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男扮女装 第22章

“好哦,”宋尔这时候又很乖了。

第28章

他跑到门后边,起手就是六块。

只这些砖块都是实心儿的,又大又沉,带的胳膊直往下坠。

宋尔怕砖块摔了,忙用力托住,猛不迭就往前踉跄了下。

好在江柏离他不远,见他拿不住两步过来把东西接了过去,“一次少拿些,不急用。”

宋尔也没想到几块砖都有这么重,“我看你来的时候一手拎个筐,还以为没多压手。”

等真的拿起来后才发现他上他不行。

“你力气到底有多大啊?”

宋尔低头看着他那双比自己大上一圈的手,莫名生出了些好奇。

江柏被看的手缩了下,“没多大。”

宋尔完全不信,“咱俩要不要掰个手腕试试?”

江柏抬头看过去,眼神里带着微妙的不解。

很自然的,宋尔从对方的眼神里理解出了“这怎么还用试”的意思,他绷着嘴巴,努力维系着自己微弱的自尊心,“你先听我说规则。”

江柏“嗯”了声,“你说。”

“第一呢,你一只手,我用两只。”

宋尔伸出一根指头。

江柏觉得没什么问题,应了。

“这第二呢,你的一只手里只能用三根指头,我还是都能用。”

宋尔说的理直气壮,面上不见一点儿羞愧,看起来完全不觉得这种规则有什么不合理。

江柏对宋尔这种给自己放大水的行为不置可否,想了想,还是说“行。”

宋尔听见他的回答,绷住的嘴角没忍住松了松,甚至还勾出了点儿弧度,好像是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了,“那开始了?”

江柏点点头。

两人擦了擦手坐上炕,以江柏的膝头为轴心,谁被按下去了算谁输。

宋尔眼神紧紧盯着两人交握的地方,“我喊一的时候就用力,知道了吗?”

“好,”江柏看着宋尔如临大敌的模样,跟着也重视了起来。

“三、二……”

“一”

宋尔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嗓子眼儿都梗住了,他两只手一起用劲儿,手背的黛色筋络都出来了。

但江柏的力气是从小练出来的,像今天宋尔抱的砖,他六岁就能拿稳当。

所以,结果其实没什么悬念。

宋尔看着自己被压在下面的两只手,还有些不可置信,“我输了?”

江柏说“是。”

宋尔:“……”

他看向江柏,语气充满了不理解,“怎么会的啊?”

江柏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他看着宋尔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眼里不受控制的生出笑意,“我做惯了活儿。”

一句很简单的话,却让宋尔方才的沮丧霎时间散的干干净净,他想起刚刚交握处的粗糙触感,心头忽的酸了下。

“那你真的好厉害,”宋尔不去说安慰的话,因为安慰本身就代表着对另一个人境遇的可怜,他不愿意去这样对待江柏,“能一个人砍那么多柴,除草也超级快的,我一下午都干不完的活,你半个钟都做完了,还会做炕。”

“人家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应该就是你们这行里的头头了。”

江柏从没有被这样直白的夸过,应该说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这个角色一直都是缺失的,此时听到宋尔的话,耳朵跟被烧着了一般,“我没你想的那样好。”

“那怎么办?”

“我还是会这样想,”宋尔眼睛一弯,淌出了颗月牙糖。

江柏原就不是擅长说话的人,现在更是讷言,只望向宋尔的眼神带光。

过了许久,才说:“随你。”

窗外的光透过玻璃折下来 把他眼里的光影割出浅淡斑驳。

“该干活了,”江柏垂下眼,没再去看倒映在宋尔眼底的自己。

“哦,”宋尔慢吞吞的跟上他。

江柏在前面,把砖块先围城圆形,等摆出大抵的样子后,开始用泥浆固定。

宋尔一开始还试图帮忙,可当他发现自己帮的都是倒忙后就安分待在一边了。

两个多钟过去,灶台的雏形出来了。

宋尔蹲在那问:“这样就好了吗?”

“还不行,”江柏指了指最上面,“这里还要加个东西盖上,烟道也是连着的,等明天我做好了给你拿过来。”

宋尔虽然听的不怎么懂,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好哦。”

江柏看了眼天,估摸了下时间后道:“那我先回去了。”

宋尔张口,本想留他下来吃饭,可一想自己这里什么都没有,又歇了话音,“路上的雪厚,你看着点儿。”

江柏一面往外走,一面轻声应着。

路过窗户的时候,停了一下。

他看着上面已经有些糊掉的人形,不觉压了下唇。

第29章

宋尔站在对面,恰好看见这一幕。

忽的,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过年收到的那颗水果糖,因为舍不得吃,在口袋里装了好久,等想要再拿出来时已经化了。

当时的模样跟江柏可以说如出一辙。

他本想说些什么,可临开口时,不知怎的又改了主意,只道了别。

等人走后,又不由失笑。

呆站了会儿,才舀了杯化开的雪水开始洗漱,大抵是雪水要更凉些,刷完牙嘴巴都要被冻住了。

宋尔搓了搓脸颊,扒了袋饼干出来当早午饭吃了,之后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把当时从家里带来的两本诗选寻摸了出来。

一本是徐志摩的诗,一本是纳兰容若的词集。

他先挑了徐志摩的看。

爬上炕翻到夹了签子那页,就着半晌不歇的雪捧书闲读。

不怎么留神,一下午就过去了。

当最后一点儿天光溜着窗缝滑走,夜色便也蹁跹而至。

这样的天是看不清字的。

宋尔朝外挑了眼,把书放下,下炕点了根蜡。

正在他趿着鞋准备回炕的时候,一阵“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从外面传来。

很快的,院儿里唯一的灯泡也跟着亮了,照的他这间屋子比刚才晃眼不少。

宋尔转眼望着外面来来回回热热闹闹的场面,有些羡慕,只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窝回了炕上。

但也没得一会儿安静,不多久就听陈月儿在外面一叠声儿的喊门,“盈盈、盈盈,快开门。”

宋尔是知道外面多冷的,他怕把人冻坏,缠好围巾蹬上鞋就过去了。

刚开门,一股夹着雪片儿的寒风就涌了进来。

陈月儿拉着个人影飞快进来,随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从一闪而过的缝隙中,宋尔依稀能看到外面的雪已经很深了,他转身看着离他三步开外相互掸雪的两个人,“这么冷,怎么还过来了?”

“想过来看看你,”陈月儿知道宋尔的身体弱,又觉得自己大上那么一些,能照顾的就照顾着,“对了,这是婷婷,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没意思,我就带她过来了,咱们一起说说话好吗?”

人与人之间的善意,就像水落在水中那样细润无声,尽管对方没有说出来,却不妨碍宋尔感觉的到,“怎么不好,我正觉得屋子里没什么活气儿呢。”

他看着停下动作、神色有些腼腆的女孩儿,怕她觉得拘谨,语气放软了些,“谢谢你昨天送的豆干,等我好净了咱们一起吃。”

方婷婷没怎么和宋尔接触过,大多都是从陈月儿口中了解到的,原先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可两句话下来,也觉得对方应当是个脾性不坏的人,“我那儿还有从老家带过来的酱,到时候拌一下,又香又劲道。”

“那我就等着了,”宋尔语气含着点期待。

“嗯。”

陈月儿看两人聊的差不多了,才走到宋尔跟前道:“你今天都干什么了啊,在炕上睡了一天?”

“不是,”宋尔指指放在床头的书,“读了会儿诗选。”

“诗选?”

陈月儿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于宋尔会读这个,而是对她这么大老远的还带书过来而感到不可思议。

宋尔“嗯”了声,“也是没事儿。”

陈月儿走过去看了看,没拿起来,“你喜欢徐先生啊?”

“就是觉得他写的诗很有意思,”宋尔道。

陈月儿低头看着书页上的字,忽然想到自己若是不来这里,应该还是在上学的,在那里自己应该也可以快活的、自由的读这些诗句,明知道不合时宜,胸中还是生出了点儿感触,说不大清是什么缘由,催发一样诱使她开了口,“我也想听,你能给我读一读吗?”

宋尔走过去,把书拿起来递过去,“不自己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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