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靠靠,这个语气,是我老板没错了。
€€€€不是,老板,你真没死啊??
€€€€什么消息,我没收到啊。
€€€€你什么时候给我发消息了?
€€€€老板老板,我跟你讲,我最近可惨了,贝尔摩德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带人追杀我,后面连伏特加都来了,我差点被他堵门口,还好我机灵当初直接租了两个地下室打通,从另一个房间麻溜跑了,妈的吓死我了。
€€€€老板,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行不,你是不知道我最近真的过得好惨的,怕后面琴酒都来找我了,现在找地方躲起来给人老老实实上班打工,下面的生意都没敢做,好久没开单了,鹅鹅要饿死了QAQ
€€€€老板,菜菜,捞捞QAQ
€€€€老板老板老板,你快救救你的鹅鹅小宝贝吧,别逼我跪下来求你QAQ。
看着对面几乎刷屏的消息,上野秋实扯了下嘴角。
这家伙是把敲代码的手速都用上了吧,一天到底哪来那么多话的?
【没空。】他冷酷地回了一句,【我现在不方便出面,官方和组织打起来了,要不了多久其他势力应该也会入场,你自己小心点。】
【最近老老实实呆着,别冒头,也别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被做成烤鹅别怪我没提醒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QAQ老板,你就这么忍心不要你的鹅了吗?你的鹅最近都饿瘦了好多斤,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白天还要干活,晚上可怜兮兮睡地下室。
€€€€老板QAQ,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上野秋实:……
他就多余担心这家伙。
现在还有心情耍宝,估计人也活蹦乱跳没出什么事。
【过段时间给你打钱,下了。】
他冷漠地敲下这段话后就直接退了出去,免得最后没忍住一时冲动跑出去把人拽过来直接做成烧鹅。
一天天的,呱噪死了。
上野秋实心里嫌弃的要死,知道对方没什么事也就懒得管了,调转网页看了下最近的新闻,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最后想了想,把电脑放到旁边,拿出手机给自家老爸打了个电话。
研二联系不上,白痴卷毛又不跟他说外面的情况,灰鹅那家伙现在派不上什么用场,也就只能找自家老爹问点消息了。
上野秋实心里嘀嘀咕咕,在屏幕上快速地按下号码,按下拨通后等了好一会儿,电话没人接。
他把手机拿到面前看着上面正在接通的提示,眉头微蹙。
该不会正好在执行任务吧?
意识到这一点,他连忙有些心虚地将电话挂断,一双眼四处乱飘,觑了眼刚才打电话的手机,暗自祈祷老爸那边开了静音,要不然……
嘶€€€€
上野秋实冷不丁抽了口冷气,捂着突然有点牙疼的腮帮子,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和弥补。
他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家老爸这次回日本是和FBI一起来的,这段时间也是和FBI一起行动,一次都没来看过他,所以就……就很习惯性的直接打了过去。
应该没事吧?
上野秋实默默祈祷。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上野秋实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一激灵,差点没把手里的电话丢出去。
手忙脚乱地接住电话后,看了下来电提示上自己刚刚打过一次的电话号码,心虚地咽了口唾沫,手指隐约有些颤抖的慢慢伸过去按下接通。
“喂,老爸,我刚才……”接通电话他就迫不及待为自己解释,只是话才刚说了几个字出来,从手机里响起的熟悉声音让他如坠冰窟,声音不自觉地停住。
“小鬼,你爸已经死了。”
冰冷的,熟悉的,带着讥讽冷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下一个就到你了。”
第200章
咔哒。
电话被人挂断。
在一栋废弃大楼某个角落里,衣衫破损脸上带着血迹的冷面杀手嗤笑着将手里的电话扔在旁边。他靠坐在破旧老化的墙面,另一只手垂在身边呈现不规则的扭曲,有殷红的血痕顺着冷白的手指滑落在地上,手上也粘上了被血液浸湿凝聚的尘土脏污,身上的狼狈昭示出他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鬼神。”低低的呢喃声在寂静空无的大楼角落响起,琴酒抵着舌根嗤笑出声,“难缠的家伙。”
这段时间FBI的人紧追不放,那双狗鼻子更是不管他藏身到什么地方都能迅速找到,叫人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不久前两人又对上了。
相较于之前在酒店的交锋,这次的场地更为宽阔,经过一番你追我赶的激烈缠斗,最后双双负伤。
琴酒腰上中了一枪,右手骨折中枪,断了几根肋骨,人虽然没死,但身上的伤势也着实不轻。
至于他的对手,上野秋实他老爸身上受的伤也不轻,被赶来的FBI成员紧急送往医院,而琴酒则趁着那段时间迅速逃离FBI的眼线范围,寻了个较为安全的地方等人过来接应。
手机是刚才打斗的过程中掉下来的,离开的时候琴酒顺手就带走了,正准备通过这部手机获取鬼神更多的情报和弱点,没想到会有电话打过来。
更没想到的是,对面会是一个孩子。
鬼神的儿子,一个听声音应该不会超过十岁的小孩子。
琴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主动送上门来的弱点和软肋,他自然不会客气。
等接应的人到了,他会立刻吩咐下面的人用最短时间把人找出来,作为限制那只疯狗的王牌。
琴酒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威胁以及恐吓一个稚龄孩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要怪也只能怪他老爸惹出的麻烦。
这段时间里,琴酒一直在应对FBI的追击,也没时间去关注组织的近况,等接应的数下到了,从对方口中听闻国外据点遇袭,留守人员遭到各方势力打压,境外区域的负责人及眼线纷纷失联时,他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其他的几位干部目前也联系不上。”下属说的欲言又止,扫了眼坐在后车位上的人,小声开口:“很有可能和您一样遇袭了。”
“还有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下面的人也不太老实,不知道是被谁怂恿的,有不少人趁着管理不注意的时候跑去警视厅和公安那边自首了,还有报告说最近东京出现了很多陌生的外国人,有人在他们身上看见配枪,很有可能是国外那些势力派过来的人。”
琴酒面色冰冷,只三言两语他就从下属口中透露出来的讯息中看到组织内忧外患大厦将倾的可怕景象。
FBI和公安的专案组,境外势力,高层干部失联,底层成员已经惶恐到宁愿去公安自首的程度。
琴酒轻轻呼出一口气,只感觉做了简单包扎的腰部枪伤和胸腔肋骨断裂的地方疼得有些厉害。
“上面有什么安排?”
听到琴酒的问话,在前面开车的下属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收到上面的指令。”
“不管是朗姆先生还是BOSS那边也同样联系不上。”
闻言,琴酒面色更加沉凝,绷紧着下颚,幽绿色的眼眸眸光深沉,带着几分晦涩难明。
“让剩下的人把手里的东西都清一下,这段时间都别冒头,就算在私下也做好伪装,别让人发现身份。”
“派些人盯着公安和FBI的专案组那边,还有,叫人去查查这次下手的都有哪些家族,动手动的原因是什么,都记下来。”
“是。”
属下点头应是,开着车将人带往一处秘密的私人诊所。
而在另一边。
想着找自家老爸问点消息,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听,收到回拨电话却是在听筒里听到异样熟悉的冰冷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个噩耗。
那边说完威胁的话就干净利落挂了电话,而此时正处在松田阵平出租屋公寓沙发里的上野秋实却久久没能回过神,神色十分怔楞地看着手里的电话。
老爸死了?
开什么玩笑!
他回过神来,下意识就要将手里的电话扔出去,但尚存的理智让他另一只手抬起来握住手腕,将扔东西的动作制止。
上野秋实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作用实在不大。
之前那么多年的相处让他很了解琴酒的行事作风和手段,如果老爸真的死了,他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儿说出那种话,所以那通回拨过来的电话是在判断他的身份。
从电话里传出的轻微喘息以及对方说话的语气速度,上野秋实很肯定的判断出对方现在应该受了不小的伤,而造成那些伤势的人自然就是他老爸了,所以在接通电话后听到他喊的那声老爸琴酒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大概是将他看做主动送上门的软肋和弱点,想要通过拿捏他来钳制自家老爸的行动,所以才会有那句‘下一个就到你了’这样的话。
要是人真的已经死了,按照琴酒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和一个小孩子说什么话,人都没了,就算有新的弱点和软肋冒出来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
所以他老爸现在应该是还活着,只是,就连琴酒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老爸的情况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就连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都被人拿走了,伤势估计很严重。
一想到这里,上野秋实心里瞬间就变得十分焦躁,如坐针毡似地在沙发上坐立不安。
他有些焦躁地滑动手机屏幕,想联系人了解具体情况,大脑却一片空白地不知道现在应该打给谁。
对了,研二。
上野秋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研二也是专案组的成员,FBI这次和公安的合作紧密,对于FBI那边的情况他肯定有办法知道。
上野秋实一边想着,一边快速在屏幕上按下€€原研二的号码。
只是不管打了几次那边都显示无人接听,上野秋实有些坐不住了。起身从沙发上下来,冲回卧室穿上外出的外套,戴上帽子和围巾,拿起钱包和手机就直接冲出家门。
他要去找松田阵平。
这次不管说什么他都要知道那些人的情况,不只是受伤的老爸,还有研二最近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直联络不上,零和景光现在又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
上野秋实的眼皮一直在跳,好似有种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不安在心底如野草疯长,不消片刻就将整个心脏占满,让心跳止不住加快,在胸腔里砰砰作响。
上野秋实小跑到楼下,到路边拦下一辆的士车,上车后尽量沉稳冷静地向司机报出目的地,随后深吸一口气,捂着胸口试图将急促跳动的心跳频率按下去。
不能慌,要冷静。
老爸肯定不会有事的。
上野秋实在心里尽量安抚自己,可现在不知道真实的伤情状况,不知道他老爸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即便一直在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但上野秋实还是很难冷静下来。
他不敢想要是老爸真的出事了自己该怎么办,只能捏着手指在心里默默祈祷伤势不算太严重。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朝后视镜上瞧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大冷天的一个小孩儿独自出门打车有点奇怪,视线时不时地往后视镜上瞥去。
上野秋实也没太注意,等车到了警视厅外面,付了车钱他急忙推开车门朝警视厅大门那边跑过去。
停在路边的司机透过车窗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眼底暗光一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