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 第149章

他扭过头,求助地看向赐翎:“求您救救我。”

天道说他非常有用,现在正是用得上他的时候。

正准备跑路的赐翎动作一顿,看向问泽遗。

问泽遗勾起唇,笑得赐翎头皮发麻,咽着口水往后退。

幸亏之前没和问泽遗作对,十个他都打不过正经起来的问泽遗。

沈摧玉刚才还这么热络,这分明是想他死!

“听他的,认真和我打。”

听见问泽遗的传音,赐翎不情不愿地举起刀,咬着牙走到沈摧玉跟前。

他被沈摧玉热切的目光看得发麻,一刻也不想多站。

尾羽燃烧起烈焰,赐翎提刀朝着问泽遗冲去。

他顾忌问泽遗也算个伤患,开始只使了三成力,被问泽遗轻松挡下。

他甚至没用剑,用的是不知从哪捡来的长刀,刀柄都破了口。

“认真些。”

问泽遗的声音懒散,漫不经心地挥刀,被赐翎手忙脚乱堪堪挡下。

“做戏做全套。”

“问泽遗,你给我等着!”

赐翎也不客气了,咬牙使出九分力。

早知道接人这么麻烦,还得表演打架,他就不听问泽遗的话了。

电光石火间过了几招,看得其他围观的修士都屏住呼吸。

和用剑术时不同,问泽遗的刀法极其凶狠,是他们之前没见过的路数。

若不知道实情,问泽遗倒真像个亡命之徒。

也不知是和谁学的。

过了会,问泽遗估摸着时候差不多,手上使劲将赐翎震开半米远。

赐翎踉跄退去,勉强站直身。

“可以了,做得好。”

赐翎身上全是汗,听到他的话再也演不下去,又匆忙后腿几步。

“我只要他,还请诸位行方便。”

问泽遗收起刀,朗声朝着修士们道:“把他交给我,我就让诸位走。”

“我帮不了你。”

赐翎瞪了沈摧玉一眼:“你自求多福。”

“走。”他领着修士们脚底抹油,牵着马转身就跑,压根不给沈摧玉挽留的机会。

沈摧玉眼中燃起的光再度熄灭,像是被霜打过的野草般萎靡。

“你不跑吗?”问泽遗好整以暇,看着还瘫坐在地的沈摧玉。

沈摧玉闭口不言,躲开他的灼灼视线,愣愣盯着地面。

问泽遗觉得好笑。

原书中的沈摧玉至少知道在绝境寻突破口,再不济也得套到对手的话。现在沈摧玉被点挫折磨没了心性,连这点骨气都不剩。

不过以他练气期的修为,反抗的确也只有挨打的份。

“不爱说话,那就往后也别说了。”

他粗暴地拉起沈摧玉,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几下点了沈摧玉的哑穴,杜绝他求救的可能。

他不光要关上沈摧玉的门,还要把窗户和墙的缝隙都给钉死。

沈摧玉发出“嗬嗬”声,无力地挣扎着,却只能做出口型。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为什么不能这般对你?”问泽遗反问,“你怕是之前活得太好,才觉得所有人都该顺你心、遂你意。”

他懒得理沈摧玉螳臂当车般的反抗,拽着他翻上屋檐,灵巧地在寒风暴雪之中穿行。

暴雪掩盖住他的行迹,也掩盖住沈摧玉拼命才弄出的那点动静。

越走人越少,沈摧玉意识到情况极其不妙。

问泽遗落在巷子中,掏出符咒联络修士。

趁着这机会,回过神的沈摧玉左顾右盼,寻找转机。

手边的巷子内,恰好有一道白色的身影。

身姿颀长,光看背影应当是好相与的模样。

而且他身上也有灵力,说不准能打得过鬼面人。

€€€€€€€€救救我!

他顾不得其他,无声地冲着身影呐喊,喊得撕心裂肺。

身影意识到他的窘迫,适时转过身来。

沈摧玉面上的恐惧变成惊喜。

随后又成了更深的恐惧。

他记得这张脸。

他记得这张脸!

他第一眼就爱上这张毫无攻击性的,乖顺的脸。

白衣修士宛若谪仙,理当被他据为己有。

天道也说过,他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是天赐的礼物。

修士会温柔地包容他的一切,帮助他成长,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修士会反抗,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相爱,他会死死压制住他。

可后来的一切,击碎他所有设想。

在危楼时,修士给他下了恶咒,让他当众出丑,丢掉那份还算不错的差事。

在南疆时,修士将刀尖扎进他的手,生生挑段他的经脉,至今没能痊愈。

他被扔回那该死的荒漠,被监视被怀疑,可依旧没摆脱掉他的恶诅。

如果鬼面人只是午夜的梦魇,这原本该属于他的白衣修士,就是白日都能令人不寒而栗,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在大漠中的生活突然变得困苦,气运不如从前,身上的恶咒也不知何时会突然发作。

恶咒发作时,他七窍流血,浑身经脉膨胀又紧缩,生不如死。

恍惚之际,他总会在幻觉中看到白衣修士站在他跟前。

他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手上动作却残忍无比。

他用带着手套的手不紧不慢切下他的手指,连皮带骨。

一根,两根。

带血的手指掉在地上,被他随意踢开,或者踩碎成血肉模糊。

多数时候会被切干净十指,但也有时是例外。

他会直接折碎他的手腕。

修士似乎格外厌恶他的手和手腕,像是上面缠绕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要怎样才会放过我?”

他曾经痛得急了,撕心裂肺地问过两次白衣修士。

他不是属于他的谪仙吗?

他不是永远压不过他,只能承受一切吗?

两次得到的答案都让他心凉。

第一次,白衣修士没说话。

他只是微笑着加重挑手筋的力道,用更残忍的手段予以回应。

第二次他就没这么走运了,白衣修士瞧着心情不太好。

他依旧没说话,直接砍下他的手腕,喂给西寰沙漠中的沙鼠和蚂蚁,再引着饥饿的沙鼠来啃噬他的身体。

而等到他从幻觉中抽身,身体又会恢复完好。

可原本好不容易上去些的修为,总会尽数退回。

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一来二去,沈摧玉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见到兰山远,不好的回忆尽数涌上心头,他因恐惧发着颤,几乎要跪在地上,哀求他放过他。

风雪呼啸,问泽遗恰巧在此时传好符咒。

他低头看去,沈摧玉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微微蹙眉。

按理来说沈摧玉的胆子不小,分明刚才还至少能动,现在怎么成了副被吓疯的模样。

他还没用全力,有这么可怕吗?

问泽遗摸不着头脑,顺着沈摧玉目光所指的方向看去。

空无一人。

他用力拽了把沈摧玉,沈摧玉这才回过神。

他看着巷子,又看向问泽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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