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景怔了一下,稍微偏开脸:“换完了。”
陈藩又把他的脸轻轻拨回来,这回问得更跳跃了:“我能亲你吗,就现在。”
贺春景终于抬起眼睛茫然地看他:“啊?”
“快说能。”陈藩催促道。
“但是我涂了唇膏了,虽然不大明显但是唔€€€€”
陈藩把人按在椅子上一口啃下去,吃了一嘴脂粉味,但他不在乎。
贺春景被小碎发蹭得眉间发痒,蒙在围挡布下面的手慌乱地探出来推他,却被陈藩顺着手指扣住,握紧,压在椅子扶手上,亲得更狠。
贺春景糖球似的被他连舔带嘬,亲得直哼哼,整个人软下来,陷进椅子里。
“知道刚才我看到什么了吗?”陈藩从他唇齿间挪开,亲了亲他的鼻尖,跟他保持着一个睫毛几乎扫到彼此的距离。
贺春景感觉自己要溺死在椅子上,喘得厉害,眼神勉强聚焦:“什么?”
“我看到你的二十岁。”陈藩又在他嘴唇上蹭了蹭,闭上眼睛强压下情绪,“看到我不小心错过的你的样子,我还以为我永远不会见到了呢。”
贺春景听得笑起来,声音黏黏糊糊的:“有那么夸张吗?”
“有,让我徒生歹念。”陈藩把人抱紧了,感叹,“复刻纪念版,只能我一个人看,所以必须改。”
“胖哥也看到了,你要灭他的口吗。”贺春景搂着他的腰,有点心酸,嘴上却还在开玩笑。
陈藩蹭到他耳朵边亲了一口:“同事不算人。”
贺春景闷笑出声,然后明显感觉陈藩的呼吸加重了,赶快悬崖勒驴:“你停,停停停离我远点。外头一群人,让你演戏,没让你真干这个。”
“知道,再给我抱会儿,马上。”
两人腻腻歪歪待了一阵子,妆造间的门板被人嗵嗵敲了两下。
“老板,娜姐到了。”孟南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
陈藩扬声答了句“就来”,而后把贺春景从椅子上拽起来,伸手要替他解下围挡。
没料到贺春景裹春卷似的,把自己裹紧了往边上一闪,支支吾吾开口:“你怎么,你怎么没换衣服啊?”
陈藩噗嗤一笑:“还得我给你打个样?”
贺春景吭哧吭哧挪到一边:“那能给你白看吗,要丢人一起丢人。”
陈藩绷不住笑,抬手解开自己西装的几颗扣子,很大方地一敞怀:“看吧!”
抬眼看过去,贺春景才发现这货全靠一件外套装成正经人呢。
贴身的黑衬衫在外套掩盖下老老实实地充当打底,压根看不出它领口以下都是半透明网纱质地的!腰侧干脆就挖空两块,把腰部向下收窄的紧实线条暴露无遗。
西裤也不是什么良家裤子,风骚的高腰镂空,胯骨上吊着两条绳,看着像裤裆正在高危作业中。
肩膀到胸口绑了皮革质地的束缚带,装饰用的金属细链颤巍巍垂下来挂着,勾勒出饱满的肌肉轮廓。
“勒得有点紧,充血之后还挺夸张哈。”
陈藩低头勾着胸口的皮革带子,“叭”地弹了一下。
而后他又在贺春景震惊的目光中伸手扯松领口,从口袋里摸出根项圈往脖子上一扣,再把连着项圈的细锁链往前一递,冲着对方龇牙笑:“要牵一下吗?”
【作者有话说】
没涉黄,真的,大章鱼别夹我
第156章 阿喀琉斯之咪
人模狗样!伤风败俗!无法无天!
贺春景捂着脸,像唐长老误入盘丝洞,把自己更蜷缩进角落,不情愿看那个细锁链哪怕一眼。
陈藩嘴角翘得老高,把链子往他贺老师脖子后边一绕,一扯,骤然收紧。
贺春景冷不防被拽过去,差点直接一口啃到陈藩脸上,只好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地偏头躲开。
“该我看了吧,贺老师。”
贺春景挣巴了几下,没跑出去,被陈藩捏着领口的魔术贴,拆礼物似的拆掉了外包装。
在这短短几秒钟里,贺春景忐忑得心脏都要从领口蹦出来,他死死揪着两侧的围挡布,不让陈藩把它拿走。
陈藩直着眼睛往里瞅了半天,把围挡重新裹上,缓了口气。
然后他颐指气使地嚷嚷:“妆面都改了,换掉换掉。”
那是件水手领的套装,两侧羊腿袖倒是够长,那上衣短得遮不住腰。衣摆下头能看见腰间勒出六芒星造型的皮绳,其上垂下细金线,缀着几颗金铃铛。
下身短裤搭配小腿袜,还系了吊袜带。
还好及时发现,这要是穿出去被人看见,我就把今天在场所有人全都发卖了!
陈总捏着一沓卖身契,歹毒地打起了小算盘。
“给你备用套装了吗?”陈藩故作冷静地问。
贺春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脸色更红了:“扔那了,穿不了。”
陈藩走过去,举起那件可疑的白色蕾丝透视装看了看,心中痛骂一个个小女孩年纪轻轻就居心叵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回头叫演艺事业部把服装师全部开掉!
但是库里就剩两件比基尼了。
这件虽说是裙子,但好歹长一些,款式也是成年人的款式,上身还有珍珠披肩和束腰遮着。
陈藩硬着头皮把蕾丝长裙卷巴卷巴丢给贺春景:“就穿这个吧。”
“但这是……”
“没事,外面都群魔乱舞六畜兴旺了,你穿这个不过分。”陈藩催他,“快快快,王娜等着呢。”
贺春景抓着衣服眼巴巴看他,拳头攥得死紧,嘴唇也紧抿着。
“我转过去,你快换。”陈藩没忍住乐出来,这人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脸皮薄得要死,换个衣服还不给人看。
身后珍珠链子噼里啪啦地撞,陈藩背对着贺春景左右看看,发现沙发上刚放着衣服的位置,居然还漏了一件装饰。
他走过去拿起那块白纱,抖开来,感觉像奶奶辈盖在冰箱电视机上的布。
这什么东西,披风?
他琢磨了一阵,拎着上边两朵小白花看了看。
这时候贺春景在他身后开口:“我好了,那个,你不许笑。”
陈藩依言回过头去,倒是真的没笑。
看他愣愣盯着自己,贺春景更是缩手缩脚地窝进椅子里,还把椅背侧过来挡在身前:“要不我还是换回去。”
珍珠项链慵懒随性地绕在一起,大小弧线垂坠着,遮住领口镂空处的苍白胸膛。
蕾丝束腰质感轻且薄,两侧由缎带交叉系好,打成花结。束腰底下堂而皇之延伸出两只吊带腿套,在大腿最丰腴的地方箍出肉感线条,在纱网之下若隐若现。
贺春景扯了扯肩头层层叠叠网成披肩的珍珠串,尴尬道:“好像是要去撞天婚。”
这回陈藩嘴角咧开了:“胡说八道,猪八戒要长你这样,该试的就改菩萨了。”
贺春景原本就臊得要命,叫他说得直发晕:“停!再说一句我把你嘴揪掉!”
陈藩嗤嗤闷笑,把手上的白纱递过去:“你这还差个配件,看看是该放哪的。”
贺春景听完这话像吃了一惊。
他一把抢过白纱,捏着两朵小花比在头上,又拿下来,再比量一下,还是拿下来,瞪着眼睛问:“你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
要不怎么说色令智昏,陈藩这会儿才看出来自己这选的不是什么透视长裙,这他妈是件……透视婚纱。
“你这人€€€€我,靠!”贺春景简直不敢置信,气得捶椅背,“我把刚才那套换回来!”
贺春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手忙脚乱把刚丢到地上的水手服往起捡,被陈藩一个箭步冲上来按住了,攥着腕子压在化妆台上。
冰凉凉的棱角抵着半裸的后背皮肤,贺春景汗毛倒竖。
面前陈藩眼角红红的,极快速地舔了舔下唇,喉结上下滑动。
“王娜在……”贺春景艰难地说了三个字,就被堵住了嘴。
这回比刚才吻得更热切了,天旋地转。陈藩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摸上来,垫在他背后,隔绝了那片冷硬的凉意。
贺春景在彻底被亲晕之前摸到了陈藩脖子上的细链,用力把人扯开一点。
“老婆。”陈藩嘴巴一秒也不闲着,要么物理攻击要么精神干扰,“今天不叫老公了,叫老婆,没毛病吧?”
说完,叽叽歪歪喊着老婆啊爱你啊什么的又要贴上来。
吓得贺春景立马咣咣给了他两拳,急中生智,把陈藩胸口带子扯起来弹他咪咪头,怒道:“我看你病得不轻!”
陈总被一键破防,龇牙咧嘴捂着阿喀琉斯之咪倒地。
这次是真要出门了,贺春景把身上的珠串理了理,抬手要开门。
刚握上门把,就有一只手紧随着覆上来。
“今天的药吃了吗,你记得是怎么答应我的吧?”陈藩在他背后碎碎亲了几下脖子,小声问。
贺春景轻轻嗯了一声:“我能行。”
这些天来,陈藩带他适应过很多次演播室的布景,有人的,没人的,开灯的,关灯的,甚至他们还在里面住了两夜。
他现在状态好了,吃过药了,逐渐能够适应那个地方。
但今天不一样。
其实贺春景自己心里也没谱,但是他今天站在这里,面对唯一的一次大好时机,他必须行。
“你要是觉得什么时候想要歇一口气,想要躲一躲,你就回头。”陈藩下巴拱到他肩窝上,语气黏糊糊的,“我就在你后面等着,哪也不去。”
木板门欠开一道缝,清晰的喧闹声被香风送进屋里,多是些淫词浪语下流荤话,偶尔伴有纠正台词的指令。
贺春景默默听了半晌,而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一片纸醉金迷肉体横陈的景象猛跳到眼前,陈藩能感觉到贺春景的手在他掌心底下攥成了拳,硬邦邦的硌在那里。
“你看左边,那个流泪圣母,她前年演了个爆款悬疑短剧,还被网友做了表情包,你肯定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