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泽遗睁大眼:“这怎么行!”
“难得有热闹,师兄还想抛下我单独去。”
兰山远定定看着他,直白道:“小泽,我不想你看他们。”
“我保证不多看。”问泽遗随意搭着他的肩,“不就是光着身子的男的,我......”
察觉到兰山远投来的视线骤然危险,问泽遗立刻冷静下来,识时务地改口:“我还真没怎么见过。”
他声音越来越小。
的确,他只是对着图画过而已。
“我要去。”问泽遗尴尬地咳了声,迫使自己理直气壮起来,“师兄都去看了,那我也要看。”
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兰山远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同意。
“看一眼就好,切勿多看。”
“知道了。”问泽遗想了想,“师兄,我们得现在就把沈摧玉引去。”
“别到时候他们碰面时药效太重,真在演武场......”
问泽遗脸皮薄,说不下去了。
他只是想看热闹,不想脏了演武场,更不想真的看现场表演。
眼下正是演武场内没人的时辰,早些让沈摧玉和尘堰碰上,修士们收拾残局也方便,丑闻也不至于影响持明宗声誉,给别人惹麻烦。
“好。”
兰山远也不愿问泽遗到场时,径直就看到两人苟合的画面。
他站起身来:“我去引他离开。”
“师兄放心,这里有我在。”
问泽遗假模假样地打开门,送兰山远离开药寮。
他声音不小,恰好够几米远外的沈摧玉听见。
兰山远的前脚迈出门槛时,问泽遗状似不经意看了眼沈摧玉。
上挑的眼尾处满是轻蔑,激的沈摧玉气血上涌。
“狐狸精。”
沈摧玉的呼吸频率已经不太稳,他背过身,恶狠狠骂了句。
在他心中,自己这英气的长相才最好,最讨人喜欢。
他不承认问泽遗生得足够漂亮,可问泽遗体弱、倨傲又轻浮,显然不是良人。
肯定是这张脸,勾得兰山远误入歧途。
他用强迫都得不到的人,竟然会去讨好问泽遗,和他索吻。
沈摧玉在心里骂着脏话,鬼鬼祟祟确认过问泽遗进了屋,这才趁人不备,偷偷离开了药寮。
问泽遗将沈摧玉加过料的茶水倒掉,随后慢悠悠地打开抽屉。
他容易头晕,所以抽屉内会放些吃的,这会刚好派上用场。
既然是看热闹,又怎么能没零嘴。
问泽遗刚收拾好,一阵风过,兰山远的身形出现在窗边。
他没真去演武场,不过是给沈摧玉指了路,早就折返回来。
“他已经去了。”他言简意赅。
“我们也走。”
问泽遗给兰山远倒了壶茶,犹豫了下,还是没把瓜子一起装走。
偷偷吃点别的倒也罢,可吃瓜子实在是太像看乐子,壳也没地方装。
兰山远接过壶,站在原地没动弹。
“走了。”问泽遗挑眉。
“等会他们被抓起来,我们就没热闹看了。”
他连声催促,兰山远这才挪了挪:“就看一眼。”
他不放心地重复叮嘱问泽遗。
“好。”
借着结界隐匿身形,问泽遗走在兰山远身边。
识海之中,有些时候未发生变动的原作忽明忽暗。
尘堰的名字正在变化,隐有碎裂的意味。
改变产生蝴蝶效应,与尘堰有关的其他持明宗修士的名字也随之黯淡、消失。
演武场四面开阔,因为这些天打算重新翻修,所以四面空荡荡的,没什么修士。
隔着大老远,问泽遗都能瞧见演武场中心站着尘堰和沈摧玉。
兰山远有意无意想要挡在他身前,可问泽遗身量更高,他怎么拦都拦不住。
尘堰面上是不自然的酡红,本就偏黑的皮肤被红色衬得更黑,因为瘦脱了相,整个人憔悴到几乎不能看。
自然不止他一人狼狈,沈摧玉身上的药性也已经开始发作。
他修为低下,也比尘堰更难把持住自己,动作早就不规矩起来。
他的手摸在尘堰胸口处,尘堰面上愈发难耐。
“师尊,你好像他。”
沈摧玉一开口,喝水的问泽遗险些被呛到。
问泽遗脸上看戏的表情瞬间僵住,微微侧过头,看向锲而不舍想挡在他身前的兰山远。
兰山远也没想到这一出,眼中略微带了烦躁,手指不自然地掐着手心。
尘堰和兰山远唯一的共性就是都是男的,尘堰哪里比得过兰山远。
“有眼无珠。”
问泽遗顿时毫无胃口,将零嘴收了起来,把兰山远的手给掰开。
“我好热。”
沈摧玉不住蹭着尘堰,已然变得神志不清。
“不行,你别过来。”
眼见沈摧玉还有下一步动作,尘堰摇着头,浑身无力地往后退去。
他身上的衣服宽松,一碰就会脱落。
“我是你的师尊,不行的......”
他空有修为,却半点都用不出来。
沈摧玉凭借本能做事,已经沉沦在欲望之中,而尘堰则更像是被术法困住,还有些许理智。
他一直在锲而不舍拒绝沈摧玉,可这份推脱却被沈摧玉当做欲拒还迎。
在刚愎自用的人眼中,拒绝和否定,也不过是情趣而已。
被惹急了,沈摧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还想拒绝我?”他恶狠狠掐住尘堰的脖颈,像对待一件泄//愤的工具。
问泽遗被恶心得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以为沈摧玉至少会感恩下尘堰,现在来看,他还是觉得尘堰对他好是理所应当。
而尘堰的反应也让人无语。
他分明有能力反抗,丝毫不真正攻击沈摧玉,只是不断说着拒绝话。
两人站在一起,居然还挺和谐。
“怎么还没人发现他们。”
他猛灌了一口水掩饰反胃,不自在地别过眼,小声嘀咕。
问泽遗也就是能嘴上说着想看,现在真看到后,他哪哪都觉得不自在。
“快了。”兰山远轻轻捂住他的眼睛,“小泽,别看。”
“师兄也别看。”问泽遗忙乱地捂住兰山远的眼睛,脸涨得通红。
“太腌€€了。”
视觉被封闭,听见就变得异常敏锐。
随着药效发作,尘堰挣扎的声音越来越轻。
他也在露天席地之中得了趣味,开始半推半拒起来。
“师尊,我好爱你啊。”
沈摧玉微微喘着气,说出了原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话。
问泽遗嘴角的笑容减淡。
曾经的轮回之中,沈摧玉故意让药瘾发作的宗主暴露在大众视线下,害得他身败名裂。
而尘堰义无反顾替沈摧玉作证,使得众人以为宗主天生下贱,堵住他最后的生门,害他最后踏上死路。
这次轮到他们百口莫辩,他们又会作何选择?
兰山远倒是丝毫没受这场闹剧影响,捂着问泽遗眼睛的手稳稳当当。
他本来就情感匮乏,喜怒哀乐都给了问泽遗,自然吝啬分给他人。
“马上会有人来。”
他语调平稳,面对异样的声响,只当树丛中的两人是交//配时的蚊蝇。
问泽遗听到了草叶被分开的声音,演武场的两人开始往旁边的树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