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 第219章

“可以,但你要趁热喝汤。”

兰山远看出问泽遗对人参抗拒,却只能狠下心。

“好。”

问泽遗眼睛一亮,喝汤的速度勉强快了些。

他忍着恶心将空碗放回桌边,随后裹紧被子,期待地看向兰山远。

兰山远取出面水镜,让其悬浮在空中。

水镜之内,正是宗门广场处当下的景象。

广场中心摆着块窥探修士根骨和体质的断石,发出莹蓝色的微光。

各路修士围成一个圈,而即将接受检验的修士们兴奋地交头接耳着,跃跃欲试想要上前。

沈摧玉依旧缩在角落里,和人群格格不入。

问泽遗熟络地打开床头柜里的罐子,往嘴里塞了颗蜜饯,给兰山远也递了颗,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持明宗不会以根骨太差为由筛人,但检测出的根骨好坏,是宗内长老收内门弟子的依据。

外门弟子可以纯靠努力,但内门弟子往后是宗内中流砥柱,总得考虑下修士们的天赋。

莫且行的胃病像是好了,兴致勃勃地和年轻人们讲着规则,说得眉飞色舞。

“你们把手搭在石头上就行,看对应亮起的符文是哪处,会有修士替你们记录......”

问泽遗听得打了个哈欠,直到最早上山的两个孩子将手放在断石上,他才打起精神来。

这是一对锦衣华服的双子,来自中土某个钟鸣鼎食之家。

他们年仅十八岁,修为却已到筑基中期。

姐姐和弟弟全是水灵根,离天灵根都差一点,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天才。

人群中发出惊呼声,不少少年自愧不如地低下头。

而沈摧玉还是站在角落,冷冷看着双子离开,眼中有轻蔑,也有难以掩饰的嫉妒。

一个个年轻人上前,有仙家子弟,也有人出身寒门。

接连五人天资和体质都是上佳,最差也是双灵根,连演月阁最苛刻的阁老都连连点头。

问泽遗饶有兴趣,看着沈摧玉从漠视到着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沈摧玉自小长在西寰,就算出来历练过,也因为一路有“人”保驾护航,没认真地去了解其他同龄修士。

他终于意识到来持明宗的天才很多,兴许压根不差他一个。

检验流程非常顺畅,很快便轮到了沈摧玉。

“沈摧玉!”莫且行清了清嗓子,大声喊出他的名字。

修士们对昨日怪象有所耳闻,无数道的目光在沈摧玉脸上聚焦,或好奇,或探究。

他强装镇定,站起身来。

“师兄,你猜他是什么灵根?”

问泽遗的下颌抵着兰山远肩膀:“我猜是天品金灵根。”

“不是。”

兰山远面上笑意转瞬即逝,他示意问泽遗看向水镜。

水镜之中,传出阵阵惊呼声。

沈摧玉的手掌搭在石头上,象征着五行的符文居然齐齐亮起。

其他符文颜色黯淡,只有金色的符文耀眼。

“五灵根?”

问泽遗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师兄,你诓我,他还是金灵根。”

“不过是乱吃丹药,导致身体里灵气紊乱。”

得亏他看过医术,否则真以为沈摧玉半路变异了。

兰山远颔首:“可他不会向持明宗吐露自己滥用丹药的过往。”

“不愧是师兄。”问泽遗笑道,“单灵根可比多灵根金贵多了,他这回是当不成天之骄子了。”

五灵根之所以不受人待见,就是因各种灵力在经脉内掣肘,让修炼止步不前。

兰山远曾经给沈摧玉的馈赠,需要现在的他付出极大代价来偿还。

“未必,师弟就是双灵根。”

兰山远定定看着他,看得问泽遗耳根红了。

他不好意思低下头:“突然说我作甚,还是看沈摧玉吧。”

修士们的呼声中,夹杂着惋惜和叹服。

“真可惜,要是只有金灵根就好了。”

“五灵根?再厉害的五灵根也是五灵根啊!”

沈摧玉的金灵根实在亮眼,亮眼到足以当上持明宗的内门弟子,可他是五灵根是个大败笔。

加之断石上浮现出沈摧玉因为常年虚弱导致体质中下,修士们看他的目光带了怜惜。

“这不可能......”

沈摧玉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结果,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百口莫辩。

他分明是单灵根,怎么会变成五灵根!

五灵根都是废物,他绝不可能是一个废物!

强撑着自己不瘫软,他看向持明宗的诸位长老。

里面依旧没有他想见的人,那个白衣翩翩的温雅修士。

拳头被紧紧握住,沈摧玉面上阴翳,却还是要强撑出笑脸。

“上山时你称自己是术修,可看你的灵根,理当更适合修剑道。”

难得的好苗子有瑕疵,言卿掩住面上失望,扫了眼册子。

他尽心尽责地提醒:“你当真要修术?”

“是。”沈摧玉没有一丝犹豫,面上坚定。

“我修术法,只为拜入一人门下,心念磐石不转!”

他声音铿锵有力,一时间四周静到落针可闻。

洛芷参惨不忍睹地别过眼,谷雁锦深吸一口气,莫且行忍住笑,连向来温和的言卿面上都有些尴尬。

其他年轻修士们看他的目光,也变得玩味起来,还有些脾气直的露出不满。

问泽遗扯了扯嘴角:“他脑子有病?”

其实原作貌似也有这表白的桥段,可若是放在小说里,主角视角下说出这种话倒是很感人。

但这是宗门大选,谁都不是主角。

沈摧玉这番言论只能彰显他狂妄自大,心智不全。

才刚过初选,就自作主张选某位术修大能做师尊?

原本还对他有些兴趣的剑修长老要打退堂鼓,术修多数也不喜欢这种眼高于顶的徒弟,怕是对他避之不及。

沈摧玉还要说什么,被言卿眼疾手快唤人带下去了。

“原来如此。”言卿打着哈哈,面上笑容尴尬又不失礼貌。

“那祝小友得偿所愿。”

沈摧玉又回到角落里,兀自把玩着手中不知放了多久的丹药,仿佛这颗下品丹药,是他和谁的定情信物。

问泽遗的视线跟着他走,掠过他的动作。他突然发现,沈摧玉身上有有意思的事。

问泽遗目不转睛盯着水镜,嘴唇紧抿,面上也逐渐变得严肃。

兰山远以为他介意沈摧玉,惴惴不安看向他。

他想要解释,问泽遗噗嗤笑出声来:“你瞧,还真动了。”

他指向沈摧玉的脚边。

一只瘦巴巴的灵龟顶开破盖,从竹篓内探出头。看样子灵龟被饿得厉害,不住东张西望。

沈摧玉的行李很少,刚才问泽遗还纳闷这竹篓的用处。

原来是用来装二百五十灵石买的灵龟。

“他居然还真信到现在?”

问泽遗拍了两下兰山远的肩膀,笑弯了眼:“也对,毕竟人家花了二百五十灵石。”

他思忖了下:“我得寻个机会,把灵龟弄来放生镜泊。”

否则就沈摧玉的养法,这灵龟也没几年活头了。

“师兄,你觉......”

他抬起头,对上兰山远的目光,声音戛然而止。

兰山远面上的不安消弭殆尽,居然带了些许尴尬。

“你紧张什么?”问泽遗不明所以。

他只是眼睛不好使,所以盯得专注了些。

兰山远不着痕迹地别过头:“没什么。”

“哦,我明白了。”问泽遗脸上的笑这才收回去。

要是兰山远不表态,他都没反应过来。

忍着恶心看了这么多遍原作,沈摧玉刚才的态度对他来说,不过小打小闹。

问泽遗眨了眨眼,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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