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小少爷找回来了 第137章

丰溢:“当然是用你牵制你娘!你活着,穆妃才能乖乖的,不反驳我任何决定!”

母子情深,纵使穆妃再狠毒再坏,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怎么可能不顾惜?

所以女人太弱,随便就能被牵制,儿子也没什么用,懦弱无能胆气全无,果然还是得靠自己!

丰溢盯着邾晏:“你现在全部都知道也晚了,我的人已经控制住皇城,京城街道也已大乱,你自己带人冲进来是没有用的,你赢不了!”

“皇城,你已经控制不住了,至于京城街道,”邾晏淡笑,“你指的是你那靠坑蒙拐骗起家的娘娘教?你当本王这么久才对付你,是为了什么?”

丰溢自看到邾晏,心脏就疯狂跳动,早有不好的预感,方才不过是虚张声势:“连你的王妃都不要了?果然情深不渝也是假的,皇家哪里有什么真情!你放心,等我出去,第一个先杀了温阮!”

他突然上前,匕首抵住了太元帝:“王爷现在应该不想我立刻杀了他?你虽很想他死,但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维持稳固局势吧?今夜太乱,民心难安,你需要他活着,起码今夜,他不能死,是也不是?我现在便要出宫,你安敢阻我!”

邾晏沉默了片刻:“就算你挟持他,也逃不了。”

“那就是我的事了,现在命令你的人,给我退开!”丰溢匕首在太元帝颈间划出血痕,“立刻,马上!”

太元帝咬着牙:“别,老六,救朕,朕不能走!”

“父皇,儿臣不能拿您的性命开玩笑。”邾晏沉默片刻,手指往前一划,身后人跟他一起,静静让开一条路。

丰溢得意,狠狠箍着太元帝:“你放心皇上,你在你亲儿子那里,没准儿立刻就要死,在我这确实不用担心,除非我要死了,你得陪葬,只要我活着,你就有大用,我怎么会舍得杀你?”

太元帝连呼吸都提着气,哪敢再说话。

丰溢瞪向一边傻着的三皇子:“废物点心!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滚过来!”

三皇子很不想跟他走,但前边没有别的路,只能跟他走。

丰溢一路走出来,发现果然形势不对,他的人已经被控制,京城街道形势也没有按他的想法发展,而且四下也没那么安静,除了前方士兵,后面竟然有一堆朝臣在围观……这些人都不怕死的么!还是因为邾晏在,这些人就觉得安全了,可以到处蹦哒!

当然他是不怕的,直接挟持皇上,退至人群边缘。

“……我就知道,太子殿下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暴戾叛逆,简王殿下心还是正的,这种时候唯有他能力挽狂澜!”

“谁能想到呢,丰大人竟然也想造反……”

“他还挟持了皇上啊!怎的如此狼子野心!”

“皇上本就中了毒,时日无多,这样可怎么好哟!”

大臣们不可能只是观望,在远处窃窃私语,十分忧心,只是忧心的人不一样,有些忧心简王声誉,分明做了好事,却不邀功,有些忧心皇上性命,是现在死还是晚点死,有人忧心丰溢的造反,到底是个什么规模,今夜能不能结束。

丰溢阴着脸,如果今夜一切顺利,这些大臣现在该朝他下跪,山呼万岁才对!

他咽不下这口气,在等待马车的间隙,让一直跟着的心腹端来准备好的碗:“简王殿下,饮了这碗酒吧?”

邾晏看了眼这碗酒,则气味都十分明显,这是屠苏酒。

丰溢直接要求他喝,想来很知道这酒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好。”邾晏竟然直接端起碗,屠苏酒一饮而尽。

“王爷不可!”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体质,不能喝这种酒么!”

蓝田和方锐拦都没来得及拦。

也正是因为他们这一拦,朝臣们才想起,自十三年前,简王受到皇后太子相继离世的打击后,再也不能饮服苏酒,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放肆失态,那么多的骂名?

“姓丰的今天就是要整你,让你在全京城人前丢脸,让所有人继续骂你,让你怕立了功也没有未来,你怎么敢喝!”方锐气的眼睛瞪圆,差点把手里刀都扔了。

丰溢倒是哈哈大笑,满意的很:“不错,是个男人!简王殿下,今夜无月,风携雨湿,大好的天气,莫要辜负,好生享受啊!”

他挟持太元帝进马车,奔驰而去。

他并不害怕这点挫折,手里还有筹码不是?他今天本来就是要篡位,只要赢了,仍然能称帝,至于这些略有些丢面子的小插曲,无伤大雅,史书都是胜利者写的,等他站到那个位置,有什么不能解决!

“这可怎生是好……”

“天子被挟持可是大事……”

“简王殿下好难……”

朝臣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小跑着朝邾晏围去,似要商讨策略。

邾晏却直接翻身上马:“今夜宫闱有异,劳诸位帮忙稳住,大历虽姓邾,却不是父皇的一个人的大历,也不是哪个皇子的,是所有人的大历!”

鞭子在空中甩出清脆响声,邾晏一如既往眉目清淡,没太多表情,似盈着血色杀意,但今夜的他并不令人害怕,他像一柄寒剑,刀锋所向是远方,是敌首,而非自己人,他的后背永远向臣民敞开,任何时候只要需要,他就会像今日一般,站在所有人面前,守护背后的一切!

这是乾坤之责,帝王之威!

朝臣们齐齐跪下:“敢不从命!”

“王爷只管去,这里有我们!”

“吾等静待王爷凯旋!”

邾晏驱马向前,箭一样离开。

一碗屠苏酒而已。

没人知道,他的毛病早好了,因失去产生的心结,被得到滋养填满,他早就不再害怕,不再午夜惊梦,不再想死了。

“阿阮……”

夜色晦暗,无星无月,天边将白,新的一天快要来了。

缠绵雨雾里,某人呢喃似叹息。

马蹄声中,简王殿下越过某个巷道,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汪€€€€呜汪汪汪!”

身材细长,身姿矫健的黑狗穿越长夜而来。

他为什么敢答应阿阮身入险局的提议,除了只要他不死,别人就不会动阿阮的预判,阿阮本身的价值和能力,还做了其它应对,比如抓温瑜,是为了营造一种无头苍蝇没处找办法的无奈,混淆别人视线,再比如€€€€狗子的嗅觉。

他养的狗当然跟别人不一样,除了狩猎,还会经受其它的训练,温阮这些日子日日沐浴都要用一种特殊的香料,人闻不到,狗能闻到,无论多远,都能循迹而至。

“刀刀,走,咱们去找阿阮。”

“汪!”

黑狗在空气里嗅了嗅,立刻确认了方向,直接狂奔。

温阮不会离娘娘教太远,丰溢逃跑,除了大本营,还能去哪?

“汪!汪汪汪!”

不知过了多久,黑狗突然叫了,蹿过来冲邾晏摇了摇尾巴,来不及刹车,又兴奋转身,汪汪汪地朝前跑去,很快不见了狗影。

邾晏便知道,是这里了。

他骑的太快,身后人还没跟上,便揉了揉马头,慢慢往前走,经过一处墙头时,突然听到了风声€€€€

他下意识伸手,有人落到了他怀里。

暖暖的,软软的,带着熟悉的气息,是他的王妃。

温阮抱住他脖颈,冲他微笑:“不能怪我,墙头太挤,十殿下长大了,那里站不下我们两人。”

“汪€€€€汪汪汪!”

狗子在墙头另一边叫,颇有些委屈,分明自己先跑到了,却没能第一个贴贴,又便宜了主人!

十皇子从墙头探头,满脸惊喜:“哥!”

邾晏把温阮抱好,慢条斯理:“嗯,如何了?”

“还能如何,你弟弟在这呢,自然十分顺利!”十皇子脱离危险,就敢大声说话了,“你可太坏了,算计亲弟弟!”

邾晏低头,看了眼温阮,温阮一脸无辜。

今日所有,不过都是他们的计划。

温阮在天牢附近巷子口遇到十皇子时,看到的那个略眼熟,但不觉得见过的女人就是穆妃,当时不知道,回来和邾晏细细讲一遍,对对年纪细节什么的,邾晏凭着记忆画出了当年的穆妃相貌,再与娘娘教里所有线索一一比对……事实就已经浮出了水面。

但他们只能确定娘娘教的大概计划,并不知具体什么时候进行,经过暗线得到的消息总结,对方似乎很想从温阮下手,温阮便提议主动入彀,顺水推舟,不说十皇子被套路了,连南星都被要求上最强演技,在少爷被掳那一瞬间演出无力无奈又难过强撑的样子……

当然,安全是第一位的,他们做了很多应对,只是€€€€

邾晏低声:“也没告诉他?”

温阮清咳:“你不也是想历练他?”

“下雨了。”

“嗯,不过我已经不怕了!”温阮环着邾晏脖子,鼻子轻动,“你饮酒了?屠苏酒?”

邾晏蹭了蹭他的鼻尖:“怕不怕?”

“……我说你们!有没有在好好检讨!你们俩怎么好意思的,欺负活泼可爱,还没长成的弟弟!”十皇子在墙头大声控诉,“给我分开,不准装听不见!”

邾晏:“你不是一直想找刺激,遇到一回大危险,好看看好不好玩?”

温阮笑眯眯:“如何,可还想要?”

十皇子:……

算了算了,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邾晏不再理蠢弟弟:“接下来……”

温阮指了个方向:“那边!”

穆妃在那里,娘娘教也在那里,时间不够,邾晏来不及与他细说皇宫发生的事,但邾晏既然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丰溢暂时没抓到,能往哪里跑,只能是这里!

……

穆妃的娘娘教所在据点,丰溢驱车,挟持太元帝到了。

这是他最后的本钱,最基本也最忠于他的力量,如今太元帝在手,他可以威胁整个大历,一国之君的用处可多了,不仅仅是性命威胁,还有侮辱,谩骂,踩脸……他倒是想看看,朝堂上的人怎么有脸跟他说话,不希望他这么做,不就得答应他的条件?一点一点,他终能蚕食大历,进可攻,退可守,还怕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包括和太元帝的见面,场面并不怎么和谐。

穆妃对太元帝并没有什么特殊情感,她不爱太元帝,没有为他守贞,可太元帝也从未真心喜欢过她,只是利用她,故意宠爱她,让她做后宫的靶子,从未真心替她想过,背叛他,她从未后悔,从未愧疚。

但她对三皇子,是愧疚的。

“甫儿……”

她手指颤抖,想要摸摸这个十月怀胎生下,却没缘分带他长大,让他叫一声母妃的儿子。

三皇子避开了。

他并非不接受事实,可感觉上很难说服自己,对他来说,穆妃是十分陌生的气息,身体下意识排斥,和柔妃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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