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这样,”路庭洲慢条斯理, 唇边保持着淡笑,把方鹿野的咸菜推了回去,婉拒,“既然这么忙, 那下一期的节目不用来录了。”
方鹿野:“……?”
方鹿野颤巍巍出声:“哥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好像聋了。”
路庭洲拍拍他的肩膀, 笑容在日光下格外好看,清隽温雅
€€€€如果忽略他说了什么的话。
“为了哥哥的幸福,小野牺牲一下算什么呢,对吧?”
方鹿野:!!!
日你妈,你不是人!
他用眼神愤愤传递这个消息。
绿茶小狗到底多狗不知道,但他哥,是真的狗!
路庭洲睨了眸子看他,鼻腔里淡淡哼出上扬的尾音:“嗯?”
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方鹿野被他从小压迫到大的心理阴影瞬间回归,不屈的灵魂挣扎了半晌,还是泄气了。他含恨:“……好。”
路庭洲相当满意,给他夹了个包子:“来,多吃点,长个。”
25岁还在长个的方鹿野狠狠咬了口包子。
欺负我是吧?让宁骆来收了你!
我倒要看看,没了我这个爱情军师,你制服宁骆那个缺心眼要多久!
有一说一,这也是路庭洲在苦恼的事情。
太隐晦了宁骆那家伙看不出来,太过了又怕会把人吓走。
路庭洲在经历昨晚的破防后,又开始心烦这个问题。
他边在洗手间洗手,边考虑这个问题,目光最后落在镜子中自己那张脸上。
顺着往下,是夏季轻薄的衬衫,风一吹轻轻贴在身上,能隐约看到内隐的腹肌。
昨晚还被人占便宜摸了好几把。
路庭洲关上水龙头,抽了张纸慢慢拭干净手指,啧了声。
难道真得出卖色相才行?
镜子里有个东西飞快闪过,探出脑袋又缩回。
路庭洲动态视力极佳,精准捕捉,喊住要溜走的某人:“小骆?”
宁骆顿住脚步,皱了下鼻子苦哈哈,转过头时已经是八颗牙齿的笑容:“哈哈哈,哥,好巧。”
“外面就这一个卫生间,有什么巧不巧的?”路庭洲把纸巾团成团扔进垃圾桶,转头看他,淡声缓缓发问,“看到我,跑什么?”
这才是让路庭洲奇怪的地方,这家伙昨晚还一冲动买了那么多他的周边,怎么早上一起来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宁骆眼观鼻鼻观心,为自己抗辩:“不是跑,我是突然想起自己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路庭洲走向他:“什么事情?”
宁骆看着他一步步过来,咽了下口水,一步步后退:“忘了,光记得是个很重要的事情了。”
【你不要过来啊!】
路庭洲连停都没停,慢慢逼近他,闻言也没揭穿他蹩脚的借口,嗯了声:“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事情是做不完的。”
【事情是做不完的,世界也是会完蛋的!但在世界完蛋之前我一定会先血尽而亡!】
宁骆捂住鼻子,看着路庭洲身上的白衬衫,脑子里又开始循环播放那声“主人”。
……连耳垂都好像感受到了那种濡湿微痛的麻痒,轻轻的气流往耳朵里吹。
路庭洲看着他红到滴血的脸,挑眉,自己好像没干什么吧?
他问:“你怎么了?”
宁骆慌忙摇头:“没怎么没怎么,我好得很。”
【我好到直接在脑子里回顾一千遍你昨晚不穿衣服勾引我的画面!】
路庭洲:“……?”
怎么这些字分开他都能懂,合在一起就看不明白了?
【还看我?不要再看了!你知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做梦,梦到你搞雄竞说什么“摸了你的腹肌就不许摸别人”的画面吗?你能不能放过我让我冷静下?!】
路庭洲恍然。
这家伙昨晚上做梦了?
还……梦到了他,在勾引他吗?
路庭洲稔了稔指尖,见宁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模样,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躲着自己了。
……弄了半天,原来是害羞了?
“小骆。”
脸颊上的酒窝被轻轻戳了下。
宁骆仰头,见路庭洲看着他,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半晌,清浅一笑:“见了我就脸红,是为什么呢?”
他声音像咬在唇齿间的呢喃,带着某种引诱的意味,“再这样,我可是会多想的。”
宁骆一秒捂住被他戳到的酒窝,不敢对视路庭洲的眼,目光顺着往下,一路划过他说话时轻轻滚动的喉结,解开两颗纽扣的衣领……
嗯……轻薄的衣料好似不小心被水沾湿了,贴在身上隐隐透出肤色。
宁骆咽了下口水,语气飘忽:“别叫我小骆……”
路庭洲微讶:“嗯?那叫什么?骆骆?”
【跟昨晚一样,叫主人】
路庭洲愣在了原地。
宁骆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脑子里想了什么东西,一秒内脸又上了个热度。
【啊啊啊啊啊啊我在想些什么啊!我是个正经人诶,stop不可以涩涩!】
他悄悄抬眼,余光瞄了下路庭洲,松了好大一口气。
【还好我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谢天谢地,我还是一只快乐的小青蛙,诶嘿,我跳到了这边~呱呱!哈哈,我又蹦到了那边~咕儿呱!反复横跳让我快活!】
……有没有可能,自己已经听到了呢?
路庭洲怔怔凝视着他,细密羽睫下,眼底翻滚起各种情绪,仿若下一秒就要失控,喉结攒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嘴的话一遍遍咽了回去。
【咦?他怎么突然不出声了?】
路庭洲狼狈撇过脸,嗓音带着沙哑的克制:“那就叫骆骆,想听别的……”
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别的什么?”宁骆还好意思问。
路庭洲闭了闭眼,把搞不清状况的家伙推进了卫生间:“上厕所是吧?快去。”
宁骆看着被关上的门,眨眨眼。
大夏天的,谁家好人关门上厕所啊?不怕热死?
一墙之隔,路庭洲揉了下泛红的耳根,缓缓吐出口气。
这家伙,怎么比自己想得还要更过分一点?
……不过,说不定是好事呢?
毕竟晚上居然会做那种梦……
对了,什么叫雄竞?
路庭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打开手机搜。
半分钟后,啪一下关掉手机,面无表情,眼神微寒。
所以,那句“摸了我的腹肌就不许摸别人了”的前提是,还有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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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骆一出来,就看到大家都聚在院子里,热闹讨论着什么。
他凑过去:“怎么了?”
曹瑾琉说:“刚刚有个爷爷过来,说原屋主人的狗生了好几只小狗,给我们送过来三只,问要不要养。”
宁骆一听有小狗,蹲下去看,果然看到了三只毛团子,小小的,缩在一起,都还没有巴掌大。
他问:“是哪个爷爷?”
“是李书记。”路庭洲回。
宁骆立马想起来了:【嗷,就是那个把鞋底子抡得像大风车狂揍虎哥的李书记!】
宁炀抽抽嘴角,这家伙记人还真有特色。
周峤说:“但咱们不是快走了吗?养的话也养不了多少天。”
宁骆:“能养一天是一天嘛,我们给它们三只做个窝?以后原屋主回来了也用得到。”
众人纷纷表态。
“同意!”
“支持!”
“赞成!”
“好,那就开工!”
几人说干就干,村子里正好有个木板厂,他们想去借点边角料。
厂长听了他们的要求后,大手一挥:“直接来我们厂里做,工具什么的我全有!”
厂长,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