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是因为弗兰克在家庭中享受到了太多的偏袒,所以他就变成了后来那种完全不顾及家人感受任性妄为的性格。
星际战争如火如荼的时候,像他们这样的小贵族本该明哲保身,但是弗兰克却觉得这是个天大的机会,做起了发战争财的美梦。
为了拉到资金,甚至对外出卖了传承几百年的贵族爵位。
然后因为经营失败,弗兰克的美梦,他们家的贵族身份,就变成了泡沫。
若就此收手,不做贵族,他们家的老底也够兄弟俩后半生衣食无忧。
弗兰克偏偏不信邪,铆足了劲折腾,最后就折腾到了赌桌上。
那时候西瑞尔才十四五岁,他眼见着自己家里的佣人们被一个个打发了,偌大的宅邸被搬成了空壳子。
到后来,西瑞尔念中学的学费都拿不出来了。
西瑞尔抗议过,最开始的时候,他的雌父会严厉斥责他:
“你哥哥是家里的长子,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继承完了之后,剩下的才是你的。你哥哥处理自己的东西,你在旁边指手画脚什么?”
后来,他雌父的身体每况愈下,没有钱治疗,日复一日地拖着。
从赌场里出来的弗兰克回到家里四处翻找值钱的东西,急需本钱翻本。
躺在床上下不来床的雌父,摘下了手上的婚戒,交给了弗兰克。
看见这一幕的西瑞尔,在弗兰克离开之后崩溃地哭着问他的爸爸:“你难道只有哥哥一个孩子吗?我不是你亲生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偏袒哥哥!”
重病的雌父还在为他最心爱的儿子找借口:“西瑞尔,你不明白……”
“爸爸当年刚结婚的时候,在家里没有地位,处处受欺凌……后来是生下了你哥哥之后,境遇才得到改善的……你哥哥,就是爸爸的救星啊……”
可是后来雌父的悲惨境遇,也是这位救星哥哥造成的。
西瑞尔陷入过往的思绪中难以自拔,悲伤浸透了他全身的毛孔,他越走越没有力气了。
弗兰克走在前面,过了很久之后才想起来回头看一眼弟弟,他一回头发现西瑞尔落下好远,便训斥他:
“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从小就是这副德性,木头一样,你能不能机灵点?”
西瑞尔只是唯唯诺诺地应着:“我知道了。”
水晶音乐厅这里,戴维在教艾伦斯跳迈克尔€€杰克逊的经典机械舞。
艾伦斯从未见过这种舞步,头戴礼帽身穿西装的戴维还真是把那位伟大的音乐艺术家模仿得惟妙惟肖,那些故意耍帅的动作配合上戴维原本的骚包性格,倒也是相得益彰。
撩西装下摆、扶帽、太空步、顶.胯……跳舞的戴维,就像一个活力四射性感且优雅的流氓。
艾伦斯为这个流氓着迷了。
他爱他,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像个光怪陆离的不真实的梦,但是有一点无比清晰,艾伦斯爱着戴维。
凯森将他们的爱情都看在了眼里,他也始终在一直将目光流连在戴维的身上。
他多喜爱这个弟弟啊,他的弟弟戴维,是他所见过的,最有魅力的雄虫,哪怕他只是个劣质雄虫。
在凯森的眼中,戴维吸引人的,并不是一种浮于流面的浅显美貌,而是一种能穿透皮相的更深层的东西。
戴维只是存在于那里,他给人的感受是,他身上透着一种由内而外显露出来的,流光溢彩的迷人风致。
凯森拜服于一切美丽,自然也拜服于戴维。
他站在那里一直想,戴维这个家伙,他有什么瑕疵吗?生而为劣质雄虫,就是对他过分迷人的惩罚了吧。
作为戴维的哥哥,他真替戴维感到惋惜,在这个快乐的快要让人哭泣的时刻中,凯森觉得,他得为自己的弟弟做点什么。
于是他就问侍者要了两杯威士忌,这种戴维从前最爱的酒。
盛放在方口古典磨砂酒杯中的棕褐色芳醇液体,凯森端在手间,从口袋里取出一管药,倒出一粒小药丸来放进其中一杯酒水里。
轻轻摇晃酒杯,看着那药丸完全消融,凯森端着两杯威士忌走向了戴维。
“戴维。”凯森愉快地呼唤了他一声。
正在手把手教艾伦斯跳舞的戴维停下来,抬起头望向凯森:“怎么了,我的哥哥?”
凯森的声音哪怕是在这种乐声嘈杂的环境中也极有辨识度,因为他的声线带有一种夸张的华丽感。
如果要给这种形容找到一个具体的比拟,那大概就是,当他开口讲话时,恍惚间仿佛会看见一层一层的钞票次第铺开,他的腔调里流淌的满是金钱的味道。
声如其人,他风流得有资有本,花心得理直气壮。
凯森端着两杯威士忌走过来:“跳了这么久的舞,应该口渴了吧,哥哥敬你一杯。”
凯森将那杯融过药丸的酒水递到了戴维面前。
戴维没有任何防备,笑着接了过去:“还真是,我确实有些渴了。”
兄弟俩举杯碰壁,戴维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凯森特别询问了一句:“这酒怎么样?”
戴维瞧着手中的空酒杯,回味着刚才咽下去的液体:“怎么感觉这酒有点苦味?”
凯森笑着说:“有的酒就是这样,入口是苦的,等到回甘,就甜了。”
“先苦后甜,我喜欢这个顺序。”戴维把空酒杯交给了侍者。
凯森提醒戴维:“这里的热闹得持续一整个通宵呢,熬夜对身体不好,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要贪玩,快带着你的艾伦斯到后面歇息去吧。”
“哥哥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多留了,你也早点休息。”戴维告别了凯森,就带着艾伦斯,在侍从的牵引下离开了音乐厅。
刚出音乐厅那会,戴维还没有什么异样,等到后面侍从带领着他们去后方的客房中安顿下来之后,侍从退下艾伦斯将门关好,回头一瞧。
戴维忽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双手扶着沙发才勉强站立,艾伦斯匆忙过去扶住他,戴维死死地抓住了艾伦斯的胳膊,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艾伦斯,我不知怎么的,身体里忽然开始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艾伦斯顿时就慌了:“戴维你怎么了,我帮你去叫医生!”
戴维本能地抓住艾伦斯不让他走:“你别走!我不要医生……”
戴维只觉现在焦渴难耐,喉头一阵阵发紧,意识倒还清醒,就是感觉腺体中的信息素翻腾的厉害。
艾伦斯伸手摸了摸戴维的额头:“没有发烧。”
戴维缓了一会:“你闻见我的信息素味道了吗?”
艾伦斯认真感受了一番:“闻见了,很重的信息素味。”
这不对,戴维的大脑在飞速思考,最后,他想起了凯森最后递过来的那杯威士忌,那种古怪的口感。
戴维冲进客房的浴室里,趴在洗手台边上,开始抠嗓子,试图催吐。
戴维被派对氛围都麻痹掉了警惕心,这时候才警醒,凯森那家伙疯疯癫癫的,怕不是在他的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第125章
戴维一番操作,将喝下去的酒水搜肠刮肚地全吐了出来。
他接过艾伦斯递过来的水,把口腔漱干净,又用清水洗了把脸。
艾伦斯站在戴维身后,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现在感觉怎么样?”
戴维长舒出一口气来:“好点了。”
艾伦斯:“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帮你叫医生过来看看。”
艾伦斯刚要转身,戴维就迎面贴上来抱住了他:“别走。”
艾伦斯安抚他:“我很快就回来。”
戴维不愿意撒手:“我不想让你走。”
艾伦斯的心软下来:“那我不走,我让克莱尔帮你叫医生。”
艾伦斯打开光脑设备,想要连线克莱尔,但是光脑首页界面上,一个加载圈转了半天,最后显示无讯号。
艾伦斯重新加载了一下,依旧是无讯号。
艾伦斯转过脸来打开了戴维的光脑,发现他们对外连通的智能设备全没有信号。
是因为在海上的缘故吗?
不应该的,凯森的游轮上面有自己的星网信号放大设备。
也许是这个房间太偏了?
既然无法发信息联讯,那就只得亲自出去找一趟克莱尔了。
艾伦斯往下扒拉戴维正紧紧箍住他的手臂,口中哄着:“乖乖,我很快就回来……”
艾伦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从戴维怀里挣脱出去,刚转过身来,把门开了条缝,就被戴维从后面又拽回去,顶在门上,砰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艾伦斯被吓了一跳,戴维将他两条手臂反剪了压在门上,他听见身后戴维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了起来。
“戴维,你干什么……”艾伦斯话还没说完,戴维就捏着他的下巴扳过他的脸,急切又粗鲁地吻了过来。
这个吻毫无温情可言,艾伦斯的嘴唇都被咬破了,血液的甜腥气混杂着信息素的味道,令艾伦斯生出了反感。
他挣扎起来,但是身体完全被压制住无法发力,他又不能真的和戴维动手,就只能被胁迫着接受戴维的亲吻。
这个吻有加深的趋势,戴维吻着吻着就把艾伦斯给翻过来,掐着腰把艾伦斯直接举了起来。
艾伦斯的后背紧贴着门,双脚腾空,他慌乱地一手搂住戴维的脖子,一手抓着门把手保持平衡。
“戴维,你放我下来……你别这样,我害怕……”
戴维对艾伦斯的话置若罔闻,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的身体一会发冷一会发热,信息素在身体里没头没脑地翻腾涌动,急需一个突破口,将暴涨出来的高浓度信息素释放出去。
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把脸埋进斑斓蝶身前,嗅闻着蝴蝶海盐味信息素的味道,本能地摸索探寻着另一种信息素来源的腺体。
似乎是被他找到了,距离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最近的位置,他感受到了信息素随心跳起伏向外延伸的脉络途径。
他想要雌虫的信息素,这份渴求在反复凌迟着他,他痛苦地急需要解脱。
于是甲壳虫便不管不顾了起来,口器刺破衬衫直接咬上了蝴蝶的腺体。
艾伦斯痛呼一声,下意识地就用手臂在戴维的背上一记肘击,戴维吃痛松了口,艾伦斯趁机从戴维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艾伦斯扶着墙站稳,口中嘶嘶地抽着冷气,低头看了一眼,他胸口那一块被戴维隔着衣服咬的渗出了血来。
平时只是交换信息素,哪里会咬的这么重,戴维这一口,简直快要把那块肉都撕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