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留级生 第132章

“他平时对我也挺好的。”

“还有其他的吗?”

“……”陆怀€€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出来。

纪砚白又问:“那你对他是什么意思?”

陆怀€€却在此刻叹气:“只能说他有情,我无意,我只将他当成好朋友。”

“嗯,这种一厢情愿的事情就别对别人说了。”

“我没有和别人说过。”陆怀€€是故意气纪砚白的,让纪砚白知难而退,少缠着俞渐离,对旁人的话他确实不会提及。

“嗯。”

见纪砚白还是很平静的样子,似乎丝毫没被影响,陆怀€€不由得疑惑。

难道纪砚白不在乎这个?

这时其他几个人也过来了。

施淮岐本就是一个爱玩的,但是他一向没什么脑子,碰上陆怀€€和纪砚白他就放心多了。

另外一个来的是吕君期,他们瞧着这位似乎也不太聪明的样子,都很放心。

谁知这位出牌之前会掐指捏算,当即被陆怀€€赶走了:“你们这群能掐会算的不配打马吊!你也下去!”

吕君期很是无辜,只能退到一边。

倒是给冯光栖笑得不行,招呼吕君期到一边:“来,我们算算这几个人今日谁能赢。”

陆怀€€再次骂人:“你也滚蛋!”

最终马球队的另外一个人补上,四个人终于凑齐一桌,竟然打得有些胶着。

只是苦了旁边围观的人,马吊看着犯困,画画看着无聊,最终凑到一起去院落里赛马玩去了。

*

做了模特,让几个人画完了画,俞渐离身体发僵,还腰酸背痛的。

他坐起身来活动身体,很是疲惫。

明知言拿着自己的画给他看,他当即惊叹道:“好看!快把我画成神仙了。”

贺楚也拿来自己的作品给他展示:“看看我的。”

俞渐离再次感叹:“你的画风清透,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老练的笔触,厉害。”

贺楚对于俞渐离的赞赏很是满意:“你很有见识。”

韩遇则是很低调,不需要旁人点评,放下后便去寻吕君期了。

七皇子拿着自己的画作,也不需要旁人点评,拎到一边准备放平。

贺楚跟过去看,看得一阵沉默,甚至一度抬头看周围,怀疑是周围环境的问题。

明知言也跟着看过来,道:“你对俞渐离是怨气很重啊……”

“哪有?”七皇子回答得很是无辜。

贺楚跟着道:“挺俊朗的人,被你画得像个罗刹似的,意境也很阴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画的是钟馗。”

“也不至于这般吧……”

俞渐离被他们说得好奇,也跟着凑过去看,看完退了一步:“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可以拿来镇宅。”

贺楚笑着道:“还真是。”

“好了好了,别数落我了,我也画得很认真。”七皇子被说得不好意思,只能示意他们一同离开。

他们去寻了打马吊的几个人,进去时四个人也是气氛紧张。

贺楚首先问道:“战况如何?”

“小胜。”施淮岐第一个回答他,很是得意地道,“我赢了二两银子了。”

“嚯,不错啊,能买五大包烧饼。”

俞渐离刚刚入座,便听到陆怀€€问他:“阿离,我和纪砚白你帮谁?!”

“啊?”他刚到,怎么好像卷入了一场战争?

纪砚白也在此刻看向他,明明没说话,却仿佛在警告,斟酌一下你的语言,不然后果你清楚的。

“你们打马吊,我帮什么?”俞渐离坐在一边,回避了这个问题。

陆怀€€却不依不饶地:“非得选一个呢?”

他可是跟纪砚白吹嘘过了。

俞渐离知道,得罪了陆怀€€会迎来胡搅蛮缠,疯狂的作闹。

得罪了纪砚白,自己恐怕今日就要以身为师,手可糊弄不过去了。

于是他再次装傻:“公平竞争的事情,让别人帮忙算什么,也没有玩的乐趣了。”

“你以前都……”陆怀€€不甘心地说。

“唉,躺了好久,我都累了,我回客房里躺会儿去。”

俞渐离椅子还没坐稳,便又再次起身,又一次离开了房间。

所有人看着他离开,不久后有人笑出声来。

明知言站在一旁双手环胸,问:“你们谁在输?”

陆怀€€轻哼了一声:“纪砚白就是打得烂,却手气好。”

“哦,也就是只有你在输?”明知言懂了。

“才输了五两银子。”陆怀€€努力挽回自己的颜面。

贺楚跟着感叹:“你们努力打了一下午,最后仿佛无事发生。”

四个人:“……”

他们都打得很认真。

*

俞渐离回到客房躺了没一会儿,便想到了一件事。

现在所有人都散场了,温泉是不是清场了?

他回到客房不久,便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了温泉。

偌大的换衣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是个不需要旁人伺候的,又有些受不得一同沐浴的场面,自己反而更自在。

他换好了沐袍,一个人走进温泉泡池中。

因为之前没进去,他还当是规则的汤池,进去后,才发现其中还保留着石块的石壁,是不规则的边缘,非常原始,有种林中沐浴的感觉。

他扶着石块慢慢进入其中,泡在汤池里后呼出一口气。

好舒服。

汤池里还冒着袅袅蒸汽,烟雾缭绕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眼前像是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他仰面靠在石块上,眯缝起眼睛,很是享受。

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些许声音。

他当是打扫的人,正探头看过去,便看到纪砚白穿着沐袍出现在了不远处,看到他后径直走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打马吊吗?”俞渐离问。

“你离开后我们算是不欢而散,而且你不在,我与其他人关系都一般,便也说回房间休息了。”

纪砚白说着步入温泉池中,跟着坐在了俞渐离的身边。

“他们此刻在做什么?”俞渐离问道,他有些怕陆怀€€去找自己。

“不知道,应该是在赛马,还有人想刨冰钓鱼。”

“如今的水冻得还严实吗?”

“如果你上去走的话会掉进去。”

“还好我不会上去。”

“那你很聪明。”

俞渐离被纪砚白说得很不开心,小声嘟囔:“赢陆怀€€都那么吃力,你还好意思说我呢?”

谁知纪砚白听完轻笑出声,他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纪砚白笑着问他:“所以在你看来,陆怀€€确实不聪明。”

“我可没直说……”

纪砚白笑得更放肆了。

纪砚白来了汤池里,俞渐离开始变得不自在,他想赶紧洗洗便离开。

谁知纪砚白的手还是伸了过来,问:“你会不会硌到?我拿一个沐巾帮你垫着?”

“我……没那么娇贵……”俞渐离回答时已经有些不自在了,因为纪砚白的手实在不安分。

“你坐过来点。”纪砚白见他躲,想要按住他。

“你别这般……”俞渐离朝后躲了躲,可惜没能成功,被纪砚白握住脚踝拽了回去,两个人靠得更近。

被水浸湿后的沐袍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朦朦胧胧,反而让人浮想联翩。

就算有着半透明的沐袍调和,两个人的肤色差距仍旧巨大。

这般靠在纪砚白身边,更显得他身材纤细。

“石块上硌,坐我腿上。”纪砚白轻易地将他拎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双手搭在纪砚白宽阔的肩膀上,垂下眼眸看着纪砚白。

他发梢的水珠滴落在纪砚白的下颌上,又顺着喉结滑落进汤池里。

氤氲的雾气柔和地将两个人包围,眼前的人像是浸泡在雾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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