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恋情 第12章

夏赊雨其实对这个电影还蛮感兴趣的,可惜旁边坐着一个荷尔蒙爆棚的男人,令他忍不住心猿意马,果然没看几分钟,他就和傅苔岑搂抱着亲到了一起。

今天的傅苔岑心情不佳,加之微醺,比上一次要更粗暴些。好在夏赊雨是个熟男,不管被怎么对待都能找到让自己舒服的点的那种熟。所以他在床上接受度一贯很高,哪怕自己玩的时候也不算对自己多怜香惜玉,也因此不介意多配合一些让对方尽兴。

就在傅苔岑把他掼到床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之前关于“舔狗”的讨论,就他轻微的洁癖而言,此举不算太容易,但是他还是突破了一下自己,主动过去给了傅苔岑一段美妙的体验。显然傅苔岑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差一点没忍住,也起了点胜负欲,握着脖颈就把人往床垫里压。

夏赊雨被弄得魂都没了,却还有余力翻身做主人。进卧室前没来得及开灯,借着窗外一线霓虹,傅苔岑看着在他身上晃的夏赊雨,眼神都黯了,像是随时要吃人。

【作者有话说】小夏超辣!!

*算不如闲,不如醉,不如痴€€€€辛弃疾《行香子》

第17章 不用录我音

这场不分输赢的斗争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以傅苔岑险胜告终。

精力被发泄掉以后,傅苔岑整个人暂时忘却了评选的事,贤者时间使他放空,枕着夏赊雨骨感且带劲的肩膀,频频 口€€ 息。过了一会又翻了个身,面孔恰好嵌进夏赊雨的颈//侧,轻轻嗅闻,木质调的香水味早就淡了,现在只剩下夏赊雨身上最本来的味道,汗味很 氵显 也很干净,尤其是刚做过,这种带着淡淡荷尔蒙的气味尤其有吸引力。

可夏赊雨嫌弃得把他毛躁的下颌搡开:“你胡子扎得的我痛死了。”

傅苔岑眯了眯眼,面露沉迷地说:“我现在有点理解那个香水制造师了。”

发现夏赊雨有些惊恐地看着他,傅苔岑笑得一耸一耸的,头顶的头发撩着夏赊雨的下巴:“搞文学艺术的人都有点疯,你怕不怕?”

夏赊雨偏过头去,好让自己不那么痒:“好在毛笔不能杀人,你顶多能在我身上写字。”

“也不一定。”傅苔岑说,“你知不知道古代有一种酷刑,就是把人绑了,用毛笔挠他的脚底,直到他大笑而死。”

夏赊雨抬起一条腿,挣动着灵活的脚趾看:“笑能笑死吗?”

他腿本来就好看,这会儿又点缀痕迹,白里透出高热的红//晕,傅苔岑看得手痒,坐起来一把捉住了他的脚腕:“那试试?”

指尖刚碰上脚心,夏赊雨就笑得蜷缩起来,半躬起身体去掰傅苔岑的手,两个人笑得失去平衡,抱在一起躺倒在床上。

笑着笑着就不笑了,傅苔岑在他身上俯视他,两个人眼珠错动,月匈 膛贴着 月匈 膛,心跳剧烈,几乎在共振。尤其是对视以后眼底的情绪都变得复杂,好像这一觉睡得与之前不同,倒把恋爱脑给睡出来了。

夏赊雨被这一发现吓了一跳,连忙移开目光,把傅苔岑从身上扒拉下来,然后没什么表情地起身:“我去洗澡。”

恋爱和上床当然是两码事,夏赊雨分得很开。

如果是谈恋爱,那现在进展太快,加上他不甚必要却顽固存在的职业道德感作祟,并不想和签约作者产生感情,所以他暂时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当然他觉得也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傅苔岑那样的人,天性散漫,看起来也不像是愿意立刻进入稳定关系的样子。如果是这样,那就一拍即合,再好不过。

第二天的作者访谈安排在棚里。依然是夏赊雨开车去接他。

傅苔岑今天录制的着装是自己准备的,夏赊雨原本以为他大概率会盛装出席,结果有点返璞归真的味道€€€€他只穿了一件质感非常不错的白色棉麻衬衣配浅灰色休闲裤,看起来反而特别高级,也很清爽大气。

夏赊雨立在车边欣赏了一会,傅苔岑打开车门,肘挂在车沿那和他对视:“想词夸我呢?”

夏赊雨这才移开目光坐进车里去,竖起大拇指:“仙风道骨。”

“直接给我加了六十岁?”

夏赊雨笑了,改口道:“大家风范。”

“好像有点过于官方了。”傅苔岑看起来并不满意。

夏赊雨脸上的笑意未收,但是没有再由着对方的引导继续往下说,可能是不想顺着他,也可能是想不出别的合适的词可以给予了。

“那我再提示一下好了。”傅苔岑说,“朋友之间,可以说芝兰玉树、风度翩翩……对喜欢的人,可以说,你很像我男朋友。”

夏赊雨认真开车,不为所动:“你经常用这套话术去搭讪吗?”

傅苔岑捺了下嘴角:“不经常。就一次。”

夏赊雨有些介意地偏头看他一眼,只听他不无遗憾地继续说道:“就在刚刚,还失败了。”

像他这样的样貌条件,谁听他说这样的话都要五迷三道的,只可惜他是清醒的夏赊雨。

“也许你可以试试用在别人身上,成功率会比较高。我的话,就算了。”

这样说得好像自己很随便似的,傅苔岑不悦地觑了夏赊雨一眼:“可我不想。”

录制的地方不算太近,进棚以后,和统筹先简单寒暄了几句。几分钟后导演到场,却发现一个大问题,傅苔岑穿的白色衬衣和背景同色了,录出来人物轮廓不突出,效果不佳。

夏赊雨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工作失误还是故意为之,总之他立即进入工作状态,雷厉风行地找到对接人:“你好,昨天电话沟通时,我记得我问过服装选择的问题,你们的回答是随意,都可以。”

似乎拿准了对方没有纸面上的证据,加之夏赊雨看起来年龄不大,初出茅庐,对接人十分不以为意:“我没有这么说过,您当时开车接的电话,可能没有听清楚。”

夏赊雨简直要气笑了,立刻调了通话录音出来。

也多亏他多年的工作习惯,凡是对外对接的通话,都设置了自动录制保存,就是为了防止对方翻脸不认,之前有不少同事就是这样被坑掉了工作。

对接人立刻说不出话了,看夏赊雨捏着手机放到他眼皮底下公放,丝毫没有降低音量的意思,才知道这人挺老道的,没看起来这么好欺负,立刻有些额头冒汗。

直到统筹出去打过几个电话确认后,这场闹剧才结束。统筹提议:“夏经理,我们的人失误,没能提醒到非常抱歉,但问题总要解决。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对面就是个商场,您去按傅老师的尺码再买一件不是白色的回来,费用我们出,总比你们回去换衣服要节省时间,毕竟我们是每个人录两小时,后面的作者两小时后就要到,也不好都往后推。”

夏赊雨看了傅苔岑一眼,对方却没在看他。

“这样行不行?”

傅苔岑耸耸肩,无可无不可:“你决定。”

夏赊雨觉得从他开玩笑说让傅苔岑找别人试试以后,这人就有点冷淡,也不知道在闹什么情绪,他只好主动询问:“你去不去?”

傅苔岑扬了扬手里的采访大纲,表明自己暂时抽不开身。

“那我自己去。”夏赊雨心里有点没底,“再挑件纯色的?还有你什么尺码?”

傅苔岑这才将视线从大纲移动到对方的身上:“夏赊雨,你会不知道我的尺码?”

此言一出,音量不算小,周围工作人员的目光随之集中在夏赊雨的脸上。其实可能是再自然不过的注视,可大概是他自己心虚,觉得这些目光滚烫,齐齐朝自己射来,令他坐立难安。

其实哪怕在床上用手量也不止量过一回。夏赊雨确实心里有数,也觉得自己有点假模假样浪费时间,拿上手机就往电梯口走。

对面的商场大倒是很大,就是设计得像迷宫,每一层都衔接另一个商场,路线非常绕,夏赊雨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商务男装的楼层,囿于时间限制,最后快速挑选了一件纯色的同样是棉麻布料的暗蓝色衬衣,又由于上衣颜色选择了深色系,现在穿的浅色休闲裤也不合适了,于是又搭配了一条裤子。

为了在镜头上显得有质感,夏赊雨选择的自然是名牌,也因此没少破费,很有些肉痛,好在一会能要回来,这让他刷卡时还算果断。

等他回来时,傅苔岑已经对完提纲,在休息室等待。他出门时随身会携带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随时记录一些突发奇想的人物关系和大纲情节,此时他正百无聊赖地在上面写写画画。

“我感觉你衣柜里这种颜色的衣服挺多,就买了,你试试吧。”夏赊雨气息还不匀,“不过不合适我也跑不动了,你不知道那个商场多要命。”

傅苔岑把本子合上,拿起衬衣,又将拍摄助理给他倒的咖啡推给他:“你喝点水。我去试一下。”

不多时试衣间里就传来€€€€€€€€的声音,还有皮带金属扣碰撞的脆响。夏赊雨缓了一会,刚把一口咖啡咽进喉咙里,就听到傅苔岑在里面说:“能不能送把剪刀进来,给我剪一下吊牌。”

夏赊雨闻指令而动,可当把手指搭在试衣间门把手上时,才犹豫被人看到他进出是不是有些不妥。他将门打开一条缝,想只把剪刀递进去。可傅苔岑站在里面,上身没穿衣服,裤沿挂在 月夸 骨上,结实的脊背正对他,所以只听到开门声,并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进来。”他说。

夏赊雨只好硬着头皮走近几步,手还在门把手上把着,好像生怕门彻底关严会发生什么脱轨的事情。

傅苔岑吊梢着眉尾,半侧过头,简直要笑了:“你是对我的自控力没信心,还是你自己的?”

听出这是对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揶揄,夏赊雨起了不服气的劲儿,立刻就把手收回来了,门咔哒一声扣上锁:“吊牌在哪?”

傅苔岑把裤沿重新整理了一下,从腰脊深处将吊牌翻出来:“这里。”

夏赊雨就在那里对着傅苔岑的背肌剪吊牌,尤其是傅苔岑穿衣服时,肩胛骨那里的肌肉运动起来,实在是荷尔蒙惊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试衣间空间狭窄,空气不流通的缘故,夏赊雨感觉自己更热了。

正当他有些心猿意马的时候,傅苔岑转过来,一大片 月匈 线和 月匈 肌从未系扣的衬衣前襟处撞进眼底,他听到傅苔岑问:“合适吗?”

夏赊雨对自己挑选的颜色和尺码都很有信心,尤其是傅苔岑这样的衣架子,估计套块破布都会非常养眼。

“颜色还可以。”夏赊雨答道,“但你最好扣好扣子再看一下。”

傅苔岑依旧垂着视线看他,没有动。

夏赊雨无奈道:“你不会想说,你不懂怎么扣扣子吧?”

“说不会,那太装模作样了。”傅苔岑挑眉笑了一下,非常直言不讳,“我只是想让你扣而已。”

“你”字被特意加了重音。夏赊雨有点明白了,傅苔岑还是在跟他较劲,他让他试试别人,他就故意在这种小事上给他找不痛快。

夏赊雨皱了皱眉,低头看一眼腕表,距离访谈开始只剩下五分钟,他觉得自己干的就是这份活,就扣个扣子的事,实在没必要和人费口舌之争。于是干脆抬起手,帮傅苔岑扣起了扣子。

傅苔岑双手插在兜里睨着他,由于靠得很近,可以看清对方的眼睫,微抿的嘴唇,以及灵巧跃动的指尖。

很快就剩下最后一颗纽扣,夏赊雨微微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他听到傅苔岑在他耳边说:“夏经理,我刚刚就想问……”

“你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不会也录了音吧?”显然录了。

尤其是最开始联系时通的几通电话,夏赊雨把傅苔岑当作最普通的工作对象,怎么可能不录。

但是一想到傅苔岑这个人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会没完没了,夏赊雨喉结滑动了一下,顺口答道:“没有。”

傅苔岑的表情明显不信。

夏赊雨佯装镇定,牵起笑意,试图用眼尾的小痣迷惑人心:“后来我们联系都用的微信,哪怕通话也用的是微信语音电话,我只设置了手机拨号时的录音。”

“所以用微信联系的人,在你那里代表更亲密,更可以相信?”

夏赊雨略一思忖,表示同意:“可以这么说。”

这个说法好像很有说服力,也很好地安抚了对方想要抬杠的心,傅苔岑微微颔首,正当夏赊雨有所松懈的时候,傅苔岑突然压近一步,夏赊雨立刻后退,脊背紧贴在墙壁上。

眼看着对方的面孔越来越近,气息潮热,夏赊雨预感到傅苔岑似乎是想要接吻,但外面人来人往,访谈录制在即,他禁不住有点紧张地抬起手臂,撑住了傅苔岑逼近的胸膛。

然而就在此时,裤兜一动,傅苔岑垂在身侧的手将他的手机掏了出来,又高高扬起,笑道:“如果有怎么办?”

夏赊雨和他对视着,他开始后悔刚刚何必随口说那个谎骗他,又要编这许多话来圆,致使这场较量好像莫名其妙处了下风。

夏赊雨只得半开玩笑似地说:“如果有,我再给傅老师让一个点的版税。”

看出对方的色厉内荏,傅苔岑不由得笑起来:“这我是不是得信,对夏经理来说已经算是大出血了。”

夏赊雨“一毛不拔”,自然舍不得。话放得是狠,而他只能赌他解不开锁。

不知道为什么,狭小的试衣间突然又变成一个谈判桌,你来我往,剑拔弩张。只不过一个衣衫不整,一个被被困在人身前微扬起下颌,挑着眼尾不落下风地仰视。

傅苔岑一垂眸就能看到对方绷着劲儿的眼神,他发现自己就喜欢看夏赊雨这种姿态,美人挑衅,自然也是风情万种。

紧接着,傅苔岑的手指划亮屏幕,夏赊雨下意识屏息,目不转睛地盯住调出来的密码录入界面。

他输入密码时从没有刻意避着傅苔岑,如果对方无意间看到以至于知晓,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眼瞧着屏幕上的手指悬停,正要往下按,傅苔岑侧面的手指一勾,把屏幕又按熄了。

夏赊雨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手机就又轻轻巧巧落回到裤兜里。

“夏经理,不用录我的音。”傅苔岑凑近了些,附在他耳边说,“我对你说过的话,不会不作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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