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兔幼崽和大佬监护人 第40章

幼崽悄声问:“小於,是个麻烦吗?”

幼苗们愣了愣:“为熟么这么想?”

“因为很麻烦,所以爸爸妈妈要丢掉。”小孩吸了吸鼻子,“给新mama也添麻烦。还有医生叔叔……”

绒绒草不等他话说完,七嘴八舌打断:

“泥怎么可能是麻烦?图图坠好了!”

“是啊是啊,没有兔兔,窝们还难受呢。”

“图图不是麻烦。图图是天赐的嚎宝宝!”

小於呆呆地看着它们。

是这样吗?

自己并不是麻烦……是好宝宝吗?

绒绒草们也发现了,这真是一个很没有自信、处处如履薄冰的小朋友。

现在看起来听进去了它们的夸奖,更要趁热打铁:

“图图,泥相信窝们。窝们可是世界上坠聪明的草草!”

“不仅是窝们,其他花花,两脚兽,都很喜欢泥。”

“泥麻麻也很喜欢泥呢!”

幼崽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Mama……也喜欢小於吗?”

幼苗们煞有介事摇头晃脑:

“那当然啦!泥没看见,昨天泥睡着的时候,泥麻麻给你盖被子,还摸了摸泥的小耳朵。”

“动作炒鸡温柔,跟平时冷冰冰的完全不一样!”

“没错没错,窝们可都看见啦!”

诶?

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

小垂耳兔眨眨眼。

“所以说,补药难过啦,图图。”绒绒草们哄孩子越来越得心应手,“快去抱一下泥麻麻,告诉泥有多爱他!”

幼崽转身,看见监护人也朝自己望过来。

第30章

岑寻枝面沉如水,从轮椅扶手上抬手招了招,像唤一只小动物:“来。”

他也的确是。

小於先是回头看了眼绒绒草们,三棵幼苗全都贴到玻璃瓶上,七嘴八舌让他一定要好好表达爱才行。

小垂耳兔“嗯”了一声,又点点头,尔后跑到监护人身边。

“Mama。”他先是离岑寻枝留了几步之遥。

成年人已经不再听到这个称呼就难受得如同针扎,小孩子的执拗有时候是连战地指挥官都掰不回来的。

更何况,比起这孩子能带给他的,损失点儿颜面顺应一个称呼,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岑寻枝冲着玻璃瓶的位置扬了扬下巴:“在跟它们聊什么?”

他用的字眼是“聊”,而不是“说”,仿佛已经把小兔子可以和植物对话当做很平常的一件事,也接纳了绒绒草幼苗成了小於的新伙伴。

“它们说……”幼崽咬了咬嘴唇,举起两只小手,张开五指,“mama,小於可不可以?”

岑寻枝有些纳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什么?”

幼崽指指他的膝盖:“这里。”

成年人低头,看见自己腿上搭着的薄毯。

他拿下它:“嗯。”

小於得了应允,紫眸里多了一层灵动的欢喜。

他没忘记先搓一搓手,待手心捂热一些后,把小手掌贴在监护人冰凉的膝盖上。

其实那温度是非常微乎其微的,几乎不能起到保暖的作用。

可岑寻枝需要的,原本也不是保暖。

从那个应激发作的第一个夜晚,他就已经知道了,小兔子安抚他的一个重要媒介,或者方式,就是肌肤相贴。

恐怕连孩子自己都不清楚,就是这样碰一碰的动作,能让岑寻枝内心深处的烦躁和焦虑得到明显的改善。

但另一方面,小於和绒绒草的沟通则不需要接触,毕竟至今都有个玻璃瓶隔着。

休斯考虑过,等到幼苗们的情况稳定下来,说不定可以试试看将它们从精细的营养液环境中取出,移栽到岑寻枝家的后花园里,看能不能在垂耳兔幼崽的守护下,让它们重新在自然环境中正常生长。

那将是一件了不起的壮举。

“Mama。”

稚嫩的童音将岑寻枝从思绪中扯回来。

他低头看着几乎趴到自己腿上的小孩,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已经不再厌恶肢体接触€€€€当然,也可能仅是对这孩子。

“什么。”

他问。

小幼崽弯起眼睛,声音又轻又甜:“喜欢mama。”

岑寻枝望着他,这句话小孩儿没事就翻来覆去念叨,每次都仿佛一颗落在古井中的石子。

再清冷的寒潭,也是要泛起涟漪的。

不诚实的大人犹豫了两秒钟,抬手揉捏揉捏毛茸茸的小兔耳朵。

“嗯。”

这是他的回应。

也是回答。

*

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休斯总算把这2.5尊大神送走了。

“我可要好好休假了,你看,我一共就一个月的假期,给你们耽误掉四天。小兔子,你知道四天是多少吗?13%。13%是什么概念?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

他一下子讲了好几个数字,连幼儿园都没上过的小朋友听晕了,也算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休斯嘿嘿笑着把他提溜起来,恶趣味地用自己的胡子去蹭幼崽水嫩嫩的脸颊:“总之,小崽儿,就是你要乖乖的,不然我就把你抓来给我当园丁干活儿。”

幼崽白净的小脸都被他蹭红了,但注意力还在他那句话上:“园丁?”

“不知道什么是园丁吗?”休斯喊KFC,“来,那个谁,给他解释一下。”

KFC立刻背出联邦网络百科精确的定义。

小垂耳兔歪头,完全听不懂。

岑寻枝转动着轮椅过来,强行从岑寻枝手里把幼崽摘过来:“就是每天在这帮他给花花草草浇水除虫。”

小於记住不能压到mama的腿,扑腾手脚要下来自己走,人还没有轮椅高,却还是踮着脚努力去推:“那mama呢?”

“他要工作哇。”休斯叉腰,一脸拐卖小孩的笑,“怎么样,小不点,考虑给我干活儿吗?叔叔这里也很不错的。”

一听不能跟mama待在一块儿,那小兔子才不会答应呢。

他拨浪鼓似的使劲摇头:“小於不当园丁。小於要当、当mama的保镖!”

休斯一挑眉:“保镖?你哪儿学来的新词?”

“Fufu哥哥看的电视剧。”小於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信息来源。

这些天休斯已经听他讲过好几次关于弗拉夏和吉尼家的事情了,考虑着哪天去会会这母子俩。

毕竟他们看到过岑寻枝狼狈的一面,得保证没有异心、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才行。

休斯有时候无语问青天,这些年自己对岑寻枝总有种老妈子的责任感,大约因为这是少数没能从自己手下全须全尾恢复好的病人吧。

哼,简直愧对自己的神医之称。

临走前,休斯还有一堆唠叨:

叮嘱KFC别记错了这次改进后的按摩手法和步骤;

告诉岑寻枝自己休假结束后也会暂时待在联邦境内,不去更远的星域了。他本人也好,小於也好,哪怕是绒绒草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联系;

最后,揉一把小兔头,在飞行车启程之前率先回屋,潇洒一挥手,绝不目送他们离去。

小垂耳兔抱着玻璃瓶坐在自己专属的儿童座椅上€€€€还是昨天KFC去商场刚买回来的€€€€向车窗外张望。

前排的KFC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问:“舍不得休斯先生吗?”

幼崽是个重感情的小朋友,哪怕是对只认识了几天、有时候还会捉弄他的医生叔叔。

他点点头,问:“以后,还会见到医生叔叔吗?”

岑寻枝难得主动回答,他在另一边闭目养神:“会的。那可是个不想见都总能冒出来的家伙。”

小於乖乖“哦”了一声,双手隔着玻璃瓶轻轻拍打,安抚着里面乍一离开原本熟悉环境、有些不安的幼苗们。

小孩子不再说话,车里安静下来,只剩导航的播报声。

然而沉默的幼崽脑海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最后的最后,休斯悄悄跟他咬耳朵:“如果那个老小子再来骚扰寻枝,你就给我狠狠地踹他屁股。记住了吗?”

幼崽有很多个疑问,可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监护人叫走了。

现在在车上,他还在想这个问题。

老小子是谁?

老,他知道是年纪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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