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水分,全是硬实力。
宁骆十分满意,挑挑选选回复完,车已经到地方了。
他收起手机准备工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回复在网上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被他回复的网友们一脸懵逼地点开微博,看着评论无语凝噎。
不是,宁骆他有病吧!
在宁骆化妆换衣服时,#宁骆美丽的精神状态#冲上热搜。
而宁骆则在化妆间艰难地套着古装。
许灵早就跟他讲了这次的拍摄主题,因是跟影帝合作,慎之又慎,重复道:“路老师的那部电影你应该看过了,是一人分饰两角的黑白双生,也是这次的主题。”
“而你就是导致弟弟黑化的哑仆,有着为主人以身赴死的忠烈,是最纯白最浓烈的善……”
她说完,问宁骆:“宁骆,你可以吗?”
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是跟最年轻的三金影帝搭戏。
即便只是简单的杂志拍摄。
宁骆眼中是少有的认真,点头:“我可以的,没问题。”
给他做造型的妆发老师抿嘴笑了下,虽未说什么,但表情已经十分明显。
宁骆有什么演技可言?连镜头表现力都没有。他说没问题,只是在胡说八道,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只有宁炀派来给他撑腰的秘书非常赞同地点头,推推眼镜:“您说没问题,肯定没问题。”
就算有问题,也能用钱砸成没问题。
秘书警告地环视一圈,跟他对视的人纷纷低下头。
宁骆搞定后去拍摄地,有胆子大的人凑上来问秘书:“宁骆是宁总裁的远房亲戚吗?”
秘书纠正:“不是亲戚,是亲兄弟。”
“啊?宁家的二少爷不是宁汐白吗?”
秘书一眼就看出这人在想什么,冷声说:“小骆先生现在才是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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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骆一到拍摄场地就看到了聚光灯下的路庭洲。
不同于现代装扮,古装扮相将路庭洲的骨相优势完全凸显了出来,长眉如剑,鼻如悬胆,眉眼风流却淡漠不含情,似泠泠冷月,浸透了一汪寒潭。白衣翩跹,执黑子落于棋盘。
【当别人问我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我:路庭洲】
路庭洲执棋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秒,循着声音望去,在看到宁骆后无声勾唇。
哦,小朋友来了。
宁骆在他望过来时立正站好,争取留下最好的印象,脸上是标准的职业微笑,露出小虎牙,比阳光还灿烂十倍:“路老师好。”
路庭洲笑了下:“听你这样喊我,倒是不习惯。”
“诶?”宁骆挠挠后脑勺,不解,“我之前喊过路老师别的称呼吗?”
“那倒没有,只是你跟我朋友长得相似,喊太生疏了我觉得奇怪,不如你喊我€€€€”路庭洲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下,尾音拉长。
【老公!我会自己喊老公!】
“喊我哥吧,我比你大。”
宁骆乖巧点头,红润的唇珠抿了下,睁着那双幼猫似的圆瞳轻轻地笑,很是羞涩腼腆地喊了声:“庭洲哥。”
【庭洲哥,哈哈哈庭洲哥!今天我的一小步,未来人类一大步!喊哥哥好啊,疯狂,彻底疯狂!我大象抬腿,我蜘蛛下腰,我乌鸦坐飞机巨斧砍大树!】
刚进门的许灵差点崴了脚。
“嗯。”路庭洲微笑。
不知是不是宁骆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比刚才深了点。
许灵仔细观察了下路庭洲的表情,没发现异常,长长松了口气。看来只有自己能听到宁骆的心声。
她怕横生枝节,推推宁骆:“要开始了,快去。”
他们选了一处未开放的古村落当外景拍摄地,在山脚下拍完还需上山。这里有一道瀑布的风景绝美,却需先过一个绳索搭的木板桥。桥下是山谷,不长,却因年久失修总发出咯吱声,好似不堪重负。
宁骆站上去后眼睛稍稍往下一瞥,瞬间闭上,睫毛不断地颤,手攥成拳捏住了袖摆。
路庭洲看在眼中:“害怕?”
“怎么可能,”宁骆拒不承认,死鸭子嘴硬,“我就是突然脱离陆地升空十几米后有些不习惯。”
好新的恐高释义。
路庭洲挑眉,也不戳穿他。
“你走里面,”他清润的嗓音含着关切,“上来,我拉你一把。”
路庭洲对外的性格一向温和有礼,这个举动不算突兀,但宁骆却很不自在,不愿意被小瞧了,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看着眼前修长如玉在他面前摊开的五指,忍痛拒绝男色诱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又有些烦躁:“上山的路就这一条么,就没有别的?”
路庭洲:“那倒不是。两条,不是无路可走。”
宁骆双眼蹭得一亮。
还不等他追问,路庭洲笑吟吟,慢条斯理补充:“还有死路一条。”
作者有话说:
两人刚认识时的宁骆看路庭洲:斯文败类!天选老公!
认识很久后的宁骆看路庭洲:很记仇一男的€€-€€#
第14章
宁骆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幻听了,路庭洲说得不是“死路一条”,而是别的什么山路水路,再不济也是“四路”。
他颤巍巍开口,虚心求教:“庭洲哥,你……刚才说的什么?风太大,我好像没听清。”
“没什么,随口开的玩笑,”路庭洲不甚在意的模样,好似刚才就是寻常玩笑,不值得追究,“看来我不太有幽默细胞。”
宁骆:你可太有了。
他硬着头皮笑:“哈哈哈,是吗,这么一想也挺好笑的,哈哈哈哈哈。”
为了应付男神,他尬笑几声。
结果声音太大,整个山谷都是他呵呵哈哈的笑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骆被自己尬到头皮发麻,麻溜转过身去闷头往前走。
走太快,自然错过了路庭洲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宁骆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到了桥中间,稍微一动,这桥就跟上了年岁的老太太似的,颤着调子连声叫唤。
一时进退不得,又怕被人嘲笑自己胆子小,手心扣紧了绳索往前挪,边走边嘴里嘀嘀咕咕。
“加油宁骆你可以,你是骁勇的鹰,善战的虎 ,智慧的狼,你变了,你已经不是装饭的桶,害群的马,退堂的鼓,墙头的草。”
嘀咕声顺着风飘到了路庭洲的耳朵里,他低敛着眸,嘴角带了点笑。
宁骆继续打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一阵风吹来,桥左右晃了晃。
他立马闭眼,在心底憋足了劲大喊:
【四密马赛我不行啊啊啊啊啊!!!】
身后传来轻轻的“嘶”声。
随后肩膀被一只大手握住,掌心包裹了整个肩头,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服格外清晰。
宁骆倏地僵了身子,侧目向后看去。
路庭洲正微拧着眉,另一只手捂了耳朵,见他看过来放下,喉结滚了滚,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咽下,缓缓吐了口气:“我带你过去。”
肩膀上的手带了点往前的推力。
“不、不用了,”宁骆忙道,“不麻烦了哥,我自己可以……”
路庭洲走到他身侧,肩头上手的重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隔着袖子轻握住他小臂的五指。
礼貌地没有握实,却又带了点力不容他挣脱,拉着他向前走。
宁骆只好咽下拒绝的客套话:“那……谢谢庭洲哥。”
路庭洲“嗯”了声,走了有一会又说:“抬头往前看,就不会那么怕了。”
宁骆点头说好,目光落在被宽大袖子掩盖下两人交握的地方,稍稍红了耳尖,目光躲闪。
即便网上浪得一批,现实中他也只是个纯情小男生啊!
磨磨蹭蹭总算过了木板桥,到了瀑布旁的山洞。
一踩到地,路庭洲就放开了宁骆,被聂文涛喊了去。
宁骆抿着唇拉了拉袖口,对走过来的许灵喊:“灵姐。”
许灵递给他一瓶水:“怎么了,脸这么白?”
宁骆摇头。
原身不恐高,他不清楚许灵是否知道,还是不说为妙。
许灵也就顺嘴一提,很快带着他去拍新的景。
这里风景确实美不胜收,水流清澈,迸起的水花如珠四散,山涧鸟鸣啁啾。
摄像师们在摆放设备,助理帮路庭洲整理衣服,聂文涛趁机凑过来说:“那就是宁家的二儿子?果然长得更像他母亲些。”
路庭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