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 第46章

“什么不止?”丁香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次亏空的,不仅是我的钱,还有三年前从隆€€转走的那笔钱,也被我投到这批船和军火上了。若是老太太知道了,你我都要完。况且这批军火是通过我的洋行交易的,你告诉沈沧这轮船公司是我开的,不就相当于告诉他是我在撬他的生意吗?你觉得他可能会帮我吗?”

赵丰年抓住丁香的手,既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不过好在我不是轮船公司明面上的老板,老太太消息再灵通,也很难把海关扣押走私枪之事与我扯上关系,就是沈沧也没那么神通广大。只要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补上这窟窿就行。”

丁香吓得后退了两步:“那么多钱,你上哪去找那么多钱来填这个窟窿?这是老太太留给小少爷的,她知道了会杀了你的!在你入局之前死掉的那两个人,你都忘了吗?你若只是赔了自己的钱还不打紧,我们慢慢再赚便是,可你为何如此糊涂,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赵丰年紧紧箍住丁香的手,把它贴到胸膛上:“所以我才需要你帮我!你是曹锦和最亲近的人,只有你能问出她的钱都藏在哪。等她要用到这笔钱时,我们再不济也能拆了东墙补西墙,不让她起疑。”

丁香失神地摇摇头:“你别骗我了丰年,我再没读过书,也知道这事行不通的!老太太没你想得这么蠢。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拿到了老太太钱库的钥匙又能如何?你这缺的不是一角两角,是一百万大洋!你拿到了钱,下一步又要做什么?杀了老太太吗?”

赵丰年抬眸,凝视她道:“有何不可呢?她若不死,你觉得她会放过我们吗?”

丁香被赵丰年那狠戾的眼神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赵丰年的狼子野心,不言而明。

她不知所措地转动着眼珠,嘴唇颤个不停。终于,杀人的恐惧还是被另一份可能失去赵丰年的恐惧所战胜了。她抓住赵丰年的手,狠下心点了点头。

哪怕曹锦和对她再好,也不是她能仰赖一生之人。纵使赵丰年再怎么伤她,这个男人也仍是她的天。若是连天都塌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惜的是,赵丰年到底还是比不上曹锦和命硬,还不等他出手,就有人来收拾他了。

另一边的夜里,沈满棠搂着他的泰迪熊,挨着床沿的另一侧睡着了。快入秋了,金朝轻轻起身,给他掖好被子。

金朝觉得沈满棠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从那次两性教育后他就开始坐有坐相,睡有睡相,总之就是不再像之前一样喜欢时时刻刻缠在自己身上了。

这样也好,他也能早一点独立,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确认沈满棠已经睡熟后,金朝才打开自己床头的壁灯,翻起了陶园昌这段时间送给他的读物。有他们组织上个月问世的宣言,也有这个月才创立的刊物和机关报。

这些读物本是送给程大器这个慷慨的军械供应商的,可惜程大器目不识丁,对进步思想本身也没多大学习的兴趣,所以这些东西就又被转手送到了金朝手中。

金朝上辈子就只围着糖厂和芦荟之死两件事打转了,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思想高度去站到改变更多人的命运。最重要的是,他死的实在太早,没能看到这个组织和这个国家后来的命运。若是决定要加入的话,那他也将面临着与所有革命者一样的未知命运。

他死不死的倒无所谓,能这样光荣地死去,可比前世不明不白地被害来得有意义的多。可他也确实贪生,贪恋这重来一次后上天所赐予他的各种羁绊。

芦荟、陶园昌、程大器和沈满棠,每一个都会相继死在他前面。他拿一命抵这四条命都尚且不够,更何况是这悠悠亿万条人命?

他沉重地合上杂志,将它们藏到书包里。这些东西就连沈满棠都不能看到,万一他一不留神说漏了嘴,麻烦就大了。所以他只能每晚趁着沈满棠睡熟后轻轻翻阅,同样也是在给自己时间,斟酌他是否真的能心无旁骛地献身这份伟大而沉重的理想主义事业。

等金朝那一侧的壁灯熄了,沈满棠才敢睁开眼。最近金朝总是背着他看书,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就连他们之间也开始有小秘密了。

要是换做从前,他肯定会不依不饶地缠着金朝,让他把藏着掖着的宝贝拿给他看看。可现在他是万万不敢这么做了。

沈满棠不敢发出动静,也不敢掉眼泪,只好拼命睁大眼睛,试图把眼中的雾气给憋回去。

他心想,就像我讨厌Louis的亲吻一样,元宝一定也觉得我很恶心吧。我现在已经很小心很小心,尽量不碰到他了,他能不能少讨厌我一点呢?

想着想着,眼泪就还是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好在金朝入睡快,才一会儿功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沈满棠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偷偷吸了吸鼻子。

真是该死,早知道他就不给元宝送画了。给元宝画画那阵,他为了赶工,恨不得日里夜里,眼里脑里全是元宝,就连画完了也常常会在梦里见着他。就这么日思夜想,给他想出毛病来了,总觉得光是亲亲画还不够,要是能直接亲到元宝软软的脸蛋、软软的嘴唇就更好了。

哎,要是元宝是女孩就好了,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喜欢他了。沈满棠烦躁地想着,恨不得芦荟把金朝塞回肚子里再生一遍。

作者有话说

迎来了工作最忙的一周,眼睛都要写花了。明天尽量还有一更

第72章 翻身(下)

监房中,赵丰年坐在草垛上,心如死灰。昨日他还在同丁香商量如何把亏空的巨款补上,又如何把海关扣押的船只枪械赎回来,却没想到今日一早便有警署的人以军火走私的罪名将他逮捕。

他本是好好地躲在他特意聘请的英国人背后,匿名操控着洋行和轮船公司。而海关向来对外国军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靠着这点特权,以运沙的名头尝试着偷运了几次小批量的枪械后,才放心地签下了这笔大订单,谁知却正好撞到了海关抽查的枪口上。

枪和船都被扣了也就罢了,总不过是叫那英国人去海关喝盏茶的事。有他的身份在,最多也就是没收全部的货物和轮船,让他赔的血本无归罢了。可他万万没想到,海关竟对那个英国人的身份起了疑心,还这么快就找到了他这个实际操控者。

不过,直到沈沧的出现,一切疑问便迎刃而解了。

赵丰年满眼凶光地看着栏杆外特意前来探视的沈沧,讥讽道:“二爷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然呢?难道还是来陪你蹲大牢的?”沈沧坐在狱卒搬来的软椅上,悠哉地翘着腿,不屑地看着眼前这条丧家之犬。

“沈沧,你耍我!”赵丰年被他戏谑的态度彻底激怒,愤恨地抓住围栏,大力地摇晃着,“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了,军火商也是你故意塞给我的!”

赵丰年嘶哑地怒吼着,额间的青筋像是马上就要冲破皮肤一般,丑陋地横亘在太阳穴上。“你还敢告发我,当年你不也干过这勾当?我就不怕我把你这些年干过的腌€€事都抖落出来吗?”

“你觉得我是来堵你嘴的?”沈沧放肆大笑起来,“以你的心胸,若是手上真有我的把柄,早就第一时间抖落出来了,哪能让我在这好好坐着?事到如今还想拖我下水,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现在除了我,你还能指望谁来救你?”

赵丰年怒目而视道:“你既已打算置我于死地,又何必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你当年运的那批货数量不比我少,不过是仗着背后有常胜当靠山才能那么肆无忌惮。你此次刻意拿这么大一笔订单诱惑我,不就是想逼我铤而走险,哪怕没打通好关系也要赌上全部身家?沈沧,你真够狠的,我好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仅要吞我的钱,还要借刀索我的命!我不过是瞒着你在外头做了点生意,撬了你几个不中用的客户。你毁了我还不够,还想要丁香守寡吗?”

“丁香?”沈沧撑着头,漫不经心地念着这个名字,好像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们是夫妻,自然是一条心的。你都有异心了,她还能全然无辜?我可不信一个被窝还能睡出两种人。况且你干的亏心事又何止这一件?就是杀了你全家都不足以泄愤,我还在乎什么丁香?”

赵丰年听着沈沧这番薄情的话,想到平日里丁香总是控制不住对沈沧心软的模样就觉得可笑。沈沧随手赏个房子下人的,她就觉得人家是真拿她当妹子了,简直愚不可及!

“等等,”赵丰年的眼球陡然顿住,瞳孔不自觉地扩张开来,“下人……我家的下人都是你安排的,所以你在我与丁香成婚之前就怀疑我了?”

沈沧挑挑眉,嗤笑道:“你还用得着怀疑?你就差没把‘野心’二字刻在脸上了。只可惜你聪明有余,心气却太浮躁。不过我刚好就需要这样一个人来拴住丁香。她这人死心眼得很,一旦被她认定,就是想甩也甩不掉了。我想在这点上,你应该也深有体会吧?”

沈沧故意戳着赵丰年的肺管子,讽刺他捡自己不要的女人:“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感情,而她又日日待在曹锦和身边,难保不会被撺掇着起些不该有的心思。而你,出身不高却心高气傲,只要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是杀人放火都下得了手,更何况只是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只要你和她在一起了,她便会无条件偏向你。而有你在手上,我便能牢牢抓住她。”

沈沧上下打量了一番赵丰年,又道:“至于你,你这种货色整日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还真以为自己能掀起什么风浪吗?”

赵丰年哪怕在他还只是个银行小秘书时都瞧不上丁香,更别提现在了。沈沧的这番话无疑是把他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都逼走了。他破口大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真当所有人都是任你摆布的棋子吗?就算我死了,也有的是人收拾你!我看你还能狂妄几时?”

“哦?有的是人收拾我?”沈沧故作惊讶道,“我想请问有谁会为了你这个蝼蚁来得罪我呢?是你那蠢笨不堪的老婆,还是你那浑身穷酸气的父母?只是以他们的脑子和胆量,恐怕这辈子是无法替你报仇雪恨了。”

“你他妈!”赵丰年气急败坏,恨不得将一切宣之于口,好撕下沈沧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但他还是在最后一刻急急刹停了下来。

不对,沈沧是想要激怒他,所以才不惜用最恶毒的字眼来嘲弄他和他的家人,甚至对丁香都不留情面。他竟被这么幼稚的激将法牵着鼻子走,差点把曹锦和抖落出来。

他话锋一转,谩骂诅咒道:“我若是死了,就算化作厉鬼也要纠缠着你!连你那姘头和孽障,还有你那四妹,全都不得好死!”

沈沧骤然冷下脸来,面色阴沉得如铁面阎王。他不再同赵丰年废话,挑明道:“郭海彪的叛变和杨宗€€的命案,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你?杨宗€€昧下的钱,又是如何到了你手里?你走私枪械已是死罪无疑,但你若是今日说了实情,或许我能保你一命。当然,你要不想说也可以,这大牢里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沈沧站起身,拂了拂西装裤上蹭上的灰,气定神闲道:“我只待一炷香的时间,过时不候。”说罢他便向牢房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赵丰年会不会供出老太太哈哈哈哈

终于写完这周榜单啦,明天没有嘞,后天应该也没有,先提前请个假~

第73章 随手写死一个反派

“老太太,求您救救丰年吧!只要您肯救他,就是让我死都行。”曹锦和房内,丁香跪在地上,抓着曹锦和的脚,不停地磕头哀求道。

曹锦和强忍着厌恶的心绪没踢开她的手:“这些年他凡是以给沈沧添堵为由向我要钱的,我哪次没给过他?他那洋行不也是找我出资才办得起来的吗?他没钱可以再管我借,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留给忆泓的东西!你也别为他找借口了,什么叫临时借用,什么叫只是想周转一下?他的轮船公司都办了多久了,这批军火订单又下了多久了?你还帮着他一起诓骗我?”

丁香死死抱住曹锦和的腿,声泪俱下道:“老太太,不是这样的,丰年他没胆量诓骗您的,真的只是怕您不同意才一时犯了浑啊!我求求您救救他吧!眼下他才被警署带走,我就立马来通报您了。可若是他下狱的消息传到二爷耳朵里,让二爷知道他在外头用洋行撬隆€€的生意的话,他就完了啊。”

丁香慌乱地摇着头,又道:“若是二爷再怀疑起他买军火的钱从何而来,又顺着这条线查到隆€€当年的亏空其实是您所为的话,说不定也会牵连到您啊!”

“你在威胁我?”曹锦和用力地掐住丁香的双颊,强逼她抬头道,“死赵丰年一个又与我们何干?今日若是你我出事,你看他会为你求人吗?赵丰年不是笨的,他打了这么多掩护了还会被抓,就说明背后肯定有人在做手脚。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把自己先择干净!若是严刑逼供,赵丰年必定会为了自保供出我们,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丁香两眼空洞地看着曹锦和,心渐渐冷了下来。

曹锦和看她那失魂落魄的可怜样,又加码道:“傻囡,当初把你交给赵丰年,是我昏了头。三年前沈攸回国,你知道他同我说了什么吗?他说他对四小姐一见钟情,求我帮他牵线,若是他日后事成,助我扳倒了沈沧,就要我把沈攸许配给他。”

丁香听后如遭雷劈,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般跌坐在地上。

“小香,其实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在我心中早就和沈攸是一样的了。老太太不会偏私,也断不会让赵丰年毁了我两个囡囡。怪就怪我当初看走了眼,以为赵丰年是真心待你,才放心把你交给了他。结果你们才成婚多久,他就敢舔着脸问我要别的女人。你说我怎么有脸把实情告知于你,又怎么忍心毁了你的幸福啊?”

曹锦和下了轮椅,将丁香从地上扶起来,恳切道:“小香,老太太对不起你,瞒了你这么久,可今日我实在是不得不说出口了。赵丰年他对你从来没有真心,如今大难临头,他为了自保,第一个出卖的就是你。若是真等他开口了,你我就都活不过今日了,你明白吗?”

丁香当下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噙着泪珠,仰头绝望地痴笑道:“原来他真的心悦四小姐……是啊,三年前我就该知道了的,一个素来要我央着求着才肯来一趟的人,原来有一天也会跑西苑跑得这么勤。”

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认命道:“他就该喜欢四小姐那样明媚的人才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我知道我配不上他,这些年娶了我,叫他抬不起头了。”

曹锦和见她又一副要从自己身上给男人找借口的蠢样,便急迫地抓住她的肩,逼她站直与自己对视道:“好孩子,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听老太太的话,趁现在赶紧去警署,告诉赵丰年你有孕了。”

丁香心头一颤,瞬间明白了曹锦和的用意,但还是不知所措道:“可,可我们向来谨记您的叮嘱,从来不敢在这件事上疏忽,每次也都是做好了防护的……况且丰年他既不爱我,又怎会在乎我与他的孩子?”

“愚笨!他这些年虽不钟情于你,但到底也没在外头养女人吧?他家就他一个独子,眼下把你供出来就是叫他赵家断子绝孙!只有让他咬死,在外开洋行还有杀死杨宗€€那些事都是他一人所为,才不会叫沈沧怀疑到咱们头上。”曹锦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丁香,拽着她的胳膊,强迫她一字一句,鹦鹉学舌般地重复自己教的话。

此后不久,丁香便带着一个大包裹直接赶往了警署。她先是塞了两个够分量的金锁给看守,又经过了一番苦苦求情后,才得以见到赵丰年。

“丰年,”丁香拂了拂稍显凌乱的发丝,强挤了一个难看的微笑后,将包裹递了进去,“这些天要委屈你受苦了。不过你别担心,被子衣服这些我都从家里带来了,看守大哥们我也都打点过了,会让他们多多关照你的。还有一日三餐他们也答应我了,让我每日做了给你送来。”

丁香偏头擦了擦眼角,又和没事人一般故作坚强地笑道:“你别慌,我刚刚问过看守了,他们说走私也要视情节轻重判刑的。就算真出了事,不也还有那个英国人顶着吗?你又没在公司挂过名,办事也谨慎,想来那英国佬也拿不出证据来诬告你。”

她将手抚在肚子上,终于露出了进警署后第一个真切的笑容。“就算你真入了狱,我和宝宝也会一直等着你的。”

她说着说着,就连自己都分不清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个孩子了。她热泪盈眶地对赵丰年道:“其实我昨日就查出来了,特意回家一趟也是想跟你说这事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咱俩就闹了场别扭。眼下你又遇到这状况,其实这孩子是不该留的。可这是咱俩第一个孩子,我实在是舍不得。”

“我现在还没敢让爸妈知道,若是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这些年他们对我颇有怨怼,为的不也是子嗣的事?如今这个孩子既然来了,那就算是老太太阻拦,我也定会生下他的。哪怕是要了我的命,我也要给你和赵家一个交代。”

丁香出神地看着赵丰年,仿佛真的看见自己怀中抱着一个面容肖似他的小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更明白这或许就是她与赵丰年在此生的最后一面了。

此刻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在骗赵丰年还是在骗她自己了。她走上前去,伸手从围栏后头抓过赵丰年的手,抚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

“你也是,就算是为了咱们的孩子,你也要振作些,千万保重好身子。你放心,爸妈有我照顾,我们都在外头等你。”

赵丰年的手僵硬地垂在丁香的小腹上,看着她真情流露的眼神,竟说不出自己此番恐怕凶多吉少的噩耗。他机械地点了点头,应下了丁香对他的嘱托。

果不其然,在丁香走后没多久,沈沧便来了。他说给他一炷香的时间思考,若是供出背后指使之人,或许还能留他一命。

赵丰年曲了曲手指,回想着刚刚在这个弧度下传来的阵阵起伏。他在心中默默倒数着,终于在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后,用包裹中的餐刀了结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明天再交代一下沈沧是什么时候怀疑曹锦和的吧(ì _ í)今天写不动啦

好消息:这周的榜单我得更两万字,我真是完蛋了哈哈哈哈哈!

第74章 前情提要

沈沧给了警员些钱,让他帮忙安葬了赵丰年的尸身。这具身体死得很不雅观,不算锋利的餐刀直直穿透咽喉,看得出死者生前是下了必死的决心的。

他一早便知赵丰年是个自尊自大,不太安分的人,不过这种力争上游的心气放工作中倒也并非是件坏事。

而沈沧这人同样有这个毛病,他太过狂妄,甚至不惧“养虎为患”。郭海彪叛变后,傅君佩也多次敲打他,让他留意身边之人。他略加收敛,招了个老实本分的汪缘觉从头培养,也放心地把最私隐的事都交给他办。

可若因为郭海彪的背叛就畏首畏尾的,那他也不是沈沧了。他这人最钟意冒险,就喜欢把一些可疑之人架到一个更高的层级,给他们权力和机会全然暴露出野心,也显露出马脚来。

杨宗€€升完职后依旧尸位素餐,女人才是他第一要紧的差事。只是送了几个头牌过去,沈沧便很快摸清了这人的底细,也迅速排除了他的嫌疑。就这么摸排了隆€€内部大部分高管后,沈沧心中也有数了。

赵丰年升任襄理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满屋子的眼线也没谁给沈沧带来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反倒一个个被赵老太太赶了出来,好在还有个管事邱妈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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