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谁这么财大气粗,整个京城所有孤儿院那得多少孩子啊,清场可是好大一笔支出,资助了全京城的孤儿院的孩子们一起在游乐场过圣诞节诶。”
如此一来没有其他游客,全场的人可就少太多了,还从没体验过不用排队就在随便玩整场所有项目。
一个孤儿院的老师正好检查完所有孩子的安全带路过,回答道:
“咦?段先生您不知道吗?是秦董赞助的呀,咱一会去的游乐场是秦氏集团旗下的产业。”
秦氏集团的产业横跨各种领域几乎自成商业帝国,这个游乐场新建没多久,相比于那些动辄天价的项目,只是个相当迷你的小项目。
“啊€€€€”段江言确实不知道。
那老师还默认两人是情侣,于是有些疑惑。
但毕竟狗都嫌先生又不是真的,做什么事自然也不用和雇来的假男友报备。
难怪今天早上有点低烧,却还坚持说要和他一起来孤儿院,居然还有这么一档事情。
看他日理万机的忙起来毫无感情,没想到还挺细心挺有爱心,不仅记得今天是圣诞节,还赞助全北京所有孤儿院今天来游乐场,圣诞节清场一天可是得不少成本。
段江言决定姑且给狗都嫌先生点个赞。
说起来,也不知道他好点了没有,还发不发烧了。
这人属忍者神龟的,堪称医生最不放心的病人,身体难受也硬忍着不吭声,很容易忽略病情导致严重后果。
段江言不放心他,专门让其他医生多看顾着他一点。
八点多的时候,同事给段江言发了条微信:“还好,秦董还在睡。”
还在睡?狗都嫌先生平时起得早,是因为低烧不舒服才没起床吗?算了,本来住院了就该多休息,而不是换个地方继续办公。
段江言坐在车上,眼看着十点多了,打字问:“现在睡醒了吗?”
片刻后,王医生回答:“我刚刚去看了,秦董还在睡觉。”
“啊?”段江言震惊,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不是,这都几点了。王医生你帮我进去看看,摸摸他还是不是热乎的。”
可别凉透了、走了一会了。
王医生无奈:“保镖站在门口呢,不让进啊。”
段江言:“你打开免提,我和他们说。”
旁边伪装成驯鹿的某人随即意识到,自己百密一疏了。
他之前吩咐过,那些保镖是听段江言的话的。
果然,段医生语气严肃认真,三言两语就让保镖乖乖让出了一条路。
电话那边传来进门的脚步声,片刻后王医生惊讶道:“天啊!”
段江言被他吓一跳:“怎么了怎么了,不会真凉了吧。”
“床上一直就没人!天啊,那么多医生护士,秦董怎么消失的?”王医生摸了摸冰凉没有温度的被子,显然是早就不在病房了。
段江言:…………
前一天他刚带着秦朔川绕开医生护士以及摄像头,走过隐蔽的内部通道。
作为路痴,他自己都是花了好久才搞清楚,没想到居然被可恶的狗都嫌先生给记住了,居然轻车熟路就跑了,愣是没一个人发现。
“太可恶了,”段江言怒道,“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只有吊在路灯上动不了了才老实是吧!真想用最粗的绳子五花大绑把这个混蛋捆路灯上,狗看了都不稀罕在吊他的路灯下面撒尿。”
坐在一旁的驯鹿先生默默往旁边挪了挪,用事不关己的态度掩饰自己的心虚。
“为什么觉得低烧就不算发烧,为什么不觉得自己在生病!”段江言磨磨牙。
一旁的驯鹿先生一动不动,竭力降低存在感,仿佛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安静乖巧的超大玩偶。
段江言越想越担心,凑到北山旁边,把脑袋不轻不重砸在他肩膀上求安慰,语气却依旧咬牙切齿道:
“你看,我就说他是个狗都嫌的混蛋!所以到底跑哪里去了?!”
秦朔川若无其事清了清嗓子:“……对,这混蛋跑哪里去了。”
第26章
段江言立即拨通了狗都嫌先生的电话。
同样的错误秦朔川是不会犯两次的,他早已经把手机静音了,任凭化身愤怒小疯狗的江医生怎么打,都只会是无应答。
段江言盯着手机,自己的这么大一个患者就无缘无故丢了,自然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好在他还存了林秘书的手机号码,于是拨了过去。
林秘书听完,无辜又诚恳真挚说:“段医生,我们董事长今天真不在公司。”
段江言:“那他能在哪里?”特地费劲从医院里出去,不在公司总不能在街上的绿化带里犁地吧?
林秘书疑惑,如实回答:“秦董不是和您在一起吗?”
段江言:?
我才没那个闲心和他一起犁地。
段江言自然不信。就秦朔川那说一不二的严厉性格,可怜打工人被他攥着年终奖当然是没法承认他的行踪。
说不准他现在就坐在办公室里,虎视眈眈盯着小林打电话呢。
但本着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的原则,再逼问下去估计也没用,段江言只好挂断电话。
北山在旁边不经意似的问:“为什么要找他,这个患者对你重要吗?”
段江言放下手机又重新一头栽在北山肩膀上:“不重要,下雨天都不知道往回跑的混蛋,丢了就丢了吧。”
有人说路程本身就是旅游的一部分,段江言深以为然。
他兴奋拿着手机拍自己这圣诞老人和驯鹿先生的合影,又左顾右盼看着车窗外的行道树一棵棵飞驰而过,仿佛和其他小朋友没什么区别。
漫长路途的必备环节还有吃零食。
段江言咔嚓咔嚓吃着薯片,转头想分享给北山,却见这位驯鹿先生依旧坚定戴着头套,即使是坐在车里也没有要摘下来的意思。
幸好此刻正是京城最冷的腊月寒冬,车里开着空调也不算太暖和,不然真怕他中暑。
€€€€是不是我之前表达出的颜控属性太强了,所以他才不愿露脸?
段江言有点自责,想解释自己其实不那么看脸,但转念一想毫无说服力,因为他此刻仍然抓心挠肝地好奇北山到底长什么样子。
出于礼貌最终忍了又忍没有强迫他,只是默默把薯片伸进头套里,投喂他一起吃。
北山也没拒绝,略一低头叼住他手中的薯片。
因为两人谁都看不到,准头有些偏颇。
段江言的指尖几次与北山微凉的薄唇相互触碰,甚至不小心摸到了他高挺的鼻梁,又随即触电似的相互分开,酥麻电流仿佛顺着小臂继续传导。
谁都没吭声,默默投喂与被投喂的动作仍旧继续,互相装作没感觉那不经意的触碰。
一包薯片很快就喂完了。
段江言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又从包里拿出一瓶可乐装模作样拧了几下:“好紧,北山你帮我拧开。”
仿佛之前身手敏捷、力大无穷、给地痞流氓一个干脆的过肩摔的人不是他似的。
拧瓶盖需要摘手套,全须全尾包裹的这么严实怎么行,不给看脸,至少得给手控看看手。
秦朔川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无奈笑了笑,把戴着手套的手伸到他面前“好。”示意他亲自摘手套。
段江言被戳穿了小伎俩有点不好意思,幸好他脸皮厚,摇晃着不存在的尾巴兴奋“拆礼物”。
毛绒绒的手套下,露出一双比想象中更漂亮的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如冷玉似的完美而冰凉,又像什么艺术品。
手控被极大满足了,盯着看了好一会也舍不得放下,最终私心又像不经意似的,把北山的右手搭在了自己腿上,以便随时观赏把玩。
在暧昧的边缘这样试探,北山没说话,显然是默许了这种行为。
€€€€很好,实在是太好了,他没拒绝我,没拒绝我就是能继续发展的意思。现在我宣布这一定是我度过的最美妙的圣诞节。
前半段车程太过于兴奋了,后半段就逐渐开始昏昏欲睡了。
段江言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一会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会又歪倒下去,几次循环这个过程。
片刻后,秦朔川肩膀一沉,段江言靠在他身上沉沉睡着了。
秦朔川没有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一时鬼迷心窍,冒着被穿帮的风险用了“北山”的身份,这样不理智的举动并不是秦朔川素来严谨而运筹帷幄的行事风格。
先前的些许心虚后悔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转而庆幸自己的决定:
假如现在坐在旁边的是“秦朔川”,小江医生这一路必然不会这样快乐、毫无防备直接靠在他身上睡着。
当然也不会有专门留给他的巧克力和默默投喂的零食。
车窗外的天空如刚浸在了湛蓝的颜料中,冬日里难得有这样万里晴空,暖阳高悬于天幕之上,令人心底一片难得的安宁愉悦。
不知过了多久,段江言迷迷糊糊中被院长的声音吵醒:“我们到啦,孩子们,收拾东西准备下车,不要把垃圾留在车上。”
他睡眼惺忪想伸个懒腰,心想我怎么睡着了。
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何时躺在了北山的腿上。
而睁开眼睛再仔细一看,那只让他垂涎三尺的漂亮的手就在自己面前,微微抬起,帮他挡住本应该落在脸上的阳光。
“北山……”段江言还有点懵懵的没睡醒,喃喃叫了一声随即咧嘴笑起来,“嘿嘿嘿……”
真是做梦都不敢想,一睁眼居然能看到北山就在他面前,竟然还能枕着他的腿,果然比隔着网络更温柔更暖,真好。
北山也跟着低低笑了一声:“起床吧小江医生,昨晚没睡好?”
前半夜因为可怕的雷声雨声确实没睡好,后半夜在秦朔川房间里睡得倒是还不错。
段江言甩甩脑袋,终于彻底清醒。
前面喂零食的行为还可以强行解释为社会主义兄弟情的话,膝枕可就有点太暧昧了。
他赶紧若无其事站起身,脸红了一片,帮着院长一起组织孩子们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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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段江言甫一入场,仰头就看到了最高最大的轨道,过山车如利箭般飞速冲射出去,乘客又害怕又兴奋地尖叫起来。
“这个!北山,咱先玩这个热热身!”他转头去看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