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嫁给穿书同乡后 第80章

第63章

楚昭不过嘴上说说,到底是没有真把大夫叫来。

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但两人也是能躺一张床上的关系了。

而且这回可以只有一床被子。

两人洗漱后躺下,一个被窝两个枕头,离得特别近。

沈子衿僵硬着躺下,有种人类早期驯服四肢的美感,看得出手足无措,但非要撑着不露出任何破绽。

楚昭本来也挺紧张的。

毕竟告白后关系就不同了,何况旁边的不是陌生人,而是自己喜欢的人,他被沈子衿抄书的神来之笔弄得心跳如擂鼓,这会儿还没下去呢。

他束手束脚,如临大敌,比上阵打仗还紧张,不敢越雷池一步,但偏头瞧见沈子衿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一笑,沈子衿耳朵就更红了。

漂亮的红晕蔓上他的侧脸,沈子衿忍不住在被窝里轻轻踢了踢楚昭,羞恼道:“……别笑了。”

这一踢却让两人都一颤。

洗过澡后,彼此皮肤都温热,但热度又各有不同,沈子衿的脚跟楚昭比起来稍凉,一碰,彼此温度相撞,触感分明。

圆润的指头蹭过去,像一把珍珠滚过,在心坎上磨了磨。

沈子衿一顿,慢慢缩回了脚,在被窝里蜷了起来,干脆翻了个身,背过去。

片刻后,他听到背后€€€€€€€€的响声,感觉到某人的气息清晰靠近,背后贴上了温热结实的地方。

沈子衿呼吸都轻了,心跳声震耳,红晕一直染到眼尾,眸中细碎的光悄悄闪烁,抿紧了唇。

是紧张,也是……隐秘的期待与欢喜。

一只胳膊伸过来,试探性停了停,而后坚定地环过他腰身,从背后把人抱住了。

楚昭的手探到沈子衿身前,在被窝里摸索着找到了沈子衿修长的指头,一根根轻轻蹭开,跟他十指相扣。

而后就这么抱着人,心满意足一声喟叹。

那声叹息灼得沈子衿简直要化开,他红着脸垂眸,慢慢收紧手指,也抓住了楚昭。

楚昭蹭了蹭他的发丝:“睡吧。”

沈子衿:“……嗯。”

说是这么说,然而过了片刻,两人的手指头都忍不住动了动。

这么一动,自然都能发现彼此根本没睡着。

房里灯已经熄了,月光洒进来,点点银光,静谧祥和,说好睡了却谁也没睡着,气泡悄然被戳破,两人都低声笑开了。

而后也不知是谁动的手,还是谁主动偏的头,两人在月色里,暖暖被窝中,又缱绻柔情地吻了吻。

在这陌生又孤独的世界里,找到了一方安心净土,能彼此依偎,静静靠在一起。

沈子衿眼中晕开水雾,轻声道:“……真该睡了,你明儿还得忙。”

楚昭抱住他:“嗯,睡吧。”

他们就挨在一块儿,在欢喜与安稳间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楚昭就醒了。

他们昨晚睡前亲着亲着,换了个姿势,此刻沈子衿正面朝他睡着,半靠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

清晨初醒,懒懒散散,楚昭心里软成一片,用视线一点点描摹过沈子衿的眉眼。

哎呀,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先前他看着沈子衿的脸,最多只敢在人睡着时上手捏一捏戳一戳,但现在不同了,他还可以€€€€直接亲。

楚昭凑上去,在沈子衿光洁漂亮的额头上印上个早安吻。

蜻蜓点水,俱是情谊与珍惜,不会打扰沈子衿好眠。

楚昭慢慢把环着沈子衿的手收回来,沉在美梦中的沈子衿无知无觉,却呢喃着往楚昭这边又靠了靠。

这个小动作简直把楚昭心肝都要泡化了。

这是撒娇,分明就是撒娇。

也太招人疼了!

楚昭忍不住又一亲芳泽,这回落在唇上,强忍着把人闹醒的冲动,克制地厮磨片刻,然后翻身下床,先去冲了个凉水澡。

不冲凉没法出门。

之后才收拾完毕,又恢复威风凛凛的秦王模样,天还没大亮,就出了庄子往枫山赶去。

沈子衿照样一觉睡到自然醒。

旁边被窝已经空了,楚昭应该走了许久,窝里都没他的温度了。

沈子衿睁眼躺着,看了看旁边多出来的枕头,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自此以后,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他俩肯定会睡在一块儿。

想到这里,沈子衿面颊忍不住又红了红。

他眼中带着点欢喜,是安心的宁静,这就是真正的家人带来的感觉吗?

温暖、踏实,令人光是想着就满心愉悦,不是互相憎恶,不是狭窄的房子里窒息的阴影。

从前看文学作品,都说习惯黑暗的人若是见了光,就再也无法忍受只有黑夜的日子,那时候他只觉得这是艺术的夸张。

他从未渴求过什么温情,但当真正体会过温情的滋味,才知道自己原本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人不能设身处地想象自己从没得到过的情感,尝过了,才知道泪是咸的,笑是甜的。

沈子衿想,以前是他浅薄,楚昭这么好,他是真舍不得放手了。

沈子衿静静躺了会儿,眼中含着淡淡的笑起身,窗外天光正好,是个好天气。

庄子里的人都知道昨天王爷跟侯爷宿在一起,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至于不用换被褥什么都没发生,那也正常,昨天侯爷还有点着凉呢,加上玉州正事还没办完,忙得很。

小两口要亲热有的是机会,又岂在朝朝暮暮,是吧?

理解理解。

沈子衿感冒已经好全了,用过饭后,决定带着东宁去玉州官衙走走。

东宁想看大齐百姓,就不能只看到京城的繁华。

玉州被楚昭一来就扣了好几个要员,官场人心惶惶,但尚方宝剑都架在脖子上了,剩下的人做事反而比平时更尽心,在白君行统筹下,内务照常进行,没有生出大乱子。

曹知州等人被秦王抓了的消息,在百姓中间也不胫而走,众人都拍手称快,纷纷叫好。

曹知州先前勾结山匪,还豢养了些江湖人手,把玉州各类消息拦得死紧,一朝倒台,被他压制的冤情都将浮出水面,先前许多隐忍着觉得走投无路的人,终于看到希望,纷纷带着证据来衙门告状。

击鼓鸣冤的声响就没断过,白君行亲自坐明堂上受理他们的诉状。

沈子衿和东宁在隔间听着,东宁的表情从惊诧到愤怒,他生起气来,精致的眉眼间已经带上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凌厉。

“他们好大的胆子,硕鼠之辈,蠹国害民!”

东宁听着堂中人字字泣血,眼眶也红了。

“史书上写他国,你看了,也会觉得离自己很远。”沈子衿叹息,就像他刚穿来大齐也没什么实感一样,“这些都是大齐的子民,他们供着皇室,皇室便该庇护他们。”

要想一代两代就把封建制度改掉那是天方夜谭,但历史的步伐总会向前走,为善为民的心,他可以先教给现在的皇室,总归也能起到作用。

纸上得来终觉浅,东宁深深明白了这个道理。

白君行又收好了一些玉州官员的罪证,退了堂,捧着纸卷来到沈子衿在的隔间,沈子衿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这几日辛苦你了。”

白君行喝着茶摇摇头:“跟玉州百姓的苦楚相比,我这算什么。”

他道:“多亏您与王爷雷厉风行,不然还不知道要放他们逍遥多久。”

“剑走偏锋,恰巧好用而已。”

如果不是沈子衿知道原著剧情,知道隐匿在黑暗里的各种盘根错节,也不可能想出这些办法。

沈子衿:“姓曹的说什么了没?”

白君行凝重摇摇头:“板上钉钉的罪证他无可辩驳,但他只道事情都是他干的……这怎么可能呢,收缴的赋税、倒卖的粮食,跟他库里的数量对不上,多出来的银子去哪儿了?如果京中没有官员庇护,他做的事早该东窗事发,掉七八回脑袋了。”

原著中,曹知州到最后也没有开口咬出魏长河,所以首辅党虽然元气大伤,但魏长河本人却逃过一劫。

不过没关系,沈子衿能让他开这个口。

“我等个消息,然后由我去见见他。”沈子衿说。

白君行好奇:“什么消息?”

沈子衿刚张了张嘴,就有个王府侍卫快步赶来,朝他一抱拳:“侯爷,枫山剿匪大捷,王爷已经生擒了匪首,眼下正在善后,很快就能返程。”

沈子衿松了口气,朝白君行一笑:“就是这个消息。”

白君行以为自己理解了:“是因为枫山匪首身上可能还有更多把柄,可以撬开他的嘴?”

沈子衿也没解释,由得白君行误会。

实际上,他只是出于私心,有点记挂楚昭。

楚昭是战无不胜的元帅,他知道,但并不妨碍沈子衿知道他要真刀真枪去跟人干仗时,心里难免浮现担忧跟紧张。

相信他,但不听到消息,总有点坐立不安。

沈子衿算是明白了楚昭知道他跑去匪窝住下时是什么心情了。

旁人等着楚昭上阵杀敌,带回胜果,而他首先只是单纯的替楚昭担心而已。

等到了楚昭的消息,沈子衿就可以放心去见曹知州了。

牢狱里的日子是不可能好过的,环境阴暗湿冷,窗口里透着那么点光,惨白惨白,反倒越看越凉。

沈子衿带着王府的侍卫走进牢里,先被寒气扑了脸,不由拢了拢衣服。

曹知州被去了官服,一身囚衣坐在草榻,他脊背还没弯,但是人已经肉眼可见颓了下来,没了多少精神气。

沈子衿:“曹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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