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来了, 说不定也能结交一些人。
“你在翰林院可还顺利?”俞渐离也是有段时间没见到明知言了, 当即上前询问。
明知言走进来之后很是平静,随便道:“挺顺利的,人都非常和善。”
陆怀€€又吃了一粒葡萄:“还有全是和善同僚的地方?”
“不和善的, 在我去了三日后也和善了。”明知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陆怀€€不说话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多虑了。
明知言进翰林院,没几天就能把那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说不定过几日他的上级都要对明知言客客气气的。
明知言是什么人, 他最了解了。
昙回在他们说话的期间又跑出去了一趟,没一会又跑了回来:“少爷, 我们这边也去贺寿吧,夫人那边马上要空出来了。”
“好。”纪砚白说着,招呼其他三个人跟着他走,并且单独对俞渐离说,“别慌,我娘为人很和善。”
“好。”俞渐离倒是不紧张,想来谁也不会在自己的生辰宴上难为他。
让俞渐离没想到的是,本以为是给国公夫人贺寿,没想到过去了,还有不认识的夫人在一旁坐着。
他们进去后,几位夫人便开始主动和他们说话。
“哟,这就是令郎吧?这还是他回京后我第一次见,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仪表堂堂,身材真的高大。”
另外一人跟着说道:“可不就是,瞧着就有武将该有的气魄。”
国公夫人笑脸盈盈的,显然很是开心,招呼纪砚白过去。
纪砚白行礼道:“祝母亲今日开心。”
“你也不知道多说几句。”
“明天也开心。”
“行吧,别说了,不然就不开心了。”
国公夫人看向了另外几个人,道:“陆家小子,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跟白……能跟砚白关系好,我还当你们会互相看不上眼呢。”
国公夫人是认识陆怀€€的,第一个便是招呼他。
陆怀€€也不紧张,毕竟见惯了这种场面,说话也不拘谨:“最开始确实看他不顺眼,他也烦我,其实现在也没多好,也就是偶尔一块玩儿。”
“哈哈哈!你这个性子是一点也没变。”
国公夫人说完,看向俞渐离和明知言,很快说道:“你就是俞渐离吧?我总听砚白和昙回提起你。你身边的是明知言?我也听说过他,是国子监难得的才子。”
俞渐离见国公夫人认出了自己,主动行礼:“祝您朱颜不改,长乐未央。”
国公夫人大笑出声,伸出手来招呼俞渐离到自己身边,仔细打量他,道:“真是好相貌,我瞧着就喜欢。你平日里督促砚白的事情我知道,多谢你的照顾,我那儿子脾气坏,人不坏,惹了你你也莫要怪他,他不是有心的。”
“嗯,好,我知道他性格,不会在意。”
“好好好,你们好好相处。”
国公夫人似乎想赏赐俞渐离什么,想了想后,从盒子里拿了一块护心玉给他:“这个是护心玉,对身体有好处,你平日里贴身带着。”
“这……太贵重了。”俞渐离逛过集市,这种品相的玉都是镇店之宝,只摆不卖,价值不可估量,他根本不敢收。
“收着吧,这样我以后才能继续托你照顾砚白。”
俞渐离双手接过,再次道谢。
他捧着护心玉回到了纪砚白身边,纪砚白大咧咧带着人直接朝外走,道:“我带朋友回我院子了,您有事派人通知我。”
“去吧,和我们在一块拘谨,你们小辈在一块才能玩得开。”
“嗯。”
离开屋舍,陆怀€€还凑过来看了看俞渐离的护心玉,忍不住感叹:“教纪砚白认几个字就有这礼物?早知道我也教了。”
“呵,你比我强多少?”纪砚白将俞渐离推走,让陆怀€€不能再看那块玉。
接着,他吩咐昙回:“你去带马球队其他人来我院子,我们先回去了。”
“好。”
明知言跟在一边没有多说,却多看了俞渐离和纪砚白几眼。
他自然能够想到,国公夫人那般重视俞渐离,明显不是教纪砚白识字那么简单。
显然他们的关系要比表面上看着好。
难不成军师收俞渐离为徒的事情是真的?
昙回离开后,陆怀€€又说起了其他的:“你娘是在趁机给你议亲吧?”
听到这句话,俞渐离的动作一僵。
纪砚白却反驳了回去:“并没有。”
“还没有呢?那几位夫人我也认识,最是喜欢参谋这种事情的,我们一进去,她们都盯着你看,显然是被人派来相看你的。说起来你年纪也到了,该定亲了。”
俞渐离小声询问:“你还知道这个?”
陆怀€€满不在意地道:“对啊,我哥前阵子就被她们相看过,不过如今亲事还是没定下来,我娘要求多,觉得他的宝贝儿子是天仙,谁都配不上。”
*
与此同时,女宾席。
清辞郡主坐在俞知蕴身边,另外一边还坐着一位贵女,名叫施辛冉。
清辞郡主吃着瓜子,瞧着那边动静,对施辛冉示意:“瞧瞧那眼神,显然是在给你说亲昵。刚才给国公夫人贺寿的时候,那几个夫人一个劲地让你多和国公夫人多聊天。”
施辛冉显然不想听:“你明知道……我难以想象和他成亲后,我如何看待他,还是不要了,随便谁都行。”
“这能随了你的意?”清辞郡主轻笑。
“刚才国公夫人明显多看了俞家妹妹几眼,还给了赏赐。”
清辞郡主却摇了摇头:“她并非相中了俞家妹妹,毕竟两家相差巨大,她多看几眼,旁人都不会多想。赏赐她,也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儿上。”
“哎呀,你别说了,我都心烦了!”
清辞郡主也不再打趣她了,而是转移了话题:“也不知今年皇后娘娘会不会来。”
“之前皇后娘娘的贺礼可有送来?”
“还没有呢。”
两个人才说完没多久,便传来了通禀的声音:“皇后娘娘、太子驾到。”
清辞郡主当即扔了手里的瓜子起身,带着身边的两个人去行礼,同时叮嘱俞知蕴:“跟在我后面,头低点,别抬头。”
俞知蕴知道这是提醒,当即更加小心。
按照清辞郡主的提醒,俞知蕴全程都非常小心,以至于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她再次回到位置不久后,有人来请:“清辞郡主,皇后娘娘想见见你呢。”
清辞郡主应了一声,随后通知的人又道:“施家小姐也一起吧。”
施辛冉一怔,还是很快起身跟着清辞郡主。
那人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上俞知蕴一起,却听到清辞郡主道:“你且坐在这里等我,我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俞知蕴答应:“好。”
那边本就是想叫清辞郡主和施辛冉过去,这个眼生的去不去无所谓,便也没再坚持。
清辞郡主却知道,让她过去只是面子上的幌子,其实是皇后娘娘想见见施辛冉。
*
国子监马球队的成员聚在纪砚白的小院子里,单独开了一桌,没了顾忌,更是闹得厉害。
正在这时,施淮岐和贺楚匆匆地走了进来,看见纪砚白便道:“纪砚白,皇后娘娘和太子来了你可知道?”
“哦,怎么了?”显然来了就来了,关他什么事?
“他们把我妹妹单独叫进去了。”
“那又如何?”纪砚白又问。
“还如何呢?这……这是要议亲?你以后是我妹夫?这太荒唐了!”
明知言却在此刻提醒:“施公子,这种话莫要乱说。”
施淮岐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拍了拍嘴:“呸呸呸,我嘴快了,不过这事你没反应?”
“应该是我姐和太子想我定亲,不过我娘不会同意的。”纪砚白说着,让昙回给他们摆放椅子。
施淮岐坐下后,有些紧张,问:“怎么说?”
“其实前阵子我娘也有些动摇,但是军师和我父亲谈过一次,之后两个人都坚定下来,绝对不会给我议亲。恐怕是之前劝说无用,我姐才亲自来了,不过来了也没用,我爹听军师的,还是个倔骨头,我姐把他惹急了,明天就能让我重回边关。”
施淮岐听完很显然地松了一口气,肉眼可见地不喜欢纪砚白这个没谱的妹夫。
贺楚倒是笑了起来,询问:“为何不让你议亲?”
“何必多问?”纪砚白不是一个会说话拐弯抹角的人,所以干脆不回答。
俞渐离一直在沉默地吃东西,心中猜测,是因为他和军师说过那些事情,让军师有了决断。
旁人阻挠纪砚白的婚事都没办法成功,但是军师开口,便无人能够改变。
此刻的他有些纠结,他算不算搅和了纪砚白的姻缘?如果纪砚白因为他孤寡终生,他算不算是个罪人?
施淮岐和贺楚没了事情,便想要离开。
谁知陆怀€€很是嘴贱地开口:“来都来了,一起吃点吧,顺便聊聊崇文馆马球队惜败的事情。”
施淮岐被陆怀€€气得拿起桌面上的一杯酒,直接一饮而尽:“我宁愿喝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多和你聊一句话。”
“嚯,大喜的日子,说这么晦气的话?”
没想到陆怀€€很快笑不出来了,因为陆怀清来了。
陆怀清进来后扫了弟弟一眼后,转过来对明知言说:“你随我来,我引荐一些人给你认识。”
说着,将一个小箱子放在了桌上:“扫了你们的兴致,就用这些赔罪吧,你们喝吧。”
说完带着明知言和施淮岐、贺楚离开。
纪砚白并不在意,拿来盒子里的饮品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