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 第231章

他现在骑虎难下。

绝对不能拜在兰山远名下,也无法当场逃离。

可要是真安分当了外门弟子无人倚仗,他迟早会被兰山远给折磨死。

沈摧玉心中警铃大作。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环顾四周。

极度恐惧让他无法思考,他牙齿打颤,极力寻找着救命稻草。

他必须要有个靠山。

沈摧玉看向问泽遗的方向。

除去兰山远,持明宗实权最大的就是副宗主问泽遗,要是让他的徒弟,他有办法庇护住自己。

意识到沈摧玉想祸水东引,问泽遗抱着臂冷冷瞥了他眼,沈摧玉骤然清醒。

不行,绝对不行!

问泽遗和兰山远相好,落到他手里和落在兰山远手中没分别,甚至下场会更惨。

他又看向莫且行,莫且行不理他,和身旁的术修扯起闲话。

察觉到沈摧玉目光热切,其他剑修和术修长老不明所以,但也纷纷别过眼不去看沈摧玉,唯恐自己沾上苍蝇。

只有一人依旧盯着沈摧玉,神色复杂。

沈摧玉的视线游弋,终于落到了尘堰身上。

“你怕是还没想好。”

给沈摧玉的时间已经太久,久到不合时宜。

兰山远轻叹一声,语调无奈。

不顾沈摧玉下一步动作,他拂袖坐下。

兰山远这般态度,引得其他修士对沈摧玉更加不满。

沈摧玉言行举止怪异,连脾气最好的兰山远都能惹生气,当真混账!

言卿颇为无语。

他得了兰山远的态度,连忙指挥两个术修上前,想要将沈摧玉拉下去。

问泽遗将作案用的灵石塞给兰山远,趁着没人看过来,往嘴里放了颗蜜饯。

还早。

好戏还没结束,另个主角还没登场,沈摧玉若是轻易离开,那就太可惜了。

兰山远的态度进一步刺激了沈摧玉,他轻飘飘落在沈摧玉身上的眼神,对沈摧玉来说,比千斤顶的威压都重。

这一路上,沈摧玉一直都有天道做倚仗,现在要是找不到倚仗,往后余生就算是完了。

他挣扎两下,修士们也不敢真下重手,只能让他再次跪在地上。

只是这回沈摧玉不是跪向兰山远,而是跪向角落里的尘堰。

“方才见到尘长老,我才想起救我之人是尘长老,是我认错了人。”

人在极度紧张之下没法巧舌如簧,他的理由蹩脚到可笑。

兰山远和尘堰长得天差地别,不是又瞎又聋,几乎不可能认错。

已经有修士的面色不虞。

沈摧玉的表演又臭又长,早没了看下去的意义。

尘堰脸色青青白白,他欲言又止,终究是道:“抱歉,我暂且不收徒。”

他的确在几年前见过沈摧玉,初见他就觉得沈摧玉莫名亲切。

甚至有一瞬间,他认为帮扶沈摧玉是自己毕生的使命。

听过沈摧玉的志向是拜入持明宗寻兰山远,他鬼使神差地,给过沈摧玉能联系上兰山远的符咒。

现在想来自己的做法荒谬,可尘堰直到现在,仍然不觉得后悔。

哪怕不被任何人看好,他依旧觉得沈摧玉是可造之材,假以时日会比兰山远还耀眼。

但就算他有意拉拢沈摧玉,时机也不该是现在。

现在和沈摧玉扯上关系,他们两人都会沦为笑柄。

“所以尘长老当真是帮过他。”

问泽遗看热闹不嫌事大,诧异开口。

尘堰背后开始渗出冷汗,却因刚才不否认已算默认,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我曾经和沈小友.......的确有一面之缘。”

他咬牙道。

问泽遗眼中划过笑意:“闹了半天,误会一场。”

“沈小友是认错人才会想拜在大师兄门下,他心仪的师尊人分明是尘长老。”

他的话明里是给沈摧玉递台阶,暗中却是要把沈摧玉和尘堰绑到一起。

尘堰冷汗涔涔:“师弟说笑了,我这几年身体抱恙,只能辜负沈小友美意。”

“四师弟。”

兰山远轻声开口,问泽遗立马噤声,默契地把舞台留给兰山远。

“时辰不早,想必诸位也都累了。”兰山远环视四周,说话不怒自威。

“沈摧玉的去向,需我与诸位长老商议后再行定夺。”

他嘴角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抱歉,让诸位瞧了持明宗的笑话。”

沈摧玉自己足够丢人,兰山远说话间,两个人高马大的剑修上来替了术修,客客气气地将沈摧玉拖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濒临失控的场面瞬间被拉回,见了沈摧玉的疯样,持明宗修士的脸上都不好看。

“你和大师兄关系好,去劝劝他破例把沈摧玉逐下山吧。”

兰山远被言卿急急喊走,谷雁锦支走洛芷参,黑着脸和问泽遗道:“大不了让外面骂几年,沈摧玉要是不走,宗内往后都得鸡飞狗跳。”

“我管不来。”问泽遗笑道,“大师兄最重规矩,否则今个就不可能让他上来。”

“刚才不是挺能说会道,现在就不方便说了?”谷雁锦冷笑。

“你要是盼着宗内安宁,多少也去劝劝大师兄。”

她的眼睛越来也差,精力也没有之前好。言尽于此,谷雁锦领着青藿转身离开。

目送她远去,问泽遗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谷雁锦眼盲的时间提前了太多,她现在的视力,已经比没有修为的凡人要差。

依照现在的速度,谷雁锦过不了几月,就会完全变成盲人。

“小泽。”

兰山远只走了一刻钟,便去而复返。

“搞定了?”

看见兰山远,问泽遗心情好了些。

“已把他交给尘堰。”

“师兄怎么让尘堰答应的?”

看刚才兰山远不肯带他过去,他就隐约猜到兰山远是要用些小手段,不想让他看到。

“我只是同尘堰权衡利弊。”

兰山远看着他,面上微笑未改:“是他求着要收下沈摧玉,与我无干。”

“原来如此。”问泽遗了然。

尘堰落在兰山远手上的把柄太多,早就被兰山远彻底架空。光他私自让沈摧玉联系上兰山远,都足够他喝一壶。

问泽遗话锋一转:“师兄,我们回去吧。”

“我饿了。”

忙了几个时辰,悬着的心也算能暂且放下。

让兰山远收徒的€€给的任务,可就算规则真的要责谁扰乱兰山远收下沈摧玉,被责罚的也绝不是兰山远。

因为兰山远压根没拒绝沈摧玉,是沈摧玉自己吓胆不乐意。而后更是尘堰主动收下沈摧玉,也是沈摧玉主动选择尘堰。

两个麻烦放在一起未必能掀起风浪,反倒还方便监视。

接下来,就是看他们狗咬狗了。

比起沈摧玉和尘堰,他更担心兰山远还在意那个姓金的修士。

“好,小泽想吃什么?”

所幸兰山远面色如常,像是早已不计较。

四下无人,他自然地牵过问泽遗的手。

.......是他小人之心了。

兰山远不提,问泽遗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气他。

安安稳稳吃过饭,又处理了会宗务,天色已经黑透了。

院子里的草药恰好开着花,一片生机勃勃。

问泽遗拎着水桶给草药浇过水,回来已经累得动也不想动。

兰山远接过桶随意放在地上,抬手要解他的腰带。

问泽遗微微睁大了眼。

兰山远现在的眼神很让他熟悉,和白日在演武场时吃醋的一模一样。

“记性真好。”问泽遗揽住兰山远的肩,开玩笑道,“我还当师兄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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