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有些恹恹的,对问泽遗的话百依百顺。
眼见着兰山远沉默着要喝第三碗,问泽遗就算看不见,也察觉到不对了。
“师兄。”他小心道,“你怎么了?”
“无事。”兰山远语调平静。
“不信。”问泽遗托着腮,“让我猜猜......”
“我给同宗修士送礼,你吃醋了?”
“......没有。”
兰山远语调的平静快要维持不住。
他明白问泽遗对朋友向来很好,也极力想要显得自己大度。但在进屋看见他的一瞬,他控制不住满心的嫉妒。
既然他被困在屋里,应当只属于他。
可他的心思,却还是留在外面。
咔哒。
兰山远手里的筷子被拦腰折断。
“本来早该给他们,是我遇着事回来晚了。”听到折断声,问泽遗脊背一凉,贴得离兰山远更近,“那都是些沿路的土产,一点心意而已。”
但凡他觉得有趣的玩意,都给兰山远买过一份,把纳戒塞得满满当当。
本以为小礼物经手兰山远就足够了,没想到还是压不住兰山远的醋劲。
“我的人都已经是师兄的,这都不够?”
他凑过去亲着兰山远。
兰山远身上的戾气转瞬即逝,他轻咬了下问泽遗的嘴唇,没舍得咬出血来。
“我的。”
他紧紧搂住问泽遗。
“你的。”问泽遗唇角带着笑意。
“我清白都给师兄了,还能是谁的人?”
听到“清白”,兰山远脊背颤了颤,欢喜地轻轻嗯了声。
只是被摸了几下,他身上的反应起得格外快。
这段时间的清心寡欲,连自亵也没一次,兰山远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问泽遗身上也起了变化,只是比兰山远状况好些。
“......能行?”
兰山远的目光下移,仍然有顾虑。
问泽遗的脸涨得通红,咬牙抗议:“师兄!”
虽然知道兰山远是怕他身体撑不住,但他这话真的很像在说那方面不行了。
兰山远想解释,却又解释不清。
“不急。”
问泽遗看不清,只能模糊看到兰山远跪下身,撕裂了他原本就薄的外裤。
他的头脑中嗡嗡作响。
兰山远这不急的意思,是先拿嘴来试?
用嘴对他确实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可兰山远理当也不会有什么快//感才对。
问泽遗没力气推开兰山远,兰山远抬起头:“想要。”
他嘴唇微张,眼中痴迷,语气中带着被极力压抑克制的危险,和斯文温和的长相产生强烈的违和感。
焦虑不安之后,他迫切地需要身体紧密接触填补。
最好是粗暴的,有实感的,可小泽总是很温柔。
没关系。
小泽的全部,都是他的。
第100章 春日
快感渐渐散去,透过模糊的视线,能看到兰山远嘴边残存着一点白。
“兰山远!”
问泽遗想用指腹替兰山远擦去乳白,却眼睁睁看着兰山远舔掉了嘴角的粘稠。
“你......”
他语塞,耳根到两腮都染了绯红。
兰山远的手臂枕着他的膝盖,动作很轻。
太久没有施放过,单被抚摸刺激,就足够导致他的腿间出现一片遮掩不住的湿黏。
分明仪态狼狈,可他的情绪却安定了许多。
问泽遗忍着羞,捏了捏兰山远的脸颊:“师兄高兴了?”
说了多少次别吃,兰山远非不听,又是全咽下去。
兰山远点点头,想要替他整理着装。
心头油然而生出羞耻感,问泽遗自己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衣裤:“既然高兴了,就快些起来。”
现在的兰山远倒是听话,顺从地站起身。
“小泽。”他眼巴巴地看着问泽遗。
“去换衣服。”问泽遗在他凑过来的脸颊上亲了下,“换身干净下装。”
浊液让兰山远吃了,一滴也没漏,所以他身上倒是干净。
可兰山远就倒霉了。
“好。”
兰山远走到衣柜前,毫不避讳地开始更换衣物。
问泽遗无比感谢自己视线模糊,否则他的脸怕是比灯笼还要红。
在他面前,兰山远当真是没什么避讳的意思。
快速换了身干净衣物,兰山远这才不紧不慢坐在他身边。
“感觉可还好?”
兰山远的语调稀松平常,仿佛一刻钟前跪在地上,动情到单被触碰,都能丢盔弃甲的人不是他一样。
“好着。”问泽遗失笑,“我现在身体好得很,哪怕出门都不成问题。”
他刚才又没出力,状态能坏到哪里去。
“你想出去?”
攥着他手腕的手骤然收紧,随后兰山远意识到自己失态,这才松开手。
“我没说要出去见人。”
问泽遗无奈,拍着他的手背安抚:“要是贸然出去,不光藏不住修为尽失的秘密,到最后还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就算身上修为回不来,他也迟早要出去的,只是现在并非合适的时机。
该蛰伏的时候,不能心急半分。
他还在等。
等春暖花开,持明宗修士为开山收徒忙得不可开交,而他也能勉强做到远观和寻常修士无异的时候。
“好。”兰山远声音温柔。
他应得很快,可问泽遗能察觉到,兰山远依旧焦虑。
自打他在魔域内醒来后,兰山远就极其容易患得患失。
兰山远不仅恐惧他离开他的视线,也不放心他暴露在大众视野之间。
问泽遗放缓语调:“往后不管我去哪,我都会优先保证自己安全,也会让师兄知道。”
“我并非不信你。”
兰山远的语调紧张。
“我知道,是你也控制不了想法。”问泽遗笑着抱住他的胳膊,“可我希望师兄能放宽心,别折磨自己。”
“我想想.....你之前要是心中不安,会做些什么?”
他不会做心理疏导,只能尝试着帮兰山远转移注意。
“我很少不安。”兰山远认真道。
问泽遗:......
也对,之前估计只有兰山远让别人不安的份。
他换了个说法:“那心情不好呢?”
兰山远沉默了,犹豫半晌,才不情不愿地交代:“烟。”
“什么?”
他声音小,问泽遗险些没听清。
“烟。”
兰山远声音依旧很低,硬生生把抽烟说得像做了罪大恶极之事。
问泽遗听清后,乐了:“烟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