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鹿野已经完全疯了,逮谁咬谁。
宁骆对着记者疑惑的目光,敢怒不敢言。
【别人朝我扔泥巴, 撸起袖子吐口水!he-tuituituituitui!!】
宁骆想象自己是个360度旋转的水龙头, 以光速旋转使劲狂喷水。
方鹿野轻蔑:“呵。”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记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觉得这俩癫得半斤八两,可别误伤到自己。她擦擦脸上冷汗,黄豆微笑:“两位,进去准备采访吧。”
方鹿野才不愿意跟宁骆一起进去, 大跨步越过他。
然后保持这个姿势定在了原地, 享受麻了的腿的酸爽电流, 凝固成了一尊雕像。
宁骆一边越过雕像跟记者往前走,一边小声且礼貌地对她解释:“我们剧组的方演员喜欢行为艺术,您别见怪。”
记者连连摆手:“不会不会。”
宁骆羞怯微笑:“您能理解就好。”
方鹿野站在原地,眼睁睁看两人走远,气到浑身发抖。
“宁、骆!”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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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骆跟记者进入片场中心后,孙学斌在他们身后瞅,疑惑问:“诶?不是说去找小野了吗?”
宁骆解释:“他在后面,一会就进来。”
记者不知道怎么跟导演解释方演员的行为艺术,反正礼貌微笑附和宁骆就对了。
孙学斌不疑有他,说:“咱按番位来,恒灏结束小骆再去。”
男一号明恒灏听后对宁骆微微笑着:“那我第一个了。”
“嗯嗯好的,明哥你先来。”宁骆赶紧点头。
明恒灏人好脾气好,年岁又比宁骆这几人长很多,大家平日里都很敬重他。
记者带着明恒灏,在片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着。
宁骆在旁边准备。
然后被刚进门的方鹿野瞪了眼。
他冤死了。
【我啥都没干凭什么瞪我?可恶,打你一拳,罚你去西班牙当牛!】
【哼哼,等你哥回来了我一定跟他告状!】
方鹿野不屑冷嗤:听好了,那是我哥!我哥!
必须是站在我这边的!
等我哥回来就让他给你点颜色看看。
很快记者采访完明恒灏,轮到宁骆了。
记者先是问了一些常规问题,随后说:“不知道小骆在拍戏时遇到问题会怎么做?”
宁骆端正坐在椅子上,手放膝盖,腼腆笑着回答:“我会先自己想办法克服,如果克服不了,就去寻求大家的帮助。”
【还能怎么办?困难那么多,每一个都能轻易克服我!我克服不了就去死啦,条条大路通坟墓,坟墓上是菠萝堡,菠萝堡里有什么?迪迦大战哥斯拉!】
苏万潼在旁边笑得浑身抽搐,拼命拍宋南的后背。
记者问:“之前有看到小骆在剧组附近跑步,看来小骆是个非常自律的人呢。”
宁骆瞬间痛苦面具。
【要不是小桃每天逼着我减肥,我怎么可能早起跑步!】
面上依旧笑得青涩:“还好吧,可能做明星就是要自律些,保持好身材。”
【我当然很自律,我只要说减肥,就会一直说】
记者又说:“大家都很喜欢小骆在微博上活跃,但小骆一进剧组就不太爱发微博了呢。”
宁骆挠挠脸颊,颇为羞赧,抿出甜甜的酒窝:“感谢大家的喜欢,最近很忙确实没有发很多动态,以后会跟大家多多互动的。”
【你猜我为什么不发动态?当然是在到处发疯啦哈哈!不然呢?难道还在好好生活吗?我去印度甩飞饼都比过这破日子有滋味!】
苏万潼已经快笑得厥过去了,鹅鹅鹅不断。
整个剧组上空不断回响着她的鹅叫声,仿若大型禽类串演现场。
记者笑容微僵,只觉得这个剧组太癫了,居然凑不出一个正常人。她加快了问话的速度,提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小骆,你有什么想对同行业的大家说的话?”
宁骆微笑:“希望大家都能走出舒适圈,多多尝试,挑战自我。”
【你不出舒适圈我怎么进去呢,对吧?】
苏万潼发出一声拉长音的鸣叫,仿若烧开了的热水壶,疯狂刺穿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记者拿话筒的手微微颤抖。
求求你们都正常点,她害怕!
等做完所有人采访后,孙学斌还没来记得邀请记者留下来吃个晚饭,对方已经马不停蹄收拾完东西跑了。
孙学斌疑惑:“这么着急?”
宁骆一脸过来人的理解:“打工人下班都这样。”
孙学斌点头,深以为然,拍拍宁骆的肩膀:“还是你懂年轻人。”
宁骆骄傲挺胸。
孙学斌拍拍手,喊大家:“好了,采访结束,大家继续拍戏!”
宁骆瞬间挎起个小猫批脸。
【不想上班了,想去峨眉山当猴,见一个扇一个,统统扇去叙利亚吃香蕉!】
他瞅了眼穿着龙袍的方鹿野,从鼻子里呵笑出声,看不惯所有人。
【傀儡皇帝又上线啦?怎么不美死你,天天让别人下跪磕头,自己搁哪儿超雄发疯】
方鹿野想骂他,又怕自己被骂,咽下这口气又脏了自己的嘴,气了个半死,只希望路庭洲赶紧回来,拽回这只脱缰的野驴。
宁骆也无比想念路庭洲。
他终于理解到在谋杀人类的上班中,旁边有个帅哥坐镇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简直连想杀穿地球的心情都得到了净化。
之后的三天,宁骆基本上都是夜戏,但戏份比较散,主要是女一男一的对手戏了。他往往要带妆在那里坐好几个小时,超长待机。这已经是剧组尽量协调了,集中在了这几天拍摄。
而且昼夜颠倒的痛苦还是很折磨人的,往往下了戏回酒店都快天亮了。
小宋这天送宁骆回酒店。他在五层,宁骆在七层,自己走上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宁骆走在软软的地毯上,一步三回头,生怕身后突然跑出个什么东西来,紧张得要死。
好吧他就是胆小。
走到连廊处,露天阳台没有封窗,春夜微风吹来,有些凉,明天好像要降温。
宁骆吸吸鼻子,敏锐嗅闻到了空气中顺风飘来的烟草味。
可这一层都是剧组的演员们,除了自己之外都在剧组上夜班,不可能有漏网之鱼啊?
不会是小偷吧?
宁骆瞬间心一提,连呼吸都放轻了,轻手轻脚走过去,悄悄趴在了发财树后,探头探脑往阳台上看。
看到了在黑暗中一点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
以及借着走廊的灯光,隐约可见高而挺拔的背影,正背对着宁骆靠在栏杆上,白衣黑裤,白色衬衫扣到了最上方,领带却被扯松了些,皮带勒出腰身紧致流畅的线条,双腿笔直修长,随意散漫地站在那。
微暗灯光下,半张侧脸愈显冷淡,那双藏在镜片后的丹凤眼冰冷深沉。手中正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摁开,跃动着橘黄色的火焰。
冷淡中透着颓废的性感,又因眼镜的加持叠了斯文败类的属性。
还是禁欲款。
宁骆捂住了嘴,听到了自己xp雷达疯狂蹦迪的声音。
心底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天杀的我一眼就看出这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公!!老公快给我亲一口!】
路庭洲把玩打火机的动作一顿。
被灼了下才反应过来,看向声音源头。
只看到了一簇随风飘扬的呆毛。
他眯了下眼,故意问:“谁在那?”
下一秒,果然看到宁骆从后面探出脑袋,眼睛眨啊眨地看向他,满脸无辜:“是我啦。”
路庭洲手撑着下颌,招手让他过来。
宁骆挠挠头,走了过去。
烟草干燥发涩的味道混了路庭洲身上的香水味,轻盈的木质香好似发酵成了乌木沉香的味道,微微发苦。
宁骆还在想路庭洲居然会抽烟这个问题,脑袋就被揉了揉。
路庭洲揉他的手法很像撸猫,弄乱了他一头黑发,甚至下意识想顺着耳尖往下挠挠下巴,意识到不妥才停手。
手指抽离时卷了一缕发丝,慢慢从指尖滑落。
“大半夜不睡觉,来这干嘛?”他问,声音微哑,带着往日没有的低磁质感,大概是被烟草熏得。
宁骆微眯着眼享受他的摸头待遇,停下来后还有些不满,也站在栏杆处,仰头看他:“我才下了戏呢,还没睡觉。”
【而且我有失眠症,医生说了,我这种症状必须靠在八块腹肌上才能睡得着!】
路庭洲眸光微垂,果然发现宁骆眼神亮晶晶的在看自己的腹肌,大概只恨不得扒了他的衣服上手感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