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轰开的墙正对着外头,因为动静不小,导致有不少人汇聚在坍塌的墙边,可都被结界阻拦,看不到里头的模样,也进不来。
只是药效作祟,他们的面容,问泽遗都看不清楚了。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听着外头的声音,他往里靠了靠,被汗水浸湿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墙面,勉强寻回些神志。
喉结滚动,他难耐地轻声喘息。
问泽遗其实没吃进去多少药,架不住身体太差,导致反应格外剧烈。
但他自然不会毫无准备地任容郄下药,眼下有谷雁锦给的解毒药,问泽遗仍然能靠意志力撑住,不过分露出丑态。
他已经给持明宗发了求救的消息,依照谷雁锦的聪明程度,能猜到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很快就会让修士围住这里。
兰山远的结界难以攻破,他只需要轮番支起结界,在其中中撑到天明。
虽然过程很麻烦,可至少这次,他拯救了书中遭遇不幸命运的容素。
充盈的木灵气飘散在四周,无声地安抚着问泽遗的情绪。
这是兰山远的灵力。
思绪停摆至此,他原本就燥热的身体却愈发燥热,心思更加静不下来。
汗水滴下,洇湿脏污的泥地。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眼前不知何时,似乎出现了个身影,无比地熟悉。
兰山远?
师兄理当还坐在北穹剑宗的议事堂里,那里灯火通明,不似此处混沌泥泞。
应当是幻觉。
他懵懵懂懂想着。
木灵气突然充盈起来,问泽遗思维涣散,周身的水灵气不自觉被牵引。
有人过来了。
一只干燥微凉的手温柔捧起他的脸,擦拭他脸颊上狼狈的汗水。
温柔得好似恋人在调情 。
问泽遗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兰山远跪在他身前,平视着他,衣襟上也沾了尘灰。
问泽遗想看清他的脸,却依旧看不清楚,只是本能地靠在兰山远身上,不自知地蹭蹭他的脖颈。
“......师兄。”
这还是幻觉吗。
就算是幻觉也不该这样。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曲起膝盖将自己蜷缩成团,不让兰山远瞧见他垮//间的光景。
在兰山远面前兴奋成这样,实在太狼狈了。
原本还能抵御,可现在他却控制不住,想把兰山远压在身下。
师兄挽起的青丝会落下,谪仙般的人会和他一同在泥潭之中翻滚缠绵。
这和禽兽有何区别。
他呜咽了声,破罐子破摔地将头抵着兰山远的肩膀,想要把他抵开来。
而兰山远对他半推半就的反应置若罔闻,只是温柔地用空出来的手,抚摸着他的脊背。
像是宽慰,实则顺着背的手忽快忽慢,忽轻忽重,反倒勾起更烈的欲//火。
问泽遗对此并不知情,身体不自觉放松,却不满地蹭了蹭兰山远。
他脸上落满红霞,靠着顽强的意志,还存留了一丝理智。
“师兄......你快走。”
“我若是走了,你该怎么办?”
兰山远侧开身,给他看结界外的光景。
他声音温温柔柔,平静叙述着事实:“要是出去,会让他们看到。”
问泽遗的手剧烈地发抖,他瞳孔散大,精神上只觉屈辱,身体被刺激得愈发兴奋,就算弯起腿都难以掩盖。
兰山远看着他,眼神幽深。
他附在问泽遗耳边,几乎要咬上他的耳朵。
“我可以帮你。”
第36章 劫后
问泽遗眨着眼,努力聚焦目光。
他想分清楚自己是身在幻觉,还是在荒谬的现实中。
他思考不及兰山远话中深意,只是下意识地问。
思维濒临崩溃,他喃喃自语:“......这种事,该怎么帮我?”
外头的人越聚越多,似乎还有穿着似修士的人在赶过来。
再次察觉到危墙外的动静,问泽遗的呼吸声变得极不均匀。
外边越热闹,越让他不自在。
像是将自己的狼狈暴露在外。
残存在喉管内的药液烧嗓子,他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咳嗽声,肤色苍白,脸颊上却烧得愈发红。
兰山远轻轻伸手,覆住他的眼睛。
“别看。”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与平日的清雅不同,好似在蛊惑怀中的人。
“要是纾解不出来,你会落下病根。”
问泽遗已经无暇掩盖腿间光景,兰山远的目光淡然扫过,仿佛不觉得两人眼下在做的事惊世骇俗。
他的另只手伸向问泽遗的脸,却被迷迷糊糊的剑修下意识抓住。
剑修的力气都不小,问泽遗心慌意乱,下手也没轻没重。
兰山远收回覆在他眼前的手,问泽遗勉强看到他的轮廓,理智回笼了一瞬。
是师兄。
他的手慌忙松开,兰山远的手腕已经被攥得发红。
这力道能拧断粗铁,但对化神修士其实不算什么,红痕过不了半刻就会消退。
可问泽遗蜷缩着手指,指尖微微发抖,看向兰山远的眼神空洞又愧疚。
“师兄,对不起。”他又重复了遍。
“对不起。”
他险些把师兄伤着了。
“无事。”
兰山远拍着他的脊背:“只是梦而已。”
“是梦?”
问泽遗看着结界外汇聚的人,又缓慢看向微笑着的兰山远。
光怪陆离。
“是。”
兰山远的脸颊边也染了绯色,眼底的情绪暗含鼓励。
“因为是梦,所以能做任何事。”
他扯下问泽遗头上摇摇欲坠的发带,任由他的银发彻底披散。
觉察到问泽遗不住往外瞄,墨色发带覆盖在问泽遗的眼前。
“别看,他们看不到你。”
兰山远用身体挡住问泽遗的视线,也挡住昏死过去的容郄:“只有我能看到。”
身下热意明显,偏偏还有温热覆盖于其上,将星火撩拨成烈焰。
他从没受过这种刺激。
问泽遗靠在兰山远肩上,浑身没了力气。
兰山远的另只手揽着他,像哄孩子似得时不时轻拍下,将问泽遗想要回归的理智安抚下去。
缠在他眼前发带是半透的,问泽遗能隐约瞧见兰山远衣衫整齐,除去手上的动作,一切都很得体。
甚至眼中都没多余的欲念。
心里没来由起了火,他泄愤似地轻咬下兰山远的颈部。
咬得很轻,都没留下牙印。
反正是做梦。
兰山远的动作没停,反倒是比刚才更大胆了些,似是在鼓励他的动作。
烧嗓子的药弄得问泽遗嗓子越来越疼,他干咳着,无法忽视的快//感并未停止。
这病弱的身子鲜少萌生欲望,他之前也并不沉湎于自亵,很快就狼狈地丢盔卸甲。
喉咙中泄出细碎吟喘,药性逼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在师兄手里交待,这梦真是太荒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