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药。
他仰头找一圈,没找到监控,伸手先将两个冰柜两个冰箱收进空间。
冰箱冰柜消失后,地下室空了一大半。
剩下的东西很杂,有被子衣物、盐、薯片、口罩、蜡烛、桶装水、三大桶油、一台大型的太阳能发电机……还有一个包装严实的大箱子。
芜承不敢细看,将所有东西收起来后,脚步不停的往上走。
他刚才搜别墅时来来回回撞见好几拨人,他怕有人搜到这里来。
他三步并两步走出楼梯,抱着花瓶将地下室的门关上。
“今天真他妈的晦气,找一天了,什么东西都没找到!”说话声从门口传进来,芜承走到电视柜前蹲下,打开抽屉搜东西。
说话的人走进来后,看到芜承愣了一下。
芜承抬起头,伪装出适当的情绪波动。
进来的人一共有五个,各个都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芜承站起来,主动退让,“你们搜。”
“等等。”黄发男人喊住芜承,“把你的包打开。”
如果换做是以前,他也懒得理会小孩。
左右小孩两手空空,一个包又能装多少东西。
可是今天运气实在是太差,如果空着手回去,那不就白忙活一天还损失一百车钱吗。
芜承脚步一顿,低着头脱下登山包,蹲下打开登山包的拉链。
登山包只有一瓶矿泉水,黄发男人不耐烦的提起登山包往下倒,矿泉水砸在地上。
“叮€€€€”一枚钱币掉落在地。
芜承脸色一变,伸手想去拿那个钱币,黄发男人先他一步捡起来,“滚。”
芜承收回手,沉默的捡起矿泉水和登山包,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外走。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人家身上可能就剩那钱币了。”有人于心不忍。
黄发男人呛道:“你自个儿掏钱还给他?”
那人不吭声了。
黄发男人哼笑,“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追什么?”
青年们回头看去,参差不齐的喊,“狂哥。”
黄发男人应说:“刚才这房子里有一个小孩,我跟他借了一钱币,豆子说要还他。”
被称为豆子的男人一怒,“我可没有说要还。”
他又道:“你那是借吗?”
“一个小孩?”狂笑宇不知怎么的,想到了被留在别墅的两个小孩,“只有一个?”
“一个啊。”豆子疑惑的问:“他刚走,你没看到啊?”
“只看到一个背影。”狂笑宇咬牙笑了一声,“有些眼熟。”
在路上被丧尸围堵九死一生的时候,他脑子里总浮现出后视镜里芜承背着小少爷远去的背影。
他不止一次怀疑他被芜承坑了,可是细想又毫无道理。
“狂哥!”黄发男人抱着花瓶,满脸震惊,“这花瓶能转!”
他边说边转动花瓶,地下室的门随之在他们眼前展开。
众人的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意。
藏得这么严实,肯定没有被搜过。
“走!下去看看!”狂笑宇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
他们快步往里走,走到底看到空荡荡的地下室时,所有人的脸都黑了。
黄发男人咒骂道:“妈的,白高兴一场。”
狂笑宇走到角落蹲下,看着地板上冰箱留下的四方印子,“被人捷足先登了。”
狂笑宇直起身,看向走进来的楼梯,脸色阴沉,“印子很新,明显是刚刚搬走的。”
豆子惊声道:“刚才那小子!”
黄发男人白他一眼,“你瞎啊!那小子身上就一个钢€€!”
豆子一噎。
芜承走出小区后,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太阳大的炫目,芜承眯了眯眼,走到阴影处蹲下,从口袋里掏出肉松饼就着水喝。
吃完东西后有了力气,他抓紧时间往回赶。
途中路过一家被洗劫过的玩具店,他在玩具店里捡了两个被遗漏的面具,顺便将没人要的包装袋全薅进空间里。
回到停车点时,时针直指数字三,芜乘便在停车点附近晃荡。
或许是运气好,竟让他在不远处的停车场保卫亭里发现一包袋装小面包。
这里距离基地很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来来回回多少次,但是谁都没在意这保安亭,到头来让芜承捡了这个漏。
芜承将面包塞进登山包里,没有再找东西,走回停车点。
在等一会,许思婕等人回来了。
他们今天收获不错,跟另外一拨人找到一家藏在巷子里的小卖部,两拨人平分了小卖部。
回来时,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扛着东西,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笑。
东西一件接一件的塞进车里,本就不大的车越发拥挤起来。
芜承主动交出剩下的五钱币车费,坐在角落。
不少人来回看他瘪瘪的背包,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点嘲意。
许思婕倒是担忧的看了芜承好几眼。
芜承从头到尾都神色淡淡。
车停在基地门口,所有人进基地都要下车检查。
下车时,杨昶青问他,“明天还来吗?”
芜承摇头。
有人没忍住笑,低声说:“快哭了快哭了……”
“找东西哪有那么简单,一毛头小子。”
“十五钱币的车费,够这小子心疼好一阵子了。”
杨昶青今天收获多,心情也不错,“你想挣钱,可以去基地里找活,最近基地不是要在上头盖个顶子吗?正缺人的很,你去应该也收,不过工资不会太高,但至少稳妥啊。”
芜承却问他们,“你们后天出去吗?”
笑声一滞,众人面面相觑,眼神倒是挺意外。
许思婕皱眉,“你还想去。”
芜承颔首。
许思婕满脸不赞同,杨昶青却说:“只要你付得起车费。”
“付得起。”芜承扔下这句话就去排队了。
许思婕他们等进入基地后还要分东西,他不用,在这里就能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排队进去的人很多,芜承排了十几分钟才走进基地。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脸色一变,将手机揣进兜里就跑了起来。
廖嘉棉心心念念着放学,幼儿园的门打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寻找芜承的身影,可是找来找去好几遍都没有找到芜承,他的小脸逐渐耷拉下来,小嘴抿的紧紧的。
许墨源看到廖嘉棉这委屈的小表情,心里头也不好受,脸黑沉黑沉的。
昨天来的那么早,今天倒好,到点不来了。
瞧把棉棉委屈的。
小朋友一个接一个的被接走,廖嘉棉的身边越来越空,眼睛也越来越红。
许墨源低头瞅一眼时间,四点三十五分,芜承那臭小子还没来!
“棉棉,你哥哥还没来吗?我等你!”王衷星被王衷盟牵着,站在幼儿园门口不肯走。
王衷盟捂着脸直叹气。
芜承姗姗来迟。
他跑到幼儿园门口,微喘着气,“棉棉。”
吴慕浈看到他的样子,微微一愣,心里升起一丝疑惑。
棉棉像娇生惯养的少爷,这芜承却怎么也不像。
今天还将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瞧着更像是干完苦力回来,难道她的猜测是错的?
廖嘉棉看到芜承的那一刻,脸色便由阴转晴。
老师一放人后,他就不管不顾的扑进了芜承怀里,“哥哥!”
他仰头看着芜承,高兴之余开始秋后算账,“你迟到了!”
芜承温声认错,“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廖嘉棉挺翘的鼻子动了动,默默推开芜承,“哥哥,臭。”
芜承一愣。
棉棉嫌弃他?
廖嘉棉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芒,芜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