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儿 第39章

徐楚宁动作一顿,用力攥紧车钥匙,“随你吧。”

正要拉开门,整个人被抱住,男人手臂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笑着叮嘱:“早点回来,路上小心。”

徐楚宁“嗯”了一声,没回头,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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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羽非上次去拔智齿,人都躺到椅子上了,突然开始哭,把牙医都吓坏了。

“弟弟,你要不要找个人来陪你?”

“别紧张,放松一点,一下就过去了。”

邵羽非还是害怕,打电话让徐楚宁过去。

一听说他在医院,还隔着电话嗷嗷哭,徐楚宁一下子就吓坏了,还以为是郁风€€干了点什么,当即赶过去,却只看见邵羽非一个人坐在牙科门口掉眼泪。

徐楚宁也有点愣。

在他印象里,学长一直都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尝试,勇敢无畏的。

“那个钻,那个锤子,那个刀,好恐怖呜呜呜呜!”邵羽非一把扑进他怀里,嚷嚷着刚刚那些牙医有多恐怖。

徐楚宁被这么一扑一抱,僵硬了一下,又觉得怀里的人的确可怜,还是不忍心,抬手生涩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安慰道:“没事,我陪着你,医生会打麻醉的,他们也很专业,等会儿完了看看医生怎么说,我们这几天吃点清淡的,好不好?”

好哄歹哄,把邵羽非哄上牙科椅。

其实他智齿长得很正,要拔难度也不大,但邵羽非就害怕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全程都超级紧张,抓着徐楚宁的手不放。

“没事没事,马上就好了。”徐楚宁拍拍他的手,一直温声安抚。

拔完智齿,邵羽非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跟凿穿了脑子似的不聪明,徐楚宁又是送他回家,又是叮嘱他按照医嘱来,不要随便喝水吃东西。

好不容易恢复了,邵羽非就要请他吃饭,徐楚宁难捱他的热情邀请,就答应了。

两个人吃了一家新开的餐厅,就说去散散步。

徐楚宁跟他说了自己想要去别的城市发展一下。

“哪个城市?还是去拉琴吗?”

“嗯,差不多,是我们琴行的分店,估计会教小孩子多一点。”

“那你现在乐团待得好好的,要辞职啊?”

“也没办法,有舍有得嘛。”

徐楚宁说出这句话还是无奈的,他当时那么拼命想要进入这家乐团,就是想继续演奏事业,教学其实并不是他最想做的。

但如今也没有办法了,他无法继续在郁风€€身边待下去,现有的一切只能舍弃,否则永远都离不开。

邵羽非回过头,看着他,许久,才说:“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徐楚宁笑了。他并不觉得这是邵羽非对他的特别关照,按照邵羽非的性子,大概无论谁说出什么样的话,他都会说“支持”。

大概这也是邵羽非朋友多的原因吧。

走着走着,看见路边有个摊子,摆了草莓,徐楚宁便走过去看了看。

现在并不是草莓的季节,那些草莓个头并不算大,但挺红的,也比较香,徐楚宁想先尝一下,就问:“老板,草莓怎么卖?能尝尝吗?”

老板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一身的黑衣黑裤,人字拖,坐在躺椅上耍手机,听见声音,不耐烦地说:“79一斤,买不起别尝。”

徐楚宁一下子愣了,“这么贵?”

老板晃悠着身子,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就这个价。”

徐楚宁被气到,只觉得不可理喻,正打算走,却被邵羽非拉住。

邵羽非先是笑了一下,问道:“79一斤?”

“是。”老板也瞄他一眼。

邵羽非当即从口袋里拿出五张粉钞,晃了晃,“500能买多少?”

徐楚宁见状,连忙拦他:“算了,不买,我就来问问的。”

邵羽非反手按住徐楚宁,示意他先别说话。

老板一见了钱,立刻堆笑,“哟,老板您尝尝,我这草莓好品质的。”

邵羽非翻了个白眼,朝徐楚宁招手:“来,小宁,尝两个。”

他自己拿了三四个,拿去洗了,分给徐楚宁一半。

徐楚宁接过来,咬了一口,觉得其实不太甜,但也没说。

邵羽非直接说了:“不甜,难吃。”

老板谄媚道:“哪能啊,你看现在哪有草莓,都是大棚的草莓。”

邵羽非视线扫过草莓堆,又拣起几个红的,洗了递给徐楚宁:“再尝几个。”

徐楚宁看着他带笑的眼睛,突然愣了,总觉得从他眼里看见了诡计和兴奋的恶作剧。

邵羽非挑眉,暗示他。

“这几个还不错,凑合。”邵羽非尝完了,洗了个手。

“那老板您要几斤啊?”

邵羽非无辜地眨眼:“我说我要买了吗?”

老板一愣。

邵羽非继续说:“你说买不起别尝,我买得起,我就尝了,但我也没说我要买啊。”

“小王八羔子!”老板气冲冲地要冲过来打人。

“快跑!”邵羽非喊了一声,拉住徐楚宁就跑。

老板穿拖鞋追不上,又骂骂咧咧地去骑摩托车。

“我靠他有车!”邵羽非回头一看就骂出声了,一扭头,拉着徐楚宁就进了巷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跑了一路,直到听不见摩托的引擎声,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徐楚宁笑得直不起腰,嘴里的草莓都好难咽下去。

邵羽非靠在墙壁上仰着头笑,似乎还有点沾沾自喜,“小宁,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看样子我今天发疯没发错。”

说完,又从手心里变出了两颗红红的草莓,“给。”

第53章 再原谅我一次吧。

吃完草莓,徐楚宁电话就响了。

原本美好的气氛一扫而空,徐楚宁本能地拒绝接电话这件事,甚至脸色都有些变了。

直到邵羽非提醒他,“小宁,你电话响了。”

“噢……嗯。”徐楚宁点点头,而后摸出手机,一看见熟悉的号码,呼吸停滞一瞬,又不好在邵羽非面前表现什么,故作镇定地接起。

电话两头都沉默着,仿佛在等待对方先出牌的局。

许久,徐楚宁才听见听筒中幽幽传来一声:“宁宁,你不要我了吗?”

男人声音略哑,也有些含糊,似乎是喝了酒,徐楚宁心口一跳,下意识回道:“什么?”

男人答非所问,自顾自地说:“你什么时候回家?”

徐楚宁看了一眼邵羽非,犹豫了:“我……”

郁风€€继续说:“我头好疼,你能不能回家陪我?”

“我跟朋友……”

“宁宁,回家。”

“我……”

“求你了。”

徐楚宁缓缓攥拳,握着手机的手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你好好休息吧。”徐楚宁说了一句,而后便挂断电话。

他不能再心软了。

“有急事吗?”邵羽非很善解人意,“你有急事可以先回去的,别耽误你的事。”

“没有。”徐楚宁微微笑了,故作平静,“你刚刚说什么演出?”

邵羽非“噢”了一声,“我老师推荐我去参加他母校的慈善汇演,我那钢伴临时有事,我想请你去做我的钢伴。”

徐楚宁很意外:“我?”

“嗯,当然,要你有空且愿意。”

徐楚宁说:“没事,我可以去,只是我弹钢琴其实并不……”

提起弹钢琴,他总会不由自主想起另一个人,白夏川,几乎是刻进DNA里的比较,想到白夏川是那么出色的青年钢琴演奏者,心里总会不舒服。

“小宁,你很好。”邵羽非认真地对他说,“这可是你擅长的事,你已经很出色了,不然我也不会选你。”

最后一句话是半开玩笑说出来的。

徐楚宁对自己还是有些怀疑,“那好吧……需要我准备什么?可是万一我做不好……”

“小宁。”邵羽非扶住他的肩膀,“万一做不好,那就做不好呗,又不会死。”

徐楚宁知道是知道,“但是……”

“就一次。”邵羽非恳求他,“你就信自己一次,小宁,你只是心里有坎。这次试着跨过去吧,以后次次你都能。”

徐楚宁看着他的眼睛,愣了一会儿,才微微抿唇,而后点头,露出感激之色:“好,谢谢学长。”

“耶!”邵羽非非常夸张地欢呼,而后脸色一变,又锤着胸口顺气,“咳咳……”

“你怎么了?”徐楚宁发现不对劲。

邵羽非摆摆手,还是笑着,“没事啦,我就是气管一点点的不健康。”

“怎么回事?”徐楚宁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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