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Alpha的吸引法则 第32章

他拧着眉,每一个字都精准敲在尤葵的自尊上,令对方恨不得想要即刻落荒而逃。

尤葵也是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到,看似自己是掌控全局的一方,实际上都是因为边尔若在像上位者向下兼容一般,一直在迁就他,一旦边尔若停止配合他的表演,他就将毫无对策。

意识到这一点,尤葵才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困难,边尔若的心思实在太难猜了,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真的还能回去吗?

“可是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道歉了。”尤葵睁大眼睛,里面闪着光线投射下的稀碎的光,眼眶沁着一丝水汽,显得他看上去更加无助:“那要怎么样,你才不会那么生气呢?”

边尔若以为看到尤葵伤心,自己会出现意料之中的兴奋,然而并没有。

他的情绪已经达到一个无法自控的临界点,尤其是看到尤葵露出失魂落魄的神色之后,可怜的,摇摇欲坠的模样,他甚至控制不住想要上去扶住尤葵的手臂。

然后不断陷入情绪躁动的死循环。

而在他看来,内耗无疑是最愚蠢的事情。

他的视线从尤葵的脸颊滑落到眼睛处,凝视着,决定再给最后一次机会:“不希望我生气是吗。”

尤葵乖顺地点头。

边尔若平和地说:“那你告诉我,今天下午你不在房间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

他仿佛把所有气力都用在前面,真正问出这句话时便释然一样地脱了力,好像真的只是这么随口一问,但对尤葵而言却仿佛一颗雷砸在身上。

边尔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突然这么问,仔细一想,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得太过于严重,毕竟边尔若问的只是今天下午,而不是他去找诺德夫妇的那天晚上。

但是今天下午也未必就做了一件可以让边尔若知道的事情。

思来想去,尤葵说:“今天下午……指的是我醒来的那段时间吗,我肚子太饿,就去厨房找吃的了,但是他们今天做的奶油蛋糕好腻,我吃一口就吃不下了。”

他回答时,是回忆的神态,微蹙着眉,好像奶油蛋糕对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边尔若看着他,始终面不改色,听完也只是当作听了件掀不起什么波澜的鸡毛蒜皮,“是吗,可能厨师奶油放多了吧。”

尤葵在旁边悄无声息地观察他的脸色,没瞧出有什么异样,方才松一口气,顺应地点头,“我也这样认为。”

该道谢的谢完,该道歉的也做了形式,该问的也问完了,除了中间的一些小插曲,都在尤葵的预测之内。

可以说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但他心里仍然惴惴不安。

总觉得隐隐之中有一层起了雾的玻璃将他和边尔若隔了起来,明明就站在眼前,却看不清对方的脸,更无法触碰到彼此。

这是一种连尤葵自己都难以形容的感觉,虽然他的确自始至终都在给边尔若营造自己很在乎他的感觉,可这与事实又能相差多少。

边尔若身为一个拥有主角光环的人,身边又怎么可能缺少需要和喜欢他的人。

而他作为一个贸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闯入者,却不得不围着边尔若转,也只有边尔若的脸庞,性格,体温,他是真切感知到的。

从边尔若那离开后,尤葵的胸口一直堵得慌。

最初唯恐事情的发展将功亏一篑,在目前来看,这些担心暂且还不会发生,可他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如果边尔若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疏远他。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以后,边尔若从抽屉拿出一开始他送的那瓶香水,在手里端详好一会儿。

然后没有任何表情地走到垃圾桶旁,松开手,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瓶香水从手中坠落。

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垃圾桶里,在他的视角里,摔得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写这么长,如有不对的地方,欢迎指正。另外,虽然知道大家都是看过文案才点进来的,但我还是想再强调一遍,这不是典型的穿书文哦。

第40章 拿尤葵没有对策

尤葵大概无论如何想不到,受到惊吓晕倒后的他总共经过多少个人的手。

边尔若、诺德夫人、佣人,以及到房间帮他检查身体的怀特医生,但真正去看望他的只有边尔若一个人。

因为这场突发情况,边尔若被禁止去学院,回到房间后,他明明有很多事情可做,却无法真正做到静下心去投入其中。

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眼前摆放着摊开的书,整齐排列的黑体字,耳旁是翻动页面的声音,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面白如纸的尤葵。

体型娇小,轻盈,像羽毛。呼吸微弱,很是脆弱地,安静地倒在他怀里。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贝勒举着刀冲向尤葵时,站在一旁的他倏然回想起那天晚上,在书房门口听到的所有。

他觉得尤葵有事情在瞒着他,也可能欺骗了他。

不然为什么要恳求诺德夫人将那个Omega佣人留在城堡,为了他那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所谓的亲哥着想么。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边尔若并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他不想了解尤葵是不是为了他哥才这么做,也不感兴趣,只想知道尤葵不是因为在乎他,所以才对那个Omega心存忌惮、处处防备,生怕自己与对方交好么。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最重要、在乎的人,到头来得到的却是实际行动证明他所说的和心里想的所相悖的结果。

他厌恶尤葵对他有所隐瞒、欺骗他的行为,自然也不可能让尤葵好过。

因此他刻意在尤葵看向他的时候,故作事不关己的姿态。

看到血液在尤葵脸上逐步褪尽,他的确感受到报复的快感,却仅有那么一瞬间。

钢笔在纸张上留下没有停顿的嚓嚓声,远不及外面传来的打开又闭合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力。

等待时针从数字“12”走到数字“1”,他放下笔,起身,走去推开留有一丝缝隙的门,谨慎确保周围没人经过,这才克制地扭动对面的门把锁。

尤葵彼时早已进入梦乡之中,被褥上只有很小的一点起伏。

他走过去,听见从尤葵嘴里发出的咕咕哝哝的嘤咛,许是做噩梦的缘故,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额头和眼尾都是湿的。

不断有眼泪从眼尾冒出来,着实碍眼。

睡着都能哭。

他抿着嘴唇,指尖刮过尤葵热乎乎的眼皮,拂掉仿佛能灼烧手心的眼泪,不等将手收回,尤葵便潜意识地仰起脸在他宽大的手掌蹭了蹭,像猫一样,哼着舒服的呼呼声。

软滑温暖的触感。

他猝不及防地愣了下,撤回手,看了眼睡得昏昏沉沉的尤葵,给他掖了掖被子,只待了不到十分钟便离开了。

下午一点半,管家来敲门,公事公办地告知他,除去二楼,诺德夫人吩咐他们所有人务必将其他楼层的房间都打扫干净。

而这些人里面,边尔若也包括在内。

边尔若没有太多反应:“知道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些不过是诺德夫人欲盖弥彰的手段罢了。

三点整,厨房做好点心,刚端出来,香味就飘到餐厅各个角落,此时边尔若刚好瘫着脸完成他的分内工作,路过盛放在餐桌上的散发着奶油香的蛋糕,他一向讨厌这些甜到发腻的食物,此时却抬眸扫了一眼。

尤葵总是很喜欢吃这些甜到掉牙的食物,且已经有几个小时没进过食。

如果要补偿,不是不能做这些事情。

放好工具,上楼,走再熟悉不过的路线,面对敞开的房门,而里面空无一人时,他的脸蓦然沉了下去。

他记得上次看到尤葵不在房间,还是在尤葵三更半夜去书房找诺德夫妇的时候。

那么这次呢。

这次又是去了哪里。

尤葵自从察觉到边尔若对他的冷淡后,对边尔若更加热情了。

不清楚情况的人还以为边尔若是诺德家族的真少爷,而他才是那个不值钱的养子。

他就像边尔若的小跟班,以前还是双方主动的关系,现在变成了他单向付出,甚至达到一种执拗的程度。

只要一有闲暇时间,他都会来找边尔若,一开始边尔若看见他站在教室外面,还会走出来冷静地问他有什么事,后来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理由,便懒得再管了。

只要尤葵别妨碍到他处理自己的事情。

之后即便看到尤葵过来,他也只会低下头继续忙碌,偶尔抬头会看见尤葵捕捉到他的目光,对他咧嘴笑一笑,有时候不知想起什么,转头往走廊上看,发现尤葵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类似这样的时刻总是很多。

但是不管尤葵怎么做,他对尤葵的态度始终没有回到以前,总是不冷不热的,很难不令尤葵产生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某日中午,他因为急需完成导师布置的课题任务,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期间,他几番抬头望向外面的走廊。

如果尤葵来找他,没必要让尤葵一直等。

但不管往外面看多少回,始终没有看到尤葵的身影,很快,边尔若的脸就以自己想象不到的速度冷下来。

这就受不了了。才过去多久?

就像他口中一直强调的“在乎”和“重要”,到头来也不过只有三分钟的热度是么。

就在边尔若花费将近四十五分钟的时候把任务完成,收拾东西离开军事部时,发现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门口,头埋在手臂中,像睡着了。

他怔了怔,走过去,“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他的声音,尤葵埋在手臂上的脑袋动了动,缓缓抬起头,眼睛半眯着:“一下课就来了呀,看见你在忙就没有叫你。”

一边说,一边作势着要起身,结果眼前一阵黑,眼看着又要倒下去,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

“怎么回事。”边尔若皱着眉。

尤葵感觉整个天都在眼里打转,他难受地靠在边尔若怀里:“好像是低血糖犯了,肚子好饿……”

边尔若没推开他,“肚子饿不知道说?是我拦着不让你去吃么。”

尤葵正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就听见他在头顶冷声命令:“张嘴。”

顺从地张开嘴,一颗白色糖塞了进来,很甜。

有了糖,尤葵终于脸上恢复一些血色:“我想和你一起去吃饭,但是又不想打扰你,就干脆坐在这等了。”

“而且只是低血糖,没有关系的,蹲一下就好了。”

边尔若:“没关系?要是我不接住你,你是不是预备要摔成脑震荡。”

尤葵张了张嘴,下意识想道歉,又想到边尔若不喜欢他道歉,只好把话全都憋回肚子,闷葫芦一样地跟在边尔若身边,埋头走路。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热脸贴冷屁股,怎么能讨好边尔若怎么来,换作是在原来的世界,他是万万不可能做这些掉价、失去自我的事情,但这些跟他想要确认的事情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边尔若见尤葵一直低着头走路,脸绷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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