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儿 第174章

郁风€€先走过去,挡在邵羽非面前,“没事,我们回家吧。”

徐楚宁不相信他,抬手把人推开,“真的没事吗?”

郁风€€见他不理自己,立刻转过身去,警告地盯着身后的年轻人。

邵羽非看了眼男人脸色,手掌攥着,握紧U盘,黑着脸,片刻后,还是开口,“真的没事啦,宁宁,你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到了,好想你啊,我跟你说……”

两个人就站在长椅边闲聊,完全晾着另一个人,郁风€€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邵羽非实在是太能搞了,手舞足蹈,绘声绘色,从自己被健身器材砸伤的手讲到最近的party,逗得徐楚宁笑个不停,看见宁宁的笑容,郁风€€才真有了危机感。

不能让这小子跟宁宁多接触,得把他铲走,实在是惹人厌恶。

忍无可忍,郁风€€走过去,一把牵起徐楚宁的手,“宁宁我们该回家了,还有事要做。”

徐楚宁心情还不错,也没计较他的强势霸道,只是仍然抽空跟邵羽非告别,“那我们先走了。”

“宁宁再见。”邵羽非笑容灿烂,十分热切地招手同他告辞,“有空再一起玩哦。”

徐楚宁笑着点头。

郁风€€回头时,邵羽非又立马换上轻蔑讥讽的面色,还狠狠瞪了他一眼,年轻气盛。

男人心中冷笑。

回到车上,郁风€€问,“你的护照文件什么的,什么时候下来?”

“嗯?不清楚,改天问问。”徐楚宁说。

“也好。”

徐楚宁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没问什么,但心里还是奇怪的。

平时自己要出省,甚至是出市,这人都非常不情愿,如今却这么平静,总让人有点警惕。

看他这幅样子,男人笑了,“怎么?”

“……”徐楚宁摇摇头,“没什么。”

“有什么话就说说。正好我开车也无聊。”

徐楚宁思索很久,才问,“上次我就出省演出,你都半夜找过来,这次这么安分,也不能怪我多疑。”

“嗯,不怪。”郁风€€微微一笑,打了个方向盘,“怎么了,宁宁现在反而希望我跟着了?”

“我就知道。”徐楚宁嗤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望向窗外,他就知道自己的意思会被男人曲解,所以才不想说。

“好了,不开玩笑了。”郁风€€给他顺了顺毛,“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还能拦着吗?”

“你拦得还少吗?”徐楚宁淡淡反问。

郁风€€没再说话了,沉默,许久,才说,“我会去看你的,做你的客人,总能让你对我温柔些?”

徐楚宁撑着脑袋,虚无地望向窗外,突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堵在胸口,压得心脏都有点没精打采。

许久没得到回应,郁风€€也不再开口了。

开进车库的时候,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解安全带。

郁风€€说,“我送你一个新的琴盒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想送。”

“随你。”

“好。”

又沉默了。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下车。

徐楚宁垂眸盯着面前的操作台,上面摆着一个很丑的弹簧玩偶,开车的时候,就像面条人一样摇来晃去,舌头挂在外面,做着鬼脸。

那是两个人有次出去玩,在地摊上看见的丑玩意儿,徐楚宁好奇,拿手戳了两下,笑了起来。

男人就买下来了,粘在了车上。

“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往外送?”徐楚宁还是问了出来。

“是。”郁风€€并未遮掩。

“为什么?”音调有点颤了,徐楚宁唇角抽动,声音又轻又哑,“会发生什么……”

“宝贝,不怕。”郁风€€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哄着,“不会有事的,我跟你保证,都会解决,跟以前一样。”

徐楚宁下意识躲开他的手,却无意间撞进他掌心,宽大干燥的手掌贴着脸颊上,微微用力,就能掐住他的下巴。

奇妙地安静了下来。

“相信我。”男人粗粝指腹轻轻摩挲他眼底皮肤,低声如同诱惑一般哄劝,“去外面玩一玩,等你回来,就没事了。”

第173章 局外人

下班回到家,屋子里是漆黑的,有点冷。

徐楚宁下意识有些困惑,把钥匙放在柜子上,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打开灯。

公寓里果然是空的。

下午就收到消息,说没时间来接了,徐楚宁还不觉得有什么,临下班,习惯性问他晚餐吃什么,自己顺路买回去。

一个多小时过去,徐楚宁都快到家了,还是没收到回信,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起来,打了个电话过去,却显示正在通话中,五分钟之后再打,还是正在通话中。

车子在路边停了,徐楚宁望着超市,心里走神地想着今天到底是外食还是买点菜回家做。

想七想八的功夫,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回电话了。

接起,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人在哪,为什么不回消息?”

话音刚落,才意识在自己的语气有点像是质问。

对面显然也停顿片刻,而后说:“在医院。”

“……你去那干嘛?”徐楚宁怀疑地问。

“死了,等火化。”

“……”徐楚宁甚至听见了对面的低笑,瞬间无语。

笑过了,严肃下来,声音听得出有些疲惫和沙哑,问道:“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也可以过来。”

“有空是有空……”徐楚宁迟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超市。

“不想吗。”郁风€€轻笑,“那也好,你好好休息。”

徐楚宁不甘心就这么被敷衍,追问:“你先说你去医院到底干什么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甚至只能听见远处医院广播叫号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才低低道:“是我姐姐,她在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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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是禁烟的,所以郁风€€现在有点焦躁。

站在楼梯间里,望着窗外的黄昏城市景色,心里异常的平静。

郁书岚的病有段时间了,说白了就是自己作出来的,早几年医生就让她不能再那么拼命工作了,需要手术治疗然后休养,她不听。

等到身体再次超负荷了,强制关机,才被送进医院来做手术。

郁风€€早有预料会有这么一天,郁书岚的野心,她永远不会满足的野心,势必会导致这个结果。

作为现在唯一一个能给她签字的人,郁风€€没什么想法,只是忽然想到,被姐姐关在庄园里的爸妈,现在过得惯不惯。

父亲前段时间也生病了,郁书岚应该请了医生,治过,后来没听见消息了,那应该是没事。

窗外飞过一群鸟,停在电线上,但有点分不清是什么鸟,黄昏的光亮虚虚柔柔地照过来,有点花人眼,霓虹灯次第亮起,郁风€€才注意到,好像在这里待了三个多小时了,还错过了接宁宁下班。

思绪刚刚落下,身后传来略带喘气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身,视线还落在桥下的江面上。

徐楚宁满脸都是焦急,忍无可忍,上前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说话啊。”

“宁宁你看。”郁风€€顺势握住他的手,指尖点了点窗户的玻璃,说:“那儿是不是淹了一个人?”

徐楚宁也是一愣,趴到窗台上正要看个清楚,才听见这人的笑声。

“逗你玩的,就是个钓鱼的浮标而已,人在那呢。”郁风€€指了指一旁黑咕隆咚的岸上,煞有介事地说:“我看见浮标就开始找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看见反光才找到的。”

徐楚宁极其无可奈何地叹气,声音微哑:“你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姐现在什么情况?”

郁风€€安静下来了,但还是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

“手术多久了?”

“没注意,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应该不超过五个小时。”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呢?”徐楚宁有点生气。

“着急也没用。”郁风€€淡淡说,看见徐楚宁骤然冷下的脸色,才换了个态度,说:“现在着急也不能做些什么,交给医生吧,我能做的都做了。”

这个解释稍微安抚了徐楚宁,倒是没再生气了,手插在口袋里,转身靠在墙上。

“你今天去公园了吗?”郁风€€偏头,视线从他的侧脸上慢慢落下,落在他肩上,逗留了一会儿。

徐楚宁惊讶:“你怎么知道?”而后想起什么,立刻变脸:“你又监视我?”

“倒是想。”男人也不藏着,却是十分坦然:“早就不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

“羽毛。”郁风€€抬手,在他肩上拂了一下,捻下来一根小小的,微不可见的绒毛,“是那只鹦鹉的。”

“……是。”徐楚宁呆呆地点头,“楼下的设计师今天带鹦鹉出来玩。”

“跟你聊了很久吧。”

“嗯。”

“他们家的鹦鹉看上去也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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