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骆眼神发直,念念有词:“一个亿,一个亿……一个亿!!”
【心梗了, 居然这个时候已经卷到一个亿了。比我有钱那么多, 真的要破防了,我直接丢盔弃甲,大汗淋漓,浑身发冷,生活瞬间没了颜色, 就像没有了光的奥特曼, 砍不到树的光头强, 只能在深夜独自哭泣】
【轻轻三个字就击碎了我的心理防线, 让我发疯让我崩溃让我绝望, 但你们谁都不在乎!】
韩月汶再度扬起的手停了下。
小骆他……没事吧?怎么感觉比自己还深受打击?
左腾看到她犹豫了,以为是念及旧情, 舍不得再打自己了,赶忙为自己辩解:“我真的是被骗了,我遇上了骗子!对方威胁我, 说我不给钱就会曝光我的一切让我名声尽毁。姐姐你知道我有多爱演戏, 为了演戏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不能被毁了啊!”
曹瑾琉下意识接话:“所以你就挪了汶姐的钱去补你的篓子?”
韩月汶看左腾的目光要吃人了, 笑得很冷:“算盘打得真响啊左腾。”
还不是吃一个,是吃两三个。
左腾被拆台了:“你!我、我……”反反复复卡住了,说不清楚。
然后使劲拉了坨大的:“曹瑾琉你胡说八道,我没有!”
毫无杀伤力。
宁骆悟了:【商业圣经, 少花钱多办事, 不花钱也办事, 最好是花别人的钱办自个儿的事】
霍临琛靠在墙上,听了半天八卦,听得津津有味,还好学提问,使劲搅这趟浑水:“所以对方问你要了一个亿?你得捅了多大的篓子,才要这么多钱?”
向卜言瞎几把乱说:“不会是命案吧?”
宁骆看他顶着绿色泥膜说话的样子想笑。
【哈哈哈哈哈,绿西瓜裂口子了】
向卜言怒发冲冠,一套军体拳就要打出来:你死不死!!
他这个猜测一出,所有人倒退一步,给左腾空出了半米的真空圈。
向思奇很有责任心护住大家,警惕瞪着左腾:“真要是这样,我们得找刑警了。”
左腾有口说不出:“我不是,我没有!姐姐你听我解释!”
宁骆都替他着急,恨铁不成钢:“那你倒是解释啊,来来回回怎么就这几句话?你是嘴里炒黄豆有话说不清吗?车轱辘话来回碾。”
左腾:“……”
咱俩到底谁是当事人?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宁骆被路庭洲拍了拍肩膀让他注意些,才收敛起自己吃瓜的兴奋嘴脸。
【私密马赛,两位继续】
韩月汶倒是不介意大家看,反正她今天不会放过左腾:“什么篓子?左腾,该不会就是你月薪三千五包别人当男小三的篓子吧?”
此话一出,左腾脸色煞白,神情慌张又很快强压下来,笑容勉强得像连续加班一周然后被告知五一调休连上六天还要对傻逼上司献殷勤的打工人:“什、什么包养,什么小三,姐姐你说得我怎么都听不懂?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找别人啊,一定是有人在胡说八道!”
韩月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把手机扔左腾怀里,看他慌忙接住,讥讽道:“自己看看上面的聊天记录。”
宁骆有点疑惑,从后面贴着路庭洲,小声吐槽:“这点破事都能勒索一个亿?现在敲诈行业是不是太好干了?怎么,通货膨胀他们也跟着提额度了?”
路庭洲摇头,以同样的音量回:“我觉得不可能,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事。”
宁骆狠狠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韩月汶看着左腾翻手机,越翻脸色越白,最后跟供血不足随时都会晕倒似的,双手抱胸:“左腾,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左腾额上的冷汗滚了下来,后背都湿透了,根本不敢直视韩月汶的目光,拿手机的手都在抖。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咬咬牙,居然认了:“对不起汶姐,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好,我混蛋,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哦豁】
他一认,宁骆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别的猫腻。
左腾伸手去拉韩月汶的胳膊,被躲开,抖得更厉害了:“我和他就维持了不到两个月,真的!他只想问我要钱,我们连床都没上,之后再也没联系了,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妈个大头鬼。”韩月汶爆了句粗,反手又是一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听得自己心里舒服。
“你那是不想上床?你那是给的钱不够!”
左腾捂着脸,哭了。
他顶着通红的巴掌脸,试图用美色引起韩月汶的怜惜,啜声道:“姐姐,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都随便,我只求你不要气坏了自己,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宁骆当即一个后撤步的大动作,躲路庭洲身后扯着他胳膊挡自己眼。
【别人哭那是美人垂泪破碎感极强,你哭就像一头悲伤的猪,搁高压锅里炖两小时就老实了】
路庭洲没忍住,别过脸笑得双肩直颤。
“噗!”
韩月汶气成这样都差点笑出声,更别提其他人了,一个个憋笑憋得脸色涨红,全身发抖,像得了帕金森。
左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目光惊恐地看着所有人中了邪似的抽搐。
随后,手里的手机就被韩月汶抽了出来。
韩月汶:“左腾,有台阶你是真下啊。我说是包养的事被人勒索,你还真接住了。”
这话什么意思?
众人也察觉出来事情不对,等着韩月汶继续切瓜给他们吃。
韩月汶把查出来的东西一股脑抖搂出来:“你一开始是为了这件事才跟我的理财顾问搭上的吧,狗仔们要价多少来着?三百万。拿我的钱买断这条消息别告诉我,把我蒙在鼓里耍。”
左腾在“三百万”那三个字一出口,身子受不了打击似的左右晃了晃,脸上血色尽褪。
她怎么会知道?甚至连金额数都分毫不差!
韩月汶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连声质问:“你后来发现挪我的钱那么容易,就像左手倒右手,把你高兴坏了吧?顾问说什么我信什么,你俩直接合伙把我的钱分批次转移到海外,还开网吧洗钱?现在洗出来多少了?五千万有了吧!”
左腾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完全揭穿,曝光在众人面前。
霎时脑子轰一声炸了,瞳孔骤缩,后背上细密的汗被风一吹,黏在了衣服上,汗津津发冷。
他嗓子想挤出一声反驳,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满脑子“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像无数只长了嘴的人在嗡鸣尖叫。
她居然知道了!
韩月汶看他深受打击的模样,晃了晃手机:“你猜,谁告诉我这么详细的东西的?”
左腾咽咽口水,喉咙发涩。
脑海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心跳如擂。
韩月汶肯定了他的猜测:“我的顾问。她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东西全说出来了,感谢她的证据,一会进了警察局你也能快点定罪。”
左腾失声叫道:“你报警了?!”
宁骆才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亿啊!换成我不但报警,还想把你暴揍成猪头】
韩月汶撩撩头发,冷笑:“废话,不然我跟你在这玩过家家呢。我报警是因为法律只允许报警,但凡杀人不判刑,我都把你开叉车创死。”
左腾看着她,眼泪哗啦啦往外流,势必淹死整个太平洋,这次是真的:“韩月汶,你好狠的心,你是不是要把我逼上死路才甘心!”
路庭洲移开视线。
不能看左腾哭,一看他哭就想起身后那家伙说得悲伤的猪。
向思奇看不下去了:“怎么有这么欺负人的?到底是谁把谁逼上死路?你拿了那么多钱,还好意思说。”
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知道韩月汶不可能再给自己活路,左腾一下子爆发了:“我拿那些钱是我应得的!“
他指着韩月汶,怒吼:“没点好处谁想来伺候你?你吃葡萄必须要剥皮,一日三餐必须我来做,平时说什么绝不许我反驳,你生气了我得哄三天不带休,从外面回来一定要洗手五遍,我把自己搓秃噜皮你还让我再用酒精消毒!日日这样谁受得了,我就差跪着伺候你了!”
带着警察匆忙赶来的钱多多正好听到这句,虽然唾弃左腾偷钱的卑劣行径,但这确实有点太折磨人了。
韩月汶一句话KO:“我往你身上砸的钱这一年下来月平均也五百万了。”
我靠!
钱多多立马转了念头,这哪里是难伺候?这是天生富贵命!
汶姐家缺不缺保姆啊,性别别卡太死。
他此时的想法跟宁骆的达成了高度共鸣。
【汶姐你别说自带资金,凭这张脸你就是去朋友圈抽奖,选一人无偿当你的狗都有人抢着上位,还夸着说这简直是纯福利活动,机会难得还能免费参与,完全就是五一促销大回馈】
韩月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头好疼,好像要长脑子了。
左腾听到动静,扭头一看看到乌泱泱的制服人,吓得双腿发软,眼前一黑。
直接啪一下,直挺挺跪了下来,瘫软在地上。
宁骆看到后,瞬间给卷王换了个称号:【左跪人,您吉祥】
霍临琛受不了了,手捂住脸,蚌埠住了。
他兄弟喜欢的男生,真的有点大病啊。
怎么做到又搞笑又神金的?
左腾被带走前,喊出了那句经典台词:“韩月汶,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韩月汶呵呵冷笑,想一平底锅砸他脸上了。
向卜言奇怪地看了钱多多一眼:“你这次情绪怎么这么稳定?”
钱多多深沉脸:“因为我,已经掌握了流量密码!”
不就是爆瓜吗?他早就习惯了,他现在人类进化的终极奥义,钮祜禄€€钱夕夕。
闹吧,都闹点好啊,都给他上热搜赚流量变现去。风浪越大,鱼越贵!
钱多多搁这边自我进化,韩月汶叫住了看完热闹准备回屋睡觉的宁骆。
“小骆,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宁骆正在试图说服路庭洲让他跟自己晚上打游戏,撒娇耍赖全用上了,此时正抱着路庭洲的胳膊拼命晃,听到这话疑惑转身:“嗯?是有什么事?”
韩月汶看了眼他抱着路庭洲的手,笑意加深,拿出张支票来,递给宁骆:“小骆快过生日了吧,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这是……?”宁骆困惑地接过来,看清上面的数额后瞬间瞪大眼,“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