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柯学中的路人甲 第95章

但若是配上那副曼妙的身材和对方说话的方式及语气神态,那张平凡的脸似乎也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组织对药物的开发一向重视,对于实验基地的保密性和隐蔽性也相当看重,就算在组织内部,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

基地是座死牢,进来的人不管是实验人员还是其他人,想要离开的难度几乎等同于登天。

这里没有可以与外界联系的渠道和离开的方式,能与组织上层联系的只有基地负责人和实验负责人,而这两种类型都是对组织忠心耿耿,没有任何背叛的可能性。

三个月一次的进度汇报,以及一年一次的干部巡查。是基地为数不多与外界产生交集的时间。

“前几天下面送来了一批实验体,在新药开发中应该能派上用场,这次送来的实验体里面有比较特殊的个体,或许能带来惊喜也说不定。”

基地负责人带着组织干部在走廊上巡查,一边汇报最近的情况。

“比较特殊的个体?”听到他的话,干部饶有兴致的重复了一遍。看她似乎有点兴趣,负责人连忙讨好的补上说明。

“是一个美国人,大概是混血,不知道是基因变异还是什么情况,红色的眼睛,头发颜色也有点不太正常,偏银灰色,在灯照下又带着一点蓝调,一开始还以为是染的头发,取了发囊做检查才发现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是毛囊组织还是染色体的原因,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和基因样本的取样和抽血,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一早就能出结果。”

“红色的眼睛……”干部低声重复了一遍,脚步停下,对着负责人说:“带我去看看。”

她脸上露出一点兴味的表情说:“我还没怎么见过红眼睛的美国人。”

“啊……”侃侃而谈的负责人脸色僵了僵,显得有些尴尬和犹豫不决。

“怎么?”干部挑了挑眉,问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说你藏了什么秘密不能让组织知道?”

“不不不。”负责人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摆手,冷汗都被吓出来了,慌乱解释道:“您千万别误会,我对组织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藏着什么不能让组织知道的秘密。”

他擦着冷汗讪笑道:“就是这个实验体刚送来没多久,身份是美国那边的黑二代,脾气有点暴躁,加上身手反应能力各方面的都不错,因为是比较稀少的实验体,又不好对他用什么强制手段,这段时间把基地里的管理人员折腾的够呛,好不容易才老实一点,还没有彻底驯服,我怕您过去受到冲撞。”

“呵。”

女干部轻轻笑了下,摸着嘴唇语调微微上挑,带着几丝明显的笑意:“你这么说我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带我过去吧。”她懒懒地扫了眼负责人,嘴角微勾,语调缱绻:“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是是。”负责人心里一颤,连忙弯腰鞠躬:“我这就带您过去。”

关押实验体的地方在其他的区域,需要乘坐电梯,再走上一截长长的走廊,一路上的关卡都是用负责人的工作卡以及指纹或瞳纹解锁,可以说相当繁琐和麻烦。

但安全性毋庸置疑。

到了最后的入口,负责人打开大门后正想和干部介绍几句,前方的通道里就传来一阵嘈杂和刺耳的声音。

基地负责人的脸再次变得有些僵硬。

女干部听到那边传来的动静,嘴角噙着的笑意加深,越过脸色稍显难看的负责人,朝着动静传来的方向走去。

在越过一个转角后,前方发生的事情清楚的引入眼帘。

几个穿着基地工作制服的人被撂倒在地,捂着身体受伤的部位发出呻吟,门口还碎了一地像是采集工具似的东西。

穿着一身白色病号服的青年倚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头发犹如失去活力般凌乱的搭在额前。他看起来似乎不太好,面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还冒着汗水。嘴唇也有些干裂,呼吸略显急促。

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却还强撑着,用身后的墙体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做出防备的姿态和架势。凌乱的碎发下,一双殷红如血的眼睛犹如冰冷渗人的怪物,唇瓣抿紧,带着杀意和厌恶死死盯着地上的工作人员。

像一只亮出自己爪子的野生猫科动物,但凡有人敢继续靠近就会被锋利的爪子撕成碎片。

女干部的视线从地上扫过,又在青年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从他显得狼狈虚弱的姿态,到那头醒目的短发及眼睛,最后落在对方脖子上扣着的黑色项圈上写着的数字。

1026,一千零二十六号实验体。

她的视线又回到了那张脸上,那张略显几分熟悉的脸让她不禁用舌尖轻轻抵了下牙齿,在心底无声吹了下口哨。

这可真是……叫人意想不到的发展呢。

跟在对方身后的基地负责人看着满地狼藉和又一次被撂倒掀翻的工作人员,脸上青紫交加,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叫来基地的安保人员。

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西装们匆匆赶了过来,青年虽然有心反抗,但他的身体似乎支撑不了,在女干部和基地负责人的注视下,被安保人员们联手制服。

“把他给我关进去,肌肉松弛剂再上一倍!”

深觉自己在组织干部面前丢人的负责人气恼的大喊,指挥着安保人员把人压回房间,又对着地上的伤员们吼:“你们还打算躺倒什么时候,一点用没有,还不快点去拿针管过来,一群废物!”

“先等一下。”

在黑衣人们准备把人压回房间之前,一旁的女干部忽然开口。

安保人员们在负责人的示意下立刻停住,女干部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半蹲在地上,一只手落在被制住双手贴面压在地上的青年头上,轻轻抚弄了几下发丝。

看着对方满是戾气斜视过来的红色眼睛,眸光微微闪了闪。

负责人虽然有点疑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什么都不敢问,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过了几秒,女干部收回手,轻笑了一声:“身手不错。”

“不过小朋友,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地上的青年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满是怒气。

“进入这里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出去过的,你就不要再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了。”

女干部轻声低语,含着笑意的语气像是在嘲笑他在做无用的挣扎。

青年眼神变了变,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以及站在对方身后的基地负责人,像是在看什么人类残渣和社会的污垢一样,充满厌弃。

女干部像是被他取悦到了似的,轻声笑了两下。

“看你好像很不服?”

她看着对方的眼神,想了想,忽然感叹:“你运气真不错,刚好遇到我,又刚好长的,这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我之前欠过那个人的人情,所以我打算给你一个机会。”

“大……大人??”她身后的基地负责人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惊了,还以为她是想把实验体放走,连忙打着哆嗦阻止:“这不太好吧……”

女干部斜过眸子轻轻扫了一眼,负责人的声音顿时卡在嗓子里,更多的话一个字儿也不敢发出来。

女干部收回视线,看着神色依旧冰冷毫无变化的青年,眉梢轻挑。

“你对这个机会似乎并不感兴趣?”

青年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像是在说你会这么好心?

这段时间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和经历的事情让他对这里的以前都充满了厌恶和防备,这里有关的一切他都不可能信任,更别提轻信于一个陌生的女人。

“嘛……”女干部对他的态度倒也不在意,只是笑着说:“看你的身体条件还不错,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的前提下还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单纯当个实验素材实在有点浪费了。”

“我打算给你换个地方。”女人充满魅惑的低语道:“一个比这里可怕一百倍的地方。”

“如果你能顺利从里面活着走出来,不仅可以摆脱实验体的身份,还可以得到自由和组织的认可。”

“你准备怎么选呢,小朋友?”

女人笑眯眯的看着他,声音微微沙哑。

青年瞥了她一眼,在对方说话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基地负责人的表情变了又变,在听说‘那个地方’之后脸色更是一片惨白,像是害怕到了极点,连身体都止不住的发抖。

很显然,那是个极为恐怖的地方,以至于连对方的‘同伙’都闻之色变。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地方,都比如今这个只能被人当做鱼肉随意宰割的环境要强,即使前方是地狱也没关系,只要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好。”

他答应了下来,声音干涩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发声说话一样,连唇齿之间的磨合都变得生涩。

“我去。”

女干部慢慢眯起眼睛,她看了许久,唇间溢出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哼。

“真可惜。”

“你做了一个最错误的选择,小朋友。”

“和那个地方相比,作为一个实验体会更轻松也说不定。”

她带着几分叹息,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脸颊,随后起身,扫了眼基地负责人。

对方连忙低下头。

“是,我会尽快安排将人送过去。”

说这话的同时,他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动了几下,为对方的手段感到不寒而栗。

进入那个地方的人……可没听说过几个能活着出来的……

真是……太狠了。

……

两年后,美国纽约。

正值秋季,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稍微保暖一点的风衣长裤,街道的枫树树叶焦黄,落在地上又被清洁工人扫到一边,秋风吹过,不听话的几片叶子打着旋飞到了路过的行人身上。

在一众金发碧眼中,穿着长款风衣的银发青年似乎有那么一点显眼,但美国人对外表的开放让他们不会因为一点特殊的外表就将目光落在路过的行人身上。在秋日的寒风中,行人们不约而同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而每到寒潮降临,街边的酒吧和酒馆就显得格外生意兴隆。

一杯高度数的威士忌下肚,不止驱散了身体的寒冷,也让身心都变得火热。

“叮铃铃€€€€”

巷子入口不远的一家小酒馆的入户铃被摇响,门口进来一个身量颀长,风衣笔挺的青年。

喜欢来这种酒馆作乐的,不只是男性,也有很多女性。

带着黑色手套的青年在门口往屋内扫了一圈,满屋的金发和铺天盖地的酒气似乎让他有所不满,神情恹恹地收回视线,独自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座位,在招待人员拿来的菜单上看都没看随意点了一杯酒,手肘撑着桌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向玻璃窗外的街道。

玻璃窗上隐约反射着屋内的热闹,和街道上泛黄的冷清似乎形成了某种鲜明的对比。

和玻璃窗离得最近的青年有着一张轮廓明显精致好看的面孔,红酒一般醉人浓郁的眼眸深邃而平静,看不出一点反射内心的情绪。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似乎是疏于打理,一侧的刘海甚至挡住了眼睛,另一侧则和其他的头发一起,被一根黑色的头绳扎在身后,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意。

他静静地望着窗外,身上泛着生人勿进的冷淡气场,让一些想拼座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找了其他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端着酒杯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银发青年转动着眼眸轻轻扫去一眼。在对面落座的人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西装,材质上似乎有些廉价,头上戴着同色的绅士帽,帽沿压的很低,叫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到下巴浓密的络腮胡。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杯波摩(Bowmore),产于苏格兰艾雷岛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青年眸光微微闪烁,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青年放下手里喝完的酒杯,结完账走出酒馆大门。离开了温暖的地方,寒意似乎变得愈发无法忽视,就连口中呼出的气流都在面前形成了白雾,遮挡了部分视线。

他关上酒馆大门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站在酒馆大门门口,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放在唇间,拿出火机给自己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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