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白的,在拿起针线干活的时候手还在微微发抖,手心里还都是汗,他以前在赵家被欺负惯了,胆子又小,今天能拿扫把打人也是被逼的,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林渔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林渔不要怕,有魏青山在呢,不怕,不怕。”
林渔轻声安慰了自己,想到了魏青山在呢这才不那么怕了。
而夏荷花狼狈地从魏青山家出来的时候刚好被村里人看见,“哎呀,荷花你这是怎么了?”
这个人向来和夏荷花不对付,夏荷花瞪了她一眼,“要你管!”
夏荷花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划出的血痕,衣服也乱糟糟的,看起来跟去偷鸡摸狗了似的。
那人笑了起来,“咋了,你这是被青山的夫郎给打了?”
夏荷花匆匆忙忙走了,夏荷花走后没多久村里人都知道了夏荷花被林渔给打了。
何大娘也听说了,她赶紧回了家,“冬哥儿,你和我去你青山哥家看看,那夏荷花应该过去了,看看渔哥儿有没有被欺负了。”
“什么!”何冬冬蹦了起来,“那夏荷花竟然趁着青山哥不在家欺负渔哥儿!”
“可不是嘛,那夏荷花竟然还说是林渔打她了,那渔哥儿比她都瘦,又是个性子软的,怎么可能打她呢,肯定是倒打一耙!”
何大娘没有看见夏荷花,以为林渔打了夏荷花是夏荷花故意栽赃的,这才认为是夏荷花宣扬的。
何大娘和何冬冬赶紧去了,就连石头娘听说了也过去了,两拨人前后脚到,何大娘两人过来的时候林渔正直愣愣地坐在院子里缝补衣服,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身体微微发抖,一看就是被欺负狠了!
何大娘一看赶紧安慰,“孩子,没事吧。”
林渔摇了摇头,何大娘赶紧让何冬冬去倒碗热水过来,何冬冬赶忙去了。
石头娘也过来,一看这副样子就知道是林渔被欺负了,也跟着安慰了两句,最后把何冬冬留了下来陪着他,两人这才走了。
何大娘走出门呸了一声,“那夏荷花不是个东西,竟然欺负渔哥儿性子软,还污蔑渔哥儿打她了,亏她有脸说出来。”
石头娘也应了句,“可不是嘛。”
院子里何冬冬也没闲着,嘴上叭叭地讨伐着夏荷花。
林渔喝了碗热水身子已经不抖了,他刚才想解释,但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是没有给林渔插嘴的机会。
“是,是我打了夏荷花。”
“那个夏荷花真不是东西!她竟然欺负上门了都!啥?渔哥儿,你刚才说啥呢?”
“是我打了夏荷花。”林渔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扫把,“用扫把打的。”
“怎么可能,你,就你?打夏荷花?那可是连钱婆子都不是对手的泼妇!”
林渔点了点头,“她抢我的鸡,我用扫把打了她。”
“那也是她活该!”
何冬冬向着林渔,心里就是认定了夏荷花欺负了林渔,渔哥儿性子软,胆子小,用扫把拍两下怎么了?怎么了!
第18章
何冬冬在这陪着林渔待了半晌也回去了,林渔这会也不怕了,反倒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他收拾收拾脚边的破布头子就做饭去了。
魏青山今天回来的早,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两只野鸡,听见动静的林渔从厨房伸出头来,“青山,你回来了。”
“嗯,今天运气不错捉到了只野鸡,明天你杀了一只来吃。”
林渔摇了摇头,“不用了,留着卖钱攒银子。”
“那行,等过两日了在宰那。”
魏青山知道林渔俭省,虽然春天能猎的猎物不多,但零零散散地也能攒下来一些银子,等到了夏天和秋天就好了。
魏青山拎着两只野鸡去了后院,他敏锐地发现有只鸡的鸡笼有些坏了,魏青山想着等一会儿了问问林渔家里是不是进了黄鼠狼了。
家里没肉了,林渔就打了鸡蛋炒荠菜,又捞了一些咸菜,主食煎了几个金黄油亮的饼子,在配上个杂粮汤。
魏青山走了一天山路也饿了,他用饼子卷着荠菜鸡蛋吃了起来,“家里的鸡笼有点坏了,一会儿我用竹条给补一下,防着夜里黄鼠狼给拖走了。”
“今天家里没事吧?”
林渔想了想还是告诉了魏青山,“那个,夏荷花过来了。”
魏青山脸色一冷,“有没有被欺负了?”
“没有,没有,她想拿家里的野鸡,我不让。”
魏青山饭也不吃了,他家夫郎性子软,胆子小,想到那鸡笼都有些瘪了,他料定了他家夫郎被夏荷花给欺负了去!
他起身就往外面走,“在家等着,夏荷花她竟然敢欺负你!”
林渔赶紧拉住了他的袖子,“没,没有,她没欺负了我,是我把她给打了出去。”
魏青山:“???”
林渔拉着魏青山赶紧解释:“我记得你的话,夏荷花想拿野鸡,我拿着家里的扫把使劲地打她,她就跑了。”
林渔怕魏青山不信,还给他指了指竖在茅草屋旁的扫把,“我拿了最大的扫把,打的。”
魏青山还是有点不信,“真的没被欺负了去?”
林渔连连摇头,“是我打了夏荷花,她拿你的野鸡,不让,那是你辛辛苦苦进山捉的。”
魏青山大笑了两声,没想到他的小夫郎竟然也有撒泼的时候,仰着头给自己解释的样子好乖。
魏青山没忍住两只手掐着林渔的腰转了几圈,“我的小夫郎好厉害。”
林渔突然双脚离地被吓了一跳,连忙扶着魏青山的肩膀,林渔眼底也流露出笑意,那可是魏青山冒着危险得来的猎物,不能被拿走了,他打夏荷花的时候脑子都是懵的,只想着要保护好家里的东西。
魏青山举着人问道:“是不是被吓到了?”
林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当时害怕,但这是你的东西,不能被拿走。”
魏青山心软成一片,他抱着人让林渔趴在自己肩膀上,“怎么这么傻,人重要还是东西重要。”
林渔抱着魏青山的脖子瓮声瓮气说道:“东西重要。”
“人重要,日后要是碰见自己解决不了的,就先保护好自己,知道了吗?”
林渔轻轻点头,这会才反应过来两人在院子里呢,推了推魏青山的肩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吃,吃饭了,饭要凉了。”
魏青山这才满脸笑意的把自己的小夫郎给放了下来,他奖励般地给夹了一大块鸡蛋给他的小夫郎,林渔这次出乎他的意料,也难为他这个性子去打人了,怕是被夏荷花给逼急了。
魏青山心里泛起一阵心疼,哪有林渔说的这么轻巧,那夏荷花是个难缠的,他能不知道,怕是今天被吓到了。
林渔咬了口鸡蛋,想起了什么和魏青山说了起来,“她说要拿给老太太的,我不让。”
“嗯,做的对,管他是夏荷花想吃还是老太婆想吃都不让,我与他们一家早就断亲了,今天做的很好。”
“但她说你不孝顺,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了怎么办呀?”林渔怕夏荷花在村里胡乱宣扬坏了魏青山的名声。
“没事,我的名声早就被他们一家宣扬烂了,不怕这一点。”
林渔这才点了点头。
“等这两日在攒下了点猎物,我们去镇上把猎物给卖了。”
林渔一听这话心里微动,现在正值早春,农家种的菜还没有长起来,不如趁着现在去山里摘点野菜下来,然后和魏青山一起去镇上给卖了。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魏青山,魏青山原本是不想让林渔去的,这一来一回最少得两个时辰呢,打猎一天都在走路,他怕林渔跟着过去了吃不消。
但自己的小夫郎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自己,魏青山没招架住就点了头。
林渔现在恨不得长出八只手干活,他的床垫子还没有编好,明天要一起进山打猎了,趁着天色还没黑下来林渔赶紧把前天没弄完的稻草给抱了出来。
魏青山也蹲了下来,“这是要弄什么?”
林渔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给新床编个床垫,日后也好抱出来晾晒。”
而且稻草编成了床垫不仅方便抱出来晒晒,还干净,稻草直接铺在床上不好收拾。
魏青山也蹲了下来,“我帮你理。”
夜色黑了下来,魏青山点燃了油灯,林渔发现这在屋里还不如外面亮呢,两人干脆吹了灯去外面编,还省下了灯油钱。
魏青山怕冻着林渔,给他披了一件厚棉袄,今天夜里的月亮格外地亮,林渔觉得看得清清楚楚的。
两人一个人理稻草,一个人编,时不时地说上两句话,都是魏青山在给林渔说山里的事,林渔听得很有意思。
林渔突然想到了什么,“明天我们都不在家了,家里的野鸡还有兔子怎么办?夏荷花她们……”
“没事,明天就把白雪给栓到后院,白雪会看好的。”
自从今天知道夏荷花过来要东西,魏青山就不敢把林渔一个人放家里了,他原本就打算让白雪陪着林渔,白雪性子活泼又护主,留下了陪他的小夫郎最合适不过了。
现在林渔想和他一起进山补贴家用,让白雪看家完全够的。
两人一起弄了没多久那张稻草床垫子就给编好了,林渔看着厚厚的床垫子很是高兴,仿佛能看见他和魏青山的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
就连魏青山都夸林渔的手巧,他的小夫郎简直太能干了。
因为记得天亮要进山,林渔早早就起来了和面揉饼子,魏青山则帮忙烧热水,林渔把饼子给装好,水也打好,又去后院给野鸡剁了野菜混着玉米面,兔子也给放好了野菜。
两人吃过饭就一起进山去了,第一次跟着魏青山进山林渔心里挺高兴的,一是他能和魏青山一起,二是他没进过深山,对里面挺好奇的。
两人走了没多久何冬冬就端着绣花筐子蹦€€了过来,他看见渔哥儿家的柴门被栓住了,他就喊了两声没人应他,“啊,渔哥儿出去了呀。”
何冬冬失望地端着绣花筐子走了,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就听见夏荷花尖细的声音。
“你看我的脸,就是昨天林渔给打的,那青山夫郎是个不讲道理的,我想拿只野鸡给老太太补补身体,那林渔不让就算了,还拿棍子打了我,两人没一个孝顺的。”
有人翻了个白眼,这个夏荷花颠倒黑白,青山的夫郎大家都见过,性子软,说话都小声的,跟个软和面团似的,他打夏荷花?怎么可能?
“昨天有人去看渔哥儿,渔哥儿坐在院子里脸都白了,浑身发抖,他打你啊?”
旁边有人附和,“就是,就是,那渔哥儿他能打过你呀。”
夏荷花被气得倒仰,她没想到她脸上都挂了伤口了这些人还不信,她指着自己的脸,“他就是打我了,你看我的脸都划的!”
何冬冬也插了句,“啊,就这啊,谁知道是你在哪挂的,昨天我可是看渔哥儿去了,他被你欺负的眼泪直掉。”
夏荷花瞪了他一眼,“谁说就只有脸上了,我后背上也被他给打了!哎呦,疼得我夜里睡不着觉。”
“那你就脱了衣服让大家看看呀。”
夏荷花气结,昨天她就被林渔拍了不少下,不疼,倒是很狼狈,她身上哪有什么印子呀,而且哪里人当众脱衣服的!
夏荷花被噎得脸都红了,何冬冬懒得搭理她,哼笑一声走人了。
那些闲聊的婆子婶子夫郎明显也不信,都认为是夏荷花讨要东西不成,还欺负了人家的新夫郎,现在竟然还过来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