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周峤还是了解谢柯,知道他好面子的,一下捏住了谢柯的七寸,让他有火都发不出来,憋在心里更难受了。
谢柯终于要体会到有口说不出的感觉了。
宁炀又在落井下石,他十分热衷于让谢柯再倒霉点:“谢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是一家人,好好教育沟通就行了,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还咒骂小曹去死,也太不应该了。”
说完,宁炀理了理衣领,悠然自得,从里到外都透露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爽。
宁骆辣评:【你骄傲得像后院那只走路都昂着头的大公鸡】
宁炀狠狠在心底呸了声。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谢柯跟自己抢生意的样子!那还抢的是生意吗?是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宁炀又瞥了眼谢柯,哼笑,小人爱财没有礼貌。
谢柯被他一张嘴气得要死,连带着胃都开始疼了,疼得他冒汗:“我不分青红皂白?他刚才说了什么你们都听到了吧?这还不分青红皂白??是打算在我头顶上放牧才算完吗!”
曹瑾琉的声音弱弱响起:“哥,我是看你跟小峤哥分手了才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生气,你打我就打吧,就当出气。”
他柔弱不能自理,只有一张嘴还在喷茶汁:“只要以后我们俩公平竞争就行了,反正你也不是小峤哥的什么人了。也别说什么放牧的话,对小峤哥不尊重。”
谢柯哆嗦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话来。
钱多多一看他脸色,大惊:“谢总,你怎么脸白得跟死鬼似的?”
“我……胃……!”谢柯挤出两个字来,白眼一翻,晕倒在了沙发上。
众人大惊。
“我去!”
“怎么了这是?”
“不是吧?不会真的被气晕了吧?”
对面,周峤淡淡说活:“他有胃病,晚上没吃饭。”
又被气了一通,不晕倒才怪。
怎么不早说!
钱多多拉上方鹿野几人,赶紧七手八脚把谢柯像扛麻袋似的扛了起来,冲出主屋,连夜赶往医院。
“二进宫了属于是,”宁骆捅捅路庭洲,小声说,“谢柯很要强,周峤也很要强,但从此以后周峤不用再要强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路庭洲听他绕了半天口令,问:“为什么?”
宁骆指着曹瑾琉说:“因为,他的强来了。”
路庭洲:“……”
什么赛博仙人指路。
曹瑾琉正因为伤口疼得一直喊,周峤又给他找了个鸡蛋,让他在脸上滚,稍微用点力他就喊疼:“哥哥轻点,真的好痛~”
【……为什么你喊疼还带着荡漾的小尾音?】宁骆大为不解。
周琦放下手,站在曹瑾琉面前静静看着他。
他不说话,曹瑾琉就慌了,顶着一脸的伤连声说:“我瞎说的,一点都不疼……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越说声音越讨好,宁骆仿佛看到了一只摇尾巴的柴犬,因为犯了错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跟主人求原谅。
周峤问:“为什么跟谢柯说喜欢我?是觉得这样好玩吗?”
曹瑾琉心一咯噔,不知道这么回答这送命题。
宁骆一看人走光了,拽着路庭洲也要溜出去,就听到这个问题,脚下生根走不动了。
路庭洲走出几步,回头一看,宁骆屁股都挪开了,头还贴在门框上扒着往里瞅,像根斜着摆的棍子插在了墙角,只有脑袋露出去。
“……”
路庭洲觉得,这一幕要是从里面往外看,会相当刺激。
屋内。
曹瑾琉觉得自己太冤枉了:“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喜欢你啊,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你不知道你俩分了我有多高兴!!”
周峤沉默,半晌:“看出来了,是很高兴。”
完蛋,一不小心把真心话秃噜出来了!
曹瑾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慌忙找补:“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终于脱离苦海了,谢柯不是什么好人,我是为你高兴。”
“你呢,你又能有多好?”周峤把手里的鸡蛋按在了曹瑾琉脸上,疼得他眼泪瞬间出来了,只是不敢再叫。
周峤见了,说:“就算你真喜欢我,你才上大学,曹瑾琉,我比你大了八岁,我们不合适。”
宁骆掐指一算:【嚯,你们这差得更大,你穿开裆裤的时候你小峤哥都上初中了】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曹瑾琉一听这话就难受,毛茸茸的脑袋垂下,“那你总得给我次机会吧?我们都没相处过,你怎么知道合不合适?那万一、万一你就是喜欢年下呢,是吧?”
他抬头脑袋,可怜兮兮瞅着周峤,说,“他们不都说男大很抢手吗?证明我还是有点市场竞争力的。”
周峤想说些什么,但对上曹瑾琉快要哭出来的目光,还是没说:“……随便你吧。”
反正试过了失败后才会放弃。
曹瑾琉却把这句话当成了默许,先是难以置信,接着一下子笑开了。
笑得直冒傻气。
宁骆觉得更像摇尾巴的柴犬了。
周峤瞧了眼,默默离开目光。
然后就看到了一颗悬浮在半空中的脑袋,正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他。
两人隔空对视。
周峤心脏猛地一缩,倒退几步砸到了曹瑾琉身上,顾不上许多拉着他朝那边指,脸色煞白:“鬼!鬼啊!!有鬼!!”
鬼当即扭头朝后看,也跟着凄厉尖叫:“有鬼???鬼在哪啊啊啊啊啊啊!!”
曹瑾琉抱住了这来自大自然的馈赠,听那声音熟悉,还没转头嘴上就蹦出来了:“偶像?是你吗?”
周峤从极度惊恐中回神,扩散的瞳孔微微聚焦,看着那颗脑袋。
然后宛如电影镜头慢放,那颗脑袋转过来,往前伸了点,露出下面的脖子,随后是一只手伸出来,挥了挥。
“嗨?”宁骆羞涩腼腆地笑,“你刚才是在喊我?”
嗨你妈!
周峤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把人揍成柿子饼的念头。
等反应过来就是尴尬,为了自己刚才过强的生理反应。
周峤轻咳:“小骆,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自己一直在这没走吗?”
宁骆说:“自己?哦,不是我自己。”
周峤眼皮一跳,有种不妙的念头。
果然,宁骆又拉出来一只手,跟大家挥了挥打招呼:“哥,跟他们say hi.”
周峤看着路庭洲跟着出来,瞳孔慢慢放大。
路庭洲顶着二人诡异惊悚的视线,心理素质异常过硬,微微笑着:“我们俩路过,来找吃的。”
曹瑾琉&周峤:“……”
神金,你真是个天才。
你看我俩信吗?
信不信路庭洲不管,反正理由给出来了,非常礼貌地提出了自己的另一项诉求:“对了,小曹,记得把厨房收拾干净,明天要用。”
曹瑾琉:“啊?可我是个伤员,能不能让……”节目组来?
剩下的话在路庭洲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立马咽了回去:“好的路老师,没问题路老师。我最爱干活了哈哈哈,谁抢我活我干我都要生气!”
路庭洲满意点头:“很有觉悟,不错。”
宁骆也跟着满意点头:“党和组织看好你,就喜欢大学生,永远年轻,永远干劲十足。”
“不不不,是我应该做的。”曹瑾琉迷失在了两人一唱一和的赞美中,完全忘了自己要问啥。
“那就这样吧,”路庭洲拽了下宁骆的恐龙尾巴,“走,回去睡觉。”
“走走走。”宁骆一蹦一跳地跟上。
周峤看那两人走远,才意识到不对劲。
“等会,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久?两人为什么大晚上在一起?”
曹瑾琉挠挠头:“啊……忘了问。”
路老师一说话,他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周峤:“……”
周峤:“还有,别抱着我了,放手!”
他脸色羞红,低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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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骆一晚上吃瓜嗑糖非常快乐,唯一的后遗症就是没了任何困意,跟路庭洲开开心心道晚安又被撸了一把恐龙尾巴后,宁骆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美滋滋联上路庭洲的网,开始刷手机。
他甚至闲得发了条朋友圈。
【我就是东海龙王失散多年的四儿子,敖夜。三年之期已到,v我50,助我龙王归位】
底下很快有了评论:
【宁炀:再不睡,小心发际线被置顶】
【向卜言:信你是龙王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方鹿野:你就熬吧,谁能熬得过你啊,我还得在医院跟钱多多守着油腻哥】
向卜言说完,还单敲了宁骆。
【曹瑾琉到底上位成功了没啊?】
宁骆很欠扁地扔下两个字:【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