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但球没了 第21章

最终秋池大概会在极端的欲|潮中死去。

但社会赋予他的“道德观”让他克制了这一可怕的欲|望。

……

秋池是被傅向隅弄醒的。

今天仍然是工作日,天微亮的时候他强撑着爬起来过一次,到淋浴间冲了个澡,但后来好像因为体力不支在浴室里摔了一跤,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秋池不太记得自己摔到哪儿了,反正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疼得不分伯仲。傅向隅还在动,可他已经没力气迎合了。

他难受地挣了挣,问傅向隅:“……现在几点了?”

身后的人没有停,也没说话,只有接连不断的喘|息声与湿黏的水声。

秋池抓住Alpha的手腕,有些艰难地偏过头:“傅向隅……”

“我不能……”

“不能无故旷工。”

校工才是他的本职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夜班兼职那边已经吹了,他不能再丢掉这份工作。

傅向隅捂住他的下半张脸,秋池顿时没法再开口,失神时溢|出来的涎水弄湿了这人的掌心。

一直到结束,Alpha心情终于转好,他松开了秋池,然后回答了他一开始的那个问题:“快十二点了。”

秋池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已经请过假了。”傅向隅又说。

秋池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请过假了。傅向隅说完就起身去了盥洗室,很快他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淋浴的水声。

他俯身从地上的那堆布料中翻出自己的外套,然后摸了下口袋,没找到手机,秋池紧接着四处看了眼,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被人放在了书桌上。

秋池没找到自己的拖鞋在哪里,于是只好赤着脚爬下床,走路的时候腿肚子有点儿哆嗦,秋池只好像个腿脚不便的老大爷那样挪着走路。

打开手机第一眼就是聊天界面,而领班的聊天框在最顶上,自己早晨七点多的时候就给他发了条消息,说是今天身体不舒服,要请一天的假。

大概是因为他平时几乎从未缺勤,领班也没有为难他,只回了句“OK,你好好休息”。

秋池看着那段有些陌生的表述,总感觉这段请假的消息不是自己发的。

就在他愣神之际,盥洗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了,意识到傅向隅马上就要洗完出来了,秋池赶忙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干净衣服随便往身上一套。

半分钟后,厕所的门开了,傅向隅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里面走了出来:“你家有吹风机吗?”

“没……”

他家原来有一个老式的电吹风,拿起来特别重,吹起来也费劲,但后来有天晚上吹着吹着它就自己冒火了。

那时候也快过年了,秋池干脆直接把头发推短了,之后就一直没想到要再买新的。

“抱歉,”秋池说,“我现在就出去买。”

学校里有好几家小型商超,这种生活类电器应该哪家都有在卖。

“算了,”傅向隅叫住他,“晾一会儿就干了。”

说完傅向隅伸手拉开窗户,一阵略带凉意的风灌了进来,把他身上那件薄款睡衣吹地鼓动起来,窗外绿意盎然,跃入屋内的风似乎也带着“夏天的味道”。

秋池总怕他觉得不满意,于是说:“吹风机,下次……我会准备好。”

“嗯。”

傅向隅靠在窗框上看树叶间风的形状,有种莫名其妙的惬意体验。

秋池则有点紧张地盯着他的侧脸,暗自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唔……是你帮我和领班请的假吗?”

Alpha闻言偏过脸:“忘了?”

“早上你在浴室里摔倒了,我进去看了眼,把你抱出来后你吵着要手机,给你拿了你又说看不清字,最后又求我帮你和学校请假。”

“这样……”秋池有些迟疑,他觉得自己当时可能有点摔坏脑子了,以至于他现在对这段记忆还有点模糊。

但傅向隅确实也没必要骗他,于是秋池很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我能去洗个澡吗?”他又问。

傅向隅还在这里,所以秋池理所当然的认为现在还是他的工作时间,在工作时间里随便把“客人”晾在一边是很不礼貌的做法。

秋池希望他能对自己提供的“服务”感到满意,至少在他攒够妈妈的手术费以前。

“随便你。不用什么事都问我。”

“好。”

在去洗漱之前,秋池先把昨晚胡乱铺上去的新床单铺好了,然后把那一大坨脏掉的床单和衣服抱起来丢进了洗衣机。

浴室里潮热未散,仍有一股淡淡的皂香味。

秋池这时候才有心思端详起自己身上的“痕迹”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秋池总觉得这次自己身上的痕迹好像比第一次的还要重。

傅向隅似乎故意地在他身上留下了暴力的印痕。

但至少傅向隅并没有想要把他弄成残废,而且出手也很阔绰。

他已经很走运了,秋池心想。

……

秋池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傅向隅依然靠在窗框上,手里拿了本书在翻。

“从书架上拿的,”傅向隅看了他一眼,“不介意吧?”

秋池摇了摇头。

傅向隅手里拿的是他之前读到一半的一本长篇小说,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兼职和本职工作之间打转,秋池没时间也没精力再去碰书了。

翻页的时候傅向隅在书页里看到了一朵淡紫色的花,很小的一朵,他把它从书页里轻轻地拈起来,问:“这什么花?”

秋池靠近了一点:“是梧桐花。我在北区大门那里捡的。”

傅向隅刚刚随便翻了几本,发现书架上的书册里基本上都夹着树叶和干花,有的塑封起来了,有的则没有。

“是兴趣爱好吗?”

秋池想了一下,然后才道:“应该算是吧。”

他总觉得美好的事物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于是私心想把它们收藏起来,好延缓它们凋败的时间。

“这朵花你会塑封吗?”傅向隅问。

“应该……”

傅向隅很自然地说:“做好了送我。”

秋池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好。

中午秋池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他没什么拿手菜,只能尽量做一些不会出错的家常简单菜。

把面端上桌后,秋池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傅向隅的对面,只见傅向隅盯着那碗面看了几秒钟,然后说:“我不吃番茄。”

秋池立即紧张了起来:“抱歉……”

“是不喜欢番茄味吗?”

“只是不喜欢番茄的口感。”

秋池于是又拿了双干净筷子回来,然后把傅向隅碗里的番茄块都夹到了自己碗里,想了想,又把自己面碗里的鸡蛋夹给了他。

虽然傅向隅好像并不怎么挑剔,但想到对方每次过来,自己都拿一些很便宜的食物敷衍他,秋池心里就感有点愧疚。

他看着傅向隅,小声说:“你有什么爱吃的东西吗?下次我会多买点菜备着。”

“没必要。”

秋池闻言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没必要”是指没必要去特意买菜,还是指他下次也不会再来了,所以自己没必要准备。

傅向隅低头在吃他煮的面,秋池却没动筷,而是很小心地在盯着他看。

过了一会儿,傅向隅听见这个人低声道:“昨晚是……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太贪心了。”

他要养家,还要给妈妈看病买药。

傅向隅的各方面条件都太过优越,包他说不定只是临时起意,或许来过一两回之后,就会发觉他没意思了。

秋池是想要赚快钱,但同时又想要有稳定的收入。

他知道是自己太贪了,可他没办法,那份兼职多少能让他不安的心稍微平静那么一些。

“我已经把那份兼职辞掉了,以后不会了。”秋池的手放在桌子底下,拇指指腹不安地在虎口蹭动,“之后下班以后我都会待在家里等你……”

“行吗?”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低着眼,傅向隅从他逃避的眼睛,一直看到不断张合的唇瓣,脑海里只有昨夜在车里,秋池那个主动的吻。

以及那股很淡的橙子香。

傅向隅故意不说话,交谈中的沉默会让敏感的人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他深谙此道,这也是他从冷漠的父亲身上所习得的交流方式。

过分敏感的人往往更容易陷入过度的自省与自我怀疑中去,而这个Beta很明显就是这样的人。

“咬一下就晕,”傅向隅语气冷淡地评价道,“体验感确实不是很好。”

他看见这个可怜的Beta明显更紧张了,眼神微抬、唇瓣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于是傅向隅又把话锋一转:“不过你挺听话的,可以再试试。”

秋池闻言终于抬眼,被咬之后完全是生理性的反应,他无法控制,但他还是说:“我会尽量……”

“尽量保持清醒。”

“还有。”傅向隅又说,“下次我想打开你的生殖腔。”

他的语气平淡又冷静,像是在谈一件很正经的事。

秋池愣了一下,然后支吾着说:“我……打不开。”

男性Beta的生殖腔并未完全发育,几乎都不具有“孕育新生命”的功能,就算是在动情动|欲的状态下,那里也是始终紧闭着的。

“可以打开,”傅向隅说,“用点药就行了。”

“如果你觉得很为难,价格还可以再谈。”

傅向隅已经给的足够多了,秋池不敢再得寸进尺,于是他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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