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 第117章

到时候为了驱逐魔性和修炼一样定个时间表,也太煞风景了。

“所以这些天你尽量别找道侣,以免到时辜负他人。”

兰山远的话语中全是关切,问泽遗也揣度不了其中真正的意味。

但字面意思很明显。

“我不找道侣。”他心情好了些,笑吟吟看向兰山远,“不过师兄,你当真连这也要管?”

“只是为你身体着想。”

藏书阁内不能带进吃食,兰山远给他倒了杯茶:“也别因此紧张,船到桥头自然直。”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就是不知心思是否真的敞亮。

放下心来,问泽遗又隐隐开始犯困。

“我有些困,想先睡会。”他抱着臂,靠在兰山远肩上。

外头应该已是子时了,藏书阁里只有兰山远翻书的声音。

其他修士能当夜猫子,他还得睡觉才能足够精神。

“安心睡。”

兰山远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着身畔的银发青年。

他一只手翻着书,另只手搭在问泽遗的肩上,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

水生木,木又生火,他的灵力和问泽遗体内的灵根本就契合。

冰凉的指尖回暖,问泽遗的眉头舒展开来,像是平日隐居山林不亲人,却又经常去药寮讨食的大猫,无意识地又往他身边蹭了蹭。

他的动作极大地取悦了兰山远。

翻越古籍的动作慢了下来,兰山远小心翼翼抓住他垂落的手,慢慢收拢。

正道修士对待修魔的同门,最温和的处置办法都是直接打碎金丹或摧毁元婴,逐出山门任由其自生自灭。

更狠一点的,干脆就是直接杀掉。

很少有人会研究怎么拯救魔修,在各大宗门的规训内写满了对魔修的蔑视。

正道眼中魔是该死的,哪怕他们是不慎入魔,也不值得同情。

问泽遗醒时,看剩下的古籍已经不多了,兰山远的笔记里面依旧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线索。

兜兜转转,竟然还是魔尊给的魔功最可靠。

他将魔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兰山远,兰山远面上严肃:“利用魔功解魔性,按理来说可行。”

“但毕竟是魔族给予的传承,还是需要小心谨慎。”

“是。”

在利用魔族心法反推的过程中,问泽遗也有几次险些遭到反噬。

若非他反应及时,多留了心眼,怕是都活不到现在。

“可我还是得试,毕竟是眼下最有效的办法。”

“至少需要有人看护。”兰山远思忖片刻。

“这些天,师弟身上是否有要紧事?”

“我能有什么要紧事。”问泽遗失笑,“我在宗内,向来都是最闲的人。”

尘堰昏迷构成了不小的混乱。

但已经过去太久,现在以言卿为首,宗内管事的人开始重新各司其职,问泽遗也没必要同之前那般跑前跑后。

且谷雁锦向来不主张他过于忙碌,所以问泽遗打算放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现在落在他身上的任务,只剩下查明摧元丹。偏偏魔域又开不了,追查的修士也没消息,抓吃了丹药的修士又是其他宗门的事。

“既然无事,你先宿在我居所内。”

问泽遗睁大了眼:“我住在师兄的住处?”

这才刚回绝了双修,怎么又来了个同居。

兰山远淡然:“镜泊夏秋潮湿,不适宜寒疾康复。”

问泽遗抽了抽嘴角:“师兄,你前些天才送了好些除水的法器,够我用到百年后了。”

兰山远从容不迫:“且你身负魔气,需要有人照应,而我是唯一的知情人。”

问泽遗沉默了。

这他倒是无法反驳。

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兰山远被绑在一条要沉底的破船上,只是兰山远随时可以跳船,但他走不了。

兰山远现在的意思,是铁了心把他们捆在一起。

“可我住在哪?”

“小筑内有原定给弟子歇息的卧房,我未曾收徒,还没有人住进去过。”

“你可以住在弟子的卧房。”

除了他的小筑,宗内其他高阶修士的居所内都有弟子居住的卧室,数宗主那的最为宽敞,和宗主的寝居一般大。

唯独问泽遗那没有,是因为原主瞧着太不靠谱,而且对收徒很抗拒,才没有修建过弟子寝居。

对于这件卧房,问泽遗自然是有印象的。

估计是作者为方便沈摧玉行不轨之事,所以离兰山远的寝居只有一墙之隔,居然墙上还开了门,非常方便半夜遛进来。

而且宗主居所内其他地方隔音都极好,却唯独那墙隔音不好,晚上对面有点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问泽遗:.......

莫名有种被下套的感觉。

可兰山远都不介意他住进来,他也没拒绝的理由。

从本心说,他也想和兰山远待在一起。

他问:“我能和师兄学术法吗?”

“置换痛觉的术法?”

“不是,是自保和引火的术法。”

剑修擅长爆发,短板全是防守,他想要趁着闲暇时弥补不足。而他本身有火灵根,习得引火会更容易,能早为去北境做准备 。

他笑道:“若是师兄愿意教置换痛觉的术法,我也一并学了。”

“引火和自保的术法我会倾囊相授。”

兰山远的声音微沉。

“但置换痛觉的术法,我不能教。”

“行,我不学就是。”

问泽遗托着腮,侧目认真看向他:“那我这临时的徒弟,师兄可愿意收下?”

长明灯光下,他眼瞳明亮。

“自然愿意。”

“好。”

问泽遗轻笑。

他居然能在沈摧玉来之前,当回兰山远的大弟子。

沈摧玉要真来了,高低也得又喊他师兄又喊他师叔。

当然,沈摧玉死在外面最好。

“我这就回镜泊去收拾些衣物,明早便去万年松下寻师兄。”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就几件能带的。”

兰山远颔首:“好,那我辰时出来等你。”

问泽遗压下上扬的嘴角。

若非他们没在一起,这番商讨,倒真像是兰山远在帮着他搬家同居。

“往后若是有事寻我,可以去宗主的居所。”

湖心亭内,问泽遗翻阅过宗务,交还给言卿:“不涉及灵石往来、与别宗关系的琐事,你们自己定夺即可。”

言卿本是例行和问泽遗汇报宗务,听到他这话,没忍住愣了下。

他只知道宗主和副宗主在藏书阁闷了整一日,出来后两人瞧着心情都不错,分开后各自回到居所内。

所以这一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有要事在身,我会暂居宗主的居所。”

问泽遗笑吟吟,像是没看出言卿的欲言又止。

“......好的。”言卿到底心思缜密,终究是忍住了好奇。

他的确知道有些关系好的修士为切磋剑招,交流术法,偶尔会住在一起个三五年时间。

亦或是有亲传弟子住在师尊的屋里,方便和师尊讨教问题,这也是常事。

可人家要么都是剑修,要么都是术修。

上回见到剑修跑去术修的居所住,还是一对境界相当的道侣。

而且镜泊到万年松都在宗内,距离又不远,有什么要紧事,非得要住在一起商量?

他看不懂,他大为震撼。

言卿觉得眼下唯有装傻,是最明智的选择。

大能们做事,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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