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认得我姑姑吗?”吴兴€€歪了歪脑袋。
常筠美回神,笑了笑说:“阿姨不知道是不是,阿姨先带你去看看,好吗?”
“嗯嗯。”吴兴€€感激的说:“阿姨你真好。”
常筠美面色更柔和了,“你几岁了?”
吴兴€€眨眨眼,“我五岁了。”
常筠美愕然。
不为其他,只因为吴兴€€看上去像七八岁的小孩。
不过有的小孩天生发育快,也是正常。
她牵着吴兴€€离开,吴兴€€乖巧的低着头,嘴角微勾,又很快落下。
芜承眼神晦涩。
吴兴€€的那张脸,他觉得很熟悉,熟悉到他笃定梦里的他一定见过这张脸。
可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吴兴€€这个名字。
林月君拿着饭票走进基地,芜承回神,走到林月君面前,“林姨,您跟我走吧。”
路上,他主动交代起那天发生的事,“林姨,如果他没回去找您,我怀疑他落到了岑之梁手里。”
他停下,看着林月君,“林姨,这件事是我害了你们,我会……”
林月君猛地抱住了他,声音哽咽,“别说了,你们两个小孩能有什么错?要怪就怪廖家!”
她咬牙道:“我相信我儿子没事的!”
芜承双唇紧抿,最后只吐出一个,“嗯。”
天渐渐暗下来,林月君想到什么,猛地推开芜承,“你把棉棉一个人扔家里,自个儿出来了?”
不待芜承回答,她更急了,“快快!我们快回去!”
芜承在她催促下往前走,边走边说:“他上幼儿园了。”
林月君脚步一缓,芜承又说:“幼儿园四点半放学。”
林月君脸都黑了,“现在都六点了!”
芜承抿唇,“我托门口的保安爷爷照顾一下他。”
但现在确实太晚了。
如果不是遇到狂笑宇和林姨,他早就跑回去了。
林月君看出他心里的急切,催促道:“你跑得快你先回去,我丢不了。”
“王盟小区,我在王盟小区的门口等你。”芜承扔下这句话,快步跑回去。
幼儿园门口。
廖嘉棉站着,紧紧咬着下唇,眼里噙着一泡泪,委屈的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许墨源蹲在廖嘉棉身边,心疼坏了,“棉棉,你要不跟爷爷先回去,爷爷弄点东西给你吃?”
廖嘉棉摇摇头,倔犟的看着小区入口的方向,吐出几个字,“等哥哥。”
许墨源叹气,也有些担心芜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一个人影飞冲过来,“棉棉!”
芜承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廖嘉棉嘴一张,发出惊天的哭吼声。
“哇!”
芜承顾不上自己满身的汗,一把将廖嘉棉抱到怀里,轻吻着廖嘉棉的脸,一下一下安抚小孩,“哥哥回来晚了,是哥哥的错。”
许墨源没好气道:“你们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忙,孩子都不要了。”
王衷星的家长也是,自个儿没空,找了燕翊言这个不靠谱的来接小孩,就燕翊言那样的,能看好小孩吗?
“哥哥骗子!大骗子呜呜呜……”廖嘉棉是真的吓坏了,哭的撕心裂肺了。
“哥哥去接人了,我不是故意来晚的。”芜承让小孩哭的心都要碎了。
“接谁!接谁!接谁比接棉棉还重要!”廖嘉棉哭着,气势汹汹的质问。
许墨源看的又心疼又想笑。
这小孩怎么发起脾气来也这么可爱?
“是林姨。”芜承拿出湿纸巾给小孩擤鼻涕。
廖嘉棉眨眨眼,哭都忘了哭了,“谁?”
芜承轻声说:“林姨!”
许墨源有些吃味。
原来棉棉有小姨啊。
“林姨!”廖嘉棉眼睛睁的老大,他伸长脖子左看右看,没看到人,着急的问:“林姨呢?林姨在哪里?”
“她在后面,我先跑过来接你了。”芜承跟许墨源点头示意了一下,抱着廖嘉棉往外走,“我们去门口接林姨好不好?”
“你怎么可以把林姨扔下!棉棉在这里又不会跑!”廖嘉棉鼓着脸,急坏了,“林姨、林姨不认识路呀!她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许墨源:“……”这小孩,刚才还嚷嚷着谁有棉棉重要呢。
第49章
芜承轻声细语的安抚, “不会的,林姨能找过来的。”
廖嘉棉伸长脖子,“没有林姨呀, 没看到林姨呀。”
“我们还没到小区门口。”
廖嘉棉扭了扭小胖腰, “棉棉自己走,你太慢辣, 林姨都要跑了。”
芜承没舍得放人, “不会跑的,乖。”
廖嘉棉只能乖乖趴在芜承肩膀上,眼巴巴的瞅着小区大门的方向。
他们刚走到小区大门,廖嘉棉远远的就看到林月君的身影。
他激动大吼, 伸长手疯狂摇摆,“林姨!是棉棉啊!棉棉在这里啊!”
芜承揉了揉耳朵, 无视旁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来了来了。”林月君微红着眼睛,脸上却止不住笑,“你这声啊, 我隔半条街都能听到。”
芜承放下廖嘉棉, 廖嘉棉就扑进了林月君怀里,“棉棉好想你啊!”
“哎呦, 姨姨也想你。”林月君被廖嘉棉亲的心都要化了,她抱起廖嘉棉,见廖嘉棉眼睛还湿湿的, 她心疼的问:“怎么哭了呀?”
廖嘉棉用手背粗鲁的擦了擦眼睛,“没哭, 棉棉没事。”
林月君笑着夸, “我们棉棉都成小男子汉了,真勇敢。”
廖嘉棉红着脸, 扭扭捏捏的说:“棉棉是、是很勇敢啦。”
林月君笑得合不拢嘴。
“林答哥呢?”廖嘉棉还记着林答,一边问一边往林月君身后瞅。
林月君脸上的笑一僵,“你林答哥有事,没那么快过来。”
“这样啊……”廖嘉棉有些失望。
芜承说:“棉棉,你自己下来走,林姨很累。”
林月君身上背着一个比她的人还高的包裹,这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廖嘉棉懂事的自己下来走路,手却还粘粘糊糊的牵着林月君。
林月君问他,“听说你上幼儿园了,书读得怎么样了?”
廖嘉棉小脸一僵,吞吞吐吐的说:“还、还行呀。”
林月君一听就知道廖嘉棉心虚,“还行是行,还是不行呀?”
廖嘉棉求助的看向芜承,芜承避而不见。
廖嘉棉急了,“林姨,你不要一见面就问这个呀!”
林月君忍着笑,“那我要什么时候问?”
廖嘉棉掰着手指头,“一天、十天之后问,对,就十天哦!今天不能问!”
芜承牵起他另一只手,“好,我帮你记着,十天之后问。”
廖嘉棉眨眨眼,“哥哥,你可以不记的。”
没人记,林姨很快就会把这件事忘了。
芜承冷酷无情的答:“不行。”
廖嘉棉嘴角往下一压,叹了口气。
芜承垂眸看着小孩,眼里溢满了宠溺的笑。
“林姨,我跟您说一下基地的事。”林月君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基地里生活,总不能两眼一抹黑。
林月君听得认真,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家门口。
芜承打开门,把登山包放下,借着衣柜的遮掩从空间里拿出一床被子,“林姨,今晚您和棉棉睡床上,我打地铺。”
今天太晚,来不及租房子,只能三个人先挤挤。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孩睡地上?你们睡床上,我睡地上,你要是不要,我就不住你们这了。”林月君的态度强硬,芜承只好妥协。
廖嘉棉从柜子里掏出钱币,塞给林月君,“林姨,钱,都给你。”
林月君心口发软,但并不打算收。
芜承又拿了一百钱币给她,“林姨,这算借给您的,您刚到基地,做什么都需要钱。”
林月君想到明天租房子也要钱,叹了口气,把钱收了。