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免打扰
徐楚宁以为今天一整天郁风€€都会陪他。
吃过午餐，两个人在Dylan的酒吧坐了一会儿，郁风€€就要走。
徐楚宁有些舍不得，但也没敢挽留：他已经误会过郁先生很多次，不能再犯错了。
郁风€€给他订了蛋糕，是他最喜欢的抹茶口味，徐楚宁看着他，轻轻拉他，小声问，“先生，我留一块蛋糕给你，好不好？”
“当然好，谢谢宝贝。”郁风€€笑着搂了他一下，而后拿起外套，起身离开。
他走了，徐楚宁枯坐在椅子上，盯着蛋糕看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甩开脑子里的失落情绪，拆开蛋糕切了分给Dylan他们。
Dylan在打电话，听着像是有朋友到访，徐楚宁给他送蛋糕的时候他很高兴，回赠了一瓶十分贵重的荷兰琴酒。
提着剩下的蛋糕回家，徐楚宁精神好了一点，但白天浮潜实在是太累了，也没怎么收拾，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夜晚，他是饿醒的。
醒来的时候他就抓起手机，想看看郁风€€有没有给他发消息什么的。
空空荡荡的消息栏，徐楚宁有些失望，但还是安慰自己只是郁风€€今天太忙了。
他揉揉眼睛，主动发过去：「先生，你吃晚饭了吗？」
想起今天跟郁风€€在一起度过的时光，徐楚宁就忍不住觉得欣喜而满足，抱着毛毯在沙发上打了两个滚，又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忍不住脸红起来。
在水里的时候，他看见彩色的小鱼很兴奋，眼睛都亮了起来，乐此不疲地玩了许久。
郁风€€突然凑近，将他的呼吸管轻轻摘下，而后在水中吻住他。
徐楚宁呛了一口水，难受地直呜咽，郁风€€却像是在这种恶作剧一样的吻中找到快乐，直到他拼命抓郁风€€的手臂，快要窒息，才把他带到水面上。
徐楚宁大口呼吸着，眼角都因为缺氧充血而泛起血丝，他刚刚真觉得自己差点淹死。
郁风€€却还在笑。
徐楚宁瞪了他一眼，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威胁性，郁风€€这才收敛了戏谑笑容，靠近了些，想要抱他。
徐楚宁还在生气，刚刚心有余悸还没有过去，他转身往别的地方游，不理他，只留给他后脑勺。
郁风€€闷笑不止，从后面抱住他，又把他往水里带。
好在这次徐楚宁学乖了，先吸了一口气，被扑倒在水里，整个人都头晕目眩的。
男人的发丝被水飘起来，如同在风里一样，潇洒不羁，张狂地俊逸，但是更柔软，没有那样棱角分明。
徐楚宁没戴目镜，在水里睁眼，淡蓝色的透明海水中，不时有小鱼游过，他看着男人伏在他身上的身躯，一时失神，泄了力，又呛了一口水，而后剧烈咳嗽起来。
郁风€€哭笑不得，把他抱起来，露出水面呼吸。
“这次别再走神。”男人在他耳边说。
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压到海底，背后是柔软的沙子，身上是男人微凉的身躯，郁风€€与他十指相扣，低头含住他的唇瓣索吻。
徐楚宁无法思考，只是与他缠吻着，身躯被水的浮力托起来，又被男人压下去，这样循环往复，躯体轻微起伏着，如同随波逐流的浮萍。
他微微失神，伸手抱紧郁风€€，在涌浪中找到依靠。
窒息下的吻好像更加敏感了，身下细腻的滩涂仿佛一张柔软的大床，每一次抚摸都带着水波的余温，让他更加激动，颤栗。
结束浮潜的时候，他还晕乎乎的，教练告诉他这是正常反应，在水下待久了是会头晕的，休息一下午就好了。
徐楚宁支支吾吾不说话，他想说不是浮潜的问题，是他差点就在海湾的避风处跟郁风€€做了。
差一点点，到底还是留有一些理智。
但那种惊险刺激的感觉，让徐楚宁甚至有些莫名的冲动。
他想要占有郁风€€，更想所有人都知道郁风€€是他一个人的。
徐楚宁脸埋在被子里，打着呵欠看纪录片，那一部《卧底海豚帮》，镜头扫到幽深海底的时候，他就又想起跟郁风€€缠绵的吻，不禁心跳加快。
手机“叮”的一声，是郁风€€回了消息。
「正在吃。」
徐楚宁抬头，无意间瞥到冰箱，心里甜丝丝的，又说：「我给你留了一块蛋糕，最漂亮的那一部分，留给你回来吃。」
他把整个蛋糕最漂亮的一半儿留给了郁风€€，Dylan本来看上了，哭天喊地地苦苦哀求，抱着徐楚宁不停地摇，徐楚宁也没给。
他想把最好的都留给郁风€€。
对面很快回复：「好。」
徐楚宁看他几乎是秒回，心里又熨帖不已，抱着手机叮嘱他要好好休息，不要因为工作就忙得不顾身体。
一连发了许许多多，满满一屏幕，却不见回音，徐楚宁盯着聊天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惹人嫌了，红着脸吐吐舌头，才把手机放下，抱着抱枕，安安静静看纪录片。
桌上的手机震个不停，叮叮叮的，郁风€€瞥了一眼，没看。
“有急事吗？”坐在对面的白夏川反而盯着他手机看，“阿€€，你是不是很忙啊？”
“不忙。”郁风€€云淡风轻。
白夏川瘪了瘪嘴，似乎在埋怨他的不专心，但还是哼了一声，“你要是有公事要忙，就快点去忙吧，别耽误你赚钱。”
“怎么这么说？”郁风€€无奈，“我今天有空陪你。”
白夏川一秒变脸，乐滋滋的，“那晚点我们去散步吧！”
“好。”
郁风€€看着面前这人年轻而漂亮的脸孔，如此张扬，是他肖想已久而又隐忍不得的人。
手机又响了一下，是徐楚宁还在给他发消息。
一念之间，面前白夏川的面庞突然模糊了，波纹颤抖，似乎在隔着水去看他。
郁风€€脑海中浮现白日时的那个亲吻，隔着青蓝海水，他看到那孩子痴迷又被水浸得微红的双眸。
“阿€€哥。”
白夏川甜腻而又略带不满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你怎么了？”
郁风€€不动声色，抱歉地笑了一下，“没事。”
他微微低头，略皱了一下眉，而后抬手，将手机设置为免打扰模式。
第21章 “毕竟，他的宁宁那样爱他。”
徐楚宁是在第二天中午看见白夏川的微博的。
看样子他的演出很成功，乐团有庆功宴，但他没去，因为……
他当天晚上跟郁风€€在一起。
从照片里可以看得出来白夏川身边还有一个人，他们去看了电影，一起在夜色下的城市漫步。
徐楚宁想，如果不是天色已晚，郁风€€肯定也会带他去浮潜，去观鲸，去欣赏这个远在南半球的大洋彼岸的风景。
徐楚宁翻了很久，直到公寓房中的阳光渐渐挪移，再也没有了光亮。
他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心里却异样地平静。
早就知道结果的事情，不是吗？徐楚宁自嘲地苦笑。
无论他怎么努力，郁风€€就是不会爱上他。
从地上爬起来，他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出来玩了一周多，也该回去了。
他要回去销假，尽快投入工作中，还要准备下半年的论文，还有……
“宁宁？”身后响起声音。
徐楚宁一回头，看见郁风€€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
目光下落，落到他翻开的行李箱上，郁风€€略敛眸，定定地看着他，“去哪？”
徐楚宁低着头，不敢看他，却还是小声说，“回家。”
“家？”
徐楚宁心里猛地揪紧，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深吸一口气，改口道，“回国。”
是啊，他哪来的家？
他的家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山沟里，那里落后贫穷，交通不便，他的母亲一辈子都生活在那里。
他现在住的公寓，不是他的家，甚至不是郁风€€的家，只是他的一处房产。
他哪来的家呢。
“为什么回去？”郁风€€皱眉，“在这里玩得不开心？”
徐楚宁张了张嘴，看着他，眼里突然蓄满泪水，匆匆低头，泪滴就落下来，却什么都说不出。
郁风€€迟疑着，有些头疼，厉声质问，“你又在哭什么？”
徐楚宁抬头，双眼含泪地看着他，“先生，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布里斯班，怎么？”
听他坦然承认，徐楚宁微微攥紧了衣摆，“你是不是……跟白夏川在一起？”
郁风€€看着他，突然笑了，顷刻间，脸上尽是散漫模样，“是啊。”
徐楚宁看着他无所谓的笑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双目通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郁风€€打断他，眼眸泛寒，抬起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缓声问道，“我的宝贝宁宁什么时候也学会窥探我的踪迹了？”
男人的手很温暖宽厚，贴在脸上，却让徐楚宁不自觉地颤栗，似一把刀在割他的面皮一样让人窒息。
“说话。”
“我没有……”徐楚宁吓得声音都软了，带着哭腔解释，“我没有窥探你，是白夏川自己发的微博。”
“哦，他发的微博。”郁风€€慢悠悠地重复他的话，悠然反问，“所以你只看他发了条微博，就过来质问我，对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