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兔幼崽和大佬监护人 第70章

为什么自己会老是觉得小於弟弟像只小兔子呢?

难道是因为游园会那天弟弟戴了兔耳朵吗?

不对,早在那天之前,他就总觉得弟弟像只小兔兔了,白白软软,怯生生的大眼睛。

真的很像小兔子。

话又说回来,小於弟弟和那个小丫头无论何时都要戴着兜帽,幸好屋子里有恒温空调,否则岂不是很热。

哎,好想什么时候等弟弟摘下帽子摸摸他的头发啊,一定也软软的……

虽然他当然懂礼仪,不可以随意窥探其他种族的隐私,但小少年还是会忍不住幻想,帽子底下会不会是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

弗拉夏心思单纯,并不理解联邦的残酷禁令,也没有多想这禁令会带来什么,只觉得万一小於弟弟真的是小兔子,他一定要抱着好好rua一rua€€€€

心思冒出来的瞬间,被很好地抑制住了。

他先是瞥见来到脚边的轮椅,然后才是轮椅的主人。

小少年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笔直地敬了个礼:“长官好!”

长官冷淡而矜持地颔首:“嗯。”

连弗拉夏自己都没意识到,当他看到岑寻枝过来时,就立刻放开了刚才在揉捏小於的手。

有种偷偷欺负小朋友被大人抓包的罪恶感。

尽管那“欺负”并没有恶意,当事崽也欣然接受。

小於看见mama,立刻就想过去。

纪攸把他抱下来,岑寻枝摸摸小兔头:“今天过得怎么样?”

幼崽犹豫了下。

打翻面粉、弄得书房六月飞雪这种事,算不算好呢?

岑少将眼睛毒得很,就算小兔子已经洗过澡、家里也都收拾完了,总还有些不正常的痕迹。

晚点才审一下KFC好了。

他捏了捏崽崽的小手,话却是同弗拉夏说的:“跟我过来一下。”

诶?

不仅是弗拉夏本人,小於和漫漫也很吃惊。

纪攸好奇地望着他们各异的神色,猜测岑寻枝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和这个小少年单独说话的,才会叫孩子们一脸意料之外的表情。

他眨了眨眼,拦住下意识就想要跟上去的小兔子:“大人有大人想说的话,小朋友就等一会儿吧,好不好?”

小於犹豫着被小鸟朋友重新揽到怀里:“可是,可是fufu哥哥也还不是大人……”

纪攸:“但我想,他们要进行一场‘大人’类型的谈话哦。”

小於:“什么是‘大人’类型?”

纪攸:“成熟,理智,有责任,也有承诺。”

幼崽没有完全明白,不过,还是同意了把时间留给mama和fufu哥哥€€€€他现在最喜欢的两个人。

*

屋子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衬得花园里有些冷清。

少年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然后贴在裤缝,站得笔直,像练军姿。

岑寻枝没有立刻告诉他因为何事,而是带他去了那个以前不曾光顾的秘密花园。

弗拉夏看着满园子的碧绿璀璨的高大植物,一时眼睛都不够看了。

也许是遗传自母亲,他和梁施一样,有着令赛瑟纳林人羡慕的、极为稳定的精神力,所以他长这么大根本没有需要用药缓解的机会,更别提亲眼见到这么多绒绒草了。

不过,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每一个赛瑟纳林孩子成长的过程中,都会被教育,绒绒草是联邦最最珍贵的资源,要得到公民的捍卫与珍惜云云。

在少年心中,绒绒草应当是极为罕见和宝贵的。

没想到岑长官家的花园竟然栽种着如此之多€€€€

单纯的男孩儿并不会去细想,这些绒绒草究竟从何而来,只会惊叹:不愧是他偶像,方方面面都这么厉害啊!

夜晚的绒绒草光亮比白天更明显,摇曳之间坠落下细碎光辉,如同孩子们曾在中心花园捕捉过的萤火。

岑寻枝便在那漫天光点中转身,不再铺垫,开门见山:“你跟小於说,想和我们一起去?”

弗拉夏还没从绒绒草大军的震惊中回过神,冷不丁被问,傻傻地“啊?”了一声。

岑寻枝:“……”

岑寻枝耐着性子道:“是不是小家伙告诉你,我们再过不久要出趟远门。”

啊哦,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

弗拉夏这才记起来今天自己来岑家的原始目的。

自从游园会那天,小於拥有了自己的儿童款腕机,还加上了弗拉夏的好友,男孩儿们就算碰不上面也要通过腕机聊天。

纪攸说要带小兔子去遥远的星星上见一见神奇的东西,而监护人也并没有叮嘱这是要保密的事件,小於自然就通过腕机把这个好消息告知了fufu哥哥。

弗拉夏一听他们要去帝国,顿时来了兴趣。

别说联邦的男孩儿了,全宇宙的孩子们、乃至大人,哪个没有艳羡过第一帝国的强盛、向往它的繁华呢?

吉尼夫人并不爱旅行,弗拉夏虽然很想出去见识见识,却更想多陪陪她,所以也从来没离开过首都星太远,更别提联邦之外的星域了。

那天通话的时候,吉尼夫人也在旁,见儿子如此憧憬,便微笑着说:“也许你可以问问岑先生,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让你一同前去。”

于是就有了岑小於小朋友那欢快的、打进办公室的一通语音。

岑寻枝面对少年充满期待的眼睛,若是放在以前,绝不会介意毫不留情撕碎他的梦;可现在却一时讲不出来。

弗拉夏虽然比小於大上不少岁,可心性纯善,还像个小孩子,尤其在施放星星眼时,跟他家那个越来越会撒娇的小兔崽子像得不得了。

……自己怎么也就越来越吃这一套了。

养一个孩子,会让人的心脏变得弱小€€€€当然,一般人称之为柔软。

岑寻枝挪开视线:“你不能去。”

少年的神情意料之中垮了下来。

但他既未撒泼打滚,也没有立即放弃,而是像当初请求小於能和自己一起去捉萤火虫一样,据理力争:“长官,我想陈述我可以去的理由:我已经年满十五岁,按照联邦的法律,已经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了,我可以在旅途中完全照顾好自己,也可以替您分担照顾小於弟弟的责任;其次,我的母亲自愿提供本次行程的全部活动资金,哦,不仅是我的,如果可以的话您和小於弟弟还有€€€€”

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孩子,一旦有想要争取的东西,就会变得格外条理清晰,甚至偶尔还能引经据典,这一点还是让岑寻枝刮目相看的。

但问题在于:“不,这不是你的问题。”他叹了口气,“是我们这次的行程需要保密。”

弗拉夏刹住自己接下来列的一二三四五,眨了眨眼:“保密?您要去进行秘密行动吗?为了联邦?”

眼前男孩儿的神情已经转为崇敬,岑寻枝赶紧打断他越来越离谱的遐想:“……不是那种秘密。”

少年不解。

岑寻枝看向周围窃窃私语的绒绒草们,他当然听不见它们的声音,但他知道它们一定在议论自己;这时候也很好奇,每次小东西进来时,会不会被它们吵得耳朵痛。

坐在轮椅上的成年人看着正处窜个子阶段的少年,其实是需要微微抬头的,但他看向任何人的目光都绝不会是仰视:“你知道小於是什么种族吗?”

弗拉夏挠了挠头,不知道为什么长官会突然问这个。

他的发量实在得天独厚,哪怕有这么个习惯性动作,依旧不影响那白金发丝蓬松漂亮。

“小於弟弟一直戴着兜帽,所以我回家查过,可能是桑尼尔族,也可能是伦夏族,也可能是那个那个叫什么……哦!雅科布斯可族。我问过他,但弟弟说他也不记得。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岑寻枝实在很想叹气,这孩子心大得能装下一个北方星系,居然和小兔崽子相处这么久了,什么都没看出来。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的确很遵守规则、尊重隐私,从来没有强迫去探查小於帽子下的秘密。

有点儿傻。

但,是个好孩子。

岑寻枝问:“你想知道更多关于小家伙的事吗?比如,他的种族,他从哪里来。”

弗拉夏小鸡啄米般使劲儿点头。

小於弟弟的事,他都想知道€€€€如果弟弟和弟弟的家长愿意的话。

岑寻枝看着他:“我们这次去,就是和他的种族有关。也和……这些绒绒草有关。很多事情不适合出现在联邦,所以,帝国是更好的选择。”

看似模棱两可,其实谜底昭然若揭。

可惜的是,少年完全没get到他的暗示:“绒绒草?为什么?小於弟弟的种族会种绒绒草吗?那是好事情啊!”

岑寻枝:“……”

唉。

傻孩子,真傻。

傻乎乎地让人有点儿想笑,岑寻枝清了清嗓子忍住那莫名的笑意,正经道:“一切顺利的话,回来你就会知道了。”

如果顺利,小垂耳兔就能收起耳朵与尾巴,以后就能和其他孩子一样,自由地走在阳光下、街道上,不用再躲藏。

也不用在带着秘密和别人做朋友了。

周遭的绒绒草们忽然激动起来,岑寻枝朝秘密花园的栅栏口望去,果然是小家伙来了。

他早就发现,每次有小於在,不管哪儿的花花草草都会特别激动。

故事的主角出场,总是要有点儿不同寻常的氛围烘托的。

小兔兔趴在门口探头探脑,既想进来瞅瞅发生了什么,又在努力把自己藏起来。

光是那双扒在栏杆上的小手,就完全藏不住。

但幼崽就是这样一种自欺欺人的生物,捉迷藏时只要自己蒙上眼睛,就当全世界都找不着。

大概是看他们两人出来太久,担心了吧?

不知道是担心那小子会被自己揍,还是担心自己会被那小子气着。

岑寻枝好笑地摇摇头,唤小家伙过来。

被当场抓包的小兔兔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瞬间,然后欢欢喜喜来了。

在小於来到他们身边之前,岑寻枝忽然轻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危险,而我没法保护他€€€€”

“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能让您舍得离开他。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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