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今晚。”
边尔若沉默片刻,“如果他们今晚回来,麻烦你替我转告老爷和夫人,今天下午我回国家基地。”
管家愣了愣,“那么这次大概去多久呢,我好跟老爷夫人汇报。”
边尔若顿了顿,“几个月吧。”
这是他和卡米拉交换的条件。
早在得知尤葵和凯瑟琳联姻的时候,边尔若就一直派人在暗中观察两人的情况,视奸是他从前最看不上眼的手段,如今用到尤葵身上,他没有半分悔过之意,也万万没有想到凯瑟琳会和莱里有染。
这本该置之不理,别人之间的感情如何,跟他有何关系,凯瑟琳的联姻对象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尤葵。
他不能接受,他命人把莱里和凯瑟琳交往的照片拍下来,作为证据。
卡米拉向他允诺伊格汀会带着证据照片去找维斯塔老爷取消婚礼,但前提是他必须答应她正式进入国家基地,毕业手续会叫人准备好,不需要他操心。
“这次是多久。”边尔若说。
“五个月。”卡米拉面不改色地回答,看到边尔若微微蹙起眉头,说:“怎么,舍不得尤葵€€诺德吗。”
“不管你有多喜欢那个Omega,你都必须要清楚,国家的事情任何时候都应该放在首位,别为了那些所谓的感情耽误正事。”
边尔若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她的问题,默了默说:“我知道。”
他答应卡米拉的交换条件。
尤葵睡得很熟,边尔若坐在床边,没有立刻叫醒他。
昨天晚上他意志不算清醒,却也清楚自己把尤葵折磨得多狠。
赶到诺德城堡之后,他看到莱里在那杯酒里下了药,猜到是性\欲旺盛的春药,所以才会义无反顾地替尤葵喝下那杯酒。
看到尤葵在睡梦中皱了下眉,他用指尖碰了碰尤葵的眉,慢慢释放少量信息素。
以便尤葵睡得更安稳。
尤葵并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回笼觉睡了多久,醒来后,看到时间才发现居然已经是傍晚。
床头柜放在边尔若给他拿上来的早餐,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很凉嗓子。
边尔若应该给他上了药,再一次下床远没有早上这么疼了。
来到房间外面的走廊,到处都很暗,边尔若的房间也是对外开放,里面没有灯。
一楼也没有诺德夫妇的身影,只有一两个准备晚餐的佣人。
心中很有些不安,他清了下嗓子,问:“他们都去哪了?”
没有直接问诺德夫妇的去向,而是问的他们。
佣人说:“老爷心脏病发作,夫人少爷都在医院陪他。”
尤葵问:“那边尔若呢,也去了医院吗?”
佣人看了他一眼,摇头:“听管家说他回国家基地了,这次去的时间好像还挺久的。”
尤葵愣了下,“挺久是多久?”
佣人说:“貌似是几个月起步。”
回到房间,尤葵打开通讯录,跟边尔若发的信息还停留在两天前,他屏着呼吸,打了一串消息。
内容:为什么这次才回来一天就又要去国家基地了?
语气是他良久没再出现过的委屈。
他们都做那个了。
作者有话说
目前的剧情安排是为了后续追夫用的
第76章 来找我
边尔若的信息鲜少会让尤葵等很久。
他在楼下独自吃了没什么滋味的一顿饭,回到房间学习,结果一个字都没有学进去,屁股也不舒服,怎么坐都不舒坦。
过去半个小时,他打开通讯录,信息仍旧停留在傍晚发出去的那一条,咕嘟咕嘟蒸气一样冒着泡的心情在这一刻沸腾起来。
肚子一起一伏,他板着脸,在通讯录里质问€€€€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这句话是最不应该提的。昨天晚上的边尔若被下了药,意识不能完全算清醒,可能忘记自己说过这句话,也或许还记得,但一定不希望从他口中听到。
卑微到一种什么样的境界,才会说出甘愿被利用的话?
尤葵后知后觉自己发错了信息,他尝试撤回,才发现这该死的通讯录没有撤回的功能。
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内心好一阵忐忑,握着冰冷的通讯录,手心发汗,不过没用多久,他就稳了下来。
吃亏的是他不是吗?
尤葵碰了碰腺体,钻心的痛瞬间袭来,眼前黑了黑,他闭上眼睛,试图缓过那股劲儿。
腺体上的伤口一次比一次清晰,到现在彻底变成烙印。
边尔若标记了他,只有分化才能对Omega进行标记;边尔若喜欢他,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可以活下来,可以回家了。
这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意料之中的喜悦却没有到达,尤葵晃了晃神,还没有理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听见通讯录震了两下,他迅速拿起来。
边尔若:所以呢。我喜欢你,你就愿意放弃联姻么。
联姻不是已经取消了吗。尤葵看着这一串字,剧烈的心跳声在鼓膜间回旋,比知道自己被边尔若标记还要可怕。
作为婚礼主角,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找他,他以为婚礼取消了,难道还没有吗,怎么会没有呢。
他的呼吸急促,浑然不知自己点开输入法,对方会显示他一直在输入中。
通讯录震了震,夺回他的思绪。
边尔若:怎么,犹豫了?
边尔若:不管你愿不愿意,婚礼都取消了。
边尔若:想知道为什么,就来找我。
尤葵没有那么想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说了“好”。
*
医院内,诺德夫人察觉到诺德老爷的手指动了动,赶忙按到警报器,不一会儿,医生们闻声赶来。
检查一番后,主治医生出来对他们说:“诺德先生醒了,情况也有好转,不过还是尽量安抚他的情绪,别让他太激动。”
费斯点头:“我们知道了。”
医生走后,费斯和诺德夫人重新回病房,贝勒也迟疑跟上去,被费斯叫住:“你在外面等。”
贝勒退了一步,低着头:“我知道了。”
费斯看了他一眼,把门合上,对诺德夫人说:“您为什么要把他叫过来?”
早在昨天,他就不能理解母亲这个行为,碍于父亲生命危急,才没有多言。
诺德夫人嗔了他一眼:“这不是方便照顾你和你父亲吗,我一个人哪顾得上这么多?”
费斯闻言皱了下眉,他没有生病需要什么照顾,听见父亲咳嗽,反驳的话咽回喉头。
诺德夫人见状连忙走过去,一面说:“老爷,你终于醒了。”一面用棉签沾蘸了点水给他润了润嘴唇。
诺德老爷嘶哑地问:“我睡了多久。”
诺德夫人告诉他:“快一天了。”
听到时间,诺德老爷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诺德夫人给他顺气:“安德鲁,你先别激动,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
诺德老爷在她的拍背下调整呼吸,问:“夫人有什么见解?”
诺德夫人笑了笑,抚慰道:“虽然联姻失败了,但问题并不在我们身上不是吗,到时候尤葵还是一样能嫁个好人家,何况现在费斯和史密斯小姐不是关系密切吗?”
“母亲。”费斯及时出声。
诺德夫人瞪了他一眼,继续跟诺德老爷说:“上个月史密斯先生让人发来了一封联姻邀请吗,我看了,里面夹着一封信,内容是史密斯少爷对费斯很满意,希望可以与我们诺德家族结为亲家。”
“老爷,你怎么看?”
诺德老爷说:“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费斯呢?”
病房的门没有关,贝勒贴着墙壁,垂下的脑袋在脖子留下一片阴影,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到了。
史密斯少爷,关系密切,联姻。
每一个字都很普通,组合在一起却是没有人情、冰冷,让人感到陌生。
诺德夫人这个老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贝勒如同窒息一般攥住锁骨前的衣领,指尖过度用力而发白,面色惨白如纸。
慢慢地,费斯低沉的声音从病房传出来。
“我没意见。”
诺德老爷醒了,就说明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需要在医院静养几天就能回城堡,诺德夫人舒一口气,“既然老爷没事,那我也能放心了。”
“贝勒呢,叫他进来。”
费斯走出病房,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回过头说:“他不在。”
“不在?”诺德夫人黑着脸:“那他去哪了。”
费斯说:“我去找他。”
贝勒突然从门后走出来,“夫人是在找我吗……我刚刚去洗手间了,对不起。”
他的脸还没有擦干,湿答答的,发丝黏在脸上,看上去有些狼狈。
费斯看着他,脸色不太好看。
诺德夫人嫌恶地€€了他一眼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模样,说:“我和费斯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等下回城堡我们就不过来了,你负责帮老爷带餐饭过来,晚上在照顾他,不能有半分闪失,听明白了吗?”
贝勒还能说什么,“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