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贱 第31章

“还没向你介绍,我是林沐川。”蓝颜露出笑,看向安于柬,“按辈分,应该算是青霄的表哥。”......

【作者有话说】

鸡蛋:还记得安安同学塞给蓝颜的卡吗?(不记得可以去第19-20章看)哈哈哈哈哈哈哈蓝颜其实是美人攻哦~所以吴念是下面的那一个,安安其实也看走眼了...明天是约定好的更新日,but会晚一点(搬砖ing),不确定会不会到凌晨,请大家见谅!

关于剧情,很快将迎来本文最最狗血(两位主角),但是是非常关键的剧情,大家做好心理准备,鸡蛋表示感谢!

第51章 回答

后来才知晓,原来当年林家倒台,林沐川的父母身陷囹圄,未等上诉便惨死狱中,姑姑林未€€不知去向,偌大个家,一夜之间,只剩下刚满十岁的沐川。而祝云非对夫人林淑音忽然骤变的态度大抵也是因为此,更是在知晓对方身患绝症、时无多日后,四处留情另觅新欢。

对林淑音的态度尚且如此,祝云非更不会在意林沐川的死活。

父母双亡,十岁的林沐川被送往福利院,在那里度过了不幸的童年时光,他又是幸运的,院长曾不只一次提过,有位匿名人士一直在资助他。带着好奇和独属于少年时期的敏感脆弱,林沐川在福利院平静地度过了十二岁的生日,第二天被告知,有人愿意收养他。被迫接受,林沐川坐上了陌生的车,被接往湖湾别墅,见到了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资助人,一眼便认出,身前这位年迈,目光依然如炬,带着不容人造次的威严老人,也见到了已然精神失常、奄奄一息的林未€€。

送走了姑姑,在祝老爷子的安排下,林沐川被养在了湖湾别墅,祝云非鲜少探望,并不知晓他的存在。

再次拉开序幕,命运多舛的林沐川迎来了灰暗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束光,在某个下午,吴念的出现打破了他耻于示人,阴暗的另一面,让他单调孤僻的内心多了色彩。同时现身的,还有祝青霄,无需言语,他在他身上,看到了已过世多年的林淑音留下的痕迹。毕业后,林沐川告别了收容之地,在祝家老爷子的默许下,易名进入了兴世,一直到现在也鲜有人知道他的正实身份。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刻,曾与年逾五十的祝云非擦肩而过,双方都未曾有过片刻的停留,林淑音病故多年,匆匆一眼,早已忘却。

走出咖啡厅,答应了吴念不会走远,安于柬把时间留给两人独处。

口中苦涩,瞧了眼离自己不过二十米距离的便利店,强行压下了想要进去买烟的欲望。

无事可做,捻了捻一次性吸管的包装纸,脑中冒出祝青霄曾随口给出的理由。手不好看。

自嘲一笑,不过是搪塞他无理追问的话,只有他会当真,认真对比过,甚至无法说服自己到底有哪一点碍了他祝青霄的眼。只能怪酒吧灯光太暗,也怪他一时脑热,从未往如此吊诡的方向想过,起身时匆匆一瞥,眉眼处倒真是有两分想象。

将打结的吸管外膜丢尽垃圾箱。安于柬站在露台遮阳伞下,莫名想起了吴叔提起的旧事。

倘若林夫人知晓身后事,又会作何感想?

无从得知祝老爷子因何缘由变了性情,他对儿媳林淑音不满,却能出手,瞒住祝云非将林沐川抚养成人,煞费苦心地将被拐卖到东南亚的林未€€救回,让林沐川和祝青霄见到最后一面,甚至默许林沐川进入兴世,留在祝青霄身边。只是,安于柬想,触目皆是旧景,一向威严不容忤逆在看到冷漠无情、比之更甚的祝青霄时,会不会也曾后悔,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还是太少,空白无以弥补,徒留遗憾。

震动传来,安于柬接通电话。

“见到人了吗?”声音有一丝玩味,“你不是很想见到他?”

“怎么不说话?”又是追问。

“你想听我说些什么?”安于柬握住手机,目光缓慢移动到一墙之隔的室内,先前含苞的花微微绽放,吴念低头,露出被撩拨后不知所措的神情,与恋人单独相处的紧张感尚未消失,无处宣泄,柔软的花瓣在指间反复。林沐川更是故意,深谙得寸进尺之道,明明高出吴念不少,却将头靠在吴念颈肩,另一只手捉住对方藏在桌下的右手,模仿吴念的动作,来回抚摸。

无意继续,偏过视线,安于柬扶额,“你特地打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是。我打电话来是提醒你,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

“吴念不是还在?”安于柬不明白祝青霄又在发什么疯,“你要真这么不放心,干脆把我绑起来好了,何必如此?”

两秒沉默,祝青霄淡淡开口,略带笑意,“你要是愿意,我没有意见。”

“你!”

和祝青霄的口舌之争,安于柬没有赢过,可他也从未服软。“有本事你现在就来绑我,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先挂了。”

“夏将影的律师申请了取保候审,我的人没有介入成功。”难得慌张,“你不要乱跑,现在就跟吴念回去。”

低估了祝别的态度,未曾想过他真的会想办法将夏将影捞出,虽说无他无关,可安于柬还是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只是…“你把我关起来,是怕他会报复我?你想太多了,冤有头债有主,要报复也是报复祝别,何况他都被你送到南非去了。”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安于柬反问,“你想太多。”

不欲争辩,祝青霄只丢下一句他会和吴念联系,便草草结束通话。

刚进咖啡厅,两人已经站起。吴念抬眼看了眼手表,明显已经接过电话。

“我不会回老宅。”安于柬没有合作的意思,却又不想让吴念为难,将人强行绑架过来,朝林沐川丢下一句借你男朋友一用,当着人的面“劫持”吴念上了车。

不解安于柬的用意,吴念系好安全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去兴世大楼。”安于柬坐在副驾,目视前方,“我知道他让你送我回老宅,但我现在不想回去。你送我去兴世见他,总不算违抗他的命令。”

吴念仍在犹豫。

安于柬作势要下车,吴念不愿意便算了,他不信他还拦不到空车。

“我送你去。”按下控制,将车锁上,吴念没有第二个选择,把安于柬安全送到人跟前,总比跟丢了要好,“你坐稳了。”

狂飙至兴世大楼,不等吴念停稳,安于柬下了车,直奔大厅。

终于被前台认出,一路畅通无阻,文秘见到来势凶凶的安于柬也不敢阻拦,只能一边跟在后面,一边祈祷两人不要弄得不可收拾才好。

门被暴力推开。

饶是祝青霄也没想过,人就这样闯了进来。

“你什么意思?”安于柬走到人前,夺过那只不菲的定制万宝龙,想涨涨气焰,装一装气势,直接砸人头上,又想到价格栏上一连串的0,有些肉疼,只随手丢到一边,任墨水笔在桌上滚了几圈。

祝青霄没有回答,反问安于柬,“吴念送你来的?”

“不然呢?我自己飞过来的?”气焰未消,安于柬叉腰站立,在对方眼里,像一只鼓起的河豚鱼。“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以为我知道吴念和那个人的关系,我就会开心吗?我就会‘感恩戴德’,感激你,重生后终于有机会让我知道林沐川不是你养在公司里的情人,还是我应该感谢你,告知我夏将影被放了出来,可能会威胁到我。可笑,你居然也会担心我的安全?”

“可你明明从来不会在乎我的死活。看我跳下去,也只会冷眼旁观。你不该感到庆幸吗?不该高兴吗?我死了,没有人再来纠缠你。”想到前世种种,难以抑制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从前,他是很犯贱的人,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机会,他强迫自己放下,可祝青霄的所作所为又总拉扯着他本就动摇的心,情绪逐渐失去控制,安于柬绝望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祝青霄, “你现在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很难猜吗?”祝青霄站起,绕过桌子,无视安于柬的挣扎,将人困在两臂之间,“我说过,我没有想过要你的命。你的死,是我的错。可你又做了什么?当时我在国外,你把我拉黑,能得到的消息都是通过祝别,他只说你情绪不佳,在你母亲的房子里静养,其他什么也没有说,等我的人告诉我禾园破产,知晓你连治疗的钱都承担不起被迫出院,我带着最好的医疗团队回国时,你已经跳了下去。”

哑口无言,安于柬怔住,对祝青霄说出的事实半信半疑,良久才开口,“你…你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拉黑你吗?是你先把我拉黑的。你明知道我威胁过你,如果你和卫雪榕结婚,我说过我会从这里跳下去,你说了什么?你让我自便。你也明知道我会来抢婚,还是选择和卫雪榕演戏,祝青霄,戏弄我很好玩吗?看我像个傻子被你逗得团团转,你很开心,难道不是吗?”越说越激动,安于柬想到从中作梗的祝别,怒火直烧,“你不是向来看不上祝别吗?你不是对一切都胜券在握吗?可笑,你也有栽在祝别手里的一天。你说你不清楚我的事,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别放屁了,你是在国外,可吴念难道没有和你提过我,难道没有提到祝别做出的那些恶心事?你是根本就不关心我的死活。你要是真的在乎过我,你就不会答应和别人结婚。”

“我不和她结婚?”祝青霄冷笑,“你以为爷爷会放过你,从你住进裕园的第一天,爷爷的人就开始监视起你的一举一动。你在外面做的任何一件事,你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爷爷他都一清二楚。你以为你能瞒多久,也就只有你,和你天真的母亲、弟弟,不清楚你到底做了多么荒唐的事。”

“祝云非…”安于柬捂住嘴,不敢相信。

祝青霄松开桎梏住对方的双臂,伸手将敷在唇上的手强硬掰开,提起虚弱的安于柬,让他直视自己。“他是对我说过,你和你母亲本就是一样的人。”

“够了!”纵使母亲没有做过多少正确的事,可安于柬依然无法忍受祝家任何一个人无端指责她,安嘉荷这辈子没有对不起祝家任何一个人,包括他眼前的祝青霄,祝云非才是害死林淑音的罪人。猛地将人推开,安于柬怒吼道,“是,我是很犯贱,犯贱成为你的情人,犯贱爱你,犯贱想要你爱我。这些我都承认,可你没有资格指责我的母亲,她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去评价。”

也许是触及安于柬的底线,又也许因为想起去世多年,早已模糊的林淑音,祝青霄的神情有一瞬的异变,又在安于柬的怒视下逐渐失去温度。

良久的沉默后,安于柬恢复理智。

无论如何争辩,已是既定的事实。

提及林淑音,安嘉荷并不无辜。

只是连安于柬自己都未曾想过,他会如此维护安嘉荷。

“纠结过去没有意义。”安于柬强撑着站稳,“我来,并不是想知道这些,也不是想和你争辩,到底谁错得更多。”

“你就当我是最后一次犯贱。”面对祝青霄,安于柬缓缓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红绳,“我只是想知道,你把我关在老宅,给我戴上这条红绳,把祝别送出国,又提醒我夏将影可能会报复我…我现在相信,你是对我的死心存愧疚,也相信你是担心我的安全。我只想问你,除了这些,你有其他话要对我说吗?”

一步一步走向前,安于柬无比认真,他在等,他只要一句话,很简单的几个字,只要祝青霄承认,他…

祝青霄只是一笑,随即便是沉默不语。

一锤落音,宣告了安于柬的“越轨”。

闷声点头,却在下一秒,扯掉手腕上的东西,像对待垃圾一般摔在地上,“去你妈的红绳。”

无法控制颤抖的身体,在事情变得更加难堪前,夺门而出。

无视在楼下堵截他的吴念,安于柬快步上车,不顾前来阻拦的保安,将所有这一切远远甩在后方。

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

仪表盘上,指针划过了规定数值,一路向前,安于柬始终握紧方向盘,却不知道哪里是归途。

【作者有话说】

鸡蛋:有关取保相关的内容大家看看就好,是为剧情服务,无需深究,请见谅!

关于前世,大家要知道,安安和大祝一个赛一个的有病,所谓什么锅配什么盖大抵是如此...没有为大祝辩解的意思,他这个人就是很恶劣,追妻也是他活该。他本人也会为他的嘴硬付出代价。(实在生气,可以骂大祝,但不要骂鸡蛋,谢谢!)

下章会是本文最狗血的一章,but 狗血到最后都会变成喜剧(bushi, 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咱们周六见~另,《犯贱》的小灰字改了,明天应该可以看见,算一点点剧透吧。

第52章 未到

掐断重复拨来的蓝牙电话,安于柬垂眼看向弹出拨号界面的中央显示屏,迈出兴世大楼的那一秒,他做出决定,护照和身份证还在手中,能给他自由的只有他自己。

只要再过一个路口,便到了安嘉荷留给他的房子。

红灯闪烁,漫长的一百秒,久到胸腔不再明显起伏,紊乱的呼吸趋于平稳,强迫自己忘却刚才发生的所有,只享受成功、逃离重获自由后的喜悦和激动。

还剩下三十秒,目光追随LED显示屏上跃动的数字。

突然出现的黑屏打断了安于柬的默数,失去控制权,电话被远程接通。

“你应该知道你开的是吴念的车。”冷静地陈述事实,不带温度,甚至听出了一丝怒意。

“是又怎样?你现在提醒我是不是晚了点。”安于柬抬眼看向前方,十秒倒数。“不是只有你会玩消失那一套。”

不欲纠缠,祝青霄看着追踪地图上暂停移动的的蓝色定位点,做出最后警告,“过了这个路口停车。”声音忽然转小,另一头变得嘈杂起来,安于柬甚至听到了吴念的回答,“最多只要五分钟,安排的人已经到楼下了。”

难得聪明一回,意识到祝青霄的人先一步围堵在楼下,而他和吴念很可能在追踪自己的路上,安于柬骂了一声,迅速挂断电话,抢在黄灯变绿的第一秒,冲出白线。

刚刚通过路过驶入大道,刺耳的机械警告声响起。只留给安于柬过分仓促的时间将车靠右压线停稳,车随即熄火,伴随而来的还有远程控制下的落锁声,他被强行关在了车内,哪也去不了。

没想过会如此无耻,安于柬恨不得把手中握着的方向盘拧下来砸祝青霄头上。

不等对方打来,安于柬气急败坏地拨通吴念的电话。

接听的人却换成了祝青霄。

“我提醒过你,过了路口就停车。”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干脆在我开到马路正中央的时候锁车好了,怎么不让后面的车直接把我撞死?”安于柬愤恨骂道,“你最好祈祷吴念有放一把安全锤在车里,要是没有,转告吴念,破窗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不介意用最暴力的方式。”说完,解开绑在身上的安全带,钻到副驾,拉开储物箱胡乱翻找。

祝青霄冷眼看向左侧,听到全部对话的吴念屏住呼吸一字未透露,只敢噤声摇头。

“他没有,不要白费力气。”祝青霄出声提醒。

“是吗?”安于柬停下动作,储物箱被他翻了个遍,别说安全锤,就是一把称手的利器也没有。跪在真皮座椅上,安于柬仍没有放弃搜寻,万般无奈之下,忽然扫过身后的头枕,想起之前看过的破窗视频,立刻抬手将头枕整个拔下,转身将金属棍用力插入车窗边缘处,对准玻璃最脆弱的一角,手肘撑在枕芯中间区域,站起将全身的力量施加在上,只听砰的一声,玻璃应声炸开。

“安于柬!”电话另一端,车窗破碎的声音祝青霄同样听到了,“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安于柬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抬手用肘部撞击残留在框架上的碎片,“你休想关住我。”

电话被再次掐断。祝青霄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抓过副驾的衣领,失去控制地怒吼,“还要多久?”

艰难爬窗逃离,不顾慌乱间被锋利碎片割破、正在淌血的右手,没有包扎材料,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压住止血,安于柬仓促环顾了一下四周,万幸除了他无人在场。

无路可去,现在跑回家如同自投罗网。如此偏僻的地方,也没有其他交通工具供他使用。安于柬把目光转向不远处,唯一一个在店前放置灯箱的茶室,就算不能藏身,还可以借着一身伤报警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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