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 第137章

天生能忍受痛苦,天生匮乏恐惧的怪物。

他从小不哭不闹,只会把靠近的研究员和实验体伤得鲜血淋漓,还使得几个研究员不治身亡。

要拿他做实验得准备高浓度的麻醉针,而麻醉剂是金贵货,不可能用在一件试验品身上。

发现拿他做临床实验很困难,研究员就拿他试药。

他们用机器割开他的身体,测试他的愈合能力。

只要他有反抗的意思,尖锐的警报伴随着剧烈强光,使他生理性地浑身抽搐。

为了抑制抽搐,他会掐手心,或者抓住手腕保持清醒。

他没死,身体还在日复一日的摧残中变得强盛,只是右眼的视力越来越差,身上的伤口也因多次开裂难以愈合。

直到他十四岁时。

“不能再用那小怪物了,他身上的数据已经足够多。”

他闭着眼靠着玻璃罩,听着屋外若有若无的吵闹声。

“17号越来越强,被光声干扰得行为也越来越怪异,他不知从哪学的,居然会拆卸机械了!”

有人附和:“他智商高于其他实验体,迟早会脱离掌控,毁了我们的研究成果。”

“我们想申请对他安乐死。”

“实验体配得上安乐死?”

另个尖细声音的研究员喊:“针剂对他效用不足,我看直接绞死或是烧死,还更彻底些。”

绞死?

兰山远收回伸出玻璃罩的藤蔓,漠然地垂眸。

侧过头,他看见18号恐惧的目光。

18号是个瘦弱的男孩,发现他看过来,18号拼命捂着嘴。

眼泪汹涌地流下,18号跪在地上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可转头,他就讨好地把17号违规用藤蔓破坏研究器械的事告诉了研究员,用来换取一小口清水。

高壮的研究员凶神恶煞地来兴师问罪,却连玻璃罩也不敢打开。

十分钟后,全基地的警报响起。

特制的钢化透明罩化成齑粉,18号的嘴被硬生生撕裂,像是破布娃娃一样被甩在地上,腿脚无力地抽动着。

研究员没能让他得到惩罚,自己却被藤条束缚,身体被带毒的藤条缓慢腐蚀溶解。

“我放你走,求求你放过我!”他惨叫着哀求,哀求不成,又开始口不择言地咒骂。

“怪物,你这个恶心的怪物€€€€€€€€”

他漠然地捡起研究员的工卡,转身离去。

他不怕被投入熔炉,也不怕死。

只是突然想动手而已。

被包成茧的研究员躺在实验台上,滴滴答答的红黑色液体从缝隙中渗出,腥臭味弥漫开来。

他再没了生息。

路上还遇到了很多人。

有曾经说要绞死他的,被吊在天花板的悬梁上,身体随着排气口的风摇晃。

有曾经说想玩他,只是怕他一身毒的,从上往下,被溶解得只剩下骨骼。

还有惨叫声太大的研究员,因为很吵,他就撕了他们的嘴,撕到耳根处。

更多人被他直接用藤蔓卷起,丢入千度高温的熔炉。

只要是拦在面前会动的活人,他一个也没放过。

绞住最后一个研究员的脖子,他模仿研究员的行动,用藤蔓熟练地操纵基地的控制台。

警报停了,监控有序亮起。

滴.......滴滴。

屏幕内,整个研究基地已是一片炼狱血海。

他看着遍地尸体,手腕上的脉搏检测器依旧平稳,跳得沉稳而有力。

离开基地前,他备份了基地中的数据,随后捡了件全是血的防护服,敲碎手脚和脖颈上的检测跟踪器,划花后颈的编号。

那串编号是个烙印上去的刺青,随着年龄还会长大。

因为洗不掉,只能划得鲜血淋漓。

“滴€€€€€€€€”

刷工卡后基地开门的声音,和系统刺耳的鸣叫重合。

滴。

......滴滴。

墙面上的血迹出现又消失,不停地闪烁。

他低下头,手上沾满鲜血和碎肉,滴滴答答还在往下流。

脖子上好像又落了沉重的束缚,那是钳制他十几年的跟踪装置。

原本觉得无所谓,可迎着问泽遗的目光,兰山远喘不过气了。

他的眼瞳剧烈颤抖,钳住自己的脖颈,试图掐碎无形的枷锁。

“都过去了。”

他被紧紧地拥抱住。

血红色骤然消失,电子枷锁变成微凉的手。

滴滴声远去,只留下门外住店客人们的笑闹。

问泽遗身体不好,四肢多数时候都是冷的,却让他感觉到无比安心。

“兰山远,没事的。”问泽遗贴着他的耳朵,“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对吧?”

他不知道兰山远刚刚想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既然不是好事,就别多想了。

他想说现在没人会拿兰山远做小白鼠试药,可转念一想,他和兰山远何尝不是规则眼中,两只依偎取暖的小鼠?

“是很久了。”

十七回过神,逐渐变得平静。

那是他的前十四年。

但后十四年,他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站在另个所谓领袖的位置上,被更多人恐惧着。

一直没人敢靠近他,只有问泽遗愿意。

他曾经想过,要是他隔壁的实验体是问泽遗就好了,他会保护好问泽遗,带着问泽遗一起逃走。

却又很快被他自己否定。

问泽遗不该去那种地方,他应该过得好,比所有人都好千百倍,比他看过的资料中,数百年前的人类更加幸福。

“你真的不怕?”

抱了会,他试探地问问泽遗。

“你杀过很多人,却从没害过我,更没想杀过我。”问泽遗笑了。

“是你选择了爱我。”

“你说得足够多了,十七。”

他轻轻拍了拍十七的肩膀:“剩下的事,等回到持明宗,再让兰山远慢慢告诉我。”

毫无疑问,小时候能面不改色杀人的兰山远,长大后性子只会更黑。

但兰山远也会自我约束,不会招惹没惹他的人。而且他说的话,兰山远大部分时候都很愿意听。

在系统任务之中,这种性格比优柔寡断或是莽撞无知好得多。

一切都会向好走,最后赢的一定是他们。

“师弟之前是怎样的?”

十七缓过神来,小声问:“我也想知道,可以吗?”

“可以。”

问泽遗松开他,脸上笑意变淡:“让我想想该怎么说才好。”

跟在兰山远后边说他的过去,实在是不合时宜。

他的过往也不算太好,但和兰山远透露出的冰山一角比,都像是狗血家庭片对上恐怖片,再戏剧性都显得没太大冲击。

“我的父母也都没了,父亲走在我记事前,母亲则是在年幼时得了重病。”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的母亲是个画家,一副画拍出过几十万。父亲是个歌剧演员,算是剧院里的台柱,两人感情恩爱,从校服走到婚纱。

可作为剧院的男主角,父亲因为某次舞台事故摔碎了脊柱,当天就宣布了死亡。

问泽遗对他没什么印象了,只知道在亲戚口中,这是个温和风趣的男人,比母亲更喜欢花。

父亲走后没人拦着,母亲为了作画,原本就日夜颠倒的作息更加紊乱。

因为喜欢跑仓库去挑画材,她的肺一直不好。

麻绳挑着细处剪,她消沉几年好不容易振作,却在此时查出肺癌。

一开始不严重,但治了几年,一直没有好转。

狗血剧都不敢这么演。

他想和兰山远说明他所处的世界是何模样,系统却响起警报。

444号于心不忍地开口,打断问泽遗的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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