刻参与着江澜的生活,被江澜需要。
于是他也从来不会敷衍江澜,只要江澜肯说,他就一定会给出到位的分析,这让江澜觉得被重视,从而继续分享欲爆棚。
此时此刻,温执言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从没分开过的状态。
他认真道:“你要不要把本子拿来给我看看?还是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