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自打江岫白与祁琛离开后,隋宴便一直盯着门口,剥个豆子一脸生无可恋。尤其是听见张臣嘱咐祁琛与江岫白多多互动,心里仿佛长潦草,魂儿都跟着江岫白一起走了。
实在放心不下江岫白,他甚至悄悄避开镜头进入江岫白与祁琛的直播间勘察敌情。
他发现祁琛跟江岫白离得很近,有说有笑的。弹幕里,居然还有一堆粉丝希望他们在一起。
电影是电影,生活是生活。隋宴无法接受粉丝们的诉求,和江夺说一声后,匆匆追来。
“幸亏你们走得不快。”
隋宴视线完全落在江岫白身上,自觉插入两人之间,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合适。
江岫白虽没说话,眉宇间的拘谨和冷淡却淡了些。
“早餐我见你吃得不多,是胃又不舒服了吗?”隋宴紧紧跟着江岫白的步调,“我背包里有山药猴头菇芡实糕,你要不要吃。”
江岫白犹豫:“谢谢。”
隋宴双眸骤然一深,唇角笑意渐浓。江岫白竟然没拒绝他。看来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你说你也是,饿肚子了怎么不知道带吃的?”隋宴贴心地将包装袋撕开后才递过去,紧接着拧开保温杯,倒了杯温水吹了吹。
整套流程无比自然,就好像做了无数次。
“芡实糕比较干,就着水喝口感会好。”隋宴全然忘记祁琛的存在,一直在打量江岫白吃东西的模样。
小兔子似的,真可爱。
转眼间一块芡实糕被江岫白全部吃完。
隋宴眉宇轻扬:“还吃吗?”
江岫白摇头:“饱了。”
隋宴逗他:“你这胃口跟小猫比赛吃饭,估计都能拿倒数。”
江岫白瞧他一眼,明显不太赞同。
隋宴乐了,余光发现祁琛在盯着他们俩。
“你要吃一个吗?”
见对方终于想起自己,祁琛大方道:“岫白吃得这么高兴,我当然也要尝尝。”
江岫白抬眸望祁琛一眼,不太明白祁琛为何这么说。刚刚他表现得很开心吗?
[什么情况?隋宴和江很熟吗?]
[江岫白是隋宴公司的新人,肯定比和祁琛熟络。]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隋宴看江岫白的眼神并不清白。]
[隋不会喜欢江吧?]
[别啊,我还是觉得江与祁影帝比较好磕。]
半山腰的树林中,藏着大片的冬葵。
分头行动后,隋宴独自去寻觅果树。江夺告诉他,深山里都是宝,几乎所有果子都能吃。看见一片茂密的黄色果树林,他朝两人喊:“岫岫,你想吃柿子吗?”
树上的果子外形与柿子相似,但表面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小刺,呈淡黄色。
江岫白闻声走来,抬头打量:“这叫刺梨,不是柿子,味道酸甜。”
祁琛目光带着欣赏:“看来岫白是个小博士,还知道这些。”
江岫白眉目舒展而开:“小时候没有零食,我经常会上山摘一些,余下的卖掉。”
“你想尝尝吗?”隋宴接话,朝江岫白身前凑了凑,“你想吃,我给你摘。”
江岫白犹豫一下,这片树林虽然茂盛,但较矮枝叶上的果实早就被人采摘,剩下的全都长在枝头,需要登梯子才能够到。
“不用了,刚刚我看见一片野草莓地,摘一些回去就好。”
隋宴应声点头,待江岫白走后,依然望着这片刺梨树犹豫不决。他查了查,刺梨是健脾消食的,对胃比较好。
没再犹豫,他背着筐,借着手臂力量,三下五除二攀登着粗壮的树干,坐在一截树枝上开始摘果子。
既然江岫白想吃,又对胃比较好,他还是要多摘一些。但他没想到刺梨的刺这么硬,刚摘几个,手背就被划了密密麻麻的口子。
另一边,江岫白见隋宴迟迟没过来,心里浮起一个猜测。
“岫白,我们的冬葵差不多够了。”祁琛回头,发现江岫白竟不见了。
刺梨果树下,江岫白无奈叹了口气:“隋宴。”
隋宴正在专心摘果子,见江岫白来了,拍了拍竹筐:“我摘了很多,回头你可以蒸着吃或者泡水喝,对脾胃有益。”
江岫白眉心皱得厉害:“摘刺梨得带戴手套,否则会受伤。”
隋宴嘴硬:“不会的,我技术好。”
听到这边的谈话声,祁琛追过来。
“隋总,您真厉害。”
隋宴对祁琛没有敌意,但心里憋着无名火儿,总想把对方比下去。
“还成。”
隋宴摘够刺梨,下树时潇洒一跳,不料触到一颗坚硬无比的石头,右脚落地时不太稳,身形晃了下。
“怎么了。”江岫白匆匆上前:“伤到了?”
隋宴刚想否认,却发现江岫白一向平静的眸子里竟带着凝重和担忧。
“好像伤到了。”
隋宴看了眼祁琛,试着走两步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江岫白迅速扶住。
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茉莉香。
隋宴无意间搂了下江岫白的腰。
还是那么细,身上味道依旧好闻。
他愣了神,极为苦恼地蹙了下眉头,握住江岫白的手慢慢收紧:“不然你们先走,我自己慢慢蹭着过去。”
第14章
[完了,我真的觉得隋宴喜欢江岫白。]
[摘刺梨也是为了江岫白吧?]
[不是说让人家先走吗?怎么还握住人家的手了?]
[两人应该不会丢下他的。]
[隋宴长得还挺帅,和祁影帝在一起,完全不输阵。]
[感觉是阳光健气小狼狗,据说才22岁,去年从老美留学回来的。]
“从这里下山需要一个小时,你自己怎么可能走下去。”江岫白神色不自然地抽出手,仔细端详隋宴的脚:“把裤子挽上去,我看看。”
祁琛跟着蹲下:“这里离医院不近,让节目组派人来接我们吧。”
“不用接,我没大事。”挽起长裤至脚踝,隋宴心里有些打鼓:“肿了吗?”
江岫白秀眉轻皱:“没,你试试能不能活动。”
“一活动就疼。”隋宴坚持:“我自己能下山,就是速度慢点,你们先走吧。”
江岫白起身:“我扶着你。”
“你这小身板,怎么扶我。”隋宴悄悄朝江岫白凑近,声音低而沉,轻到只有彼此之间能听见:“你牵着我,别让我摔倒就行。”
江岫白神色认真:“这样可以吗?”
“没问题。”隋宴脸不红心不跳地挽起江岫白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握住采摘工具当成拐棍,“走吧。”
江岫白虽犹豫,却还是勉强点头。
两只手重新牵上的一刻,隋宴眼神微闪,心脏跳动的频率与头一次恋爱似的,难以自控。
江岫白的手纤细无骨,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的欲望。隋宴握得更紧,一瘸一拐地跟在江岫白身边,唇角轻轻勾起。
“你累不累?”
“不累。”
“我包里有零食,你吃吗?”
“我不太饿。”
尽管江岫白语气毫无波澜,隋宴却总能听出对方言语间对他的关心。
说不累,是怕他愧疚。
说不饿,是怕他惦记。
隋宴不满足这么简单地握着,壮着胆试图与江岫白十指相扣。
掌心突然痒痒的,并拢的手指被轻轻拨开。江岫白稍稍抬眸看了眼对方,平静如潭的眼睛带着一丝不解。
隋宴表面从容淡定,暗自却调侃江岫白天真,一点都不懂男人的套路。
曾经三年的婚姻中,他总担心自己因为一些行为惹江岫白不高兴。在他的心里,老婆是他苦苦追来的,万一作没了,后悔都来不及。
所以他总是表现出成熟、乐观、包容的人设,时刻扮演完美伴侣。
但其实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很吝啬,见到江岫白朝其他男人笑,会嫉妒得发狂。他同样很幼稚,会因为江岫白没主动给他打视频,揪着哥们喝闷酒,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重来一回,他想与江岫白换个相处模式,万一能让江岫白彻底爱上他呢?
倘若江岫白还不爱他,他就彻底消失在江岫白的世界。
这辈子他发誓,再也不会委屈自己。
[隋宴真的喜欢江岫白吧。]
[我有个大胆地猜测,这两人在谈恋爱。]
[现在这些新人的后台真是一个比一个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