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娘虽然高兴,但一个月的婚期也太急了,这喜服和喜被都绣不出来呢,而且她原本以为会一年半载的,她自是舍不得冬哥儿,媒人在过来的时候就挑了三个月后的吉祥日子。
何冬冬搅着手上的帕子,“那我有什么法子,要不直接不绣了,就这么穿吧。”
“胡闹,这该绣还得绣。”何大娘突然看见何冬冬手上的绢帕,她眼前一亮拿了过来,“这绢帕你哪来的?”
“渔哥儿给我的,好看吧,是绣的小雪花呢。”
“娘,要不让渔哥儿试试?”何大嫂提议道。
何冬冬连连点头,“行呀,行呀,渔哥儿的手艺最好呢!”
何冬冬当然没什么意见,他和林渔关系好,林渔接了他家的活还能挣些银子,他也不用在这头大了。
何大娘虽然心动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渔哥儿毕竟年纪不大,不知道能不能绣好。”
何冬冬拍着胸脯打包票,“娘,你放心吧,渔哥儿以前和我说过,他自小学的绣花,他阿娘以前就是绣娘。”
“那成,就带着东西去找渔哥儿去。”
何冬冬高兴了,连忙收拾收拾东西和他阿娘一起去找林渔去了。
两人来的时候林渔刚送走桑娘她们没多久,何冬冬蹦€€着过来了,在家被关了那么久他都要憋死了,“渔哥儿!渔哥儿!”
看见何冬冬过来林渔眼前一亮,“冬哥儿,你来了!”
“渔哥儿在绣花呢,青山呢,进山了?”何大娘提着篮子亲亲热热过来了。
“嗯,青山他不在家。”
何大娘拿起一看,“哎呦,绣得真好呀,这蝴蝶跟真的似的。”
林渔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何大娘过奖了。”
何大娘把装在筐子里的红枣给捧了出来,“家里院子里枣树结的,自己东西你尝尝。”
林渔连忙道谢,提着热水用红枣泡了水给两人喝。
何大娘笑眯眯地,“不谢,不谢,大娘还有事求你呢。”
何冬冬也晃着林渔的胳膊,“渔哥儿,你可一定要答应啊,救命啊!”
林渔被何冬冬搞得有些迷茫,还有啥事是他能帮上忙的?
何大娘拿出喜服和两个被面,“这冬哥儿不是快成亲了,想让你帮忙给绣下喜服和被面,你放心,大娘给你按市价给,这些一两银子。”
林渔连连摆手,“大娘,我没绣过,不知道能不能绣好。”
“渔哥儿,你放心好了,我看村里就你绣活最好。”何冬冬在一旁劝。
何大娘也在一旁说,最后林渔被两人架着接下了这个绣活。
林渔接下这个活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他的绣帕还没开始卖呢就已经接到了一笔大订单!
魏青山回来的时候他手上拎着两只野鸡,也算是收获颇丰了,听见动静的林渔从厨房伸出脑袋,眼睛笑得弯弯的,“你回来了。”
“嗯。”
林渔连忙打了水给魏青山洗手,魏青山看他很高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过来伸手。”
林渔听话地伸出了双手,魏青山把腰间的小布袋里的东西倒在他手上,林渔眼睛一亮,“是野果子!”
“嗯,你洗洗去吃。”
林渔捧着小野果去了厨房,他洗了洗给装在了碗里,他吃了一颗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吃。
魏青山洗好了手帮忙端饭,红彤彤的油焖笋炒肉,一碟花生米,还有他喜欢的水穿肉丸子酸汤。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林渔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下,“何大娘让我给冬哥儿绣喜服和绣被,说要给我一两银子呢。”
“这么厉害,说不定我日后还要我的小夫郎养呢。”
林渔被魏青山打趣地有些脸红,“才没有呢。”
夜里林渔高兴地有些睡不着,魏青山有些意动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自从前两次之后林渔再也没有主动拉过自己的衣裳,魏青山知道他是疼怕了。
林渔突然被魏青山抱在身上,他不敢动了,僵硬地趴在魏青山的身上,两人离得太近他能感受到魏青山温热的鼻息扑在自己的耳边。
“不怕,我轻轻的。”
魏青山轻柔地安抚着怀里的人,趁着黑夜从枕头里摸出他藏起来的膏脂,过程磨人又漫长,林渔忍不住发出呓语,他紧紧握着魏青山的里衣,“不,不要了,快点。”
林渔觉得很羞耻,羞耻中又带着一丝异样的舒服,他只想快快结束这磨人的过程。
魏青山见林渔已经情动不在忍了,抱着人翻身压了上去。
第二天一向早起的魏青山罕见地起晚了,身边的人也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睡熟,想起昨天的一夜,魏青山舍不得起床,抱着自己的小夫郎温存,今天起晚了,那就歇一天吧。
魏青山又抱了会他熟睡的小夫郎才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烧热水给自己的小夫郎用。
林渔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动一动都是酸的,听见动静的魏青山把热水给端了过来。
早饭是魏青山做的,鸡蛋,咸菜,米粥,林渔吃饭的时候头都不敢抬的。
吃过饭魏青山就背着竹篓准备出去了,他发现自家小夫郎很喜欢吃竹笋,家里快没了,他准备在挖点去,“我去后山挖些竹笋去,你在家歇着。”
“我也去,我没事的。”
林渔一听去挖竹笋也想跟着过去,怕魏青山不让自己去他还加了句,“我想和你去玩。”
今天绣花是不能绣了,他腰疼坐不住,闲着没事还不如去和魏青山挖些竹笋回来。
“那行,你帮我捡到背篓里就行。”
见魏青山点头了,林渔赶紧跟了上去,两人一起朝着后山走去,一路上林渔都低着头,两人之间连空气都是黏腻的。
魏青山轻咳了一声,“疼吗?”
林渔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不疼的。”
两人没在说话,魏青山偷偷伸手勾住了自己小夫郎的手。
等到了后山魏青山才舍得松手,他看着露头的竹笋用锄头被刨出来,林渔就帮忙给捡到背篓里。
没多久两人就捡了一背篓,魏青山让林渔在这等着他,他去送回家里在过来。
等在过时间竹笋老了就不能吃了,趁着现在鲜嫩多挖点,还能晾晒出来冬天吃。
魏青山走后林渔也没闲着,他拿起锄头开始刨笋子,听见声音的他抬起了头,一位夫郎背着背篓从竹林里走来,看见林渔在这朝着他点了点头。
林渔也赶紧问好,应该是村里的夫郎,他没见过,这位夫郎背的太多,下山的路又不好走,走的时候有点摇晃,林渔赶紧给人家让出了路。
连哥儿也来竹林里挖笋了,在经过林渔身边的时候他脚下一滑朝前面跌去,林渔也被吓到了赶紧下手托着了那满满一背篓的竹笋,连哥儿这才稳住了身形。
他扶着竹子微微喘气,明显也被吓到了,他背这么重的竹笋,这要是滚下去非伤到自己不可。
“要不放下歇歇吧。”
连哥儿在林渔的帮助下把背篓给放了下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谢谢你,我叫连哥儿,我相公是村里的顺子。”
“我是林渔,你叫我渔哥儿就行了,我相公是魏青山。”林渔赶紧介绍自己。
连哥儿朝着林渔笑了笑,他当然认得林渔,他在村里的名声不是太好,那几个长舌婆子说他舅舅那边不好,那次在河边他帮林渔分辨了两句就被夏荷花给欺负了去。
两人笑了笑,两人性子都是不爱说话的,林渔把带出来的野果子分给连哥儿吃,连哥儿拿了两颗过来。
他在这歇了会就准备背着竹篓走了,林渔也站了起来,“我帮你抬下山吧,山路不好走。”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连哥儿谢绝了林渔的好意,林渔只能帮着他把竹篓给抬了到背上,“小心。”
连哥儿倒了声谢走了。
魏青山回来之后又刨了几背篓回去,两人快中午的时候才回去。
林渔洗了洗手拿了个碗准备出去了,“我去春哥儿家买两块豆腐。”
“嗯。”
林渔拿着碗朝着春哥儿家走去,他来的时候石磨前面还有几家村里的妇人夫郎也在买,看见林渔过来了有人朝着他笑了笑,“渔哥儿,听说那何家的喜服喜被请你帮忙绣了。”
林渔点了点头。
“这绣好怕要不少银子吧?”有人打听这工钱多少,林渔说了只是帮忙而已,随便给点喜钱。
渔哥儿前面是王夫郎,他是春哥儿的嫂子,拿着碗递了上去,“春哥儿,来两块豆腐。”
春哥儿切了两块放在了碗里,“大嫂,今天又吃豆腐呢。”
“€€,你小侄子他吵着要吃,等明天在把铜板给你送过来。”
王夫郎端着豆腐就走了,林渔排在最后一个,春哥儿见他过来了亲亲热热给拿了两块豆腐放在碗里,“渔哥儿来了。”
春哥儿也是这两年新嫁到村子里的夫郎,靠着娘家那边带过来的手艺开了个豆腐摊子,虽然比别家过得好些,但也是他和他家相公起早贪黑地干活。
他忍不住抱怨,“哼,我大嫂他每次都是这样,拿了豆腐从来没有给过铜板过,下次下次,谁知道他下次是什么时候。”
林渔笑笑没有接话,“春哥儿,我先回去了。”
春哥嗯嗯两声,“这都快中午了,我也得做饭了。”
鹿家村不大,而且何家的亲事最近在村里热议,这何家让林渔绣喜服喜被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来了。
路边几个村里的妇人夫郎聚在一起说闲话,夏荷花听见了哼了一声,“怎么找了那林渔去绣花,他男人命硬不孝,他自己也无父无母的,何家也不怕沾了晦气。”
“得了吧,你就是眼红人家日子过得好罢了,你看魏青山两人日子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
王夫郎手上端着豆腐路过随口插了句,“可不是嘛,前段时间碰上,那魏青山的背篓里装的都是粮食,手上还提着鸡和肉呢。”
“我又没说他两,我是说那何家不嫌晦气。”
钱婆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行了,不就是人家看不上你娘家哥。”
何二嫂刚好从旁边走过,“夏荷花,你说啥呢!”
夏荷花一看是何二嫂换了副嘴脸拉着她的手,“你婆母怎么找了林渔去绣喜被,那夫夫两名声没有一个好的。”
何二嫂虽然有些笨但也知道夏荷花在说她家的闲话,巴不得冬哥儿这门好亲事黄了呢,她气得推了夏荷花一把,“我家冬哥儿不就是看不是你那哥哥,你怎么背后这么诅咒我家!”
夏荷花推得差点摔在地上,她以前都是使唤这笨蛋何家儿媳妇,现在竟然被推了,她哪能咽下这口气,两人当即就厮打了起来。
原本路过的王夫郎也不急着回家做饭了,端着豆腐在一边看热闹。
何二嫂打不过夏荷花哭着回家了,夏荷花得意洋洋,她本来说的就是实话。
这何二嫂这副样子回去何家哪里能干,何大娘当即就带着一家人出去了,她家得了门好亲事,这还没咋滴呢,那夏荷花就眼红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