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夫郎 第29章

没去成的人听得眼馋,拍着大腿很是懊恼,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轮到他呢!

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夫郎当然都听见了,这谁家去挖河了大家都知道,没想到回来了竟然还多挣了一笔银子,这在加上工钱可就不少了,五百多文,半两银子了,这谁不眼红啊!

王夫郎也在河边洗衣服呢,听着人家议论心里很是不舒服,这银子也本该有他家一份,怎么就不叫王大去了,看把那王二高兴的,气死他了!

钱婆子在一边挑事,“王夫郎,听说你家王大那天也跟着去了,咋没有呀?”

“我家王大只是去镇上买了些东西,他哪里去挖河了。”

夏荷花哼了一声,“有啥可显摆的,不就多挣了几个铜板,离那个魏青山那么近也不怕倒霉。”

旁边有个妇人听见了,她家男人也跟着去了镇上挖河,听夏荷花这么说她不高兴了,当即就回了句,“那魏青山还是魏二的亲哥呢,荷花,你家魏二咋没去呀?”

“我家魏二不稀罕去,那挖河又脏又累的,谁要去呀。”

那妇人撇撇嘴,自家不咋地还看不了人家过得比她家好。

“人家青山能进山打猎,渔哥儿会绣花,两人还怕日子过得好不起来?”

“也是,我看呢人家早晚能买田盖房。”

魏青山在家歇了两天,两人白天的时候林渔在绣花,魏青山就在院子里编茅草,准备将屋顶的茅草在加固一下,防止夏天雨水多的时候漏雨。

林渔今天绣花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冬哥儿的喜服已经快绣好了,绣好之后就要开始绣被面了,天气有些阴沉,看起来要下雨了。

林渔哎呀了一声,绣花针一不小心扎到了手上,魏青山看过来,“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扎到手了。”

魏青山站起来给他冲了碗糖水,“歇一会儿,冬哥儿的婚期还早着呢。”

林渔嗯了一声,“青,青山,过两天就是清明节了。”

“嗯,明天我就把祭祀用的香烛黄裱纸买回来了,我们成亲这么久了,也没有给娘上过香呢。”

林渔鼻子一酸有些想哭,他小声嗯了一声。

魏青山拉着人坐在一边歇着,“歇会儿,你天天在家绣花伤眼睛,明天我们一起去大柳树村,那离得近。”

林渔点了点头,越是临近清明节这几天他就越心神不宁,他离家之后很少给他阿娘上香了,蔡春花不准他去,因为他去了就没人在家做饭了。

林渔去的时候顺带带上了自己绣的绢帕,上次他就让魏青山带了四条去镇上,他那会绣了不少,还有几条就拿到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人要。

魏青山背着竹篓,林渔手上挎着篮子,出村的时候不少人和两人打招呼,脸上都带着笑容,一个妇人看见了两人还给林渔手上塞了一些花生,“拿着吃。”

林渔道了谢,等两人走远了魏青山才说道那是村长家的儿媳妇。

林渔还在疑惑呢,“她怎么对我这么热情。”

“可能是因为上次一起去镇上挖河了吧。”

林渔这才心中了然,原来如此。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大柳树村,这边的集市逢二和八的日子才开市,比去镇上买东西近些。

两人先在集市上买了香烛裱纸这些东西,林渔提着手上的篮子卖自己的绢帕,他卖十五文一条。

林渔有了上次在镇上集市卖水芹菜卖鱼的经历他胆子大了不少,看见有女娘哥儿朝自己的绢帕看了过来,他还会主动展开给人家看,“十五文一条,您看看。”

“十五文,也太贵了吧,都够我买两条了。”

“不一样的,您看我绣的花样比普通的大些,针脚也密。”

林渔的绣花手帕样式很是好看,不少人看了过来,问了价钱但都嫌他卖的贵,要是普通的绢帕确实能七八文买一条,但那些花绣得粗糙,绣工也算不得好。

半天过去了林渔就卖出去了一条,还是一位头上带着银簪子的女娘,看起来家境很好,没有嫌贵,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拿走了。

魏青山也在一旁安慰,“来这赶集的都是附近三里五庄的,去镇上卖就好卖多了。”

林渔点了点头,乡下人穷苦,有几个愿意花十五个铜板买绢帕的,镇上有钱人多些,或许能好卖不少。

第29章

林渔提着自己的篮子在集市上逛,碰见有人想要的就给人家看,林渔溜了一圈准备回去呢,一个夫郎叫住了他,“给我看看。”

林渔把手上的绢帕都拿给他看,那个夫郎挑三拣四了一会儿拿走了一条绣着并蒂荷花的,林渔把自己的绢帕给理了理和魏青山一起回去了。

临近清明天上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林渔就把自己的绣花绷子搬到堂屋门口那绣,魏青山下雨没法进山也留在了家里。

他家没田,这会儿正是农忙的时候,水田该插秧的插秧,旱田该浇水的浇水,他难得闲了下来,“等过了明年,我们也买两块地种种。”

“得多少银子呀?”

“旱田估计得十两一亩,水田二十两一亩。”

“这么贵呀。”

“可不,买了之后年年都能收上庄稼。”

林渔也想自己家里有地,这样他们就不用买粮食回来吃了。

清明这天小雨还没有停歇,魏青山拿了斗笠和蓑衣给林渔披上,两人一起朝着林渔家的村子而去。

两人走了有半个时辰就到了,林渔站在山坡上指着一处院子给魏青山看,“那以前就是我家。”

两间房子,房子是用土墙和茅草建的,院子里还升起了白色的炊烟。

“要回去看看吗?”

“不去了,被赵家柱卖了二十两银子。”

魏青山没在说话,跟着林渔往山上走,走到一片林子里靠着山坡那里有一处低矮的坟茔,上面都是枯黄的杂草,新的一茬野草也冒了出来,看得出来多年没有人打理了。

林渔看着他阿娘坟茔的样子鼻子一酸掉下了眼泪,魏青山放下背篓默默清理坟茔,上面的野草给拔干净,又搬来些碎石堆砌坟茔,林渔擦了擦眼泪也跟着搬石块,等把坟茔重新垒好了才点上香烛。

“阿娘,我今年成亲了,这是魏青山,他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魏青山也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娘,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渔的,要是欺负了小渔,您尽管来找我。”

林渔拽了一下魏青山的衣服,“胡说什么呢。”

林渔心里的抑郁被冲散了不少,两人在他阿娘的坟前焚了香烛就准备回去了。

“是渔哥儿吗?”

林渔看着面前的婆子没有记起来是谁,那婆子挎着篮子走上了前,“我是你家隔壁的婶子呀,你不记得了。”

林渔这才想了起来,“是马婶子吗?”

“哎,是我,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成亲了?”

“嗯,这是我相公。”

“那就好,那就好,你阿娘看你过的好了也高兴。”

那婆子闲话了两句就离开了,林渔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他阿娘,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回去的路上林渔心里还有些低落,一天了情绪都不高,等第二天雨停了太阳出来了他的心情才好了不少。

魏青山也收拾收拾东西到山上打猎去了,林渔送他出了门。

下午他绣花绣累了就拿了碗去春哥儿家买两块豆腐,晚上准备炒豆腐吃。

他来的时候前面排队的妇人夫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还在低着头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林渔也没有放在心上,还有一个夫郎看着自己发出怪笑声。

前面的人买了豆腐走了,轮到林渔的时候春哥儿热情地给切了两块,“渔哥儿来了。”

“嗯。”他朝着春哥儿笑了笑。

夏荷花也端着碗走了过来,“春哥儿,你还把豆腐卖给这种人呢,哎呀,看着正儿八经的,没想到背地里却那么浪荡。”

夏荷花这话一出林渔愣住了,“你在说什么。”

连哥儿今天也来买豆腐,自从他家顺子挣了些银子之后,他家日子好过了一些,能隔三差五拿两枚铜板买块豆腐了,见林渔被欺负了他拉了拉林渔,“渔哥儿,回家吧。”

夏荷花走过来故意撞翻了林渔的碗,两块白嫩嫩的豆腐掉在了地上,“咋了,敢做不敢认呀,我说当初怎么和魏青山成亲这么快呢,原来是和自家表哥有首尾,那魏青山也是个能忍的,这绿帽带得安安稳稳的哈哈哈。”

林渔脸色瞬间煞白,他被气得浑身颤抖,“你,你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听说回门那天还和自己表哥拉拉扯扯呢,还被魏青山给看见了,听说那魏青山气得连迎亲那天送的野鸡都拿回来呢。”

春哥儿看不下去了,“夏荷花,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少在我家这胡乱喷粪。”

“春哥儿,我又没说你,你帮着这个小浪蹄子干什么。”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林渔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羞愤地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连哥儿赶忙扶住了他,“渔哥儿,我送你回家。”

连哥儿扶着身体发抖的林渔走了,夏荷花还在背后大声说话:“别走呀,你敢做就不敢承认了。”

夏荷花得意够了就上前买豆腐,“春哥儿给我两块豆腐。”

“没有了。”

“怎么没有了,这不是还有两板的嘛。”

“我说没有就没有,就是不卖你了。”

“哼,你不就是向着那林渔嘛!”夏荷花气哄哄地走了。

王夫郎躲在人群中看热闹,看着林渔这副样子,他心里舒坦了不少,这事还是他昨天清明回娘家烧纸的时候听说的,上次就因为魏青山夫夫两,他被王大给扯了头发,他一直记恨在心里。

林渔回到家的时候脸色都还是白的,他的名声也不知道在村里被传成什么样子了,林渔心里难受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哥儿有些着急,“渔哥儿,你在这等我,我去叫何大娘她过来。”

何家两兄弟和魏青山交好,得赶紧让人去山上把魏青山给找回来了,一个哥儿被污蔑了名声那可是件大事,他都已经能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他娘家村子里有个寡妇被传出去和男人不清不楚的,名声坏了之后那些婆子在背后指指点点,流氓也欺负上了门,那寡妇受不了被人欺负的日子,一根绳子上吊死了。

连哥儿越想越害怕,匆匆忙忙去何家找人帮忙去了。

何大娘一听赶紧和冬哥儿过来了,她叫何大柱二柱赶紧去山上找魏青山回来。

何大娘一来就破口大骂,“这黑心肝的夏荷花,真够恶毒的,就见不得你两日子好过些!”

何冬冬拉着林渔的手,“渔哥儿,你别难过了,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这夏荷花纯属污蔑,简直是太恶毒了!”

林渔摇了摇头,“我没有,青山知道的。”

“嗯!青山哥肯定是相信你的!”

见魏青山家院子里有人,隔壁的钱婆子探头探脑地往院子里看,她心里得意,那魏青山之前还敢教训他儿子,现在好了,自己头顶带着绿帽都不知道。

没一会儿何大嫂也过来了,“娘,打听清楚了,是那王大夫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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